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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小天正色地道：「范哥，我靳小天是受過部隊教育的人，大道理我也懂一些，我之所以願意幫你們並不只是看在奕言的面子上，更多是本著一個軍人的良知。我對毒品是深惡痛絕的，如果我的家鄉真成了毒窩，那麼作為下壩村的一員，我有責任也有義務還下壩村一片明凈的天空。我相信村裡的大多數人都是好的，只是他們缺乏與這些壞人作鬥爭的膽量與決心，他們懼怕那些毒販的報復。可我不怕，于公于私這個時候我都應該站出來與他們斗到底。」

說話的時候范誠遞給靳小天一支煙，靳小天也不客氣，接過來點上。

就像他不怪申飛一樣，申飛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申飛卻把他給賣了，他卻沒有一點的不高興，相反的，他的內心竟然還有些感動，說明自己沒有看錯人，一個警察最難的就是堅持自己的原則，而這也是他范誠一貫堅持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討人喜歡，可他不在乎，他又不是鈔票，憑什麼要求所有人都喜歡，他只知道自己做事情要對得起天地良心，更要對得起自己身上的那身警服。

可范誠卻不能習慣，或許普通人可以習慣，可以不以為然，但作為一個警察卻不能這樣，警察就必須有是非觀，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不贊成所謂的灰色論，黑與白根本就是對立的，水火不容的，至少在他范誠這兒就不可能有什麼灰色地帶。

范誠聽得暗暗咋m.hetubook.com.com舌，一拳頭就能夠把人家的肝脾打破那得多大的力氣啊。

「這樣的人才應該留在部隊才是，你們部隊也捨得把他放了。」范誠聽了心裏也生出了愛才之意，只不過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愛才也不能有什麼作為。

「所以我和他一說他就答應了，他說他一定會幫我們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范大，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范誠這才回過神來：「嗯，現在就去。」

不過現在他慢慢也有些明白了，其實很多事情是可以變通一下的。

范誠笑了笑，小混混和這些退伍兵斗還真是自己找虐。

李奕言笑了：「放心吧，他是自願的，而且他的本事可厲害了，當年在軍區大比武中他可是拿過全能冠軍的，我都只得了第三名。」

「范大，我們現在就去嗎？」李奕言走過來問道。

上了車，李奕言說道：「他是我戰友，這個人絕對可靠！」

回去的路上范誠幾乎都沒有說話，李奕言問他是不是還在替靳小天擔心，他搖搖頭，他倒是不擔心靳小天的安危，相反的，他真正擔心的是村裡的其他人。

大家又聊了一會范誠才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他和靳小天緊緊地握了握手，他是在傳遞著某種力量。

靳小天點點頭。

他抓肖剛沒有私心，而是站在一個警察的角度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更難得的是他就是下壩村的人，只不過前些年他們全家都搬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城裡來了，村裡就只剩下他爺爺，他爺爺說在村子裏面住習慣了，不願意進城。」

范誠說道：「我很好奇，這件事情對你沒有一點的好處你為什麼會願意幫我們？」

靳小天又點了點頭，他知道範誠說得沒錯。

半個小時以後范誠見到了這個小夥子，就在他在春城的家裡。

「怎麼回事？誰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些氣急敗壞地問道。

范誠知道老人一般都不願意挪窩，那是一種故土難離的鄉情。

這是靠郊區的一個小區，這個小區大多都是拆遷還房，因為地理位置相對離城較遠，所以這裏的房子價格並不高，李奕言的這個戰友在這兒買了房，還把父母也給接了過來。

范誠苦笑了一下，他心裏很清楚，要是老譚、老莫他們真想要抓住自己總是有機會的，他們卻知道變通，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機會，可是肖剛呢？

「他現在在做什麼？」

在陽光照射的地方都能夠看到，那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誰知道還有多少的骯髒與齷齪。

面前的一個手下低下了頭：「我們也不知道，事先早就已經把一切的問題給解決掉了，老闆，我懷疑這是有人故意嫁禍。」

他是特種兵出身，他有這樣的能力與那些壞人周旋，他知道如何自我保護。

他也想通了一個問題，並不是他范誠才會精明地想到在肖剛的退路上堵住肖剛，莫少平、譚開山以及凌力他們無論哪一和-圖-書個應該也都想到了，可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們相信肖剛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他們在給肖剛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所以他們給肖剛留下了一條退路，只是這條退路讓自己給堵死了。

靳小天說他記住了，他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咔嚓」一聲，江長河的一把新茶壺就這麼碎掉了。

江長河也是第一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

可是上下壩這兩個村子的村民卻沒有他這樣的本事。

李奕言說道：「狗熊，我們范大的話你記下了吧？」

范誠問他準備什麼時候回村去，他說越快越好，他準備明天就回去。至於說理由嘛，那就是去看他爺爺，陪陪爺爺，算算日子他確實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去過了，說不得村裡很多人都已經要把他給忘記了。

「擺了一個小煙攤，還真就巧了，他的小煙攤就在滾石夜總會對面，平時夜總會裡的人都會到他那兒買煙，他和裏面的人都混得很熟。別看夜總會裡渾惡的人不少，卻都不敢去他那兒生事，最初的時候雙方也打過幾回，那些人都沒能夠討到好去，而且在春城我們的戰友也不少，他真要吃虧了只要咋呼一聲也能夠召來幫手，就那些小混混哪裡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

天氣很好，范誠看著窗外射進來的一縷陽光，在那光線中他也看到了舞蹈著的灰塵。

只是范誠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靳小天家不久警方就已經在下壩村查出了毒品，量雖然不是很大m.hetubook.com.com卻已經足以令有關部門的重視了。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可見到范誠的時候他還很是靦腆，還是他的父母先讓他招呼客人到家裡坐他才張羅著把范誠和李奕言請進了屋。

對於肖剛他是很認可的，其實肖剛和他是一樣的人，肖剛這個人的性格要張揚一些，行事好衝動，但在肖剛那兒也同樣是善就是善，惡就是惡。

范誠說道：「請你幫助我們是想讓你幫我們找到證據，以便於我們及時抓到那些壞蛋，只有把他們一網打盡那麼上下壩才能夠真正的平安。所以你回去以後必須是暗中調查，千萬不要驚動了那些人，我知道你能打，也知道你有本事全身而退，可別忘記了，你爺爺還在村裡，除了你爺爺，兩個村子里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為了他們的安全，你務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假如肖剛沒有被自己堵住，那麼或許肖剛對這個案子的調查早就已經有了進展了，自己雖然自信能力上不輸給肖剛但肖剛卻是一直都戰鬥在第一線，而且肖剛行事比自己更果斷，不像自己會想很多，瞻前顧後。

兩個老人也是地道的農民，他們知道兒子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也就沒有呆在家裡，說是到下面小區里轉轉。

「小靳，具體的情況小李都和你說了吧？」

他原本想說能不能先把老人給接出來，但再一想要是把老人接出來了那麼李奕言的這個戰友就沒有回村的借口了，畢竟是已經搬離了村子的人，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地進村和圖書去肯定會惹人懷疑。

范誠笑了，他拍拍靳小天的肩膀：「小天，我們不需要你帶著村民和他們作鬥爭，也不贊成你們直接與他們斗，畢竟這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人，再則村民們也不具備與他們作鬥爭的能力，這已經不僅僅是膽量與決心的問題，對付這些犯罪分子我們還是要靠警察而不是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肖，放心吧，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范誠在心裏暗暗說道，他覺得這是他欠肖剛的。

小夥子叫靳小天，看上去很壯實，李奕言給他起的綽號叫「狗熊」。

范誠搖搖頭：「先見到他再說吧。」

那句成語怎麼說來著，和光同塵，大抵說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要包容，要習慣。

李奕言聽范誠這麼說，他嘆了口氣：「他就是性子太剛強了，說話做事直來直去，很容易得罪人，在部隊的時候我們團里的幹部就不喜歡他，後來倒是有那麼一次留下的機會，他卻出了事，聽說是把駐地的一個小流氓給打了，一拳頭下去那小子就被打得肝脾破裂，沒辦法只得讓他退伍了，再繼續留在部隊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是非來。」

范誠卻是皺起了眉頭，他並不是不相信李奕言的這個戰友，而是聽說這個戰友在下壩村還有一個爺爺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有些犯嘀咕，若是一個不好他的戰友暴露的話會不會殃及到戰友的爺爺，老人家可是不能有什麼閃失。

范誠說道：「這事情很危險，你必須要和他說清楚，不要勉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