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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專門為您設的，就是專管京師防務和治安的官！」王忠孝說，「皇上還說了，等北京這邊的形勢穩了，就給您放一任總督！」

王輔臣一怔，似乎醒悟了過來，「英親王當年就是因為沒有果斷出手控制住先帝，所以才……」他突然止住了話語，轉而王王忠孝，「老二，老實說，皇上和太皇太后給了你多少好處？」

「好勒，」于師爺說，「請多少恩？」

「大師姐，你怎麼蹲在這兒呢？不是讓你伺候嗎？」

「沒說……」王忠孝問，「要不您見了皇上、太皇太后親自求一個？山陝總督怎麼樣？」

「我也知道，」王輔臣哼哼道，「這鰲拜功勞再大，也不是入八分的主子。」

王輔臣想了想，又道：「最差也得是個兩廣總督……兩廣的油水也不少，就是事兒多！」

「還有！」

「這個倒是沒說好，」王忠孝笑道，「爹爹，現在談這個是不是太急了？孩兒覺得皇上不是個小氣鬼，等大事成功了，上個請恩的摺子，不什麼都有了？另外，鰲拜的黨羽心腹那麼多……個個都貪贓枉法多年，誰家沒有萬貫家產？到時候皇上賞我們幾個抄家的差遣，還怕沒有銀子？」

「我錯了，說錯了，是您長命百歲之後！」王忠孝說，「這樣總行了吧？」

王輔臣笑道：「要什麼菜？先來倆包子墊墊飢……對了，那是什麼餡的？」

「對啊！」王忠孝道，「爹，您想想，如今的鰲太師和當年的英親王比，誰的實力更大？英親王可是旗ｈｔｔps://ｗｗｗ.ｈetu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主王爺，而且還是兩白旗的老長輩，還有議政叔王的頭銜……不照樣被先帝給反了？鰲拜算什麼？他難道還能揮軍調兵攻打紫禁城？」

「一隻是不是少了一點？再加幾隻。」

「您也要好處？」王忠孝望著自己的老爹，一臉「忠笑」，「您可是大清忠臣，保衛皇上、太皇太后不是份內之事嗎？」

于師爺也大驚道：「二公子，您不會是想給鰲太師提個醒吧？」

「你個小兔崽子……」王輔臣罵了一句，「你就不趁機向皇上要點美女、銀子和田產嗎？」

「山陝總督？」王輔臣差一點給兒子氣樂了，「你小子到底是貪還是不貪啊？好不容易有總督可以當，去山陝……去幹嘛？」

「盡想好事兒！」王輔臣瞪了兒子一眼，「你以為皇上、太皇太後會抓多少鰲拜的黨羽？而且鰲拜是鑲黃旗的，他的黨羽也多是鑲黃旗的，而鑲黃旗的旗主是誰？是皇上！而且鑲黃旗、正黃旗和咱們正白旗不一樣，那是打太宗皇帝那裡一輩一輩傳下來的。就跟皇上家的家生奴才一樣……鑲黃旗的奴才，能讓你一個正白旗的去抄？想多了吧你？」

「提督九門？這什麼官？」王輔臣問，「是新設的？」

「抬旗、世職、田莊、銀子……再要幾張空白的官照，回頭給你，還有王麻子、王大炮、王安、王全他們都安排上。」

王忠孝心道：去擁兵自重，準備造反啊！

果然有奸|情！

「多謝和-圖-書東翁提攜……」于師爺剛才就一直伸著脖子在盼，這會兒聽說也有自己一個官頓時就有點喜極而泣了。

張小包把酒菜、包子一一給端上了桌，然後又笑呵呵對王輔臣道：「姐夫，您慢用……我得趕著回趟北京城，我爹可一直盼著您呢！」接著他還特意對王忠孝道，「外甥，你也慢用，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好吃好喝有的是！」

王輔臣哈哈大笑：「果然是御膳房的手藝，我可有日子沒吃了。」

王忠孝突然冷冷一笑，道：「爹，這個恩典吧……也不能完全靠請。」

兩廣？也行！王忠孝心道：那您就當「天王」，我來個「上帝」就行了！

王忠孝哼笑道：「我這不等您親自去和皇上、太后開口嗎？我還小，一腔熱血，赤膽忠心，哪兒能和您老一樣？您可給我記住了，明兒見著皇上一定多要點……還要把抬旗的事兒給辦了，我還想要個世職。我是家裡老二，您要死了，您的世職輪不上我，所以得……」

「師爺，你別忙著謝恩，」王忠孝看見於得水要給王輔臣磕頭，突然臉色一變，開口對他道，「我問你，你想當多大的官？」

「咱師爺餓壞了，讓我出來看看你什麼時候能把飯菜弄好……」

王輔臣、王忠孝父子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跑到一張八仙桌邊上面對面坐好了，于師爺也趕緊打橫一坐，還給王家爺倆一個倒了碗涼白開。那倆父子也不知道是真渴了，還是演技太好，不約而同拿起茶碗，吞下一大口涼水，還一wｗｗ•hｅｔｕｂｏok•com•cｏｍ臉享受的模樣兒。

湖廣……武昌？王忠孝心想：武昌起義第一槍就我來打了！將來你當大總統，我當少總統……

看到王輔臣這個老孬種真要跑路，王忠孝也不藏著掖著了，一邊死死拽住這個坑兒的親爹，一邊壓低聲音湊到王輔臣耳邊道：「爹，您先別忙著和你的八個小老婆一起孤獨，你先聽聽皇上和太皇太后拉您入夥的條件……這一次可真不是我這個當兒的坑您，是他們給得太多了，實在太多了！」

楊小環也不敢說什麼，只好嘟著小嘴，捧著包子走了。

王輔臣大驚：「鰲拜？你想幹什麼？」

「再加幾隻？」王輔臣想了想，「尚可喜、耿繼茂？」

兩江？王忠孝心說：這是要效仿明太祖嗎？也行……以後你當明太祖第二，我當唐太宗第二，我哥……就不要了！

王輔臣聽兒子這麼一說，馬上哼了一聲道：「臭小子，咒你老子呢？」

王輔臣說的這些話，王忠孝其實都知道，而且他還想好了破解的招，不過沒等他和老爹解釋，這個不靠譜的爹又說話了：「還是說點實在的……皇上、太皇太后給我多少好處？」

就在父子兩人各自琢磨好事兒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張小包和楊小環的聲音。

「總督？」王輔臣眉毛一挑，顯然心動了，「這個什麼提督九門兼步軍巡捕三營統領其實沒啥幹頭……就一看大門的！但是這個總督還是挺好的。他們說沒說放哪裡當總督？」

這個時候小包子、楊小環和兩個張老包的小徒弟，已和圖書經端著酒菜和三籠熱氣騰騰的包子進來了，看見爺倆正喝著，張小包還來了一句：「呦，菜都沒上，已經喝上了？

「我要當兩江總督！」王輔臣笑著說，「兩江有錢……」

「知道，得罪人的！」王輔臣沒好氣地說，「就這些？世職有沒有？田宅給多少？抬到哪個旗？」

王忠孝挑起了大拇哥，「師爺，您高明！我就是想給鰲拜提個醒……如果他能跑出紫禁城，甚至跑出北京城，那可就好了！我們以後就可以跟逮朱三太子一樣逮鰲拜了！」

「爹，您別急，您別急……好處有！好處大大的！」王忠孝說，「皇上和太皇太后說了，只要您幫他們對付鰲拜，等事情成功了，就先讓您當內大臣、提督九門兼步軍巡捕三營統領！」

「藍翎侍衛，大內行走，布庫處領班！」王忠孝拍著胸脯道，「這還是頭期，等拿下鰲拜，皇上會提拔我當頭等侍衛，粘桿處粘桿長……爹，您知道這個粘桿長是幹什麼的嗎？」

「太多了？」王輔臣一聽「給得太多」，一顆「忠心」馬上就變成了「半忠半貪」之心，也不往外跑了，而是回頭瞪著兒子，「可那是滿洲第一巴圖魯鰲拜！」

「什麼咱師爺？那是我姐夫！別蹲著了，趕緊搭把手。」

說著就哈哈笑著轉過身，帶著倆張老包的徒弟出去了，而楊小環則站在王忠孝身後，一副隨時準備伺候的乖巧模樣。不過王忠孝卻沒有留她的意思，拿起一籠包子遞給她說：「小環，你到院子大門口守著，為師要和你師爺嘮一下家常。ｈｅtｕｂoｏk.com.ｃｏm」

王輔臣望著她的背影，一副色|色的模樣，咂巴下嘴道：「好身段……這還沒完全長開呢，就已經這樣了！老二，這小娘皮……不會是皇上賞賜的好處吧？」

「那又怎麼樣？」王忠孝說，「現在可是有心算無心，而且還是主子算計奴才……另外，鰲拜雖然擅權，但素無謀逆篡奪之心，這一點全北京城都知道！爹，您知道嗎？」

「那靠什麼？」

「不是！」王忠孝瞪了他老子一眼，「她可是我的，您老以後就歸我后媽張姑姑管了！」

王忠孝說：「給你弄個知府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王輔臣扭頭對於師爺道，「師爺，回頭你給擬個請恩典的摺子。」

嘮家常？什麼家常還不給人聽？

「這我當然知道，」王輔臣說，「老二，你的意思是讓吳三桂當那隻老鳥？」

「好勒……師傅、師爺，開飯了！」

于師爺道：「這個官當然是……越大越好了！」

「爹，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典故，您應該知道吧？」

王忠孝皺皺眉頭，「爹，我說的是鰲拜！」

這時候王輔臣又說：「如果兩江一時安排不了，湖廣總督也湊合了！」

「還有？」王輔臣臉兒一沉，「你不會想把你四貞姑姑也當鳥吧？這可不行！」

「少來！」王輔臣一瞪眼，「沒好處誰他M忠皇上、忠太皇太后？你小子是不是把皇上、太皇太后給的好處給私吞了？」

「韭菜雞蛋餡的，」張小包道，「皮薄餡大，一頓吃一籠也不撐。」

「老二，」王輔臣連忙插話，「這我可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