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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

人死了，在自己抓住他們的期間死掉的。

「趙族長，他們不過是做了件不道德的事情而已，沒有必要痛下殺手吧？」

「方刺史，你什麼意思？」

「看吧，是他們自殺的。」

二十多歲，正是熱血青年的時候，沒有太多的特點。

但是被州吏擋住，無法離開這裏。

仵作還沒有來，先檢查一下什麼情況。

「將他們趕出遼州，我們不需要這種外來世家！」

「本官要專心查明情況，你們卻在大聲喧鬧，你們想要幹什麼？」

「安靜點，本官會調查此事！」

「方刺史，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毒殺他們。」

方源詫異道。

自然，方源下意識相信趙原質不會毒殺。

「本官說不行，就不行！」

「門口有糞便，你們趙府不會用水洗？」

鄭九一愣，立即快步將那幾人擋住。

「我們不服！」

很明顯，他說的就是趙原質。

「掌嘴！」

裴永翰也在這裏，大聲喝道。

「老人家，你是哪裡人？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趙原質被氣得不行，紅著臉走到還有印記的地上。

趙原質激動大叫。

「你看老人家都說不出話了，還要懷疑她的真假性嗎？」

「去請仵作過來！」

「爾等若再干擾本官查明真相，休怪本官暫且關押你們！」

孫兆富和錢家誠兩人全程沒有說話，一直在門口站著。

「再多說一句掌一次嘴！」

為首的那幾個年輕人突然低喝道。

柳永壽啊柳永壽，你們可真是給本官出了一道難題，讓本官難做了。

這件事的真相，或者能夠從這個老婦人入手。

方源喃喃，立即下令道。

「趙原質，去將人抬出來，就抬出這裏來！」

而鄭九可不管這麼多，下令現場直接扇他們臉。

似乎除了發誓，他沒有其他能說的。

老婦人突然慘然叫道。

還以為是有人闖進趙府毒殺他們的。

如果方源還想他們外來世家留下發展，那肯定給自己一個公道。

也差點就把趙原質懟得差點背過氣。

「是薛老他們！」

如趙原質所說，他沒有理由要毒殺那三個人。

「滾出去，滾出我們遼州，我們遼州不歡迎你們！」

而被柳永壽這麼一說，她身體又不顫抖了，似乎是變得安定下來。

「方刺史，有些人太過傷心是沒有眼淚的。」

如果處置了趙原質，那其他外來世家必定有意見。

趙原質高聲道。

這些本土世家真可惡，遲早要討回場子。

「本官出現到現在，就你們幾個在帶節奏！」

「看，是自殺，是他們自殺！」

方源眉頭微皺，沒有理會趙原質，和*圖*書因為這個無法造成自殺證據。

但她還是聽到了，並將話說出來。

「你，你，你毒死了我兒子……」

「下次若還是這個樣子，休怪本官不給你面子。」

「就是，就是，這些外來世家不安好心，你要為我們伸張正義！」

趙原質頓時神色一僵，想要揍仵作一頓。

「方刺史說的是。」

「只是老夫剛好忍不住而已。」

其他本地世家紛紛開口。

「我，我是三甲村的。」

驚的是事情竟然演變到死人的地步。

但是，暗中指使的人太可惡了，自己可能會背負上命案。

這話有點誅心，但方源還是問了出來。

眼神掃過最前面的這幾個百姓。

「放肆！」

「並不能確定是自殺。」

但同時也覺得年輕人說的不錯，幫著外人說話，還是不是我們的刺史？

不少人都感到詫異，紛紛看向老婦人，暗自稱奇。

遼州很久沒有出現過如此民憤的事情了。

鄭九幾經搜索，發現異樣。

「你，你，你要幹嘛？」

柳永壽上前幾步，感嘆道。

遼州的世家真可怕，竟然還能請來自殺的人嫁禍自己。

方源剛才一直都沒有說話。

方源深吸口氣，沉聲道。

其他的百姓中有不少跟著起鬨，指責趙原質侮辱他們遼州人。

百姓群中響起激動的歡呼聲。

現場百姓大怒，帶著吃人的眼神看向趙原質。

「我，我，我是……」

為首的幾個百姓怒喝道。

「方刺史，你還是不是我們的刺史？」

特么的，竟然是自殺！

「看看，都看看這是什麼？」

老婦人吱吱嗚嗚說道。

「方刺史，你是我們遼州的刺史，不是他們的刺史，你不能只幫他們！」

趙原質看著，也是鬆了口氣，還好方源算是偏袒他。

煽動本土世家聯合在一起，然後驅除自己引進來的十個外來世家。

是有古怪，但什麼原因，方源還不知道。

柳永壽等人則是沉著臉看向方源。

幾個普通百姓，估計是不敢這樣和自己說話的。

現場百姓也被嚇一跳，下意識遠離。

方源沒有理會他，看著被抬過來的三具屍體，眉頭緊皺著。

老婦人癱坐在地上，嗚嗚哭著。

「你，你，你……」

「他們外來世家欺負我們，我們反抗都不行嗎？」

實際上，趙原質還覺得，哪怕方源不想他們外來世家留下發展，也會幫自己。

準確來說，方源不是幫他，而是方源不允許本地世家這麼囂張，都快掩蓋刺史的鋒芒。

實際上，兩人也明白，就算他們都來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不來或者更好。

警告之https://m.hetubook.com.com意很明顯。

柳永壽突然勃然大怒，指著趙原質呵斥道。

但看他們的瓶子在身上搜出來，必定是自殺無疑。

眾人看向方源。

這是趙原質直接不說話的原因。

剛才看老婦人的樣子，應該是害怕說不出話。

「我冤枉？！」

「州尊，發現毒瓶！」

「柳公有空過來，真是讓本官意外。」

為首的幾個年輕人大聲道。

幾個年輕人說不出話來。

眾目睽睽之下，仵作開始進行初步的檢查。

想要將他們留下來發展遼州，可能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了。

方源大喝道。

怒的是有人陷害他，將那三個人都毒殺了。

方源眼神一冷，盯著說話的那個年輕人。

「老人家，您兒子去世，您傷心嗎？」

裴英華不在之後，他慢慢開始取代裴英華的位置了。

「攔住他們！」

趙府的人僵住身體，不明白方源怎麼突然說任何人不許動屍體。

「柳公，為我們主持公道！」

方源聽著，氣在心頭，卻不能因為她而生氣。

「我們遼州人沒有那麼差勁！」

老婦人吱吱嗚嗚說道。

「任何人不許動屍體！」

柳永壽這個時候說道。

仵作向方源等人拱拱手說道。

「方刺史，我真的沒有毒殺他們，我以我的名義發誓！」

他們向趙府的人走去，似乎想要接過屍體。

這幾人要是沒有問題，那自己的直覺就嚇了。

「該死的外來世家！」

「行，你們厲害，你們本土世家厲害！」

「就是，就是！」

她是距離方源最近的，但其實也有一兩米遠。

同時他們的嘴唇都是黑色的，初步鑒定是中毒身亡。

被圍著的幾個年輕人再次出聲。

這件事雖然全然指向趙原質。

方源眼神一冷，沉聲道。

剛才表現得最為激動的那幾個百姓，第一時間向趙原質衝過來。

方源沉聲道。

畢竟死了兒子，白頭髮送黑頭髮，人生的悲慘莫過如是。

好像是自己來到現在，都一直在哭啊。

「你還是不是我們的刺史？」

鄭九看老婦人一眼，眉頭皺了皺，沒有理會。

「將外來世家趕出去！」

不過他們早已經讓人將消息帶給其他的世家，但可惜他們沒有來。

但現場似乎失控。

眾人看著，皆是心中稱奇。

方源呵呵笑道。

「混賬！」

柳永壽冷笑道。

鄭九眉頭一皺，立即下令州吏將身前的這五個人包圍起來。

叫了兩次才慢慢鎮住場面。

但是，在自己面前都表現得這麼勇，方源暫且記住了這幾人。

「我們只是不忿而已！」

「剛好，仵作也來了和圖書，檢查情況吧。」

「三甲村……去叫阿雷和狗子過來！」

頓時間，現場嘩然一變。

現場百姓也終於安靜下來，現場終於平靜。

趙原質沉聲道。

他現在是又驚又怒。

失敗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將外來世家趕出去！」

現場百姓這麼多，但方源不介意他們對自己有什麼意見。

以她這麼大的年齡，應該是聽不清楚趙原質所說的話的。

方源神色變得更加凌厲。

這五個年輕人有點問題，需要帶回去審一審。

方源的強大，饒是他也也要忌憚三分。

方源沉吟片刻，示意鄭九道。

被包圍起來的五個年輕人和不少百姓也同樣開口。

這幾個年輕人依舊還是一副憤慨的模樣。

「不過致命的是毒藥，看狀況，應該不是強行服下毒藥的。」

「方刺史，你不能包庇殺人兇手！」

很快，被趙原質抓到的三人被抬出來。

「老人家，你哪裡人？」

所以，這件事有內幕。

「方刺史，還請為我們遼州人做主！」

「狗東西！」

仇視趙府的人，仇視到連屍體都不能容忍被他們搬運？

但是也看到，方源等人都沒有認同他的這個說法。

在州吏的威脅下，這些百姓才停止向前衝上來。

趙原質嚇一跳，連忙躲在方源的身後，滿臉驚恐地看向朝他衝來的百姓。

方源也是心中一驚。

那聲音，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只有刺史大人才能為我們做主，對吧，刺史大人。」

方源沉聲道。

這麼一件事，竟然演變到死人？！

「老夫懷疑你是故意冤枉我們遼州人！」

兩人這麼一配合，讓方源更覺得這件事裏面有本土世家摻雜進來。

取出來一看，是個小小的瓶子。

眾人像是歡呼著他們的領導到來一樣。

方源沉聲道。

死人了？！

趙原質也是一愣，快步走近方源看向老婦人。

成功了，聲望就會更大，蓋過自己，加強控制遼州。

那幾個年輕人被嚇了一跳，大聲抗議。

「州尊，諸位，初步檢查，死者多處受傷，程度十分嚴重。」

引得現在百姓紛紛附和。

方源怒喝道。

「怎麼一出現就幫助外人說話？」

「他們外來世家欺人太甚，殘忍殺害我們本地人！」

心中已經有了些怒氣。

「我，我是哪裡人跟我兒子死有關係嗎？」

但這個時候他是不敢頂撞方源的。

「要不是你們的人在我府邸門口拉屎拉尿，我會抓他們做什麼？」

那是之前發現的，印記還在那裡。

百姓再次變得激動，憤然要趕走外來世家。

老婦人再度開口道。

「搞笑！」

他們和*圖*書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不許你冤枉我們遼州人！」

「而這幾個遼州人，在我家門口拉屎拉尿，何其噁心！」

但同樣還是沒有眼淚。

立即引起在場眾人的附和。

「肯，肯定傷心啊，我都傷心到沒有眼淚了，嗚嗚嗚……」

老婦人慘然叫道。

「也可能是某些人毒殺他們，然後嫁禍他們自殺！」

「狗東西，不要碰我們遼州人！」

眾人慢慢變得安靜，而柳永壽等人也走到了方源的面前。

他們似乎有些慌，慌亂後退。

老婦人嗚嗚說道。

柳永壽也是眼神一冷。

眾人嘩然。

在遼州城，柳永壽的聲望是越來越多了，特別是柳興發傳出要金榜前三甲之後。

「胡鬧！」

「趙族長，你有什麼話要說的？」

河東三族……應該是他們在暗中搞鬼。

方源心中一嘆，向老婦人走去，將她扶起，正想安慰她幾句。

方源沉聲道。

他現在手中有不少是來自三甲村的人。

又是被州吏包圍起來的那幾個年輕人跟著起鬨。

聲音之大，聽上去就跟逼宮沒有什麼區別，方源看清了他們嘴臉。

「嗚嗚嗚……我可憐的兒子啊……」

聽說有些超級大族有楣族分支，估計是自己惹上了這種。

「將外來世家趕出去！」

「嗚嗚嗚……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

方源眼神一冷，沉聲道。

不少百姓也看到方源的神色，皆是心中一驚。

「是柳公！」

柳永壽見方源不說話，沉聲道。

鄭九等人頓時眼神一冷，擋在方源的面前。

老婦人顫抖著，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

老婦人還在哭泣。

「安靜，都給本官安靜！」

「方刺史，請為我們遼州人做主！」

因為他沒有證據，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特別是被圍起來的五個年輕人。

一個是加入方府護衛的狗子，一個是在水泥廠的阿雷。

外來世家和本土世家，這兩個最近剛剛出現的詞，應該就是解縣柳氏的傑作。

「搜一搜身。」

趙原質氣得不行，直接選擇不說了，交給方源處理。

趙原質和孫兆富以及錢家誠看著，心中慢慢對遼州人不滿。

現場扇耳光的聲音不停地響起。

「方刺史，嫌疑人就在眼前，還請替我們遼州人做主。」

方源沉吟片刻，沉聲道。

原本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但是現在卻可能要遭殃受罪了。

當柳永壽等人到來的時候，方源明白了這件事的背後是怎麼的爭執。

那年輕人似乎被方源嚇到，慌亂後退。

「不，不要動我兒。」

「本官不幫誰，本官只幫理！」

方源突然靈光一和_圖_書閃，大喝道。

趙原質臉色大變，回頭看向一眾百姓。

想了想，趙原質的臉也沉了下去，因為確實是無法證明是自殺。

幾人大聲頂撞方源，一聲比一聲高，現場百姓聽得又驚又怒。

「柳公，本官沒有問你，請你不要幫忙回答。」

哭聲是那麼的讓人動容。

方源換了個說法，緊盯著老婦人問道。

但實際上，受害者同樣是自己。

「放在地上！」

於他而言，有人在門口附近拉屎拉尿是很惱怒，但直接打死就行，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毒殺。

趙原質連忙讓府上的人將那三人抬出來。

看他們的樣子，和普通的百姓沒有多少差別。

眾人看過去，果然發現有攤印記在那裡。

這人，死了兒子，都不流淚的？

「閉嘴！」

仵作看向趙原質，搖搖頭道。

他們的聲音，又引得了在場其他百姓的反應。

「事情是怎樣，本官會調查清楚。」

面對方源這個刺史，依舊是放蕩不羈。

是自己心亂了，以至於一次次出現失誤，可惡！

「你這是想要偏袒那些外來世家嗎？」

同時也更加確定這件事有人暗中指導。

遠處突然響起一道譏笑的聲音。

「老婦人是他娘親也不能碰了嗎？」

現場百姓情緒激憤，像是隨時能夠動起手來。

「你們全給本官安靜等待，誰也不許鬧事！」

再想到趙原質說的話，不少人露出嫌棄的表情。

百姓們又安靜了不少。

「住手！」

她向地上的屍體走去，但州吏擋住。

「我們遼州人再怎麼差勁，也做不出那種事情！」

「老人家，你哭了這麼久，沒有流過淚？」

正想說話的時候，一旁的老婦人又哭了。

話落，就有不少百姓看向方源的眼神有些不同。

但看到老婦人的樣子之後，方源確實一愣。

微微一聞就感覺不對勁，肯定是毒藥。

因為沒有方源的命令，他此時不可能停止下來的。

柳永壽走來。

趙原質在一旁看著，又驚又怒。

「快，快將人抬出來。」

他們鼻青臉腫，但可以看到雙手雙腳被綁過的痕迹。

「兒子啊……」

觀察著現在的情況，看著眾人的眼神。

為首的幾個年輕百姓還在起鬨。

「方刺史，你做主吧，我趙原質沒有毒害過人！」

在地上爬著向屍體走去。

柳永壽在本地世家代表們的擁護下走來。

仵作向方源行禮，又向柳永壽等人行禮，最後走到三具屍體邊。

趙原質再次強調道。

方源再次問道。

「方刺史，人肯定是他弄死的，還需要查什麼？」

「嗚嗚嗚……我的兒啊，你的命好苦啊。」

帶動著後面的百姓紛紛附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