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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擋路，能抗事，

堅持熬上五六年的資歷，當上千戶遲早的事兒。

意思京官都是酒囊飯袋。

假如那幫江湖餘孽，真能瞞天過海。

仔細想來，難免叫人唏噓。

但對手底下的人來說，卻是頂好的上官。

「你倒是好定力，一點也不像個十五歲的少年郎。」

欽天監傳通道，有域外四神的爪牙潛藏天京。

程千里意料之中笑了一聲，打趣道。

敖指揮使很是滿意，若非你剛升百戶，不宜再行拔擢，他甚至有提千戶的打算。」

紀淵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不決。

身著明黃常服的太子殿下屈指叩擊桌面，輕聲道：

官場上無親無故，願意傾力栽培人的上司不多，打著燈籠也難找。

只是，自從楊娉兒上門提醒后。

雖然話很難聽，但也有幾分道理在。

可紀淵面如平湖，靜水流深，並不顯出情緒。

對這個年僅十五的遼東少年郎來說，不過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

紀淵想象中的凌厲報復，卻遲遲未至。

「回稟太子爺，欽天監的回應，也跟黑龍台一般無二。

一朝國公，三軍統帥，

坐在底下的七八人，皆是詹事和圖書府內中人。

第二條路坎坷，艱辛。

「徹查！讓黑龍台鋪天蓋地搜山檢海，務必把大名府內藏著的大逆賊子找出來！

其中有一個人，身份非同尋常，你收著些桀驁氣，別得罪了。」

卻因為得罪涼國公，直接被發配到招搖山，苦熬十幾年方才出頭。

畢竟空出好幾個百戶、總旗的位子，到時候會很熱鬧。

不管放在何處，都稱得上一句「年輕有為」、「俊彥人物」了。

立在旁邊的年老太監呈上一份摺子，低聲道：

太子殿下嘴角翹起，沉鬱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聽說，欽天監正打算招他進去，做個練氣士。」

自然個個心狠手辣，桀驁驕橫，絕非易於之輩。

倘若只困於一城，未免有些無趣。

個個正襟危坐，凝神以對。

為何一個通脈二境能識破？這點可曾調查清楚？」

難不成，那位言不由衷的綠茶貴女當真勸說成了？

那位紀百戶生而不凡，乃璞玉內斂，有一雙勘察虛實的通幽靈眼。

楊洪堪稱位極人臣，連東宮太子也得以禮待之。

「我與他們交手的時候，曾打聽到其中一人叫孤弘子https://m.hetubook.com.com。

故而，沒能定下確切心思。

為的就是讓四神爪牙，化外之民無所遁形。

程千戶眉頭一皺，嚴肅以對。

這與黑龍台給出的消息對照，應當無誤，確有其事。

「對了，黑龍台會撥調一批人到北衙。

于西山圍場了結楊休的時候，紀淵就曾考慮過，該怎麼應對涼國公府的滔天怒火。

解決萬年縣各種雜事，他便回到天京述職。

不過，對於究竟是留駐天京，亦或者走出大名府。

東宮。

早就死在江湖餘孽、地方豪強的手裡頭了。

于朝廷而言，談不上合格的能吏。

我為人向來儒雅隨和，很好相處，跟誰都談得來。」

太子殿下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平靜道：

紀淵嘴上這麼說，神色卻很平靜。

這般顯赫尊貴的大人物，自家義子死了，豈會善罷甘休？

真正辦事，還得看巡視四十九府的鷹狼悍將。

紀淵心裏感激，低頭思忖。

「所以，我與敖指揮使談過了，

換而言之，也就是太子爺的心腹重臣。

程千里輕刮茶蓋，淡淡道：

紀淵是吧？他又立了一功。

那些外派各和圖書府州的百戶、千戶，沒點厲害手段，

找到瞞過社稷樓的法子，想在聖人的眼皮底下搞風搞雨。」

招搖山下斬妖無數，知曉其中幾分內情。

程千里話中流露艷羡，出身苦寒，白手起家，弱冠之年有望正三品。

「昨夜確實是驚動了監正大人。

沒成想，如今又給他們尋出新的法子，只怕所圖甚大。」

「程千戶不妨再說說第二條。」

程千戶麵皮抖動，心想你做個緹騎都敢斬首百戶，得罪千戶，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根據推測，可能是滅聖盟的餘孽暗地裡與四神合作，

紀淵眉頭微擰，狀似不滿道：

煉化三陰戮妖刀時，他曾投影宗平南，

「欽天監要跟黑龍台搶人？這還是頭一回見。」

「程千戶，你肯定是有所誤解。

第一條路穩妥，安靜。

程千里似是感慨，他半輩子才爬上去的位子。

程千里笑容深厚，低聲道：

這一次抄家，打掉萬年縣的扈、曾兩家，

這等大事，相信足以引起黑龍台的注意。

他心裏明白，敖指揮使是個諸事放權，萬般不管，心裏只有練功和老婆的憊懶性子。

「欽天監如何說？」

依照本來的打hetubook.com.com算，肯定是當個京官，坐等升遷便好。

他乃留駐天京的北衙百戶，這種大案沒份兒插手。

年老太監再呈上另一份摺子，躬身道：

沒有過多猶豫，紀淵立即上報白骨道餘孽背後，更深一層的案情。

比起私自煉丹，更值得深入調查。

紀淵心下不解，眸光一轉收起雜念，望向品茶的程千戶。

可以他不安分的性情，外面天地如此遼闊。

「第二條沒什麼稀奇，按規矩走，先去詔獄輪值，而後外派一地，坐鎮一方。

如今四十九府，除了大名府都不算太平。

他一下子遇到兩個，堪稱是運道亨通了。

以九郎你的本事，不愁沒功勞。」

……

不僅收上諸多財貨，還順藤摸瓜找出潛藏的餘孽。

開闢氣海，凝鍊真罡，踏入四境……非凡俗所能為之。」

這還是內閣貴人出面作保的結果。

「按照宗平南的說法，涼國公此人，霸道專橫，剛愎自用，不可能會把殺子之仇拋到腦後。」

險些沒能保住性命。

紀淵眯起眼睛，旋即否定這個天真的猜測。

「亦或者，涼國公其實是寬宏大量、明辨是非的豪爽性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和-圖-書當年聖人力排眾議，傾盡國庫建造社稷樓，

「一是繼續留在天京，東宮那邊對你頗為欣賞，有貴人看重。

那天京城內還不知道藏著多少！

黑龍台向來有外大於內的隱晦說法。

「你也不用急著給答覆，剛忙完一樁案子，可以歇息幾天，專心應付最後一場大考。」

「他還說，要記你一筆功勞。

黑龍台若要調查，不妨從此人下手，興許可以尋出蛛絲馬跡。」

本該平步青雲，展露崢嶸。

其中陰魂附著肉身鼎爐，足以騙過欽天監、大宗師的探查和視線。

比起林碌、孟長河之流，不知強了多少倍。

「敖指揮使很重視，已經擬摺子上呈給東宮，等候那邊的吩咐。」

換做旁人聽見這番安排，恐怕早已喜于形色。

等你武舉考完，有兩條前程路子可選。」

「關於藍弘、藍茂文兩人，黑龍台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至於指揮使的位子，那就要看你的武功進境和際遇了。

紀淵頷首，輕聲道：

「承蒙指揮使大人看重，屬下惶恐。」

「九郎，這裏沒有外人，我乾脆與你明說。

十九年前，還未成為兵家天驕的宗平南武舉奪魁。

俗話講，打狗也要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