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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大虞聖皇救不救人，這是個「概率」問題。

它確實是吃錯了東西。

歸元子化成皇甫長流，故意顯露仙人之姿，很順利的被徐復的本體，這隻恐怖扭曲的怪物，一口吞掉了。

「啊……」

當混亂的血肉翻湧而來，想要吞噬歸元子的時候，歸元子馬上發動了襲擊。

你又不姓安，喊什麼「救我」？

「那就，去吧！」

顯然，老天爺沒有站在徐復這一邊，他的運氣不太好，遇到了大虞聖皇不想救人的「概率」。

大虞聖皇眼皮子都沒翻一下，直接一聲怒喝。

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讓大虞仙朝各州府的官員十分驚愕，紛紛上書，向玉京都城彙報。

「太初無形劍，一元衍萬象！」

「這樣么？」

雖然呈現出混亂扭曲的怪物形態，但是，它至少還有形態，這個形態仍然呈現了一定的秩序性，這就是秩序和混亂平衡的狀態。

符咒之中，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嚎。

「嗷……」

天降功德！

以「混沌之心」為修行道路的大虞聖皇，已經變成了一個喜怒無常，心性時刻變幻不定的瘋子！

不但「虛空馳道」不見了，就連進入「虛空馳道」的人都不見了。

「啊……」

修行者證道，本就是篡奪天地權柄，相當於造反了！

大學士徐復連聲道謝。

無數次百倍收穫刷下來，許恪的實力比起尋常合體修士，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剛才徐復已經向大虞聖皇呼救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來，卻不能保證大虞聖皇一直不來。

幹掉徐復之後，許恪連忙招呼「撤退」。

只不過……這樣的大虞聖皇，真的還是大虞聖皇嗎？他真的還算擁有自我意識嗎？

「滾！」

只不過……胯|下似乎少了點東西。

許恪曾經通過化身大衍道君，親眼見過的「太歲魔物」，跟這隻怪物有些相似。

一處莫名的空間里，一個盤坐在蒲團上的身影，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一揮，一枚銘刻著玄奧符文的符咒，飄然而起，懸浮在半空。

徐復低頭看了一下，和圖書滿臉鬱悶。

「那……推演之術呢？也算不出嗎？」

而且……太初，大道之源，是一切秩序的源頭。

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顯然沒有！

混元子的一氣衍萬法，化出無盡的大道神通，全力剿滅「蠕蟲」。

「草！你特么神經病啊！」

這種狀態的徐復，也不能說是死了。

於是……只是一瞬間，徐復就「散」了一地。

大道規則和混沌之力，同樣是對立的。

大虞聖皇擺了擺手，「愛卿實力受損，還是速速回去靜修，儘快恢復實力，下去吧！」

片刻之後，小太監就變成了大學士徐復的模樣。

大虞仙朝，玉京皇宮。

太初，大道之源也！

「陛下，如果您出手相救的話，臣還能更無恙一些。現在……一身實力去掉了九成，就連那個……唉……」

「臣，大學士徐復，叩見吾皇！」

徐復凄厲的慘嚎著，瘋狂的呼救。

此刻，許恪已經來到了地底深處。

徐復氣得吐血。

「陛下，大虞境內各處的虛空馳道突然失效，數萬人失蹤。大學士徐復也不見人影。如何應對，還請陛下諭示！」

無數扭曲的光影，在太監身上翻騰縈繞。

空間波紋一閃，歸元子和混元子，瞬間消失無蹤。

翻騰的熔岩大海之中，突然就生出了無數條胡亂攢動的扭曲「蠕蟲」。

歸元子的大道劍陣，爆出無盡的道則劍氣，瘋狂絞殺這些「蠕蟲」。

內閣另一位學士，只好硬著頭皮踏入承天大殿，向大虞聖皇稟報。

域外，無盡虛空之中。

然後……徐復就真的吐血了。

大虞聖皇朝徐復笑了笑，「愛卿，你真是運氣不好，恰好遇到了朕神魂混亂的時候求救，朕也很無奈啊！」

什麼情況？功德不穩？

當天劫降臨的時候，顯露功德，就相當於跟天道說：「大哥，自己人。我為天道立過功，我為天地流過血，我有免死金牌！」

「尊主饒命！尊主饒命！屬下被人圍攻，難以抵擋，呼叫大虞聖皇救我，他卻毫不理會，屬下…和圖書…被人擊殺了。」

「朕自然知曉。」

沸騰的熔岩之海中，有一隻龐大而又恐怖的怪物，正在熔岩中翻滾，掀起一股股熔岩火浪。

「鏘……」

蒲團上的人影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再有差錯，你知道後果的！」

歸元子化成本體，顯出「萬象歸元劍」的形態，以太初無形劍氣，引動了這方世界的大道規則。

原本這些政事的處置，都是徐復在管。

蒲團上的人影，對著符咒伸手一抓，扯出了一道混亂扭曲的黑影，伸手一揮，扭曲的黑影瞬間消失不見。

這讓蒲團上的身影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

對於混沌來說，秩序就是毒藥啊！

「起來吧！」

滄溟淵洞府。

只不過，這句「聖皇救我」，仍然讓許恪心頭一緊。

這十年裡，大虞聖皇的「混沌之心」，已經朝著混沌本質大進了一步，修為境界更加高深莫測了。

「是！微臣告退！」

燦爛的金輝閃耀而起，在許恪頭頂凝結成了一朵巨大的祥雲。

空間靈光一閃，另一具化身「混元子」，瞬間出現在歸元子身邊。

原本平穩運行了無數年的虛空馳道，突然全線停機了。

「沒找到。」

天道當然毫不客氣的降下天劫，鎮壓反賊。

功德渡劫，指的是大乘之後的渡劫。

當兩具化身幹掉徐復的一剎那，一道玄奧莫名的力量，瞬間落到了許恪身上。

只不過……分散成這樣，已經無法抵抗來自秩序和規則的力量了！

大虞聖皇看了一眼徐復，說道：「這種情況，很顯然是上界之人插手了。」

大虞聖皇睜開雙眼，朝徐復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愛卿無恙，朕心甚慰啊！」

從許恪閉關修行鑄就大道之體算起，已經過去了十年。

一劍扎進怪物的血肉之中，無窮無盡的大道規則，如同天河倒泄一般，灌入了怪物體內。

「聖皇，救我！」

隨即，混元子顯化真身，化成混元神幡形態，跟歸元劍貼合在一起，同樣扎進了怪物體內。

果然是和圖書天時地利！

感受到這股功德之力，許恪也搞清楚了，為什麼功德能夠渡劫。

於是……歸元子很順利的來到了怪物的體內。

許恪驚愕的發現，剛剛天道降下的功德之力，瞬間劇烈震蕩起來，似乎隨時要散掉一樣。

「尊主饒命！尊主饒命！屬下的任務並沒有失敗，屬下還能為尊主效命！」

如果真是絕對的混亂，那就連徐復這個人都不會存在。

安某人喊「俞陀救我」，還真被救走了。這次可不能讓「聖皇救我」生效了。

金木水火土冰風雷光暗時空，十二種基礎大道，衍生出無盡道則，凝成無數道則劍氣，結成一座大道劍陣。

「啊？」

……

同樣是一團詭異扭曲的血肉，同樣是無數胡亂攢動的觸手。

大虞仙朝各地，突然爆發了一場「事故」。

徐復點了點頭，「我會向尊主稟報此事的。只不過，界外之事，尊主會解決。界內之事，就是能我們自己解決了。」

「還能效命？」

內閣學士滿臉驚愕，「陛下，此事非同小可……」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徐復還沒死徹底！

徐復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彷彿擁有了「自己的想法」，都要奔赴「自己的自由」。

「你在教朕做事？好大的狗膽，找死！」

無盡的道則劍氣，如同風暴一般席捲，消弭混亂，湮滅混沌。

皇甫長流，也就是區區元嬰修為，一口吞掉之後，徐復根本毫不在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專門針對性的滅殺。

既然是平衡狀態，那就只要破壞這個平衡就行了。

「混沌之心」的修行路數，果然就特么瘋子，就特么神經病！

這次幹掉徐復，有功德加身，想必今後證道渡劫，應該要輕鬆一些了。

大乘又如何？一樣殺給你看！

已經送出來的功德，還能收回去嗎？

這一刻，許恪明顯感覺到，天地在歡呼，大道在和鳴。

……

當歸元子引動天地大道的時候，這方世界的天道馬上「全力支持」，無盡的大道規則，源源不斷的朝著歸元子灌了過來和圖書。

現在……大學士徐復也不見了。

大虞聖皇滿臉「傲嬌」，抱著膀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朕偏偏就不救，你能咋的？」

尋常的合體修士，在徐復這個大乘級混沌怪物面前，根本就是個玩具，參照一下安南侯就知道了。

大虞聖皇搖了搖頭，「那人擅長隱匿，擊殺愛卿之後就逃離了，等到朕恢復神智，想要追蹤卻已經追蹤不到了。」

凄厲而又痛苦的慘嚎中，混亂扭曲的血肉在胡亂的翻滾。

這番殺蟲工作，只持續了片刻時間，徐復崩散的無數個體，就被大道規則湮滅一空，殺得乾乾淨淨。

這隻怪物就是徐復的本體。

海森堡不確定原理！薛定諤波函數概率！這還不夠科學嗎？

但是許恪不一樣啊！

確實是「活蹦亂跳」呢，你看他在熔岩大海裏面，跳得可歡了。

秩序和混亂是對立的！

大學士徐復躬身告退。

每一條「蠕蟲」都是徐復呢！

凄厲的慘嚎之中，混沌怪物在熔岩海里痛苦的翻滾。

修行者前期的所謂天劫，都只是靈氣擾動造成的自然現象。但是，大乘之後的渡劫，那就不是自然現象了。

大虞仙朝，玉京皇城。

所謂功德，便是有功于天地。

徐復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這是尊主對我的懲罰么？」

越混亂，越「自由」。

天地共振，大道和鳴，無盡的道則蜂擁而來，如同怒潮席捲，轟入了怪物體內。

「你讓朕救你，朕就要救你？朕也是你能呼來喝去的？」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當然，這樣的大虞聖皇也更加危險，更加恐怖。

「太初神光，一氣衍萬法！」

「嗷……」

許恪還不知道大虞聖皇的「精神狀態」，就算知道也沒空理會了。

在這般肆虐之下，道則劍氣很快就破壞了徐復體內的秩序和混亂的平衡。

一處太監所在的宅院里，一個被打得皮開肉綻，不知道什麼時候咽氣了的太監屍體，突然翻身坐了起來。

「是！是！多謝尊主寬宏！」

滄溟淵洞府。

「朕的混沌之心，還不能完全掌和_圖_書控，每天都有一段時間神魂混亂，心性混沌。」

從此之後，許恪已經算是開通了VIP，成為了尊貴的天道「會員」。

遭受大道規則重創的徐復，只能朝大虞聖皇呼救。

混亂無序的力量，失去了原本平衡狀態的約束，就變得一塌糊塗。

符咒之中，傳出了大學士徐復的聲音。

救人也好，殺人也好，完全取決於「概率」，要看大虞聖皇的精神狀態在某個時間段處於什麼狀態。

歸元子一劍扎進怪物體內，無盡的大道規則瘋狂衝出。

「廢物！」

大學士徐復更加鬱悶了，只好換個話題，「陛下，襲擊我的那人……」

當然，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而且……為何要收回功德？

蒲團上的身影一聲怒喝。

看起來……就像吃錯了東西，肚子疼呢！

原本秩序和混亂的平衡狀態，已經徹底破壞了。

「撤！」

舉步走出太監宅院，徐復又一次來到了皇宮大殿。

「聖皇救我！聖皇救我！」

最煩這種死得不徹底的了，殺都要殺幾次，煩不煩啊！

再加上天道規則全力的支援，這讓歸元子對徐復的殺傷力，飆升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好吧，是我運氣不好！

只不過，徐復到底是大乘級別的混沌怪物，「血條」長得嚇人，在大道劍陣，在無盡道則的瘋狂攻擊之下，仍然「活蹦亂跳」。

大虞聖皇睜開雙眼，眼中怒火翻騰，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混亂崩壞秩序，就是「熵增」。秩序消弭混亂，就是「熵減」。

……

如果許恪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忍不住讚歎：這很科學！

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大虞聖皇，聽到了徐復的求救。

一聲凄厲的劍嘯衝天而起。

於是，天道消去了你的功德，饒你一條狗命！

內閣學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蘊含無盡混沌的一巴掌，拍成一團混亂無序的「粒子湯」，隨即融入了大虞聖皇體內。

本質上，這應該是構成軀體的秩序和規則，被混沌扭曲了，變成了一團混亂無序的畸變形態。

這是個「熵增」和「熵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