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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

作者:平生未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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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彼岸 第0743章 無謂有為

第五卷 彼岸

第0743章 無謂有為

「有些問題,想要請教道友。」顧泯笑著看向楊師兄,手中的劍鋒,已經觸及對方的脖子。
「十年?!」
楊師兄不等顧泯開口,便如同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全部都說了。
而與此同時的,對面的嚴師弟,也就此跌到在地面,沒了生機。
御風如今的傷勢算是完全複原了,他和蘇遮雲兩人,仍舊在苦修,但很快兩人都接到了消息,要讓兩人在山中閉關,不得下山。
那種壓迫感,讓人很難受。
這句話一說出來,其餘人都沉默了。
果不其然,那個叫做袁符的小師弟把茶葉給梁拾遺泡茶喝了之後,便遭受了梁拾遺的一頓暴打,這會兒,正鼻青臉腫的在那邊哭鼻子。
他可不想去問對方有什麼樣的強者,反正只要小顧說可以搞,那就搞。
如今她也是左丘的師姐。
對面的楊師兄剛想暴起發難,一柄劍,已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爺爺,又一次給她當頭棒喝。
顧泯搖搖頭,說道:「既然和我結仇,為什麼沒想著報復,還是你們有更大的圖謀?」
「爺爺……」一道有些委屈的聲音,這會兒才響了起來。
說著話,顧泯已經一劍斬向了這個傢伙。
名叫左丘的少年點了點頭,「祖師,弟子有一事不明。」
「道友明見,我們雖然在這裏看著寒山,但真的什麼事情都沒做過,寒山弟子,也沒有招惹過!」
李玉堂在完全知曉這法旨內容之後,也沒急著開口,更沒有欣喜的表現。
實際上在數年之前,這座大殿還叫做桂雲殿,屬於一個叫做粟千雲的年輕人,他年紀輕輕便成為了一殿之主,除去有個好道侶之外,還因為他的天賦出眾,在當初的那天驕榜上,乃是第七。
「在意啊,我都快哭了,但是他自己選的,就算是在意,又怎麼了?」
李玉堂點頭道:「我馬上便將白水城那邊的弟子撤回來。」
玄空哀求道:「師叔,就算是被發現了,這在寺中禁足也就算了,怎麼非要丟到那個地方啊!」
顧泯笑道:「順便拿點東西。」
那僧人面無表情,不過看向玄空的眼睛里,也是多了一份憐惜。
嚴師弟也是嘆息一聲,倒也明白這位楊師兄說得是實話,他們兩人即便境界足夠,但是根骨不行,這些境界,是靠著時間磨出來的。
上書三個字大字:流水殿。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便心照不宣。
浮夢山的掌教也收到了,這位掌教站在一片雲霧裡,淡漠開口,「既然如此,便把之前的想法打消吧。」
顧泯問道:「你們難道沒往寒山派遣姦細?」
於是半刻鐘后,兩人就藏在那竹樓外的林子里,一起去看他們那個便宜小師弟的好戲。
收到法旨的仙山,又何止天玄山。
他雖然也很想顧泯死去,但對現在的局面,仍舊是很擔憂。
身材高大的天玄山掌教立於崖前,依舊給人強大的壓迫感,對於這位天玄山掌教,天玄山眾人都知曉他已經成為千秋境的強者,但在千秋境走了多遠,沒有人知曉,只是像是李玉堂這樣同樣是千秋境的強者,依舊在面對這位掌教的時候,會感受到一種實實在在的壓迫感。
一道道劍氣生出。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便朝著顧泯腦門襲來。
顧泯在遠處,拿著一個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野果子啃,看到蘇宿醒來,這才朝著他丟過去一個,蘇宿也不客氣,接過來便大口咬了一口,笑道:「真甜。」
這種事情,只怕當初晚雲真人也沒有感受過吧。
顧泯揮拳,一拳打在那塊石頭上,頓時讓這塊石頭四分五裂!
顧泯問道:「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攻打寒山,要派多少人?」
僧人點頭。
「師叔,我沒惹事啊,你把我扔到那裡是為什麼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生機便幾乎要斷絕了。
那僧人面無表情,一邊提著玄空往前,一邊平靜道:「住持有令,要你在那裡閉關十年。」
他們掙扎不了,就只能在這裏安靜死去。
玄空到底也是聰慧之人,這片刻之間便想到了事情的根本。
「說起來,那姓顧的也沒念舊情,在戰場上差點被御冥都給宰了。」
……
白水城,位於靈州邊境,和寒山距離不可謂不遠,不過顧泯和蘇宿這樣的劍修,御劍而行,倒也只用了三五日便到了這邊。
如今寒山百廢待興,正是缺東西的時候。
楊師兄瘋狂搖頭,「真的沒了,我可以保證,我要是說假話,就讓我當場死在這裏!」
這其中是有一道很大的鴻溝。
天玄山掌教沒說話,那邊的幾個弟子,他還沒放在心上。
有人開口詢問,也好確定時間。
……
嚴師弟冷哼一聲,「我說也是扯淡,李祖師這樣的人物,還怕這麼個年輕人?其實早就該派人來把那年輕人給殺了,也免得讓我們在這裏一直看著,就算是和_圖_書李祖師不親自出手,怎麼也有強者,天驕榜榜首又怎麼樣,不會死?」
祀山在諸多仙山之中,是最強大的一座,但不意味著祀山就可以無視一切,許多的仙山若是聯手要做一件事,祀山也不會去觸犯眾怒,要知道,當初的那一座不弱於祀山的宗門,正是因為如此,現在已經變成了廢墟。
最後顧泯走出房門,開始大張旗鼓出劍。
蘇宿沒意見,兩人便很快到了梁拾遺所在的竹樓外,對於這個地方,蘇宿臉色還有些難看,之前的事情,歷歷在目。
楊師兄臉色難看不已,卻不敢隨便說話。
顧泯笑道:「袁符,名字不錯,不過對我們兩人,不用如此生分,你如今是梁前輩的弟子,我們兩人,都算是梁前輩的半個弟子,你要是願意,叫我們一句師兄也可以,哦,對了,這位叫做蘇宿,你應該知曉。」
也實在是怨顧泯在戰場上太過閃耀,讓那些域外的入侵者都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僧人搖搖頭,這小子出門一趟,估摸著腦子都壞了,住持是個什麼樣的老和尚,你心裏沒點數?
李玉堂這一脈,在天玄山裡,不算是特別茂盛的,最根本緣由便是門下沒有一個足夠出彩的弟子,之前有粟千雲,但如今早就已經成為了過往。
域外那些入侵者的年輕強者,要來此地獵殺顧泯。
顧泯笑眯眯道:「想報仇,陰人?是不是也給我準備了一份?」
只是片刻,便將這裏搜刮一空。
在夜色里,白水城不少地方都發現了這邊燃起的熊熊大火,驚動了不少人,但始作俑者,兩人早就遠遁而去。
蘇宿也不願意廢話,知道之前偷襲不成,這會兒也再沒什麼機會能打到顧泯了,乾脆就偃旗息鼓。
看到御風跳了下去,其中一人微笑道:「這小子,一直以來,便都是如此,隻言片語便能猜到好些事情。」
玄空咬牙道:「要是因為這個,那我可不求饒了啊!」
天玄山掌教沉默不語,站得高了,自然知曉的事情就更多了,但越是知曉,越是膽戰心驚。
天玄山掌教平靜道:「照做吧。」
李玉堂淡漠道:「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他如今是風亭境的劍君,在戰場上尚無敗績,你要殺他,還很遠。」
「道友儘管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師兄當即討饒,沒有任何反抗,「我們在此處白水城設立據點,便是為了監視道友所在的寒山,那是李玉堂的命令,他是李成雪的爺爺,也就是被道友斬殺的粟千雲的道侶的爺爺。」
御風點頭,站起身來,朝著崖下跳了下去。
顧泯則是嘆了口氣,「倒是有些苦了小師弟。」
李玉堂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顧泯放出劍識,感知到兩個風亭境強者各自所在的方位,這才輕聲道:「算是來對了,這幫人今天是在運物資,等咱們離開的時候,全部帶走。」
顧泯一臉茫然,「你說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那邊的人進進出出,很顯然是在搬運什麼物資。
之前粟千雲還在的時候,李玉堂還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在天玄山說話的分量,就又重了幾分,可等到粟千雲死去之後,他被天玄山掌教敲打了好幾次,這才漸漸明白,天玄山從一開始便是屬於這位掌教的,他不讓做的事情,他們想做,也做不了。
看著這個容貌不凡的劍修,楊師兄臉色難看,他自然想得到,這人就是他們之前在談論的顧泯了。
「說實話,我也很想宰了御冥那個老東西,早知道他是那個樣子,我當初就不該讓他去戰場上待著。」
砰地一聲。
玄空晃晃悠悠的醒來,發現周圍的竹海,他的心便沉了下去。
這樣的境界,想來是不會被看上的。
等到天亮的時候,這裏只留下一片廢墟。
蘇宿點頭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有了這些情報,顧泯才想著要去那邊搞點東西,不過也只帶了蘇宿一個人。
他欣賞自信的人,但對於自負和自傲的人,李玉堂也沒太多想法,他招了招手,讓左丘自己離去,左丘行禮,這才離開。
祀山。
楊師兄沒急著說話,反倒是喝了口茶,才輕聲道:「李祖師在山上,雖然說話還是管用,但畢竟不是掌教,做事情也要考慮掌教的想法,這肯定是掌教沒發話,讓李祖師動手,要不然依著李師妹那個性子,早就殺來了。」
顧泯冷然一笑,遠掠出去。
「我要不是好人,當初我怎麼放了那姓顧的一馬。」
那僧人有些無語,你和那年輕人交朋友的時候,有過半點遮掩嗎?還說是不是被發現了?能不發現?
僧人沒再說什麼,行禮之後,已然離去。
「應該是雲端有法旨,要不然何必如此。」
此刻已經是夜晚,但那邊人影綽綽,火把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蘇宿點頭,對此他沒和*圖*書有任何異議。
蘇宿扯了扯嘴角,你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非要在這裏和我瞎扯?
蘇宿偷襲沒有得手,也很快罵道:「那天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小子在暗處陰我,就是你的劍氣,還讓我以為是他想要出劍,結果他也是這樣想的!」
有人輕聲,有些遺憾。
只是他沒想到,他這些日子已經沒讓人去探查寒山的消息了,怎麼這個人還是殺來了?
「掌教,雲端那幾位,會不會太過軟弱了?要知道這樣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或許整個世間都會有大事發生。」
一夜宿醉,算是給蘇宿接風洗塵,不過這位歸劍閣上任閣主的確是被灌酒太多,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抱著謝寶山的大腿,他有些惡寒,趕緊起身,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老僧呵呵一笑,「那小傢伙,可以了,老衲早就想把他抓到這邊了,如今住持總算是開竅了,很好,很好啊!」
蘇宿嘿嘿一笑,有些高興。
他們則是在想活著就好。
顧泯指了指那已經死透的嚴師弟,說道:「他都死了,你怎麼解釋,總不能說他是想不開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吧?你要編瞎話肯定是很複雜的事情,所以就不難為你了。」
袁符哦了一聲,真心稱讚道:「師兄大氣,果然不愧是天驕榜上的天驕。」
顧泯看著楊師兄,一直沒說話。
蘇宿懶得聽他拍馬屁,只是囑咐這位小師弟,要是能把這茶葉泡好給梁拾遺喝,就是最大的孝順,說不定梁拾遺還能傳下幾招壓箱底的劍招。
顧泯一本正經道:「你怎麼胡說八道,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聲音不大,但已經傳了出去,有人應聲,在禪房裡找到玄空,一把提起,便朝著某處走去。
李玉堂苦笑道:「掌教,我們難道真的沒有一戰之力?」
玄空還有些懵,正在打坐的他被一把提起,朝著某處走去,等他回過神來,發現這條路正是通往寺后的那些竹林里的時候,徹底崩潰了。
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必然會驚動世間。
浮夢山掌教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然後整個人的便徹底隱於雲霧裡,沒有了蹤影。
原來除去這兩人之外,這裏一直都還有第三人。
顧泯也沒客氣,很快身影消散,便潛入了那院落之中,在一間屋后,屏氣凝神。
一條渡船,從遠處的雲端緩慢駛來,在天玄山的山神峰前停下,不多時,幾道身影從渡船上走下,來到山神峰上。
李玉堂的孫女,粟千雲的道侶,李成雪。
這樁事情,是之前從未發生過的。
一抹劍氣出現,然後瞬間消散。
顧泯朝著蘇宿招了招手,想起一件事,笑道:「之前我在這邊有個朋友,叫做玄空,是個和尚,等有空了我帶你去見見,你兩人肯定會相談甚歡。」
即便動用,也不能讓外人知曉。
那幾個重意境的修行者等看到顧泯的時候,那些劍也都落在他們的身上了。
天玄山,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再說了,那些師弟師妹們,也不會同意的。」
顧泯點點頭,倒也明白這個道理。
看到左丘的背影,李玉堂淡漠道:「原本以為是個大才,但如今看來,無非是和粟千雲一般。」
之前那個梁拾遺收的弟子,顧泯還沒去看過,因此這會兒,兩人便約著一起去看看。
「真把祀山的臉都丟完了!」
而且在徹底冷靜下來之後,李玉堂還仔細想過,其實這並不取決於他門下有沒有粟千雲這樣的人,即便有,也同樣是不能觸怒那位掌教的。
打鬧也打鬧了,顧泯笑著說道:「天玄山一直沒動靜,我心裏不太放心,咱們找個地方看看?」
蘇宿挑眉道:「只是看看?」
「見過掌教師兄,蘇師兄!」
收劍之後,顧泯開始一個個去搜刮這些修行者,而蘇宿則是負責去那些才運來的物資。
那個橫衝直撞便成為天驕榜榜首的劍修,不僅沒死在戰場上,而且還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惹得四方震動,現如今,整個世上的年輕修行者,只要是提及這位顧姓年輕劍修,都會覺得欽佩不已,不少女子更是早就擁有了顧泯的畫像,成天對這個不僅劍道天賦高得離譜,而且也生得無比好看的年輕劍修流口水。
李玉堂把視線從那已經更換名字的大殿牌匾上移開,看向身後的一個少年,平靜道:「左丘,你便在此修行吧,要刻苦,說不定未來某天,這流水殿便是你的。」
顧泯點了點頭。
另外一人說道:「早明白了,祀山御風嘛,又不是什麼普通人。」
「洛瑤那丫頭,這些日子便不要讓她下山了,其餘弟子,也要嚴加管束,等此事過去再說。」
楊師兄看嚴師弟一眼,便知道這小子在想些什麼,冷笑道:「即便是要找一個,也輪不上你我兩人,這山上年輕些的師弟們,沒有?別www.hetubook.com.com看咱們兩人是風亭境,但老了,李師妹看不上!」
年輕人在想怎麼活。
謝寶山此刻也悠悠醒來,看了一眼蘇宿,倒也沒說些什麼,自顧自便起身,朝著某處離開了。
玄空又不是第一天在紫金寺修行了,早就明白了那竹林後面是個什麼地方,那個地方十分恐怖,一般都是用來懲戒犯錯僧人的,當然,偶爾也會讓那些心性不夠堅定的僧人進去磨鍊。
……
「你可真是個好人。」
顧泯也是笑著點頭,對這個小師弟,兩人都還算是比較友好。
他沒想到,那個年輕人,竟然已經驚動了到了域外,那些入侵者,竟然為了這麼個年輕人,要選擇來到這方世界殺他。
接下來顧泯便要領著蘇宿去山上看看,一座寒山,如今和之前,算是大不相同。
很多事情他根本不想解釋,因為解釋了,也是沒用的。
浮夢山掌教的聲音有些淡漠,「只有那些年輕人,才會想著什麼熱血,其餘人,會想什麼?」
其中一個老僧,就這麼看著他,有種詭異的感覺。
蘇宿忽然拿出一包茶葉,正色道:「這是師兄給梁前輩的一點心意,畢竟有師徒之情在,但還是怕他不收,這樣吧,你帶進去,說是你送的,這便行了。」
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一道金光從天而降,落到自己的掌心,當即身影閃動,消散在這裏。
蘇宿一怔,不知道顧泯說得什麼意思。
比較之下,要是最強弟子不在,拿不出手,只怕是也很麻煩。
況且兩人,生得也不好看。
蘇遮雲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原本她是想要下山的,但一想到這種事情,兄長比自己更適合,也就不說什麼了。
顧泯嗯了一聲,手中長劍已經幾乎要刺破他的肌膚。
除去一些修行者必備的東西之外,這兩人身上的確沒有別的,有些玉簡,倒是李玉堂給他們發訊息所用,可惜上面的訊息,早就已經消散,顧泯也查看不到。
不遠處,有兩道身影其實一直看著這邊。
來到竹林后,僧人停下腳步,一句話沒說,直接把玄空扔了過去,他重重跌落在一片野草里。
這樣的事情,如果他們不注意,也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事情已經過去多年,總要向前走,之前在山中給你看的幾個弟子,其實也還不錯,雖說不如粟千雲,但穩紮穩打,以後成為個千秋境,不算是太大的難事。你也該重新想想了。」
蘇宿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小顧,你竟然認為我是這樣的人?」
……
……
御風看了一眼天上,然後收回目光,淡然道:「我今日便下山了,你替我遮掩行蹤。」
在外面埋伏許久的蘇宿也趕緊沖了出來,在兩個劍修聯手之下,這裏瞬間便倒下了一大片修行者。
楊師兄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啊,我們也是奉命辦事,好些事情,只有那些受到器重的弟子才知曉,我們要是受器重,哪裡還會來這種地方,在山上修行,要比在外面好太多了。」
「楊師兄,咱們在白水城也差不多三年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動手?」
「上了山,你就得幫我培養幾個劍道胚子出來,這寒山是一座劍宗,怎麼都要有些劍修才行,梁前輩之前已經收了一個弟子了,有人能叫你一聲師兄了。」
袁符點頭,很興奮的告別兩位師兄,便去找梁拾遺了。
李玉堂冷笑一聲,倒也沒有說話,雖說他也十分痛恨顧泯,但不會認為眼前的這個少年會在極短的時間里追上對方,甚至於要是對方不出什麼事情,只怕再過千萬年,也是如此。
再看到這兩個老僧,玄空的心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
名為楊師兄的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嘆氣道:「嚴師弟,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在這個破地方待著,的確沒有山門中來得快活,不過那既然是李祖師的意思,咱們兩人又能如何,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待著,寒山那邊,那個年輕人可是回山了,咱們兩人,這些日子還要小心,不要再去打探了。」
僧人不搭理他。
「師叔?又喝醉了?!你提我做什麼?」
楊師兄臉色難看,甚至要發大道誓言來證明自己說得是真的。
李玉堂看著少年,神情複雜,這個少年也是他最近才尋到的,天賦之高,不亞於當初的粟千雲,而且看起來心性也十分沉穩,假以時日,想來也是一位登上天驕榜的天驕,不過本就年幼,修行又是現在才開始,想要追上那個榜首劍修,只怕很難了。
楊師兄笑而不語,但瞬間他就愣住了。
但又不得不接受。
李玉堂看著李成雪,他知道這個孫女這會兒說這些是為了什麼,但也沒動怒,只是淡漠道:「你平日里在山上過得太過舒坦了,除去你天驕的身份外,還因為你的爺爺是我,但這不意味著山上所有人都要讓著你,你要和圖書記住,天玄山一直以來,都只能有一道聲音,他不讓做的事情,就算是你爺爺,也不能做。」
裝傻充愣。
而對方已經不用證明什麼了,因為死在他劍下的風亭境強者,已經很多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這些日子他便再也沒有去想過報仇的事情,一切都在等那位天玄山掌教點頭。
「好小子,我早知道你要算計我!」
楊師兄繼續說道:「想來要不了多久,那年輕人也會死了,這會兒李祖師雖然沒想法,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年輕人活著吧?要知道,那可是天才,再等上個幾年,說不定就成為劍仙了?」
顧泯直白道:「靈州邊境,有一座白水城,是天玄山的據點,我想去看看。」
李成雪乾脆拒絕道:「爺爺,如今粟師兄的大仇都還未得報,我怎麼能去想那些事情!」
天玄山掌教轉過身來,看了李玉堂一眼,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雲端有法旨傳來了,你可能會感興趣。」
蘇宿嘖嘖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出門一趟,肯定是沒個什麼簡單的事情,果不其然,是要來這裏搶東西。」
「不過掌教認為,這次的事情,多久才能過去?」
老僧對此算是頗有微詞,那是因為他們早就想要把玄空打磨一番了。
看到顧泯之後,那少年趕緊走過來,對著顧泯躬身行禮,「弟子袁符,見過掌教。」
等到這小傢伙離開,兩人折返,顧泯笑道:「那茶葉里,有什麼?」
他掌心有一片金色的光輝,那便是雲端的法旨。
只是片刻,他便來到了主峰,那是掌教的居所。
沒有多久,兩人便在這裏等到了一個少年,提著一柄木劍。
不過罪魁禍首,表現得很淡然。
天玄山掌教淡漠道:「你想殺的那個年輕人,有人幫忙出手了……」
楊師兄嘆氣一聲,最後和那位嚴師弟說著些別的事情,就再也不談這樁事情了。
左丘平靜道:「他是人,弟子也是人,此事不是不可為。」
楊師兄連忙搖頭,「沒有命令,我們也不知道,之前李玉堂只是讓我們待命,甚至讓探查都已經不讓我們探查了。」
蘇遮雲直白道:「是有人對顧泯出手了?所以不讓我們插手?」
李玉堂看著眼前明顯不服氣的孫女,冷聲道:「別怪有些話我沒說清楚,要是你私自去做些什麼,我第一個便打碎你的腦袋。」
最後只有幾道嘆息聲傳來,除此之外,都無聲響。
玄空聲音軟了下來,「那師叔幫我求情啊!」
不過後來他們才知曉,斬殺那位天驕的人,是一個更天才的天驕。
僧人苦笑,玄空作為紫金寺年輕一代的最強之人,這些年,要是在某處閉關太久,對於紫金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離開的時候,放了一把大火。
畢竟他們這樣的仙山,免不得要和其餘的比較。
「雲端自有法旨,不必如何糾結,該是多久便是多久,你等只需要看好洛瑤那個丫頭便行了。」
此刻裏面有兩個男人,對坐而談。
這樣的局面下,對於天玄山來說,其實有些麻煩,幾乎整個世間都知道天玄山和顧泯有過節,要是顧泯在這段時間無故死在他們手上,怎麼都會和天玄山扯上關係,要是普通的天驕榜榜首殺了也就算了,以往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可現在的顧泯,在戰場上的戰功,甚至比起來千秋境的強者還要多,這等功勛,雖然和天玄山有惡,天玄山也不能隨便出手,即便要殺人,也萬萬不能動用千秋強者。
當然了,最為讓人覺得可怕的事情在於雲端的那些強者,竟然都同意了。
李玉堂言語冰冷,並不是說笑。
顧泯搖頭道:「那可不,你蘇宿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你蘇宿俠肝義膽,一身正氣,哪裡會是這樣的人?」
御風坐在崖前,想著這道突兀的命令,臉色如常。
楊師兄搖頭道:「斷然不可能,掌教要是不怕山上動亂,他就招攬吧,雖然那人是天驕榜首,但既然殺了粟千雲,就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把這樁事情揭過去的。」
蘇宿一臉茫然,「啥?你說什麼?」
「師叔,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和那姓顧的交朋友,被你們發現了?」
兩人分工明確。
僧人這才看向另外兩個在這裏枯坐的老僧,輕聲道:「住持讓這小傢伙在此地閉關十年,如此便勞累兩位師叔了。」
紫金寺。
「這種屁事,本來就不需要考慮,偏偏要想這些事情……」
「道友,我什麼該說的都說了,道友能不能留我一條狗命,我可以發大道誓言,保證不把道友今夜的事情告訴旁人!」
……
白水城裡一時間流言四起,但沒人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玉堂轉過身來,看了李成雪一眼,眼睛里的情緒有所緩和,畢竟眼前站著的女子,也不是旁人,而是他的孫女。
袁符抬起頭來,有些震驚和-圖-書,對於眼前兩人的身份,他自然知曉,顧泯是天驕榜榜首,又是寒山掌教,而蘇宿也是天驕榜上的天驕,一想到自己兩個師兄都是天驕榜上的劍修,袁符眼睛里都在放光。
僧人這才看了一眼,平靜道:「住持的安排,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一戰之力,當真沒有嗎?
那說話的男人,生得五大三粗,此刻臉上有些不耐煩的神情。
「有什麼大事發生,接到法旨的又不是只有浮夢山,各座仙山都接到了,到這個時候,眾人都在權衡利弊,至於怎麼活,誰會有什麼想法?」
……
這次來見自己爺爺,自然便是衝著這件事來的。
蘇宿點頭笑道:「是這個道理,不過也算是他必經之路了,畢竟在你小顧這裏,不長個心眼,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顧泯蹲在地面,開始搜刮這兩人的隨身之物。
「不過,他這次下山,說不定真的會死,你不在意?」
突然死去。
在他對面的嚴師弟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張開口,只能從嘴裏吐出大口鮮血,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玄空臉色難看,爬都爬不起來了。
只是李成雪不清楚,反倒是有些憤怒,前些日子,還可以用顧泯進入戰場來作為借口,但是如今,顧泯已經離開了,她苦等了這麼多年,認為是該解決這件事的時候了。
在離開寒山的時候,顧泯曾讓王長秋去查探過這座白水城裡天玄山弟子的數量,王長秋也是儘力查驗,得出結論,這隻是天玄山的一處小據點,只有兩位風亭境的強者在這邊駐守,至於重意境界的弟子,也不過七八個。
之前他們浮夢山和顧泯在戰場上的交情還不錯,尤其是洛瑤和顧泯,更是如此,他們也起了結交的心思,之前顧泯跌境,他們便想過要用一口仙池來獲取顧泯的友誼,但如今這道法旨一發出來,便已經是對顧泯判了死刑。
顧泯沒反駁,只是笑呵呵說道:「你在這裏看著,我先去找人問問,一有我的消息,你衝進來就是了。」
蘇宿點頭,對此也沒太多想法,交朋友交來交去,反正都沒他眼前的顧泯有意思。
那是天玄山年輕一代里,最強大的存在,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得以早早擁有一座屬於自己大殿,但誰都沒想到,這個被大家寄予厚望的年輕天才,最後會死在遺墟那麼個地方。
提及李師妹,嚴師弟眼裡有了些異樣的情緒,他感慨道:「李師妹生得這般好看,如今道侶也沒了,怎麼不想著再找一個?」
同樣是風亭境,楊師兄深知兩人的差距十分之大,他的風亭境界是靠著時間一點點磨出來的,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精力,而且在成為風亭境之後,他就幾乎沒有往前走過一步了,他正是風亭境里,那種境界最弱的存在。
天玄山掌教冷笑不已,法旨上的內容雖然是從什麼所謂的世間和大局出發,但對於他來說,何嘗不知道,這不過就是那幾個人的借口?
左丘平靜問道:「弟子之前便聽說了,這座大殿原本的主人是被那位天驕榜榜首斬殺的,弟子修行有成之後,可否替他報仇?」
所以天玄山這些日子,不是不想動顧泯,只是一直在思考一個萬全之策。
聽著這話,其中一個老僧才緩慢睜開眼睛,一片渾濁的眼睛里很久才有了些光亮,「是那個叫玄空的小子?」
為首一人,是天玄山上,說話分量極重的李玉堂,他來到那座大殿前,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牌匾。
袁符改了稱呼,蘇宿很滿意的拍了拍這少年的腦袋,笑道:「以後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
楊師兄一怔,隨即苦笑道:「有過,有兩個,一個人叫王楚,一個人叫趙青,都在寒山上,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人了。」
走在夜色里。
玄空眼睛都快掉出來了,旁人能在裏面待個三五個月,就已經不得了,咋的,自己是把這紫金寺一把火燒了,還是把住持的鬍子拔了?這動輒便是十年!
嚴師弟忽然說道:「其實我覺著吧,那年輕人雖然是天驕榜榜首,但大家也是太過害怕他了,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可怕的。」
兩人趁著夜色來到白水城裡。
……
一個老和尚枯坐在佛陀的金身法相前,看了一眼手中的法旨,很快便輕聲道:「最近不要讓玄空下山了,讓他閉關十年!」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一處院落前。
老僧不言不語,只是緩慢伸手,一個金色大手印,突兀從天而降,直接將玄空壓在地面,而且還弄出一個深坑。
李玉堂自然不敢說要拿來一看,只能問道:「敢問掌教,這法旨內容是什麼?」
……
玄空看著他,擠出笑容,「老前輩,咱們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沒必要往死里搞吧?」
蘇宿笑道:「那就干。」
嚴師弟問道:「要是掌教想要招攬他呢?掌教這麼久都沒有表態,說不定就有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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