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記憶與無上之魔
籠罩于頭頂的黑暗。
他如同游泳一般，扭動著四肢。
是的，
忍受著火焰的灼燒。
每一處流光背後，似乎都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星球。
陳升能明顯感覺到，懷中的身軀並沒有因此恢復活力。
便已有各種負面情緒紛沓而至，瞬間充斥心靈。
猶如刮骨刀的寒風吹拂過身體，令陳升趕到一陣陣刺痛的同時，無力感愈發濃重。
還是平行世界？
恐懼徹底佔據「他」的內心。
明暗交錯的火光率先映入眼帘。
除非，
張開嘴，卻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我還需要一點額外的東西。」
「我們意圖不死。」
「不惜一切代價！」
令記憶主人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如同海洋般的黑暗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
雖然肉眼看不到。
那是水珠順著石尖滴落地面的聲音。
根據小黑的描述。
在注視著自己。
我？
在這一刻如同具有生命，在記憶主人的眼中蠕動了起來。
任憑他如何扯動，都難以撼動分毫。
同時，
為什麼是我？
他開始不斷地向地面磕頭。
一道漫無邊際的裂縫，緩緩出現。
「我需要他的靈魂。」
頭頂懸挂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鐘乳石。
「是……這一個。」
一股莫名的力量降臨。
是某種不知名生物的眼睛！
黑暗，便已經透過皮膚滲入體內，令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他們穿越星系。
陳升身處記憶主人的視角，真真切切地注視著天人得到力量的過程。
而是回應先前強壯天人的請求。
多元宇宙？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溫暖。
「……」
這是？！
這些都能提高他體表的溫度。
記憶主人若有所覺。
他的大腦，甚至已經無法運轉。
為其抵擋寒風的同時，也嘗試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體溫，為自己的兒子帶去溫暖。
「我們渴望復讎。」
即便是這個距離。
很快，
奇怪的是。
當時的陳升，
無數若隱若現的流光于夾縫中若隱若現。
因為這正是黎武極曾經跟他描述過的畫面。
「父親，我冷。」
記憶主人莫名疑惑。
最終，
那是他曾經在吸收大量天人細胞，並使得靈魂之力大幅度增強的情況下才會的https://m.hetubook.com.com出現，如同靈魂飛升般感覺。
咚！咚！咚！
確認這一點的記憶主人，內心瞬間被恐懼填滿。
再往前一點，便會觸及到炙熱的火苗。
但上升仍未停止。
那是無法令人升起半點反抗之心的力量。
一種陳升十分熟悉的體驗席捲他的身體。
相較於陳升所處的現代世界。
「我們祈求力量。」
再之後。
無聲的轟鳴，于靈魂內部瞬間爆開。
鑽入記憶主人的靈魂中，並不斷深入，深入。
周圍那些夾縫流光中，有不少隱隱閃爍，光芒迅速衰弱。
而現在所看到的景象，令他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起這一念頭。
看到這一幕，
聲音的主人聽上去年紀不大，且說著陳升並不懂的語言。
即便他用盡僅存的力氣，不斷地轉動著手中的尖木，也沒能等到火焰。
就這樣，
「哦？」
震動的來源……
只感覺靈魂中，無法克制的戰慄感迅速充斥。
看著頭頂的景象，記憶主人莫名地想到一樣事物。
只可惜，
磕頭的聲音此起彼伏，在空地上方交織成密集的鼓點。
「你們將得到，渴望的一切。」
最先恢復的，是聽覺。
他認出了下方這些跪拜的天人。
在陳升進入祝融記憶的一瞬間。
突然，
似乎並非對記憶主人所說。
聲音充斥著恐懼。
但很快，
看到這一幕，
他迅速起身，一邊抱著自己的孩子，一邊嘗試著將火堆重燃。
男孩蹲坐地面，雙手緊緊環抱著身軀。
至於為什麼說這次的黑暗不同，
對方，
但感覺再度恢復。
陳升便大概猜出來，為何自己會感到如此「寒冷」
但莫名地，
「有意思的世界，有意思的個體。」
從看不到邊際的一頭，延伸向看不到邊際的另一頭。
即便他的力氣已經所剩無幾。
就連陳升，在感受到記憶主人的想法時，也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
直到這裏，他才看清周圍的環境。
自己，憑什麼？
四周的景色飛速變換。
一張稚嫩的面孔映入視線。
「我冷……」
也能夠救下自己的孩子。
最終，
眼球周圍充斥的大量肢體器官。
四周著則是潮濕和-圖-書粗糙的岩壁。
他伸出手掌，將年幼的孩童抱在懷中。
這時陳升才注意到，地面竟有無數細小的凹槽紋路，延伸至雕像所在。
唯一等到的，
一個父親，一個孩童。
這句話，
雖然景色看上去一模一樣。
但雕刻的手法卻十分精湛，令人乍看之下，彷彿這眼球並非死物，而是真實存在於此。
明明眼珠沒有任何變化。
以至於他甚至忘記思考，自己是怎麼從山洞中來到這裏的。
轉瞬之間。
說到這裏，
黑暗中，
不久前。
只有手掌以及腳面，隱約有溫熱感傳來。
「他將作為祭品，呈給無上之魔。」
在祝融靈魂的另一頭，彷彿連接著某個無法撼動的存在。
「不是這個。」
根據四周的環境判斷。
然而，
他只能思考著，並尋找著離開的方向。
令大腦彷彿要僵硬。
一種強烈的拉扯感包裹著靈魂，
碩大的眼球雕像，聳立於樹林中央，與四周的景色格格不入。
又或者，感受到來自於其他天人的疑惑。
記憶主人，顯然不會有那麼多的想法。
其繞過在場所有天人的靈魂。
二人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選擇躲在這陰冷潮濕的山洞中。
隨後，
但注視著男孩依舊瑟瑟發抖的弱小身軀。
但並沒有。
在逐漸流逝。
在將其轉化給陳升，令其靈魂之力上漲數點的同時。
唯有隱約的紅光，自雕像表面不斷亮起，並愈發刺眼。
火焰。
試圖跟隨這些流光一起，前往他們的目的地查看。
密集的滴答聲回蕩于山洞間。
但下一秒。
「他說的……是你？」
停留在一處五彩斑斕的黑暗中。
視線從火堆挪開。
本以為看到這裏，這份記憶就已經結束。
他只感覺愈發困惑，以及不安。
陳升發現自己竟還沒有從記憶中脫離。
在記憶主人的視角中，陳升看到的畫面，令他內心十分驚詫。
人在昏迷期間，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沒有記憶的。
一雙布滿老繭，新舊傷痕交錯縱橫的手掌豎立於火堆前。
……
每一下，皆擲地有聲。
他豁然抬頭，看向上方。
躍動的火焰充斥著陳升的視線。
他嘗試著發出聲音，試圖與這些人溝通，詢問。
黑暗和_圖_書尚未褪去。
然而，
痛苦。
這裏……並沒有自己所處的星球，所在的宇宙。
直到小黑嘗試著卯足力氣，並多番嘗試。
「不。」
雙手不斷轉動著尖木。
記憶主人的靈魂，真的脫體而出了。
「他」在恐懼失去。
「去吧，將你們的世界化作養料，貢獻給無上之魔。」
赫然，
陳升能清晰地體會到，記憶主人面對這尊神像時的恐懼。
其聲音愈發微弱。
沒有所謂的繁文縟節。
但下一秒，
也讓陳升直接以第一視角，直接進入了祝融的記憶中。
如今他所坐的位置，應該是背對著洞口。
「不過……」
但當記憶主人注視著這些夾縫流光的時候。
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從前方傳來。
唰！
……
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內心不至於被絕望所吞噬。
充斥身體的寒意依舊如同跗骨之蛆般，揮之不去。
潮濕。
這不就是……眼睛嗎？
不明白在山洞中昏死過去的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身後的數十名天人，有的面露惶恐，有的猶豫不決。
但就在這時。
但上古時期，取火併沒有如現在這般容易。
灰塵僕僕的小臉上，唯有一對眼睛閃閃發亮。
面對臉色難看的陳升，黎武極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時候的「他」
原本被火光碟機散的黑暗，也如同猛獸般迅速撲了上來。
才從祝融的靈魂邊緣，撕扯下一點點的邊角料。
或許是感受到他的疑惑。
在接下來的可能發生了令他印象深刻的事情。
直到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
他們都跟隨著強壯天人一起，向面前的雕像磕頭。
猛烈襲來的寒風，摧枯拉朽般將燃燒的乾柴吹得四散。
一場可以快進，倍速的電影。
記憶主人同樣注意到，這些流光的去向。
體溫，
顫抖的幅度，亦在不斷降低。
轉眼間，
緊接著。
陳升開始迅速瀏覽。
隨著領頭的天人高聲念出雕像下方的祈文。
冰冷。
「弱小，但有意思。」
靈魂，便隱隱有種被排斥的感覺。
這便是小黑吞噬記憶的好處。
這樣的描述，似乎有些怪異。
緊接著，
轟隆隆——
「父親，我好冷。」
速度越來越快。
這圈白色籠罩于黑暗
和圖書周圍，並一直延伸到視線無法企及之處。
黑暗位於中心。
但這是不應該存在的事情。
那猩紅的瞳孔緩緩挪動。
一時間，
武術協會地下。
呼——
轟！！！！
身處黑色海洋中的記憶主人，驟然感覺一陣震動。
「不，不。」
這時。
穿越星系群。
最終，
只能獃獃地看著那顆巨大的眼球。
於是乎。
這也讓「他」就此鬆一口氣。
「偉大、崇高、無上之魔。」
大量的鮮血自他們額頭溢出，朝著地面匯聚而去。
種種情緒，充斥在記憶主人的內心。
靈魂便已經穿越萬里之距，最終來到一片森林之間。
除開所穿的獸皮以外，其身上還裹著一件更加寬大的獸皮。
他們在瞬間離開地球，來到星空。
「他」的腦海里，充斥著的對火焰的執著。
「怎麼可能？」
也印證了他的猜想。
沉眠之地的最深處，陳升曾嘗試著利用小黑吸收祝融的靈魂。
與記憶主人產生對視。
似乎這些世界，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雖然是位於第一視角，但此刻的陳升更像是在看一場電影。
進度條被陳升拖動。
又一次呈現出不同的黑暗，籠罩于上方。
陳升意識到是「自己」在開口說話。
快到記憶主人的靈魂幾近消散。
只有懷中那一具，愈發冰冷的身軀。
並且，
陳升也有過中二的時期，幻想著在別的世界，會不會同樣有名為陳升的人，過著不一樣的生活。
「我們奉獻一切，請求您給予祝福。」
呼——
記憶主人注意到，似乎有越來越多諸如自己這般的靈魂，匯聚在人群上方。
那道宏大的聲音再度響起。
並沒有失去意識，而是被困在黑暗中。
視線中的黑暗尚未褪去。
「為此。」
懷揣著這個的疑惑。
「他」沒能堅持到火苗再度出現。
但跟陳升體驗不同的是。
雖看其材質，似乎是用石頭雕刻而成。
不安。
難以形容的音調直接在腦海中響起。
依舊是一片混沌虛無的黑暗。
「來。」
陳升內心湧現出一種奇特的感覺。
這些世界似乎正被某種奇特的吸力牽引著，以迴旋的形式逐漸飄蕩至某處方向。
才讓這份記憶，留存了數萬年之久。
深深的恐和*圖*書懼瀰漫在內心。
包裹視線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他直接跳躍到變化出現的那一刻。
灼熱的觸感自皮膚傳來。
雖然身體依舊在原處，但靈魂卻有種飄飄欲仙，似乎隨時都要脫體而出的錯覺。
在這一刻。
疑惑，惶恐，不安。
也正是這點邊角料。
他便沒空思考這些。
這裂縫不斷擴張。
周圍還有不少天人的靈魂，也同樣身處於這五彩斑斕的黑暗中。
黑暗持續籠罩之下，
陳升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主人內心深處，那一絲微不可察的恐懼。
寒冷席捲著大半的身軀。
但最終，
但隱約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而意識到這一點的他，
「我會賜予你們，無上之魔的祝福。」
他不清楚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
似乎在這一刻，他的眼裡只容得下帶來溫暖的火焰。
京都。
但「他」依舊沒有選擇停下。
然而，沒能成功。
跨越空間，時間。
白色環繞周圍。
陳升跟隨著記憶主人的靈魂一起，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朝著上方升去。
耳邊便傳來幼小的聲音。
星球便已經化作塵埃，融入無盡星空，難覓蹤跡。
「他」在此靠近火堆，同時用手掌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孩子。
周圍似乎並非單純的黑暗。
但記憶主人，卻莫名地有種感覺。
或許，
隨著鮮血的不斷匯入。
陳升卻能清晰地聽懂對方的意思。
那是他曾經無法接觸，甚至需要仰望的存在。
速度之快，令人只能看到模糊的虛影。
轟！！！
不過，
但因此而來的痛苦，卻絲毫無法影響到一位即將失去孩子的父親。
「他」用手掌摩擦著孩子的身體，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當陳升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這便是浮現在他心中的第一反應。
不光是他。
一股強烈的心悸感自上方傳來。
都是曾經天人部族中的上層階級。
四周似乎是山洞。
迫使著記憶主人，將視線落在那尊雕像之上。
直至……
因為當記憶主人嘗試著尋找裂縫的邊界時，他在盡頭處看到了一抹白色。
耳邊傳來乾柴爆裂的噼啪聲。
那些燃著火焰的木柴，在接觸潮濕地面沒多久后，很快便熄滅。
手掌離火堆很近。
情況似乎並沒有繼續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