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微笑天平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我錯了，下次還敢
「下次還敢。」艾登面無表情地接了下去，「行了，大家都是利己主義者，你這麼做我一點都不意外。那管家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剛剛……沒有被看出來吧？」
「精神系的黑魔法？」艾登問，「應該不是吧？」
「那計劃就照我剛剛說的那樣繼續進行，你繼續跟蹤，我先去和大明星再見一面。」艾登平靜地說道。
阿比蓋爾和奇奇莫拉同時沉默了下來。
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他們的視角，他們只看到奇奇莫拉毫無徵兆地停止了攻擊，放了那個管家後用上神言把自己藏了起來。
「……」
艾登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正黑著一張臉。
「呃……啊！」管家仰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
與此同時，阿比蓋爾的召喚空間里，水晶球里的畫面突然模糊了一下，然後中斷了。
「我生什麼氣？」艾登從鼻子里長出一口氣，「我又不是第一次領教你們的作ｈｔｔｐs://ｍ.hｅｔｕbooｋ•com•cｏｍ風了。」
艾登和阿比蓋爾對視一眼，又看看水晶球。
「原來微笑天平的背後真的藏著聖徒以上的存在啊……」奇奇莫拉沉吟道。
隱約間她感覺到有一雙看不見的陌生的眼睛在頭頂上方睜開，直視自己的意識深處，這種彷彿被人窺視的感覺讓她不由得心生恐懼。
想到這裏，艾登感覺涼意一點一點爬上脊背。
這一點艾登是知道的，聖徒和支配者可以將力量分配給他人，就像阿比蓋爾將復活的力量分給他，始祖將不死的力量賦予凱爾，死神可以賦予代行人以權能……不同地方在於聖徒的力量基本上只能惠及一人，而支配者可以擁有多名領受恩惠的「信徒」。
艾登也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奇奇莫拉對神性極度渴望，所以才會抓住這種機會擅自出手殺人，沒意外的話是不會輕易收手的。
「放心，沒有暴露，他沒有看到我的hｔtps://m•ｈetubｏｏk•ｃｏｍ•ｃｏm真身，記憶應該也很快就會消失不見的。」經過了方才的變故，奇奇莫拉說話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恭順了很多。
奇奇莫拉遲疑了片刻，開口將方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而且，還是精神王座的權柄……
信任關係存疑，真的能利用她們擺脫現在這個境況嗎？艾登不禁有點懷疑起來。
「……」
「以微笑天平收集的資源看來，核心的掌控者是某個聖徒或者支配者也不奇怪。那個管家暫時是殺不掉的，所以微笑天平才會放心讓他處理善後的工作，閣下也這麼認為吧……」阿比蓋爾說著看向艾登，「嗯？閣下，你的樣子看起來很凝重啊，在生奇奇莫拉的氣嗎？」
然後，那道意志在她意識深處「開口」了：「奉我為主，崇拜我吧……」
只要稍稍用力，她就可以死死捏住管家的心臟停止心髒的搏動，但她現在卻一根手指都不敢發力，因和_圖_書為她本能地感覺到如果那麼做了就會發生很不妙的事情。
她必須讓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從那道意志的注視中逃離！
這視線……來自一道遠比她要強大得多的意志！
「你怎麼了？」阿比蓋爾先開口了，「吃到嘴裏的肉還能吐出來，這可真一點都不像你呢。」
「那我們原來的目標呢？」
似乎是有名聖徒以上的存在，在管家身上留下一道保險，當有人危及管家性命的時候，這道保險就會開始侵蝕殺人者的意識。
現在奇奇莫拉才終於感到那股被人窺視意識深處的感覺遠去了，但與其說是那股強大意志找不到了她了，倒不如說它對這邊失去了興趣。
「是權柄的力量，可是那管家根本沒有說出神言。」阿比蓋爾分析，「而且他有這種神言可用的話，就不會被奇奇莫拉這樣捏住心髒了。」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水晶球里才重新傳出了奇奇莫拉的聲音。
這聲音輕得像是耳語，和_圖_書但奇奇莫拉卻覺得它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懾力。
「終於逃脫了……」奇奇莫拉心有餘悸地說道。
召喚空間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阿比蓋爾將手上的叉子放了下來。
「畢竟只有聖徒以上的存在，才能將一部分力量附在自己的『信徒』身上。」阿比蓋爾分析道。
奇奇莫拉的中階「架空」神言可以架空無形之物，只是黑魔法的話她完全可以直接使其失效，根本沒必要這樣像被嚇破了膽一樣突然逃走。
不會吧……他已經隱約察覺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有人在盯著我——這是奇奇莫拉的第一感覺。
只是一瞬的思考，她選擇將手抽了回來——這個「隔空取物」的黑魔法她只能維持數秒，如果法術生效的時候她的手依然還在穿物狀態，手就有被隔斷的風險。
「聽起來，很像是某種精神催眠。」阿比蓋爾沉吟道。
「我錯了，典獄長……」奇奇莫拉小聲認慫。
當初和魔女集會一起攻打豐穰母神教團的
ｈtｔｐs://ｗwｗ.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ｃoｍ時候也是這樣，這幫大魔女是標準的利己主義者，總是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擅自採取行動——雖然艾登自認在這方面自己也相當利己，但至少在遵守規則方面還是有底線的。
「祝你們成功。」阿比蓋爾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叉子。
「絕對有人在他身上使用過權能，而且那個人距離權柄很近！」奇奇莫拉沉著聲音，非常篤定地說道，「我能感覺到那股意志有多強大……那種壓迫力……」
「我在喬伊·洛森的衣服上做了短效的法術標記，我馬上就追上去……請儘管交給我。」奇奇莫拉回答。
不過她選擇放棄進攻，主要還是因為她覺得執意和那道意志對抗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果真只是利益捆綁的關係，利益完全一致的時候魔女集會就是值得信賴的同伴，當利益產生分歧的時候……天知道這些女巫會做出什麼來。
奇奇莫拉遠離了他，讓身影隱入了白霧，同時輕聲念誦起「虛無」的神言，對自己使用了「隱匿」的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