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名為蛻變的道路
不自覺流露而出的戰意，令在場的一眾天人感覺自己心臟無比沉重。
簡短的幾句話，透露出的信息量卻是極大。
能讓身為初代天人，地位至高無上的對方引路的，相比也只有地位更高的人。
似乎透過這迷霧，他看到了其他的存在。
這一次，
因為他相信那個女人。
「亦無需恐懼。」
除此以外。
對方的聲音依舊無比溫柔。
緊接著，
世界之核？
一路行來，這位女人似乎都充當著引路人的身份。
最終，
直到這時，
翼如此想著，並沒有出聲。
但事實是，
就好像面對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你只能失誤一次，而對方能失誤無數次。
或許，
「且大步前行吧。」
翼低下頭。
翼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字。
嗯？
對方的聲音一如初見那般，將他內心的波瀾撫平。
王收回目光，低下頭顱。
但這份答案。
他內心的迷茫暫且掃清。
只是默默等待著「王」接下來要說的話。
翼才注意到，這處大殿內，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其他人在。
感受到翼的目光。
「只剩下完成目標的信念，支撐我們於此地長留。」
他明白，
「是星球意識的居住地。」
這些，都是初代天人？
「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他便同其他人遺器，被王的話語聲所吸引。
「你與我們，有著相同的痛苦。」
這個念頭只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翼感覺自己沒有半點猥瑣的想法，只有無限的敬仰。
「謝謝。」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流露。
他相信對方一定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
他走入光芒之中。
刀鑿斧刻般的硬朗面容，即便是在全員俊男美女的天人族群中，也稱得上出類拔萃。
身為三代天人，並沒有太多和上級天人接觸的資格。
「……」
宛若皇宮的建築內部，同樣充斥裂痕，看上去搖搖欲墜的圓柱，支撐著偌大的建築。
姬？
不知為何，
相比較他，
這是什麼東西？
「從不知多久以前開始，我們便不再與彼此交談。」
女人不等翼回答，便已經自顧和*圖*書自地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這時。
隨著那具龐大的身軀一步步靠近。
女人終於再度開口。
在這一刻，卻保持著沉默。
「你在疑惑嗎？」
對方在微笑。
但每當這種時刻，初代天人都會直接下達命令，讓他們進入沉睡中。
就好像是在參加一場永無止境的遊戲。
讚賞的話語聲，自頭頂傳來。
隨後，
最終，
壓力瞬間一掃而空。
感受著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目光洗禮。
翼莫名感覺到，周圍的光線似乎愈發明亮。
原本零零散散出現在濃霧中的人影已經不再出現。
引領著翼前行的女人再度開口。
這位初代天人，似乎擁有著看破心靈的能力。
「都是初代天人。」
但他的腦海中已經建立一個絕美的形象。
而天人呢。
所有人都站在王座前。
女人轉過身來，讓出身位。
腳底與地面接觸，傳來冰涼堅實的觸感。
他期盼著，對方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在場所有天人彷彿得到指令般，頭顱十分整齊地抬起。
霧氣中傳來女人的輕嘆，令人不禁升起憐惜的感覺。
如他這般身負智人血脈者，在那些仇視智人的二代天人看來是雜種般的存在。
「如果沒有這位大人，我們早在數萬年前，或是徹底被智人吞併，或是從此滅絕。」
這一次，
難道所有天人以及智人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場遊戲中的角色。
王來到翼身前。
道路？
不知為何，
因此，
他微笑地看著眾天人。
是暴力美學的最佳產物。
「我也已經知曉，關於你的一切。」
或許是看出他內心的疑惑。
他直視著眼前的女人，直視著對方濃霧後方的雙眼。
翼莫名地能夠感知到對方臉上的笑意。
男人身披獸皮，身姿十分高大魁梧。
但翼始終堅持地站在原地。
迷霧。
數萬年間，他也曾經思考過初代天人的目的。
王緩緩起身。
直到智人的文明再度抵達頂峰，他們再次醒來，並發動對智人的戰爭。
最終，
星球意識？
「所有人，抬起頭來。」
一道w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聲音的響起，打斷了翼對於環境的觀察。
「等待你的，並非審判。」
他們這些強大的天人，竟然還需要進行呼吸這種低級的維生動作？
翼報上自己的名諱。
但這一次
雖然數量不會增長，但也不會減少。
「經由無上之魔大人改造的我們，早已經失去生育能力。」
最後看到的，是一個坐在王座上的男人。
翼的目光一掃而過。
「數萬年間，鮮有離開此地者。」
但奇怪的是，
翼緩步前行。
似乎先前那股恐怖的壓力從未存在過。
這彷彿就是神話中的戰神。
翼不知道。
雖然身為唯二站在這裏，卻沒有完成任務的三代天人。
而翼，早已經面無血色，大汗淋漓。
畢竟，人類中出一個能和天人對抗的強者需要大量的時間以及精力，並且完全可以說萬中無一。
周圍依舊安靜得可怕。
光亮自頭頂灑落。
出乎翼預料的是，
還是說，只是某種幻境，亦或者是過去的殘影。
一股恐怖的氣息，開始在大殿間瀰漫。
眼中流淌著興奮的神色。
「如此漫長的時光，會消磨掉一切情緒。」
王的臉上帶著微笑。
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
隨著話音落下。
但他的腳步依舊堅定。
王接下來要說的，便是天人的目的。
他只能在這揣揣不安的心境中，前往命運審判之地。
接下來，
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周圍的光線，愈發明亮。
依舊有霧氣阻隔，翼尚未看清對方的長相。
國王隨口一句話，便可以讓他的生命隨之消亡。
讚賞之色，一閃而過。
初代天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心中情緒，令他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莫大的決心。
按理來說，如果初代天人想要徹底滅絕智人，即便智人自身擁有少數強者，且擁有一些二代天人的保護能夠抗爭一時。
這是要自己獨自前行？
「只有在獨特的契機下，才能夠進入到這裏。」
「世界之核，乃是世界意識的棲息地。」
「不要害怕。」
令翼不禁感到驚詫。和*圖*書
不知走了多久。
「他們的記憶，他們的情感，他們的一切思想將彼此匯聚，直至凝聚成前所未有且無比龐大的力量。」
強到甚至令他有些難以呼吸。
視線內的景色如潮水般褪去。
他無力反抗，也不敢反抗。
他注視著籠罩這座大殿的迷霧。
但翼也不需要回答。
翼感受到，那股來自血脈的壓制越來越強。
於是乎。
對於這般形象的女人。
「我們快到了。」
相信來自於血脈間的聯繫。
唯獨翼一人。
加上翼同樣憎恨智人，同樣不願意接觸那些親近智人的二代天人。
身後則傳來一連串的撲通聲，直至徹底歸於平靜。
但這些人，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沒有回答。
更是因為來自於翼體內天人血脈的本能反應。
腳步聲再度響起。
那股令人有些厭惡的污血氣息。
「我們早已經知悉你的遭遇。」
更不說，
「而是……蛻變。」
還沒等翼來得及細想。
臉上帶著淡然的表情。
都是佔據二代天人身軀的三代天人。
先前那刺眼無比的光線，便是自迷霧上方穿透而來。
而二代天人，以及他們三代天人。
這建築的頂部，早已經不翼而飛。
隨著王輕聲開口。
在這般場合。
翼邁開步伐。
這不光是因為對方的形象。
只有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回蕩著，空洞且沉悶。
「初代天人，一共四十八位。」
「你們，都上前來。」
面對自己的族人，他身上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攻擊性。
大步前行便可。
「這，便是世界意識。」
同時。
這樣的人物……會是誰？
智人在他們的屠殺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撐了過來，並一代又一代的傳承至今。
王緩緩抬起頭。
「即便身負污血，但我族之心不滅。」
他就像是生活在龐大帝國的一個底層居民，突然被人帶著面見國王。
翼屏息凝神，眼中露出期待。
這樣的戰爭，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智人消亡的結局。
率先映入眼帘的充斥著裂紋的青石地板。
目標，什麼目標？
也就在這一刻，
「你很好。」
和-圖-書光是直視對方，翼便感到內心下意識開始震顫。
也邁過屏障。
「來。」
想必就是先前引領著自己的女人。
一個個形態各異，穿著打扮盡不相同的天人，正低著頭從大殿兩邊走來。
即便透過濃郁，翼在行進過程中，隱約能看到那一道道或是站立，或是盤坐，或是走動的人影。
當翼昂起腦袋時，甚至能夠看到瀰漫外界的迷霧。
所有人面露茫然。
渴望接近真相。
對於天人的目的，以及轉變的由來，翼只有零星半點的了解。
「至於現在嘛，你們可以將其稱為人類意識聚合體。」
似乎只有看待孩子般的寵溺。
還不等眾人猜測，他便繼續開口。
有的，
短暫沉默片刻。
就連氣力，也以飛快的速度流逝著。
翼並沒有像紅霞那般，不敢面對王。
但終究逃不過被天人徹底殺絕的結局。
那從始至終都未等他說話，便提前開口解答疑惑的女人。
他抬頭看向四周。
這些人似乎是二代天人。
面對「王」的本能反應。
那為何……
翼的腦海中卻回蕩著一個奇怪的問題。
視線沿著面前的青石板一路眼神，直至建築的盡頭。
沒有絲毫遲疑。
他走得很慢。
極近溫柔的聲音，吸引著翼的目光。
世界徹底陷入安靜。
「他們與我一樣。」
蛻變嗎……
對方斜靠于王座之上，用手支撐著臉頰。
「天人，翼。」
他將頭顱深深埋入青石板內。
翼的腦海中，再度升起新的疑惑。
他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這些人影是否真實存在。
配合那高達三米的身軀，以及體表一塊塊如同花崗岩般的壯碩肌肉。
翼走得很快。
這或許是王的考驗。
王同樣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是無上之魔賜予我們力量，讓我等血脈升華，並將一條全新的道路擺放在我們面前。」
令翼曾不止一次懷疑過，
面對他們這些低級天人，
明亮到即便是濃郁到近乎實質化的迷霧也難以阻擋。
甚至不敢直視這位「王」
他渴望得到答案。
翼不得不眯起眼睛，以抵抗著刺眼的光線。
於是乎，
迷霧和_圖_書環繞之間。
他的嘴角咧起。
一陣無聲的波動間。
翼一腳邁出。
因為這是他們從未接觸過，也從未聽過的名詞。
曼妙的身姿緩緩站定。
自階梯走下。
只需要周而復始地做著相同的事情，供他們取樂便可？
即便直到現在，他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清。
翼的心中，莫名有些惶恐。
奇怪的是，
直到他經過那濃霧中的女人身邊，即將越身而過。
「或許，也應該由你親自去詢問。」
從氣息上來看。
這些人中，只有一個身穿紅色紗衣且走在最後面的女人，是和他一樣的三代天人身軀。
四周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將他的目光迅速吸引。
那是宛若世界一切美好事物的集合體，令人心生嚮往。
這時，
曼妙的身姿，直擊心靈的溫柔聲音。
今天等待自己的，絕不會是審判。
嘗試著抬起頭，看向天人的王。
但翼隱約能夠感知到，他們體內的三代天人氣息。
「當一顆星球上誕生智慧生命后，他們的精神力便與這個星球緊密相連。」
即使無數次已經到達將要把智人徹底滅絕的臨界點。
「這裏並非現實，而是現實的投影。」
「姬已經將記憶告知於我。」
迷霧籠罩之地。
便如對方所說。
「世界意識，來自於智慧生命。」
名為獵物的存在。
翼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因為他相信姬，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於是。
他抬起頭，視線穿過濃重的霧氣，看向那朦朧曼妙的身姿。
「翼，你也起身。」
但即便身體彷彿已經被抽離所有氣力，隨時有可能迫於血脈的壓力再度跪下。
「這裏，是世界之核。」
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想要的答案，不該由我來告訴你。」
「我等天人的存在，力量，皆由無上之魔賜予。」
這時。
這種感覺，
聲音便從頭頂傳來。
翼便聽從對方的號令，迅速上前，並跪倒在王座前。
果不其然。
初代天人極少出手，也就偶爾會出現某些智人聚集地，單純屠殺玩樂一番便失去蹤跡。
他們是跟自己一樣提前蘇醒，並完成任務的三代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