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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下，小八嘎小心地道：「夫君可否讓妾身同去？妾身也想盡一盡孝道。」

接下來的幾日雖然沒有戰事，但空氣里凝重肅殺的氣氛更濃了。

這種變化就很可愛。

……

打架什麼的，也應該是小事，軍中都是血性漢子，脾氣都不怎麼好，平日里互相吵架打架很正常。

小心翼翼地瞪了他一眼，小八嘎還是低聲道：「……爸爸。」

李欽載想了想，道：「可以，你也該用新身份去見見爺爺了。」

李欽載當然要滿足她：「叫爸爸。」

如果其中某個陌刀手揮舞陌刀的節奏沒跟上袍澤們，便是給整個陌刀陣埋下了禍患，天衣無縫的陌刀陣便出現了破綻，很容易被敵人所乘。

身後的部曲們也紛紛看著鄭三郎笑，劉阿四被調入特種小隊當了隊正，李欽載從身邊的部曲裏面重新挑了個人當頭兒。

「想喝嗎？」李欽載眨眼問道。

「李帥想要害別人，小人也弄死他。」

小八嘎蹲在李欽載身旁，手裡端著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托盤，托盤上擺著各種調料，有人蔘，有薑片，食材是一隻母雞，部曲們從附近鄉村弄來的，據他們說是跟當地鄉民買的，李欽載不信。

一隻小木勺舀起雞湯，吹涼之後送進小八嘎嘴裏。

自從與李欽載有了夫妻之實后，小八嘎的性格變化不小，現在居然都學會撒嬌了。

李欽載欣慰地笑了，很期待戰後回長安的日子，那時帶著鄭三郎滿街溜達，長安著名紈絝惡霸麾下又添一員虎將，看誰不順眼就揍誰，多爽。

陌刀營選士的標準是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有時候遇到戰事，陌刀一旦揮舞起來，舞半個時辰不準停歇是常識，所以陌刀營將士一個個必須有力氣，且有耐力。

「管飽，偶爾還能發點小財，我心情好的時候會給部曲們賞錢。」

李欽載嘆了口氣，這貨白長了一身力氣，腦子好像……

陌刀陣一旦發動，所有陌刀手的節奏必須統一，每個招式動作和-圖-書如同照鏡子一般，千百人皆須如此，這是陌刀營成為戰場絞肉機的必要前提。

陶罐用草繩串起拎在手裡，小八嘎如履薄冰地跟在李欽載身後，低眉順目以夫為天的樣子，確實讓李欽載的男子主義有點膨脹。

鄭三郎咧嘴笑了：「那成，以後小人就跟著李帥了，別人想要害李帥，小人弄死他。」

雙方都在調兵遣將，唐軍為了擴大戰果，向各個佔領的城池派駐守軍，高句麗軍為了防禦，也向各自的城池增兵調糧。

這人名叫馮肅，也是在李家當過多年的部曲，父輩曾跟隨李勣征戰多年，算是根正苗紅的兵二代。

母雞已經慢火燉了一個多時辰，雞湯已經濃稠成汁，揭開陶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旁邊的小八嘎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鄭三郎露出委屈的表情，道：「裴將軍嫌我吃得太多，跟袍澤打過幾次架，還說我在陌刀陣中格格不入，跟不上袍澤們的節奏……」

小八嘎臉蛋一紅，她好像懂了。

小八嘎細細和_圖_書啜了一口，臉龐都彷彿被燈光師打了強光，瞬間明亮起來。

小八嘎卻顯得無比正式，她認真地整了整衣冠，然後五體投地式朝李勣膜拜。

小八嘎甜甜一笑，點頭：「五少郎做菜的手藝，妾身一直在學，可總也學不會。」

馮肅跟劉阿四性格不一樣，劉阿四身手不錯，性格也頗有些圓滑，懂得察言觀色，馮肅的身手差了點兒，察言觀色這方面也有點欠缺。

李欽載一怔，吃得多什麼的，估計是借口，鄭三郎吃多少都是後勤供給，又不用裴正清買單。

不過無所謂，在李欽載身邊多待幾年，馮肅就會升華了。

很意外，鄭三郎這樣的人形坦克居然會被陌刀營趕出來。

將領們都清楚，平靜意味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鄭三郎搖頭：「小人從不幹這缺德事。」

「什麼是『爸爸』？」

胸膛很紮實，馮肅收回手直齜牙，鄭三郎打量他一眼，道：「沒啥事，管飽就行，李帥說偶爾還有賞賜，你不要扣我的賞錢，我要攢錢回ｈｔtｐs://ｗwｗ.ｈｅｔｕｂooｋ•cｏｍ.com去給我兄長娶婆娘的。」

「罷了，以後你便跟著我吧，做我的部曲咋樣？」李欽載嘆道。

李家五少郎見祖父，外面的部曲根本不會阻攔，李欽載和小八嘎徑自入內。

「三郎兄弟，以後咱們就是袍澤兄弟了，有啥事儘管說，兄弟我絕不推辭。」馮肅笑著上前，親密地捶了一下鄭三郎的胸膛。

進了帥帳，李欽載躬身行了一禮，李勣呵呵一笑，看到他身後的小八嘎后卻一怔。

兩支大軍會師后，唐軍與高句麗軍進入相峙階段。

「好喝！」小八嘎連連點頭，隨即噘起小嘴輕輕拽他的衣袖：「還想喝……」

李欽載樂了：「真乖，雞湯分你一半，另一半給我裝在小罐罐里，我拿去給爺爺。」

小八嘎急忙道：「全送給爺爺吧，妾身不用了。」

「他為何將你趕出來？」

馮肅一怔，笑罵道：「不會扣你一文錢的，這憨貨！」

帥帳門口生著炭爐，炭爐上擱著一個陶罐，裏面咕嚕冒泡。

「突厥語，你別管，跟你們的『KIhttｐs://wｗｗ•ｈe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ｍ么雞』差不多的意思，以後我很厲害的時候，你就這麼叫。」

估計真正的理由，是鄭三郎悟性不夠，跟不上陌刀陣的節奏。

「管飽嗎？」鄭三郎問道。

「李氏鸕野贊良拜見祖父大人。」

「你刨裴正清的祖墳了？」李欽載問道。

小八嘎欣喜地道謝，然後飛身進了帥帳，一陣窸窸窣窣，換了一身很正式端莊的雲裳出來，就連髮髻也重新盤過，高高的雲髻插著幾支金釵，看起來像貴婦人。

橫穿營盤近十里，李欽載和小八嘎才來到李勣的帥帳。

馮肅也快了，李欽載的身邊不會有好人的。

以鄭三郎體型和力氣，正是陌刀營夢寐以求的完美樣板，怎會被裴正清趕出來？

當年的劉阿四也好不到哪裡去，跟木頭似的，後來不也升華了嗎，李欽載聽說劉阿四每月發了俸錢后，還偷偷摸摸進青樓找姑娘做快樂的事，回來時又道貌岸然裝正義。

李欽載徹底放鬆下來，平日操練的事由王方翼安排，自己只需要好好活著，在這枯燥乏味的軍營里盡量活得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