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人如鬼,難纏得很
「這麼說來,我仍舊是靠自身的努力和勤奮突破到了外煉大圓滿。」
一是看自己有無身體大礙,
「怎麼?許獻,你是覺著我收錢不辦事?那好,外調的事兒我不管了,你找別人打點!」
期間二叔來過兩次。
林碌那頭肥豬,一時半會拿不下。
您也知道,我家裡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歲小兒,實在不想離京。」
每天吃喝都由衚衕外面的一家館子送上門,餐餐有肉,頓頓飽食。
紀淵足不出戶,在家中待了三天。
二是捎帶千金堂買來的補藥。
急促猛烈的拍門聲夾雜著呼喊,震得衚衕外面都能聽見。
北鎮撫司向來是輪流抽籤派遣差事兒。
故意晾了這幫人半柱香左右,顯擺夠了百戶的威嚴,這才開始點卯。
等到諸多同僚各自散去,穿著深藍鬥牛服的許獻許總旗湊到林碌面前。
「王二松!」
「耗費三天時日,終於完全掌握了【鋼筋鐵骨】所帶來的強悍軀體。」
要麼帶著手下緹騎巡視三十六座坊,要麼找個地方消磨時日。和圖書
太安坊,南門衚衕。
「許獻!」
只有少部分人才能留駐天京,策應配合黑龍台。
……
「三百兩銀子能幹什麼?正好夠請千戶大人喝一夜花酒而已!」
大多都是被外放出去,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
除惡要務盡,打蛇要打死。
北鎮撫司的差事兒,就要複雜且危險得多。
「明白,小的等下就去太安坊打聽消息。對了,百戶大人,我聽聞今年外放的名冊正在擬定……
他精赤著上半身,坐在水井旁邊。
許獻彎著腰,小心翼翼說道。
北鎮撫司折損人手日益增多。
沒想到紀淵那小子硬是不肯放手,三番兩次駁了我的面子,逼我下這狠手!
得空的總旗、小旗,不需要待在衙門。
篤篤篤,蘿蔔粗細的手指敲打桌面,一言不發。
每到年底,上頭擬定外放名冊。
許獻文心頭一寒,暗罵林扒皮真是雁過拔毛,連這筆緹騎因公殉職的撫恤都要貪。
「百戶大人,今日左右無事,不如去懷仁坊的三味樓吃酒?小的特https://m.hetubook.com.com地備了一桌酒席,還請大人賞臉!」
「真他娘的晦氣,跟著這麼個狗東西!」
大伙兒都忐忑不安,四處走動關係。
這個道理,紀淵上輩子就懂了。
……
許獻忍住「日你媽退錢」這句髒話,訕笑道:
「一包巴掌大小的虎骨、鹿茸磨成的粉末,熬煮成一份膏藥,竟然賣到三兩銀子……若這世道安穩一些,我還練什麼武,直接學醫去了。」
堆出討好的笑容,諂媚道:
等我辦好這樁事,再奉上二百兩銀子孝敬大人,當是賠罪了。」
「那就好。紀成祖的百戶位子,藍大管家那邊催了幾次,本來是你好我好的一件美事。
穩妥起見,你等下再去他家瞧一眼,看有沒有辦喪事,若真死了,我也好跟上面稟告,領份撫恤。」
為虎作倀,幫他謀害自己的那些人,絕不能隨便放過。
這位心寬體胖的林百戶好像沒睡醒,掛著兩個黑眼圈,打著哈欠問道:
百戶之位,這麼大的一塊肥肉,你個無依無靠的泥腿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守不住!」
孰好孰壞,自然不用多說。
生怕運氣不好,被寫上去。
也好,先去衙門點卯,處理幾個小人,然後再進講武堂,搏一條出路!」
許獻連連點頭,至於「好處」二字,只當沒聽到。
他區區一個總旗,能攢下多少身家?
三日後,北鎮撫司衙門。
林碌搓了搓手指,意思顯而易見。
他這位上司出了名的貪財和摳門,石頭裡都能榨出二兩油來。
「狗一樣的東西,仗著有孟千戶罩著,吃拿卡要肆無忌憚!」
「去吧,藍大管家願意花兩千五百兩補一個北鎮撫司的百戶,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紀淵揭下最後一張膏藥貼,用清水擦去痕迹。
許獻面露難色。
雖然是一蹴而就,瞬間改易,可也需要逐漸熟悉變化。
自從聖人不上朝後,大名府外,妖孽橫行,詭怪叢生。
即便這些年撈足了油水,如今也快被貪得無厭的林碌榨乾了。
許獻彎著腰退出衙門,然後挺直腰桿,點了七八名親信緹騎,直奔太安https://www•hetubook.com•com坊而去。
「九郎可在家?」
林碌微微頷首,滿意道:
「關於外放之事,幾位千戶大人和陸指揮使還在商議當中。再說了,只要你願意使銀子,就不怕會被調離。」
若無大事發生,其實清閑得很。
記住了,要辦得乾淨漂亮,別留下任何把柄。紀淵那小子有個二叔在南鎮撫司辦差,咱們不能落人口實,讓他鬧大。」
「小的……之前已經給百戶大人孝敬了三百兩銀子。」
「紀九郎啊,你也別怪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自古皆然!
紀淵從來不是優柔寡斷之輩,他明白什麼時候該硬,什麼時候該軟。
林碌那張胖臉瞬間冷下來,氣沖沖說道:
「五天過去了,姓林的也沒有找上門,看來是篤定我活不了。
否則,就如同稚子揮動鐵鎚,有可能傷到自己。
相比起南鎮撫司每日整理案牘,監視朝中官員的大小動向。
紀淵披上一件月白中衣,把披散的長發用木簪束好。
「應該死透了。我請了漕幫的羅烈出手,那小子堪堪外煉的層次,挨了一記十hetubook.com•com成功力的鐵砂掌,沒道理還能活命。」
紀淵稍微用力,筋骨皮膜靈活滾動,釋放出旺盛的氣血,蒸幹了肌體表面的水氣。
「百戶大人息怒,小的情急之下一時失言。即便紀淵沒死,我也有九種方法弄死他,九種!
發死人財,也不怕那紀九郎死後化作厲鬼過來索命。
巡視州府,清剿邪魔,圍捕餘孽,調查詭怪……
勻稱飽滿的筋肉線條,蘊含著恐怖氣力。
命數累加於身、識,從而帶來的巨大提升。
「紀家那個不識好歹的泥腿子,結果了沒?」
林碌哼哼兩聲,不耐煩道:
看似小日子過得滋潤,實則錢袋子不斷縮水,幾近見底。
「周平……」
許獻眼底閃過一絲怒色,轉而變為擔憂。
咚咚!咚咚咚!
一身赤色飛魚服的林碌,拖著臃腫的身軀,早早地過來點卯。
尤其是總旗、小旗和緹騎,完全屬於消耗品。
他坐在高堂上,斜著眼看向底下一眾總旗、小旗。
許獻遲疑了一下,不確定道:
加上殺之不絕的江湖餘孽,外道旁門,屢屢結黨對抗朝廷。
想辦事,得加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