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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目標的保鏢，殺掉。

「穢血死神，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繳械投降！」

思考了很久，她開口問道：「就像自己決定殺人的手法那樣嗎？」

「好吧，那我可以。」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了，「你希望我殺誰？我只會殺人。」

聽媽媽的話，這是她自己的生存方式。

只是現在，「母親」不見了。

「我不是在命令，是在徵詢你的意見。」似乎艾登經常這樣跟她說。

「是『穢血死神』！殺了他，一起分了賞金！」

「命令？」艾凡莎稍稍怔了一下。

不需要再殺人，也不會再被人追殺。

「好的，媽媽。」

……

「幸會，犯人3201。真沒想到傳說中的『穢血死神』居然是個這麼小的孩子。我是這裏的典獄長艾登，犯人3201，我想問你，你願意為我做事嗎？」隔著鐵桌，那個男人對著戴上手銬和腳鐐的自己這樣說道。

這難道，這是要由她自己選擇？

擋在目標面前的目標hｅtｕboｏk.com.cｏm的家人，殺掉。

「不一樣。」

從記事開始，擺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走。

然而下一刻，雙子被繃帶和鐐銬封鎖著的惡魔的爪子，便揮舞到了她的面前，爪尖直指她的雙眼。

但艾登教給她的新的規則，卻是絕對不能離開這裏。

「凡妮，這是今天的目標。」

「也不是這個意思……」對方看上去有些無奈，「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自己選擇。」

殺死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

就這樣，生存的規則變了，從聽媽媽的話，到服從艾登教給她的規則。

「呃……唉，算是吧。」艾登嘆了口氣，「我個人是建議你幫我做事，畢竟你恐怕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這座監獄里，要在這裏活下來，你得學會監獄里的規則。」

「姐姐。」

「不要殺我啊！我可以給你錢！不管僱主給你多少我出雙倍——」

艾凡莎看著眼前的雙子，她有記得艾登曾吩咐和_圖_書過她注意雙子的動向。

「這裏的規則和外面不一樣嗎？」

這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一直以來，她只需要單純地服從就可以了，不管是「母親」下達的命令，還是艾登教給她的規則，那是屬於她艾凡莎的生存法則。

然而男人卻說出了匪夷所思的話來：「不是命令，我是在徵詢你的意見。這隻是一個提議，你可以拒絕。」

在走廊外頭，和她一樣的未成年的罪犯已經排成了一隊，那對雙子也赫然在列。

唯一值得在意的地方就是前天這兩人發了燒，去醫務室待了一整天，然後今天早上才回來和往常一樣上課。

追捕過來的警察和調查員，殺掉。

離開這座監獄，這是「母親」的命令。

礙事的人也一併全部殺掉，媽媽又這樣交待她。

「現在我要教你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在這裏不可以殺人。」艾登突然正色起來。

直到，「母親」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向她搭話的，是wwｗ.ｈetｕbooｋ•ｃoｍ.coｍ正好排在她面前的，和她一樣被「母親」培養起來的那對雙子殺手中的姐姐。

「母親」是讓她們來跟她傳話么？

被賞金吸引追殺過來的賞金獵人，殺掉。

艾登沒有騙自己，服從新的規則，確實過上了安穩的生活。

前頭傳來的低語聲讓艾凡莎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殺人一向都是單獨行動的，水平遠不及自己的幫手只會扯到後腿。

目標，殺掉。

自從「母親」出現以來，她就一直覺得腦子很亂，像一團理不清楚的亂麻。

一聲斷喝，讓艾凡莎從沉思中猛地回過神來。

「求求你，不要殺我兒子啊……我求求你了！」

「你怎麼又走神了？都已經下課了，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獄警一臉嚴肅地站在門邊，抬手敲了敲門板，「趕緊出來，要回去了！」

就她的觀察看來，雙子目前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像她一樣參加上課，一樣遵守著監獄的規則生活。

「這是，媽媽的命令ｍ•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oｍ。」這時，雙子中的妹妹也轉過臉來。

「那我是應該拒絕？」她不明白這個「命令」的意義。

眼前出現的是平時負責給她上課的獄警。

離開監獄的話，又要回到過去的生活，在「母親」的命令下繼續不斷殺人。

就像自己決定殺死目標的手法那樣——那是她過去，僅有能由她自己決定的事情。

她自己的意見……又是什麼？

「不可以殺人？」

「知道了。」艾凡莎起身，跟著走到外頭來。

「殺手出現了！保護目標！」

留在這裏，就是繼續這種艾登所說的「平穩的生活」，不用殺人，也沒有人會來殺她。

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打算代替「母親」給她下達命令——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被扔進監獄后，她曾經無所適從——再也沒有來自「母親」的命令了，她竟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

只要聽媽媽的話就可以了，這曾經是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唯一的法則。

「犯人3201！！」

「ｗww•ｈetuｂｏｏk•com•ｃoｍ好的，我會服從的。」

就像伐木工砍下一棵樹，就像漁夫撈上一網魚，奪走人的性命，是殺手的工作。

「這是命令嗎？」她下意識地這麼回答了。

用利刃劃開脖子，用槍彈打穿心臟，用繩索勒死喉管，用雙手扭斷頸椎，用長釘刺穿眼睛……又或者，只需要用上自己的一滴血。

「乖孩子。」

作為美琉姬奴最完美的作品，她從來沒有和其他兄弟姐妹有過接觸和交流。

需要做的事情只有殺人，就這樣重複著用新的鮮血洗掉血污的生存方式，一直到中了埋伏落網，然後身陷囹圄。

「有事？」她漠然地回應，她對眼前這對和她師出同門的雙子並沒有任何額外的感觸。

以服從作為自身生存法則的她，就此陷入了邏輯上的矛盾。

無數的殺人技藝，早已經深深地刻進骨子裡了。

「對，不可以。不殺人，不違反規則，你就可以在這裏過上安穩的生活。」

共同訓練和競爭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任何兄弟姐妹能摸得到她的腳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