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倆人都付了錢，在制衣廠一人買了一套絨衣，貼身穿的那種，可以算是秋內衣。但跟後世的保暖內衣沒法比。

紡織廠，在義安算是一個大廠了，面積不說，起碼在職工人數方面，屬於最多的。一般也就是更大的城市，鋼鐵廠之類的職工人數才可能會有紡織廠的多。否則一般在沒有什麼龍頭企業的城市，紡織廠的職工基本是最多的。

養殖場，一個月給那麼點，也並不敢多給，實際上給多了，張廠長也不敢要。比如一個月給三百隻雞，讓你每天食堂弄十隻，敢弄嘛。其他廠知道了，分分鐘舉報你。都用產品去做私下交換，那還不亂套了。

就像現在的修理廠，規模小，只有修車的業務，喜歡跟人套交情。但真要生產出汽車，人家反過來套交情的時候，你就會發現真的繁瑣了，誰上來都給你講交情，有些事你能誰都照應的過來嘛。

在紡織廠，有好幾輛卡車運輸布料和原材和圖書料，跟修理廠也是有交道的。但並不需要給修長廠臉色，一個是糧站一個是紡織廠，涉及到吃和穿的，就等於涉及到民生。車子有問題得優先修理。

職工打菜，就算打了葷菜，在這裏吃的，青椒炒雞蛋，可能就吃一點青椒。土豆燒肉末，也就吃點土豆。這菜上帶點雞蛋和肉末味，就很不錯了。可能帶回去，還要硬裝著說中午自己已經吃了不少雞蛋或者肉末。看著孩子和家人吃的開心，比自己吃了還高興。

所以廠與廠之間，也只能是規模對等才能講交情，更多的好是需求關係。

所以從機械修理廠請來的師傅，中午會讓他們提前打飯吃，飯菜都是免費的。不過調遣過來的師傅也得懂吃飯的規矩，不能逮著個免費，就往死里干。弄個六兩米飯額外再拿一兩個饅頭就得了，兩個葷菜各打個半份，這也就可以了。

車子出發了，前往的是制衣廠。現在修理廠是人和_圖_書少，但不代表明年也是如此，而且以後在紡織廠弄到些東西，還可能要私下麻煩人家制衣廠。

今天有肉末和雞蛋，過兩天還有土豆燒雞塊吃，而且宣傳科的老魏，已經把文工團要來廠里演出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後天可以帶家屬來看節目，而且那天食堂會有雞吃。這雞，肉和雞蛋，都是羅組長和張廠長從外面給跑來的。要大家感謝張廠長和羅組長對大家的關心呢。

就算給，也不能多要，而且不可能像養殖場那樣每月提供。最多一次性弄個五十套給廠里職工發點福利，但為了五十套衣服票（上衣和褲子為一套），就去畫這個餅，感覺有點虧。雖然以後生產了，不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他們車子，但起碼屬於第一批拿車子的入場卷了。

羅成和張廠長吃過飯後，也沒有停歇。因為羅成想起自己的採購申報還沒上報，但中午這吃飯點也就不去打擾人家了。他和張廠長乾脆就和-圖-書去紡織廠，路上耽誤點時間，到那邊人家剛好又是工作時間了。

其他的弄了四十八套票來，其實也就是九十六張票，分上衣和褲子。制衣廠能給的票有限，也很少人去供銷社買成衣的。所以制衣廠那邊也說了，如果要買衣服，盡量別讓職工去供銷社買，別看只發出去四十八套衣服，如果一下子都去供銷社買，容易造成供銷社缺貨。

一個多小時后，趕在飯點之前，羅成和張廠長又回到修理廠了。

要知道普通工人的調遣，廠里是不能額外招待的，調遣過來的人，會有登記，但不能來一個人就幹掉你幾斤米飯呀。這要是有些時候人要的多，上報都難報。

倆師傅跟學習小組的人提前打好飯菜就去辦公室吃了，坐食堂吃怕人家眼饞。

所以要搞，得有分寸。而制衣廠，製做很多類型的衣服，你工廠來要，只能是要工作服。而且你廠里的職工多少，就大致能要到多少，和*圖*書最多額外給你一點備用的。這東西都是要按照規矩來的，再大的廠都是如此。

最好是要買衣服的，張廠長把人統計在一起，直接按照要求到他們制衣廠買。

和上午一樣，演一出雙簧，然後把來意在『暗示』的情況下說出來。紡織廠雖然車多，但都是貨物運輸的車，因為規模不小，還有一輛轎車，一輛吉普車。能有兩輛小汽車，很不錯了，張廠長有汽車，那是因為修理廠本來就是汽車廠分化出來的。弄輛破舊的車子也是內部照應的情況下。

要工作服是肯定不能要的，其他的衣服，都是有數的。給部隊生產的服裝和軍大衣，是不對外銷售的。對外銷售的，很多並不是制衣廠開的票。而是提供原材料的紡織廠開的。像買棉大衣，不但要給錢，還要棉花票和布票一起才能買。這棉花票和布票在制衣廠是沒資格開的。

這也就是在義安的小地方，大城市的紡織廠，車子更多，都會有自和_圖_書己的運輸隊。一個城市有多少人口，就能知道紡織廠和肉聯廠的規模大小。

張廠長也跟紡織廠的某部門科長打過交道，但也不算太熟悉，都是公事公辦。反正越大的廠也難打交道，倒不是說廠子大了人就不好相處，而是他們必須盡量不參合私人情感。

就因為雞蛋和肉，還有以後能吃到雞肉。羅成哪怕是剛來廠里沒多久，也因為這個，真正有了點威望。廠里的職工就是這樣，誰對他們好，對他們付出，他們就會認可誰。

去制衣廠，唯一能要的，可能就是一些襯衫票和褲子票。可以到供銷社買這樣的成品衣服，不需要布票。

回到廠里，這還沒到飯點呢，不知道誰透露的消息，今天有土豆燒肉末，青椒炒雞蛋這兩個菜。職工門早就收拾好東西等一到十一點五十就立刻去食堂打菜了。廠里一個人過日子的基本沒有，就算沒結婚，也會跟父母和兄弟姐妹們過。這不得打個菜帶回去給家人改善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