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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無奈的搖了搖頭，「塵埃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尺寸堪比太陽系。」

「如今的我們，已經越來越輕。」

三個『秦衣冠』，忽然一頭扎進了一片汪洋大海中。

秦衣冠已經開始分析起了局勢，「很明顯，奧議會遠程引爆了狙擊奧客所攜帶的那根『跳躍之弦』，我們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那根弦的作用效果。」

秦衣冠忽然抬頭，「相對論，突破了光速，就會跑到時間的前頭。」

「物理世界中，人類無法突破光速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無法找到足夠『輕盈』的物質。」

「是的。」

而這四周的『薄薄霧氣』很有可能就是無界者身體。

護工此時的身軀又翻滾了過來，「令我有些驚恐的是，現在的我，對空間還有一絲朦朧的感知，簡單來說，如果現在有一顆夸克級別的物質，放在我們面前，那在我們眼中，它會像是一顆星球般巨大。」

護工又壓了壓帽檐，「說不準，現在的我們下墜的速度，已經是一百倍光速，或者已經是一萬倍光速了，但因為這周圍空間的怪異，我們察覺和-圖-書不到，視線也好，聲音也好，也都因為某種原因，沒有受到影響。」

無界者其實已經到達了，只是現在的無界者太過巨大了，他的出現只是遮擋了一些光芒，亦或者此時的三人正位於無界者身體內的，某一個比夸克還要小上無數倍的縫隙中。

就算黑道他們有再生功能，怕是也只能在死亡和復甦之間無限循環。

但無界者的身影並沒有出現。

三人只感覺已經下墜了快一個小時。

「無界者。」

「這是我給孩子們補課用的。」

這海水形成了旋渦，又被底部的黑洞吸收掉……怎麼這麼熟悉？

忽然間。

「回到現實世界后。」

「再之後。」

三人可以正常呼吸了，並且身軀從那些水珠的縫隙中，不斷的穿梭而過。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四周的世界變化了，已然看不見液體狀態的海水，四周布滿了巨大的藍色水珠，每一個水珠的尺寸都完全相同，它們以一種特定的方式排列，相鄰的兩個水珠之間，也都有著均和-圖-書勻的縫隙。

黑道咧嘴道：「你特么一個護工，怎麼懂這麼多科學名詞？」

秦衣冠腦中在急速的思索著。

蔚藍的海水很純凈，但也微微有些粘稠。

黑道有些疑惑。

三人的和身軀再次收縮。

秦衣冠的心中，頓時蒙上了一層灰暗。

秦衣冠：「……」

「最不合邏輯的是。」

「我們身上的重力加速度並沒有減少。」

「夸克？」

秦衣冠呼喚了一聲。

護工蹙了蹙眉，「那時候的時間，可能已經是100年，或者1萬年以後了。」

噗通！

黑道有些摸不到頭腦，「那又如何？」

護工道：「巨大時，感覺像是宇宙一樣無邊無際，窄小時，感覺這裏已經突破了物體尺寸的最小極限，連夸克都無法定義這裏。」

「夸克是我們在科學研究中遇到的最小粒子，夸克的發現意味著質子和中子不再是最基本的組成粒子，『小』的極限，被重新定義。」

但下一瞬，四周的場景似乎昏暗了一絲，仿若被蒙上了一股薄薄的霧氣。

時間很漫長。

「早些年裡，原子是人類認知中的ｈｔｔｐs://ｍ•hｅtｕｂooｋ.ｃｏm.com最小物質組成單位。」

誰也不知道，這『海』是什麼『海』，位於哪裡。

這句話用在這裏，有些荒誕離奇的古怪，但卻又能恰當的表達出對應的意思。

秦衣冠神情一愣，聯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可能。

「『夸克』這個定義出現了。」

下落的衝擊力很巨大，他們像是三個陀螺，在水中旋轉著，又下沉著。

「夸克級別的存在，已經無法被觀測到了。」

護工頓了頓，「說不準，現在的我們，已經突破了光速。」

「也就是說，我們在無限的變輕，但地心引力卻恆定不變，這就導致，我們的下墜速度，一直在加快。」

忽然間，整片海開始急速的旋轉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海水被最深處的巨洞吸收而去。

「人們認為物體可以被無限地一分為二，直到剩下一個獨立的、不可分割的物質點，這個微小到難以想象的單位不能再分割了，因此被稱為『原子』，源於希臘語的A-tomos。A代表『不』，tomos代表『可切分的』或『可拆分的』。和_圖_書」

護工也不知道這些究竟是什麼尺寸的物質，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它們。

「假設我們能從這裏逃脫。」

黑道有些震驚，「這麼說來，現在的我們，卑微如塵埃了？」

護工平靜道：「而且我們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根據我的觀察，現在的我們，尺寸縮小的同時，重量和密度也在等比的縮小，這雖然有些不合邏輯，但事實就是這樣。」

四周五光十色。

護工的身軀在空中翻滾，此時大頭朝下，單手的按著的鴨舌帽，但同時耐心的科普道：「後來人們又在原子中，發現了質子和中子，『原子最小理論』，被顛覆了。」

「這他媽該不會是個馬桶吧？」

護工點了點頭，「我真的很好奇，我們這樣無限縮小下去，本身會變成什麼，會看見什麼，是不是會進入傳說中的『量子空間』或者『亞空間』之類的地方，從而看見量子物理學真正的面貌，量子糾纏的真正原理……」

「別那麼悲觀。」

不斷有各種氣泡向後飛速退去。

秦衣冠微微蹙眉，「也就是說，周圍的空間其實一直都沒有變，變化的hｔtps://ｍ.ｈｅtｕbook•cｏｍ•ｃom只有我們，我們不斷的縮小，甚至現在的我們現在的位置，仍舊是狙擊奧客的屍體旁，只是已經變得極度微小，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護工按了按鴨舌帽，「孤兒院內的很多孩子，在外界眼中是瘋子，但我很清楚，他們是不善表達的天才，而作為天才們的護工，我必須嚴格要求自己，精通一切孩子們想要了解的知識。」

深海窒息，這真是一種很痛苦的死法。

黑道微微沉默，「我他么果然不適合干正當行業。」

「這裏的空間，一會無比巨大，一會又非常窄小。」

「現在我們所面對的，可能就是一種無盡的囚禁，我們很可能，就會這樣無窮無盡的縮小下去，我們雖然沒死，但奧議會其實已經『殺』了我們。」

「連無界者都無法將我們帶走？」

但與此同時，三人感覺呼吸困難，肺部已經無法吸入氧氣。

「換句話說，我們已經中了奧議會的陰招。」

「塵埃？」

「我相信，尺寸這種東西，終究會有一個極限。」

「我說。」

黑道居然可以在水中說話，而且聲音非常清晰。

黑道咕嚕咕嚕吐著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