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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

作者:平生未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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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霧裡看花 第0433章 四海之主皆至

第三卷 霧裡看花

第0433章 四海之主皆至

天子冕十二旒。
天色漸明,整座皇城便如同醒了過來。
女官愣了愣,她也是才入宮,並沒有和皇帝陛下打交道的經驗,只是因為陛下對她有些不滿,當即便要跪下請罪。
這讓宋寧聽了,都覺得忍俊不禁。
可南楚是個什麼地方?
周州這才想起,眼前的這個蘇師叔本身就是舊蜀地人,得了,還是自己白想了。
如此一來,知禪就更要出現了。
天地忽寒,風雪大作。
這樣的服飾很重,而且若是身材不夠高大,看著便會有些好笑,好在顧泯身材修長,並無擔憂。
東海海畔,有一樓,名曰觀海,而樓主孟秋池,便是觀海樓的樓主,也是東海之主。
而且這兩位,還正好是上一任的西海之主和這一任西海之主。
「見過梁劍仙、林劍仙。」
還好領頭的女官回神的快,低聲說了幾句,有一面大銅鏡便搬到了顧泯身前,顧泯沒說話,只是張開手,示意可以了。
直接落到皇城,雖說對顧泯有些不尊重,但是如今南楚並非是世上王朝,若是從宮門而入,卻也會墮了自家威風。
只是隨著兩人成長,這種聯繫自然會更緊密,可也沒有人能夠想到能夠緊密到如此,古道真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大師兄泄氣道:「那都打不過,為啥要打?」
「去吧,好好看看,我心中的好世道,也是從今日開始的。」
他從天幕走過,帶起一陣海風。
遠處的宮牆上,來了很久的劍府大師兄和那位老劍仙趙一篤看著這邊,突然感慨道:「怪不得這麼多些人都想做皇帝,這一下子,搞得我都有些熱血沸騰。」
彼岸的事情,除去顧泯這些有數的年輕人,其餘知曉秘密的,大概要不是一座宗門的掌教,就得是金闕強者。
「見過霧野大師!」
然後,他們看到了兩道劍光。
不多時,在廣場兩側,前來觀禮的修行者,便來了數人,都是南陵里的一些宗門掌教,儀態不凡。
可如今,南楚復國的皇帝登基,這位一向低調的南海之主,來了。
入宮門的時候,周州低聲問道:「大師兄,小師叔今天就要做皇帝了,以後柢山的事情,不會不上心了吧?」
蘇宿和古道真人,加上一眾歸劍閣劍修,都是步行入宮的。
周州靠過來,有些討好的問道:「蘇師叔,什麼時候來柢山作客,我們好久沒見你,都想你的很。你啥時候來,我給你煮火鍋吃。」
周州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師叔要是有空,順便指導一番弟子們,也是好的。」
雖說有意談及彼岸,但想了想,趙一篤還是沒有提前告知大師兄。
顧泯輕聲道:「用這塊。」
……
……
……
「那位古道真人和如今的南楚皇帝有半師情誼,來也很有道理,只是,如此大的陣仗,為何常遺真人並未出現?」
但眾人看到此人,紛紛起身,即便是古道真人這樣的人物,也是如此。
……
玩心大起的蘇宿一隻手捏住宋寧耳朵,嘖嘖道:「混小子們,最近有沒有好好練劍?」
如今南陵局勢,大部分人都知曉,大祁王朝身後最堅定的兩個盟友原本是劍庭和忘塵寺,在劍庭和-圖-書抽身而退之後,忘塵寺其實也萌生退意,但人們沒想到,劍庭劍修離開大祁前線轉而便封山不問世間事,而忘塵寺今日居然來了南楚。
只是一瞬,所有人的臉都有些紅,她們平日里都一直是被別人稱讚的對象,一直覺得自己的容貌足夠出眾了,可是第一眼看到眼前的顧泯,就都有些自慚形穢。
在百官中的苟望嘟囔道:「這他娘的關太傅什麼事情,日子不是我這個監正挑的?」
可是一想著身邊的老祖宗,他就沒這個膽氣說了。
走了一截路,周州還在嘟囔道:「小師叔不是嫌棄我們,小師叔不是嫌棄我們。」
如今初春,一年之始,此刻清晨,一日之始。
只是這位忘塵寺的年輕僧人才落座,天邊忽然佛光普照,一道枯瘦人影,緩緩出現,片刻之後,人們看清那人真容,乃是一枯瘦老僧。
直觀原因還是怕沒了小師叔。
趙一篤冷笑道:「就你這小子,只知道這麼個井口大點的天地。」
郢都城,一下子,兩位四海之主,來了。
有修行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如今自己看到的景象。
可就是這麼個地方,半座天下都沒有的地方。
蘇宿嘖嘖道:「你個小子,要啥面子?」
許然往前緩行,低聲念叨,「願為南楚奉獻畢生精力,至死不渝。」
光是這一點,便已經讓來觀禮的修行者們都覺得歸劍閣和柢山的關係很不一般了。
這是不是忘塵寺在釋放一個信號?
但略微有些笑意。
老僧血肉乾枯,身如枯木,看似到了日暮西山,油盡燈枯之時。
就在霧野僧來到場間的時候,一陣微鹹海風吹過。
那蓮座落到廣場上,一個俊美的年輕和尚走了出來,正是知禪。
原來坊間傳言,陛下容貌世間無雙,並非妄言,而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
蘇宿呸了一聲,「我才不去做這些破事。」
宮門口,三個少年,領著一幫負劍的劍修,緩慢入城。
「是忘塵寺?!」
娘親說得有道理,周州這才不情不願的就穿了一身月白劍衫,和柢山弟子們一樣。
宋寧走在最前面,聽著這話,差點樂出聲來,他壓低聲音笑道:「小師叔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問這屁話做什麼?」
一襲白衣,悄然而至。
過了很一會兒,才有人低聲道:「陛下是奴婢看過最好看的皇帝了。」
這麼個臨海小國,就讓兩個四海之主,都來到了如今的郢都。
周州眼裡有了些光彩,忽然想到什麼,開懷道:「歸劍閣的師兄們,還沒吃過火鍋吧?」
「要是再來一個,我回去就自刎。」
「老祖宗要走?去什麼地方?」
幾個宮內女官,各自端著一方大紅鎏金木盤,來到寢宮門外。
這倒是讓人覺得意外。
當今佛宗里,佛法最高,輩分最高,境界最高,便是霧野僧。
雖說之前他們早就知曉,歸劍閣和柢山因為蘇宿和顧泯兩人,一直關係不錯,只是兩個後代弟子的關係,其實在很多時候,很難影響宗門的想法。
然後顧泯聽到腳步聲響起。
天幕下的光華一道消散,另外一道便徒然出現,一個個修www.hetubook.com.com行者來到這邊。
周州滿意了,忽然就有些傷心,他想著,要是這會兒師爺還在,就好了。
已經有人預見到如今這座天下,將要經歷大變革。
可如今,這位東海之主,卻來了南楚。
四海之主,代表著修行者中地位最高,境界最高,霧野老僧坐鎮南海數百年,原本從未來過陸地,即便是近年在南海畔立一寺廟,也只是偶爾去此,但並不再深入內地。
兩位劍仙。
大師兄咂咂嘴,心想別人本來就是出身皇室,如今復國,也是民心所向,更何況身上還有大寧皇室的血脈,當個皇帝不應當?
再細細想想,如今南楚明面上有崇文樓在內的整個天下最為頂尖的讀書人,山上宗門有歸劍閣和柢山兩座劍宗,其實如果只想著割據一地,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吱呀一聲,宮門被五大三粗的皇城禁軍打開。
南陵劍道前三人之一,整個南陵,用劍的劍修,只怕只有藍臨真人才能壓上他一頭了,這樣一位大劍仙,如今依舊步行進入皇城,這代表著什麼,相信沒人不懂。
柢山上的長輩,只有小師叔顧泯是劍修,可這位掌教小師叔,又是個天生的勞碌命,常年不在山上,這讓他們這些弟子,有愛又恨,雖說小師叔每次回山,都會給柢山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但是小師叔不在山上,他們有好些劍道上的問題,都不知道去問誰。
他拿著一塊玉佩,也是通體雪白,只是中間,似乎有一抹硃砂在裏面。
孟秋池一怔,然後重重點頭,去落座。
顧泯從大殿頂上回到寢宮,做了皇帝,如今又是最為重要的一日,他即便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也要恪守規矩。
大師兄不知曉,也是正常。
「陛下。」
大祁眼看著便已經是大廈將傾,忘塵寺再和對方站在一起,並無裨益,但霧野寺如今在南邊的影響日益擴大,他們忘塵寺若是不做些什麼,以後佛宗之首,到底是誰,就不好說了。
「自然是這樣,這麼多人看著呢。」
不過這把年紀了,在這邊看了這麼些年,去外面看看,死不死都沒關係了。
大師兄平日里雖然也是個溫吞性子,沒有爭強好勝的心,但其實不管怎麼看,這會兒說不定有多少大人物要來,這麼多人看著,他能不出死力嗎?
這兩人在這上面閑聊,那邊百官已經進入皇城,在那大殿前的白玉廣場上,分作兩列站好。
孟秋池落到地面,徑直走到文官最前方,崔溥的身前,對其躬身行禮,誠心的說道:「學生孟秋池,拜見先生。」
眾人紛紛開口。
人們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四海之主不禁念叨,怎麼這一會兒,就來了三個。
那女官雙手接過,將其小心懸在顧泯身前,然後將玉帶為顧泯繫上。
只是下一刻。
眼看周州有些失望,蘇宿還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不過我不去,你們倒是可以去歸劍閣找我嘛,你們這些小子,不也還沒去過歸劍閣?」
老劍仙趙一篤冷笑道:「有一將功成萬骨枯,做皇帝,手裡的鮮血少不了,劍修也殺人,但殺不了這麼多人,而和圖書且殺的要是該殺之人,做了皇帝,劍道氣運便天然折損幾分,這小子本來是柢山劍修,實打實的天才,在梁照被耽擱之後,他身前再無人,可偏偏要一腳踩進這爛泥坑裡,辜負了晚雲真人,著實可惜。」
有些人來此,一眼便看到了百官中的老太傅,原本的輕視之心,一下子就收起來了,畢竟這崇文樓,也是一等一的大宗門。
「或許是擔憂如今郢都太過矚目,柢山有人覬覦,畢竟常遺真人可是把明月樓都曾打穿的狠人,別人不想著找回場子?」
劍府立於北境,底蘊深厚,千年萬年下來,對於彼岸的事情,不說都知曉,但一番推測,也還是知道一些,趙一篤其實早知道,那個地方不是什麼仙境,也不是什麼舒適的地方,應當還有些兇險。
這一身冕服由兩個女官花了整整半個時辰才穿好,然後她們為顧泯戴上帝冕。
況且人人氣息柔和,明擺著不是找事的。
對於百姓來說,三十年已經是半個甲子,可以說是很久遠了,可對於修行者來說,似乎便是去年一般。
而且還是以觀海樓樓主身份去當那個讀書人領袖。
百官緩慢入宮,在高牆上俯瞰,自然是一副壯景。
古道真人來到廣場一側,平靜落座,面沉似水。
三個人帶著柢山百余劍修,來到之前說好的位置,站好之後,周州才後知後覺的囑咐身後的師弟師妹們,「咱們是代表柢山,可別給小師叔丟臉,要拿出精氣神來呀!」
崔溥欣慰的點點頭,今日之事,他沒有寫信去到東海,也沒想過孟秋池能來,不過能在死前再見見這個弟子,其實也是一大幸事。
南楚沿襲大寧,因此也是尚白。
等到這幫百官站好之後,天幕上便有一道道光華劃過,一些個平素里有身份的修行強者,自然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出現方式。
不多時,遠處天幕,竟然有一架蓮座出現,這讓不少人都仰起了頭。
今日天公作美,初春暖陽照在人們臉上,好些臣子都在低聲念叨太傅大人挑了個好日子。
西海之主、劍道魁首梁拾遺,以及……曾經的劍道魁首女子劍仙林深。
十分正式。
顧泯站起身,平靜道:「進來。」
按著規矩,這位太宰大人應該會在之後,要將那方皇帝玉璽交於顧泯,如此他應當早就入宮了。
戴上這帝冕之後,外臣便再看清皇帝面容上的情緒,也無法猜測皇帝如今心思。
女子騎著白鹿,男子牽著白鹿。
四海之主,皆至!
有人悶悶開口。
周州哦了一聲,其實他才是這些弟子里最親近顧泯的,只是天生有些歡脫性子,還有些患得患失。
二人為眾文官之首。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女官要將一塊白玉懸挂在顧泯腰間,這是南楚帝王習俗,大概意思就是君王德行要如同白玉,對待蒼生和臣子,不偏不倚。
至於太宰顧白,並未看到蹤跡。
人們有很多想法,自己的想法,和猜測別人的想法。
至於蘇宿,落座之後,轉頭一看,身側便是宋寧三人。
瞥了一眼窗外,看到天色漸明,天光已顯。
不僅沒有一座天下,就連半座天下都沒有。
再度抬頭的和_圖_書時候,一襲藍衫的中年儒士,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位顧掌教,手段通天啊,不僅能讓古道真人步行進入皇城,崇文樓心甘情願來做南楚臣子,現在就連忘塵寺都來捧場?」
當初梁照即位大祁皇帝,可也沒見能請來這樣的人物啊!
或許南楚就要如同千年前的大寧一樣,再一統河山!
一男一女,外加一頭白鹿,憑空出現在雲端。
於是便有兩個女官開始替顧泯解開身上的帝袍,然後替顧泯換上另外一件裝飾更繁瑣,也更正式的冕服,皇帝的穿戴大概是分為三種,最為常見的便是平常上朝百官所見的帝袍,那也是皇帝穿得最多的服飾,而除去這一種之外,皇帝陛下在私底下會穿一種更簡單的常服,這一般是在沒有朝會的時候,皇帝陛下不用面見臣子的時候,才穿的。
這位年輕一代里舉足輕重的修行者,其實如今幾乎已經可以代表忘塵寺了,他來,還真的在釋放信號。
仔細一想,三十年之中,顧泯經歷的,便幾乎是旁人一生都經歷不完的東西了。
「見過孟樓主。」
但被顧泯拒絕了。
有人驚訝出聲,捂住自己的嘴巴。
身為大師兄的宋寧,同樣負劍,只是他的那柄長劍就要普通的多,看著並無特別之處,而他一身,也是柢山一如既往的月白衣衫。
「這今天是出門吃狗屎了嗎?爹啊,娘啊,我居然看到了三個四海之主!」
只有他這位南楚的皇帝恪守規矩,才能讓人那些臣民和百姓看到,也才能在之後的南楚有一個表率,若是就連他都不守規矩,那整個南楚從開始便錯了。
所以從天而降,最好不過。
宋寧身為柢山大師兄,平日里除去他那個便宜師父洛雪能夠捏他的耳朵,就連大師伯阿桑都不曾動過手,可以說他其實還是很有威望的,但到了蘇宿這裏,便瞬間破功了,這讓大師兄有些尷尬,壓低聲音道:「蘇師叔,留點面子。」
「是……孟樓主?!」
要是仔細來看,其實應當是鮮血。
一下子來了兩位四海之主,在場的修行者們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這種事情,在以往都只有一座王朝建立,初代帝王才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這簡短一句話,便已經向在場眾人揭露了一個外人從不知曉的秘密,那就是原來這位東海之主,和老太傅的關係不淺,而且不是簡單的不淺,兩人甚至還是師徒。
如此這樣一來,顧泯這一套冕服便算是穿好了。
他正在興頭上,蘇宿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腦門上,「想著煮火鍋給他們吃?別想了,師叔我早干過了。」
話是這樣說,但蘇宿還是鬆開了手,他在歸劍閣里,其實也到了可以收徒弟的時候,只是他這個人向來都是洒脫的很,還沒想過這種屁事,所以到了這會兒,他都沒收過徒弟,只是在柢山曾經教過幾個弟子,雖說沒有師徒之名,但這樣反倒是讓蘇宿很喜歡。
趙一篤譏笑道:「你以為你還當真能勝他?」
至於周州,在來之前,這個傢伙苦惱了半天,覺得是不是要穿身好衣衫,好給小師叔撐撐場面,一直拿不定主意,甚至為此他還去問過如今就在郢都城裡的娘和圖書親。
趙一篤眯著眼,一副沒安好心的樣子,但是大師兄卻是聽出了其中門道。
許然入宮門之時,腳步放緩了一些,他仰頭看過這片朱牆黃瓦,然後視線在最遠處的大殿飛檐上停留了片刻,才看到了朝陽落到大殿上。
這位觀海樓的樓主,和大祁的關係十分複雜,這些年更是沒怎麼現身過,上一次還是在大祁王朝的咸商城裡,和那位大祁皇帝一戰,雖然未勝,但也沒死。
一抹朝霞落入皇城,照到皇城朱紅宮門上。
而最為正式的那一身冕服,則是在登基或是祭天大典這樣重大的日子,才會穿起來。
等在門外的百官,以此魚貫入內,為首的自然是崇文樓的那位昔年老太傅崔溥,以及趙白圭這位如今南楚的太保大人。
即便是冕服,也是白色。
上次大師兄宋寧被小師叔指導了幾天,可讓山上的劍修,都給羡慕嫉妒恨了很久。
葛有魚一身黑衣,神色冷峻,背負一柄黑色長劍,渾身劍氣凌厲,看起來劍道修為已經不低。
可娘親笑著三言兩語就解決了他的苦惱,娘親說,今天主角是誰啊?是你小師叔啊,你穿的好看,不就是搶你小師叔的風頭嗎?
一時間無人作答。
「這不就得了,老夫正好看看你差在哪兒,到時候照方抓藥,老夫在走之前,也要好好的給你這小子練練筋骨。」
「道友此言有理,太他娘的有理了!」
他來此地,讓眾人更是意外的同時,又在心裏給那位年輕皇帝,多加了一分深不可測的猜測。
顧泯轉頭看向在場的女官們。
聽到火鍋兩字,周州身旁的柢山弟子,都皺了皺眉頭。
「你看朕像個皇帝嗎?」
有清脆的女聲傳入寢宮內。
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鹹鹹的味道,彷彿在一瞬間,便置身海岸邊,感受著海浪拍打在自己身上。
坐在寢宮的床上,看著不遠處點燃的蠟燭,顧泯臉色平淡,心裏有些複雜,從上次做皇帝到如今,差不多有三十年了。
大師兄轉移話題問道:「老祖宗,等會兒真要當著這麼多人挑戰他?這麼多人看著,不給他留點面子,咱們這麼砸場子,怕是不太好吧?」
三個少年,分別是柢山如今的大師兄宋寧,以及這一代修為最高的兩人,周州和葛有魚。
在告訴世人,忘塵寺在今天開始,便要轉而支持顧泯了?
三個四海之主。
眾人紛紛應是,挺胸仰頭。
只是蘇宿本身就是舊蜀地的人,吃這個自然不在話下,只是他笑眯眯的問道:「你這憨小子,就光是要老子去吃火鍋?」
短暫的驚訝之後,眾人紛紛開口,這位雖然在四海之主里,年紀最輕,但在讀書人的心裏,他在年邁的太傅之後,是最有希望成為讀書人領袖的人物。
至於在兩位三公之後,走在最前面的,是如今的南楚首任宰輔,許然。
趙一篤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個混小子,還不明白老夫的苦心?你這次出劍,不管勝負,是否都會傾力出劍?」
隨著他說出這兩個字,幾個女官依次進來,在門口站成一排,這些女官都是才皇城招收的,容貌出眾,說得上美人兩人,好多都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南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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