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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炫目的光輝衝天而起，許恪的手掌死死的扣住大虞聖皇，無盡的大道規則，凝聚坍縮，化為一個「點」，打入了大虞聖皇體內。

「嗚……汪！汪！」

「這個……」

許恪很清楚這一點。或許，九幽垚伯也知道這一點。

「多謝帝君！」

「如果本君不答應呢？」

九幽垚伯的故事，必然又是一個令人傷心欲絕的故事。天空中迴響的，全都是九幽垚伯心碎的悲傷。

許恪嘆息著搖了搖頭。成仙了都還只能任人擺布，那還成什麼仙，得什麼道？

抬眼看向九幽垚伯狂咬尊主的戰場，許恪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大虞聖皇的元神印記，應該在尊主手裡。」

「這一次……是你贏了！」

九幽垚伯看著狗子，笑著點了點頭，「太初之道，確實比我的九幽之道更有潛力。」

「我兒虞磐……果然……聰明睿智，剛強英武。」

許恪滿臉冰冷，「那我就先滅了你！」

狗子起身站到了許恪身旁，跟九幽垚伯對峙。

一切歸於秩序！

大虞聖皇存身立命的根基，正在被許恪生生的磨滅！

一開始，修行者踏入返虛境界，元神寄託虛空，烙印于大道規則之中。

九幽垚伯渾身一震，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他不會向混沌屈服，更不會投身混沌，他一定是被人控制了。」

許恪目瞪口呆。

許恪笑了笑，「我受了他的恩，自然要替他報仇！」

「為什麼會是你？」

尊主狠狠的看了九幽垚伯一眼，身形一晃，瞬間消失不見。

「好吧！」

暗紅色的血光衝天而起，兇殘暴戾，血腥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

九幽垚伯獃獃的站在虛空，看著尊主消失的方向，眼中滾出兩行血淚，神色灰敗，失魂落魄。

許恪曾經答應過狗子，就算是化身，也不會讓人收回去。

「不是什麼好故事！」

「嗷嗚……」

「帝君，我曾經答應過他！」

許恪又拿出一個酒壺，遞了過去，「有些悲傷的往事，不要壓在心裏，說ｈｔtps://m•ｈｅtubooｋ.cｏｍ•ｃｏm出來會更好受一些。」

「謝謝你的開導。」

九幽垚伯點了點頭，扭頭看了許恪一眼，「他是你的了！」

許恪面無表情的盯著大虞聖皇，「雲中君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確定！」

更何況……就算幕後黑手真的是九幽垚伯的主人，九幽垚伯也需要當面向他問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九幽垚伯回過頭來，緊緊的盯著許恪，「你確定？」

歸墟黑洞徹底崩解，大虞聖皇重新顯化出身影，卻連人形都無法維持，只能凝結成一道像是人形的扭曲光影。

大虞聖皇果然只是棋子，命運操縱在他人手裡，根本無法反抗。

狗子身上閃過一抹太初之光，恢復成了「混沌天妖」的根基，卻仍然顯出原形，以黑狗的形態，趴伏在許恪身旁。

「他……」

「某一天，那條狗得知，又有一方世界遭受了混沌侵蝕，感同身受之下，他決定幫助那個即將毀滅于混沌的世界。」

許恪朝九幽垚伯躬身一拜，「他是我的弟子，他已經擁有了屬於他自己的意志。帝君，他已經不再是您的化身了，請放他自由。」

「沒啥關係。」

下一刻，「嘭」的一聲，大虞聖皇的身影瞬間爆散，所有的混沌、所有的毀滅，所有的歸墟之力，全都被太初神光消弭。

許恪伸手拍了拍九幽垚伯的肩膀，「你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相，還有很多種可能。或許，他只是被人操縱了，正等著你去救他呢？」

「確實如此。」

等到大虞聖皇站穩之後，才發現……他準確的落到了許恪面前。

凄厲的長嚎在虛空中久久回蕩。

「怎麼了？」

「我叫許恪，道號昆吾。」

「後來，為了躲避大虞聖皇的追蹤，我不得不用太初之道，給他重塑根基。當時並不知道他是帝君的化身。」

「某一天，混沌降臨了。主人為了保護家園，帶著他的狗，跟混沌魔物征戰廝殺。」

九幽垚伯朝許恪笑了笑，問道：「敢和_圖_書問道友名號？」

「啊……」

大虞聖皇臉色大變，連忙竭盡全力抵擋，整個人都化成了一個「歸墟黑洞」。

長長的吐了一口酒氣，九幽垚伯在虛空之中坐了下來，神情一片悲苦。

在無盡的宇宙空間里，就算以九幽垚伯的修為境界，能「觀察」到的區域也是有限的。

「以太初之道重塑根基，道友的手段果然不凡。」

「帝君，那……修行界傳說中的仙界、魔界、妖界、冥界，這又是哪裡？」

「活下去的意義就是，追尋真相。」

對於九幽垚伯來說，這種分化出去的化身，就跟身上掉了一根毛一樣，根本不重要。

遠方的虛空之中，九幽垚伯開啟「瘋狗模式」，對著尊主瘋狂輸出。

一聲凄厲的慘嚎響起。

大虞聖皇被劍氣洪流轟得倒飛出去。

「帝君，他叫許默。」

「在天地毀滅的時刻，是你把我拋出了那方世界，獨自一人迎戰混沌。」

大虞聖皇剛要開口說話，就被許恪一掌按在了頭頂。

「帝君，我已經證道成仙了，該如何飛升仙界啊？」

「在我老家那方世界毀滅于混沌之後，無數年來，我遇到的第二次混沌侵襲，就是你們這方世界了。」

但是……大虞聖皇明顯就「不正常」。

九幽垚伯給許恪解釋道：「我們所說的上界和下界，只不過是以靈力性質來區分的。」

「轟！」

「當混沌毀滅那方世界的時候，主人把狗丟了出來，獨自一人迎戰混沌，直到……那方世界徹底毀滅。」

大虞聖皇整個人都在發光。

即使這個希望很渺茫，卻仍然是希望！

九幽垚伯……傻掉了！

許恪點了點頭，卻又生出了幾分無奈，「卻又沒死乾淨！」

「是的！我確定！」

舉步走到九幽垚伯身邊，許恪取出了一個酒壺，遞給九幽垚伯，「要喝酒嗎？」

大虞聖皇看著許恪，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陰陽分化，五行流轉，萬物衍生……如同創世一般的景象，在許恪手中閃耀而起。

尊主一聲痛呼，抬手一巴掌拍在https://m.hetubook.com.com九幽垚伯頭上。

無盡的大道規則，以劍氣的形態呈現而出。

「最終，他們戰敗了！」

剛剛凝結身形，大虞聖皇轉身就跑。

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

九幽垚伯擺了擺手，「昆吾道友不必見外。」

實力這麼強橫的大佬，在「上界」也不會是無名之輩。有這麼一位隱藏在「上界」的大敵，讓人寢食難安吶！

九幽垚伯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許恪，笑了笑，「如果本君沒有看錯的話，他原本應該是我的一具化身。」

許恪換了個話題，跟九幽垚伯討論起「尊主」的事情來。

「啊？」

「死了！」

「沒有太多線索。」

九幽垚伯扭頭看向許恪，目光落到酒壺上，緩緩的點了點頭。

「喪家之犬！哈哈！我果然是喪家之犬！」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

「太初之道，以器敘之！」

「在那條狗的心目中，主人就是他的一切！為主人復讎，是他拚命活下去的原因。」

大虞聖皇眸子一縮，「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太初創世，開天闢地！」

許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初神光閃耀而起，「沒有人可以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九幽垚伯卻並沒有動手，而是扭頭看向了狗子，「你……確定要跟著他？」

九幽垚伯伸手奪過了許恪手中的酒壺，又是一口喝乾，酒壺遠遠的丟了出去。

秩序消弭混沌。

「呼……」

「是你把我養大的，是你教我修行，是你帶著我征戰四方，是你帶我抵禦混沌侵蝕。」

「帝君，關於那個尊主，您有什麼線索嗎？」

許恪知道瞞不住，也沒打算瞞，「當初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受傷很重，看起來就跟尋常土狗似的。我便把他領回去養著。」

正常「得道成仙」的修士，自身的道，才是存身立命之基，不需要分化出元神印記，更不會把元神印記交給他人掌控。

九幽垚伯搖了搖頭，「下界之數，多如恆沙。無盡虛空之廣袤，即使以本君的修為實力，也無法得知邊界。」

「你喜歡和*圖*書滅世？」

太初神光衝天而起，大道秩序之力凝聚坍縮，化為一個光點。

許恪朝九幽垚伯拱手一禮，「此番遭遇大劫，多謝帝君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

「曾經，有一條狗，被主人養大，跟著主人一起修行，一起征戰四方，一起踏上了那方世界的巔峰。」

在許恪思索的時候，九幽垚伯突然找准機會，一口咬在了尊主的小腿上。

剛才擊殺大虞聖皇的時候，許恪想要磨滅大虞聖皇的元神印記，卻被一股極其高深玄妙的力量阻擋了。

等到成道之後，修行者自身就是「道」，原本烙印于大道規則之中的元神印記，自然收攝於自身的大道根基之中了。

「大虞聖皇，還記得，雲中君嗎？」

「是你？」

許恪當然很關心下一步的修行之道，該如何走下去。

靈光一閃，九幽垚伯化為人形，伸手接過了酒壺，一仰脖子，一口喝乾。

下一刻，化為陣盤的神機子出手了。

「在我心目中，你是父親，是師父，是英雄，是我的一切！」

這一擊，爆出了強橫至極的力量，直接把九幽垚伯打飛了出去。

「原來如此！」

混元子化為混元神幡，無盡的大道規則，以「煉器之術」呈現出來，以另一種形式的大道秩序，轟擊在大虞聖皇身上。

「轟隆！」

大虞聖皇又被轟飛了出去。

「客氣了！」

很顯然，大虞聖皇的元神印記，落在了尊主手裡。

「太初之道，以劍證之！」

「原本，我只是一條普通的土狗。」

「那條狗，那條喪家之犬，為了給主人復讎，拚命的修行，四處搜刮一切可以讓自己變得強大的事物，在無盡虛空之中，留下了『瘋狗』的惡名。」

「太初之道，以陣銘之！」

「雲中君？」

「當他跟幕後黑手交戰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個以混沌之力毀滅世界的黑手，居然……就是他曾經的主人！」

「你……」

一聲劍嘯衝天而起，無盡的劍光如同洪流席捲。

但是……失去精神支柱，破滅了信念的九幽垚伯，需要堅持下去和-圖-書的理由！

但是……許恪很清楚，九幽垚伯也沒法對他造成真正的殺傷。

混元子扭頭看了許恪一眼，「他不是死了嗎？」

在無法殺死九幽垚伯滅口的情況下，尊主不能顯露出真實力量，不能施展擅長的「招牌式」神通，應付起來顯得很是狼狽。

許恪點了點頭。這個無盡虛空，或許就跟曾經那個世界的宇宙一樣，廣袤至極，無邊無際。

大虞聖皇，就如同被踢皮球一般，踢過來，踢過去。

這麼說，所謂的仙界，就是無盡虛空中的一處靈氣濃度極高，靈氣品質極高的「星系」？

許恪默然無語。

說完，九幽垚伯身形一晃，暗紅的血光閃過，脫出了狗子的身體，重新顯化身形。

太初創世之力，無盡的大道規則，如同「宇宙大爆炸」一般猛烈爆發，瞬間摧毀了大虞聖皇的「歸墟黑洞」。

混沌被秩序消弭，毀滅被創造取代。歸墟黑洞，變成了創世奇點。

尊主的實力，遠遠超出了想象，比九幽垚伯更加強大。

扭頭看了許恪一眼，九幽垚伯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他在等著我去救他呢！」

爆出無盡的大道陣紋，如同火山爆發一般，轟在大虞聖皇身上。

「為什麼會是你啊？」

「嗚……汪！」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你？」

「啊……蠢狗，鬆口！」

光輝散盡，道則斂去，許恪屹立虛空，默然無語。

「被人操縱了……等著我去救他……」

「天地歸墟！」

按理來說，證道成仙的修行者，元神印記應該要收攝於自身，融入大道根基之中。

九幽垚伯眼中滾出了血淚，「你說，那條狗……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修行界傳說中的「證道飛升」，肯定要有個仙界吧？

「你有故事，我有酒！」

九幽垚伯嘆了一口氣，「你恐怕沒法飛升仙界了！」

「所謂仙界，只是無盡虛空之中的一片星域，並不是另一方世界。」

許恪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有幾成把握說動九幽垚伯放棄狗子這個化身，卻仍然不能完全肯定，萬一……他發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