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復讎女神
第四百九十二章 欠了一個人情
「我得承認，小鬼，這次我欠了你一個人情。」拉彌亞附身，湊近艾登的臉，「天大的人情。」
「我代表魔女集會向閣下致以感謝。」憑證里傳出阿比蓋爾平淡的回復。
「免了，我會起雞皮疙瘩的。」復讎女神說完就消失了。
「當然，這點人品保障我還是有的。」拉彌亞笑道。
「雖然這麼說有點失禮……」艾登平靜地說道，「能別離我這麼近說話么，我能聞到你嘴裏的血腥味。」
一想起拉彌亞之前噴吐的液體，艾登就感覺胃裡頭有點翻騰。
「你吃的是我騎過來的馬，當然也有可能你在水底下吞了幾條魚……誰知道呢。」艾登攤手，暫且無視了對方後面那句話。
抓住拉彌亞后艾登沒有馬上遠離囚籠，就是為了保證隨時能對她施加肉刑，在幾種懲戒手段中，肉刑是攻擊距離最短的一個。
艾登這才對大魔女的憑證開口說道：「拉彌亞恢復正常了，任務完成。」
「肉刑。」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和_圖_書艾登停下筆，兩秒鐘過去，《法典》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反應——這條規則已經被《法典》接受了。她以比先前猛烈好幾倍的勢頭在囚籠里翻滾衝撞，蛇尾在痙攣中糾纏在一起。
現在拉彌亞的身材上下兩段都變得曼妙起來，而且不著片縷，大魔女憑證釋放的灰霧遮住了最敏感的細節，卻依然引人遐想。
「拉彌亞。」他試著呼喚對方的名字，「聽得到嗎？」
「那我還是寧願走到天亮。」艾登毫不猶豫地擺手拒絕。
聽著拉彌亞開始念誦神言，艾登並沒有慌張，他抬眼看向拉彌亞，完全沒有停下手頭的書寫。
荊棘狀的黑色條紋在她蒼白的上身和斑斕的蛇尾上迅速生長，這些條紋不會給她任何傷害，只會帶給她極致的痛苦。
「不用這麼客氣。」
對名字有反應——艾登稍稍放下心來。
「乾的不錯，小子。」復讎女神難得稱讚了他一句。
猶豫了一下，他先收回了肉刑的懲戒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時警戒地盯著拉彌亞，準備隨時重新出手。
「那我要提醒你，要還的人情才是有意義的。」艾登回道。
拉彌亞緩緩抬起了臉，用泛著綠色熒光的眼睛望著艾登。
「我嘴裏有股血味，我吃了什麼？不像是人肉的味道。」拉彌亞吐了吐分叉的舌頭。
「拉彌亞，你腦子總算修好了啊。」奇奇莫拉正坐在地上，一看到趴在地上的拉彌亞就發出疲憊的感慨。
痛楚中止之後，拉彌亞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看起來十分虛弱。
「不好意思，我還從來沒考慮儀錶儀容的問題。」拉彌亞直起了身子，「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面對面吧，呵呵，很高興能親眼見到你。」
「老實說，我不是很喜歡剛剛跟你相見的過程，你剛剛的登場可以寫一篇恐怖小說。」艾登點點頭，「不過謝天謝地，你恢復正常了。」
成功了——確認到這一點，艾登收回自己的權能，解除了
he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m監禁之刑。
然後他看到拉彌亞嘴唇動了動，但他聽不到聲音——囚籠依然隔絕著從內部發出的聲音。
「要擊個掌？」艾登瞥了身旁的幻象一眼。
「害怕我的魔獸形態，我也可以變成人形。」拉彌亞說著下半身開始變化形態，蛇尾迅速縮短，然後分裂成兩段，最後變成了人類的修長大腿。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認得出我嗎？」艾登問道。
拉彌亞無力地點了點頭，能理解語言，並做出肯定的回復，顯然她已經恢復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難吃。」拉彌亞評價。
然後，艾登放心地寫完了規則：「領域內，所有個體不會陷入精神異常的狀態，所謂異常相對個體大多數時候的精神狀態而論。」
「關於這個，我這裏其實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艾登順著這個話題說了下去，「我查到道奇教授似乎跟那座軍方基地有一腿，他不是想奪走那裡的研究成果，而是正在跟他們合作——他們很可能是一夥兒的。m.hetubook.com.com」
話音剛落，大魔女憑證中的霧氣就翻騰了出來，將身處此地的三人再度召喚到了阿比蓋爾的書房裡。
不過即便是變成了人形，她直立起來的身高還是接近兩米，艾登依然必須仰頭看到她的臉。
「聽起來我們可以馬上打道回府了。」拉彌亞說。
「我可不是在客氣！」艾登毫不顧忌地說出了實話。
「我很高興我們現在擁有同樣的敵人了。」艾登笑笑。
她的狀態似乎好了一點，將蛇尾盤起來，支棱起了身子。
難以言喻的力量以《法典》為中心向領域的每一個角落擴散，艾登看向拉彌亞，發現對方還在痛苦地在牢籠里翻攪。
「你不應該嫌棄它的味道，那是我僅有的交通工具，我希望你回頭有辦法把我好好送回城去。」艾登說道。
「原來你能變成人形啊。」艾登感嘆，「不過還是算了，你現在最好先找件衣服，和你一起回到城裡，警察會找我問話的。」
「拉彌亞恢復是好事，不過我得提醒一句……」奇奇莫拉突然和_圖_書插話進來，「我們的情況其實只是變得更糟了。那個邪教頭子已經把自己的根深扎在那座基地里了，而我跟拉彌亞已經被排除出了滲透行動的競爭。」
「是的話就點個頭。」艾登說。
但艾登不敢放鬆警惕，他不確定《法典》上的神言是否能達到預想的效果。
拉彌亞的神言吟唱瞬間被痛苦的尖叫取代，她本能地發出了方才的「龍吼」——不過艾登聽不見。
「形勢有點嚴峻，所以我們必須得加深一下合作。」艾登來回看看拉彌亞和奇奇莫拉，「先匯合吧，我們得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方針。」
「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腦子像是插|進了一根勺子翻攪……媽的，我遲早要殺了那個戴面具的王八蛋。」拉彌亞氣若遊絲地罵道。
「等我恢復體力，我可以抱著你爬回去，我的速度不會比馬匹慢。」拉彌亞發出嘶啞的笑聲，然後緩緩靠近艾登。
過了一會兒，她輕哼幾聲，身體縮小了一圈，多餘的兩雙手也緩緩縮回了身體裡頭——這是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