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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迪米特洛夫認真想了想，「我覺得非常有可能。」

「可是……」

說著，普蘭還做了一個將嘴巴拉鏈拉起來的動作。

一切嘗試，都是徒勞。

「哈哈。」普蘭忍不住歡快地笑了起來。

迪米特洛夫反應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就上揚起來，略顯無奈，「你都聽到了？」

獵獵風聲之中，可以聽到拉什德暴跳如雷的話語，「你會後悔的」，還有一連串不堪入耳的粗口混雜其中，甚至不需要親眼看到，就能夠在腦海里描繪出拉什德猙獰的面容和揮舞的手臂，聲音宛若利刃一般，哪怕沒有身體接觸也依舊能夠傷人。

包括他們自己。

看著躍躍欲試的迪米特洛夫，普蘭眨了眨眼，「格里戈爾，你確定嗎？你確定結果不是我們被嚇到嗎？」

拉什德，滿臉錯愕。

可是，有點眼熟？

迪米特洛夫有些無力。

迪米特洛夫的心情也跟著明亮起來些許，在球迷的簇擁下，朝著訓練場方向邁開腳步。

訓練場周圍，居然一點綠化樹蔭都沒有，和*圖*書根本無從隱藏行跡，她就好像鴕鳥一樣，把腦袋埋在沙子里，卻全然顧不上暴露在外面的身體。

普蘭長長吐出一口氣，也重新朝著鐵絲網方向邁開腳步，在角落位置找到了一個空間，看著球場上揮灑汗水的高文，全神貫注、心無旁騖，沐浴在金色陽光底下，如同阿波羅一般。

重新睜開眼睛，迪米特洛夫看著滿臉錯愕和不甘的拉什德，還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心軟下來。

「格里戈爾，這隻是我的個人意見，我覺得，也許你應該和高文談談。我想，高文不會介意，反而會給你一些意見。」

迪米特洛夫著實沒有心思擔心別人聽到他們的談話然後流傳出去，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進入訓練場，然後將那些紛紛擾擾的麻煩暫時拋到腦後，視線僅僅只是掠過那個身影，沒有停頓就錯過。

迪米特洛夫也有些意外，他真的真的不想以這樣一種方式說出口，不由輕輕搖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覆水難收……

而和*圖*書後，迪米特洛夫就邁開了腳步，只是留下拉什德一個人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對了，我前來羅蘭－加洛斯也是一個驚喜，高文不知道。」

普蘭點點頭，「放心，你的秘密在我這裡是安全的，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你可以相信我保守秘密的能力。」

普蘭懊惱地齜牙咧嘴，轉過身來，對著迪米特洛夫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手指扒拉著訓練場的鐵絲網，輕輕拉扯了兩下，「羅蘭－加洛斯的綠化還有待加強呀。」

普蘭自然而然拉開距離，被人群阻隔在外，隔著洶湧對著迪米特洛夫展露一個笑容，豎起大拇指，用嘴型無聲地說道，「訓練加油！」

「對，你以為高文準備利用我，你以為高文準備陷害我，你以為全世界所有人都在阻止我的進步和成長。」

然後，迪米特洛夫閉上了眼睛，沒有如同往常一般道歉或者服軟，而是咬緊牙關，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

那些視線還沒有來得及懷疑就已經找到了合理解釋，迪米特洛https://www.hetubook.com.com夫的女球迷在巡迴賽里也是一股強大勢力。

不遠處，少數幾位球迷轉過頭來，注意到這裏的動靜——

空間狹窄，一目了然，迪米特洛夫一眼就可以看見一個窘迫的身影面對球場背對過道罰站，微微低垂腦袋遮掩臉龐，試圖隱藏行跡。

看著眼前有很多很多話想說的拉什德，迪米特洛夫腦海里最後一根理智之弦也崩斷，話語就這樣沖了出來。

普蘭咧了咧嘴，「抱歉。」

迪米特洛夫的腳步已經路過，卻去而復返，又重新退了回來，彎腰看了看側臉。

「放心，你的秘密在我這裏也是安全的。」

「但如果作為教練，你被自己的偏見蒙蔽眼睛，甚至看不到我的處境，那麼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夠繼續從你身上學習什麼東西了。」

普蘭第一時間就警惕起來，馬上就揚起聲音，「格里戈爾，謝謝你給我簽名。」

話語的尾音稍稍拉長，普蘭也有些猶豫，她和迪米特洛夫並沒有那麼熟悉，畢竟，兩個人見面次數有限，此時此刻的位www.hetubook.com.com置也顯得尷尬，她甚至不太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給迪米特洛夫意見，但她還是說出口了。

三三兩兩地，本來正在觀看高文訓練的球迷們就洶湧過來，紛紛向迪米特洛夫打招呼。

內心想法，終究還是說出口了，但普蘭卻有些擔心，她也不確定迪米特洛夫如何反應，於是連忙又補充了一句。

此時，迪米特洛夫又恢復平時一貫溫和的模樣，但眼角、肩膀卻透露出一股疲倦，不是憤怒不是悲傷也不是失落，只是單純的疲倦，就好像剛剛完成一場五個小時的馬拉松比賽，甚至沒有精力宣洩情緒。

他知道，拉什德已經聽不進去了，同樣，拉什德也認為他已經拒絕接受意見了，這也意味著他們的溝通陷入死胡同，明明兩個人還在對話、還在溝通，但全部都是無效的。

一個拐彎，迪米特洛夫就進入兩塊訓練場之間的通道。

「我不知道，羅傑，我也不知道，但我剛剛的話語全部都是真心的。」

「還是說，你安排了什麼驚喜活動，其實，我可以配合你的。比如，我和_圖_書們好好嚇高文一下，我覺得那是一個好主意。」

「……艾米莉？」

話語，在舌尖打轉，但最後還是全部吞咽下去，他們就是在鬼打牆，繼續溝通也沒有意義，然後迪米特洛夫就輕輕搖了搖頭，「羅傑，高文還在等我。」

迪米特洛夫的腳步匆匆，有些狼狽地落荒而逃，只是想要儘快遠離。

拉什德注意到迪米特洛夫的欲言又止，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格里戈爾，你需要冷靜，剛剛這些話語都不是你的想法，這是約翰給你灌輸的錯誤觀念，你需要找回自己的理智，然後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許，羅傑，我們應該結束這段合作關係。」

普蘭知道那種情緒，一種倦怠，也是一種灰心。

迪米特洛夫連連擺手，笑容透露出些許苦澀，「艾米莉……你可以不要告訴高文嗎？」

迪米特洛夫正在細細咀嚼普蘭的話語，然後注意力就被拖拽回來，看著表情有些拘謹羞澀的普蘭，笑容就悄悄爬上嘴角，不是無奈也不是苦澀，而是一種發自真心的歡快，他也小小地開了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