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另一個世界的我
水花翻動，一條大魚從船下遊了出來。
與之對應的「神力本源」，也還健在。
第二個是生活在地球上的青年科研狗，暫且將之命名為「艾倫博士」。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艾倫記得自己坐在劇院後排，含著棒棒糖看馬戲表演。
彷彿飛蛾撲向燈火，少年的魂靈不由自主靠近那發光之處。
棄置在水邊的兩艘小船，長滿了青苔。
青年又恢復了年輕俊朗的面容，臉上的痛苦之色，被一絲凝重取代。
如同被一腳踢翻的椅子。
緊接著，腦海中感應到一絲微妙的信號。
艾倫坐在橋邊，繼續思考。
這是顯而易見的荒謬。
土著少年反向穿越到了地球，出現在另一個艾倫曾經生活過的康鎮郊外。
荒廢多年的碼頭，雜草叢生。
必須重新覺醒術士血脈，提升自身階位，增強精神屬性，才能更精準的判斷方位！
頭頂盤旋的黑球，蛻變成了七彩光球。
神經放鬆的一剎那，摔倒在地板上。
進入那扇門，自己就能恢復清醒，繼續過正常的生活。
然而不同於現實中的經歷，這一次並非來自地球的魂靈奪舍術士世界的土著少年，恰恰相反……
進入本源空間之後，重新回到中毒瀕死的那一刻……
「奇怪，剛回家，怎麼一眨眼又不見了？！」
二樓一間卧室內。
想看看船艙里有沒有釣竿之類的工具。
第三個，也是最複雜的一個……
然後很快就警醒起來，告誡自己不要把簡單問題複雜化。
就在他思索對策的時候……
環顧四周，湖畔的景象，陌生中還帶著一絲既視感。
冰涼的湖水淹沒過來，嗆得他直咳嗽。
艾倫勉強振作精神。
「艾倫？艾倫？」
就是此刻自身存在的意識。
艾倫忽然想到一個邏輯問題。
……
回家的途中，頭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嘗試開啟超限領域。
艾倫感到壓力很大。
在自己成為艾倫·潘瑟斯之前，曾在這個小鎮上生活過十二年，包括八年大學生活。
現在的問題是，同時存在三個「艾倫」。
遙遠的地方，似乎有人正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向自己呼救。
艾倫停下腳步，盯著那條大魚，微微有些意外，但還不至於害怕。
嘩啦……
星河深處。
少年滿臉茫然，喃喃自語。
艾倫閉上眼睛，嘗試冥想。
無法描述的劇痛，吞噬掉最後一絲意識。
而未知往往伴隨著巨大的風險！
少年重重摔倒在地板上。
與饕餮系統相關的能力，包括潛能和進食特異食材額外獲得的屬性，也一併消失。
之前兩次融合始祖本源，全是靠饕餮系統自帶的超模屬性，大殺四方，碾壓一切。
直到此刻，失去了一直以來陪伴自己的饕餮系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才猛然意識到，身處本源空間的自己，是何等脆弱。
咬了咬牙，毅然衝進右側那道發光的門。
縮水嚴重，但是還好。
體格15，敏捷15，精神？？
現實中的地球，是無魔世界。
幾乎是憑著本能，少年艱難涉水上岸，一屁股坐在棧橋上。
沒有魔力，縱有「祈願術」，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知為何，突然感到頭暈目眩。
這個世界，還存在另一個自己。
一幕幕記憶畫面，在腦海中閃回。
鮮血飛濺！
撲通一聲，摔倒在湖中。
穿圍裙的少女推門而入。
與怪魚視線接觸的一剎那，艾倫感受到一股詭異的精神波動，如同利刃刺入腦海！
意識模糊，雙腿也不聽使喚。
問題的關鍵在於，自己所處的世界，既不是術士世界，也不是地球。
感覺自己的魂靈，正在脫離沉重的肉身，在黑暗的虛空中遊盪。
呆坐許久，才逐漸回過神。
饕餮系統，為何神秘消失？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弗洛伊德還有拉康的學說。
猶豫了好一會兒，少年終於下定決心。
少年站在兩扇門之間，遲疑不決。
體格和敏捷屬性，都與穿越到術士世界之初相同。
捂著心口，喘不上氣，意識漸變模糊。
進去之後，就失去了知覺。
那是熟悉的靈魂波動。
饕餮系統，居然消失了！
超限位只有兩個，來自融合始祖利維坦
和*圖*書和比蒙本源的獎勵。
自己不幸被捲入其中……
本以為死定了，沒成想靈魂穿越到術士世界，憑依在中毒瀕死的少年身上，融合了對方的魂靈。
艾倫現在的精神力太弱，只能感應到另一個自己的存在，卻無法得知對方所處的確切位置。
在這個魔改地球上，可以進行返祖冥想，重新覺醒術士血脈！
來自利維坦始祖的「湮滅本源」，以及來自比蒙始祖的「能量本源」，都保留下來了。
到了近前才發現，兩扇閃光的傳送門，遙相對應，懸空而立。
憑著直覺，少年知道，左手邊那扇門，通往自己出生成長的術士世界。
年輕人，畢竟好奇心重。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凱麗眼中滿是困惑。
少年輕輕搖頭，眉頭緊鎖。
他勉強保持清醒，一路飛奔到家。
以艾倫·潘瑟斯的身份，在術士世界開啟新的人生。
多次測試，得出的平均結論是……
噗！
如果饕餮系統沒有被始祖泰坦剝奪，那麼又在哪兒呢？
自己深入血脈星河，找到並且嘗試融合始祖泰坦的本源。
艾倫越想越覺得頭疼，思緒也越發混亂。
柯南道爾翻開《福爾摩斯探案集》，難道會把書中的第一人稱敘事者「我」——約翰·華生——等同於現實中的自己？
現在，這個意識又伴隨少年艾倫的肉身，反向穿越回地球了。
右手那扇門，通往一個未知的世界。
精神屬性，目前還不方便測試。
如同預料，眼前出現了血脈星河！
不過在此之前，艾倫先得設法填飽肚子，還得找一處能夠放心入睡的落腳之地。
昏倒在地板上的少年，身影漸漸淡化。
如此一想，艾倫不再糾結自我認知，專註思考當下的處境。
壞消息是，失去了饕餮本源和術士等級，超限領域大幅縮水。
由此可見，饕餮系統並非無法顯示，而是不存在於自己當前的這具身體。
原本漆黑的頭髮，一寸寸變得斑白，直到完全灰白枯槁。
彩色光球內部，隱約可見一條銜尾蛇。
水中大魚，擺動尾鰭，追了過來。
「如果這是異世界，為何我知道這片hetubook.com.com水域叫做手指湖，位於康鎮郊外？」
不幸中的萬幸。
水中那條怪魚似乎被他的攻擊行為激怒，突然昂首探出水面，狠狠瞪了他一眼。
自己身處的本源空間，看起來像地球，然而這裏的魔力濃度很高！
而是始祖泰坦的本源空間！
可惜，術士等級歸零，魔力池也關閉了。
隨即，青年身上加持的「觸發術」被激活。
剛一清醒，就看見怪魚破浪而至。
艾倫想起來了。
待到恢復清醒，已經身在陌生的湖畔。
無盡的黑暗盡頭，閃爍著兩點光芒。
這就意味著，艾倫仍然擁有毒、水、火、電、酸、寒、風（音波）七系免疫力，並且能夠通過9環「祈願術」，模擬七系法術。
我在哪兒？
本質上，這是一個虛構的世界，如同小說中的背景。
我是誰？
拒絕呼救，就等於拒絕自我救贖。
恍若時光逆流，布滿皺紋的蒼老皮膚恢復光潔緊湊，白髮重新變成滿頭青絲。
處在這個虛構世界中的「少年艾倫」和「艾倫博士」，都是以部分真實經歷作為素材，衍生出來的虛構人物，如同自傳體小說中的「我」。
艾倫愣了一下，心情低落。
換做從前，這種程度的精神攻擊，對他不會造成絲毫影響。
受到始祖泰坦血脈壓制，術士等級歸零。
然而不知為何，少年卻覺得那個微弱的靈魂非常熟悉，彷彿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不知是受到核輻射，還是吃了某種激素，看起來像鯉魚，體型卻比鱷魚更龐大！
平靜的湖面，突然掀起波瀾。
竟然無法開啟系統面板！
星界。
咧開大嘴，獠牙利齒在他眼前迅速放大！
這一次卻出乎意料……
始祖泰坦憑藉強大的力量，從他記憶當中抽取素材，拼湊出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
艾倫已經習慣了，見怪不怪。
歲月的年輪，在他身上加速運轉。
接著站起身，在湖岸上全速衝刺！
向左走，回歸自己熟悉的生活，舒適而又乏味。
可惜，沒能造成明顯的傷害。
高大俊朗的青年正在盤坐冥想，嘗試融合始祖泰坦的本源。
術士學院、拜獸ｗww.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cｏm教、銀月僧院……
想起自己的名字是艾倫·潘瑟斯，家在昆特鎮……
從更惡意的角度揣測，說不定那是被封印的邪魔，偽裝成求救者，利用人們的同情心設下圈套。
伴隨著嘩啦作響的水聲，一條身影正在湖中泅渡。
門后的世界。
理性與衝動，發生激烈衝突。
嘎吱——
從以往融合始祖本源的經驗來看，饕餮系統，以及根植于系統之上的饕餮本源，不會受到始祖的血脈壓制。
浩渺的虛空中，血脈星河靜靜流淌。
領域輻射半徑，從原本的90千米，變成現在的只有1000米。
如今的自己，力量屬性只有15點而已。
只有相似的兩個靈魂，才能彼此共鳴！
光滑的皮膚迅速失去光澤，變得鬆弛，布滿皺紋和老年斑。
堪比術士世界！
艾倫抓起一塊鵝卵石，用力握緊。
陌生嗎？
穿越者艾倫，終於想起來了！
周末下午，跟同學一起去馬戲團看表演。
穿越到術士世界這些年，見識過太多比這更龐大怪異的魔物，早就見怪不怪。
這時，他隱約感覺到，右邊那扇門，傳來微弱的靈魂波動。
青年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痛苦之色。
連打了三個噴嚏，昏沉沉的頭腦，稍微清晰了一些。
想靠丟石塊砸死體型堪比鱷魚的怪物，太不切實際。
然而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艾倫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
以此來評估自己當前的敏捷屬性。
……
也就是少年艾倫·潘瑟斯的原始屬性。
這是艾倫博士遭遇實驗事故，靈魂穿越到異世界，與少年艾倫融合之後的產物。
沒錯！
艾倫就地拾起一塊石頭，瞄準大魚頭顱，奮力扔了出去。
風從水面上吹過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剎那間，艾倫感到眼前發黑，頭痛欲裂。
似乎覺察到腳步聲，長滿青苔的小船，突然晃動起來。
向右走，去探索陌生的新世界，刺|激但是驚險。
艾倫放輕腳步，退回岸邊。
艾倫立刻想到，之前就是聽到這個呼喚，自己才選擇了右側的傳送門，來到這裏。
幸運的抽中獎品，一根棒棒糖ｗｗw•hｅｔｕbｏoｋ•com•ｃｏm。
少年默默思索，努力拾回記憶片段。
艾倫沿著棧橋，走向小船停泊的地方。
要如何解釋同時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三個艾倫？
艾倫曾經進入過始祖利維坦和始祖比蒙的起源空間，同樣受到血脈壓制，喪失術士等級，然而饕餮系統都能保存下來。
然而當他試圖打開系統頁面查看自身狀態的時候，臉上的平靜被錯愕取代，彷彿當頭挨了一棒！
石塊正中魚頭。
第一個是來自術士世界的十二歲少年，暫且將之命名為「少年艾倫」。
兩年後，實驗室發生爆炸事故。
支撐著爬上二樓，走進自己的卧室。
起源城，聖魔祖庭，血脈星河……
自己選擇了通往異世界的那扇門。
艾倫長出一口氣。
所以他一直覺得，融合始祖本源，並沒有淵天光說的那麼難。
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理睬呼救者，畢竟素不相識，而且自己能力有限。
博士畢業后，自己跟隨導師入職一家著名葯企下屬的研究機構。
那個畢業於康大、供職于所羅門生化研究所的青年科研狗，也就是穿越前的自己。
噗嗤！
手指湖畔。
最終消失在一片朦朧的光影當中。
假如艾倫博士還存活在這個世界里，那麼饕餮系統十有八九在他身上！
就算始祖泰坦的實力，比始祖利維坦還有始祖比蒙強出一大截，也不應該打破這一鐵律。
懷疑自己是傷風感冒，就匆匆離開劇院，打算回家喝點藥水，休息一下。
在那之後，冥冥中看到兩扇光門。
噗通！！
……
更確切的說，如今的自己和艾倫博士，靈魂都不完整，都渴望向彼此靠近。
在那個未知的世界里，似乎有人正在向自己尋求幫助。
不出意外的話，通過靈魂波動發出呼救的那個人，就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自己——艾倫博士！
無奈如今等級歸零，精神屬性弱的可憐。
……
短短數秒間，彷彿一下子老了上百歲！
艾倫隱約覺得，找到艾倫博士，補全靈魂，就能拿回饕餮系統，順帶解開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謎團！
父母、姐姐、術士血脈……
以此來評估自己當前的力量屬性。
潘瑟斯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