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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等著瞧吧，我爸心裏肯定對你有想法了，我看你的人設怎麼崩！」

呸，男人啊……

上回我是五分演，五分真，純純的五五開。

潘歌耐心解釋：「魔都的商圈很大，不過大體上也可以分為老錢和新貴，本土和外來，國內和國際。

韓烈很清醒，沒有妄自評價竇明德的水平。

韓烈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我就想知道我是怎麼過關的。」

韓烈愈發理智：「這我可不敢亂說，不過我相信以您的耐心，一定等得到，並且輕輕鬆鬆的賺大錢。」

潘歌上來一股傲嬌勁兒，巴拉巴拉一頓揭底。

等兩個老男人結伴去廁所，潘歌不屑撇嘴：「又是這一套，真沒新意！」

但是，最難的一步就是「打出名氣」。

為了一點錢，搞出這麼大的破綻，果然，我還是欠缺經驗啊……

潘歌：「……」

韓烈回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潘歌家裡的那輛幻影已經等在馬路對面了。

「你怎麼又沒回寢室？」

「您別急啊，那些狗庄早晚會被清算的。」

「今天爸爸要帶你見的是上汽的一個副總，叫做竇明德，是我爸爸的大學同學，也是老本地人。

醉意盎然的竇明德忽然嗤笑出聲，感慨道：「囡囡長大了啊……」

「喲，那這酒量是怎麼練出來的？」

不過進了小院之後才發現別有洞天，有點蘇杭園林的那個意思。

「我沒什麼酒量，就是仗著年輕硬挺，今天這是竇叔叔和潘叔叔有雅興，我得陪好啊！」

「我爸和竇叔叔都是國字型大小出來的嘛，就喜歡搞酒桌上看人那一套，也不想想現在都什麼年月了，壓力面試都被證偽了，他倆還神神叨叨的……」

潘歌使勁翻了個白眼。

「讓潘叔叔費心了，待會我會好好表現的。」

一仰頭，直接把目瞪口呆的竇明德架上梁山。

潘歌以為他的「壓力測試」沒有來得及實行，可是對於他們這種老油條而言，多問幾句，少問幾句，真的有區別嗎？

招呼潘歌：「囡囡啊，我和你竇叔叔還得再喝一會兒，你帶著韓烈回去吧，要是不方便回寢室，你就找家酒店，叫服務生把小韓抬上去www.h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oｍ，記住，12點之前回家！」

韓烈點頭點得特別痛快。

「來來來，小烈，過來見見你竇叔叔！」

本地老錢最大的特點是擁抱政府，帶有比較強烈的權力色彩，而新貴們普遍遠離政治，努力發展產品和用戶，風格區別特別大。

韓烈從她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三個大字——

竇明德眯著眼睛，笑吟吟的起身，主動伸出手：「韓烈是吧？一表人才啊！」

「怎麼講？」

潘歌看問題很透徹，站的高度不像19歲女孩。

竇明德指著韓烈，笑呵呵的批評了一句。

整個人都傻了。

但偏偏就有那麼多韭菜樂意掏錢。

笑呵呵叮囑韓烈：「小韓啊，老竇的股票賬戶你就跟我搞一樣的就行，提成什麼的都照比我的來，你放心搞，短期有點虧損都不算個事兒！」

竇明德熱情的介紹：「84年洋河大麴得金獎那年，老周特意送了家父幾瓶，嘗過之後，家父愛不釋口，年年都得買上十箱存起來，今天咱們喝的是93年那批存酒，絕對的20年人工陳釀，綿柔清雅，香氣純正，小韓快來嘗嘗！」

我估計最開始不會有太多錢，不過只要你的成績好，我爸爸也方便把你再往圈子深處推……

韓烈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忽然好想笑。

「囡囡，叫服務生上菜，今天你是陪客，我們要喝個盡興！」

我怎麼了你就放心了？！

感情能喝還有這種好處？

好傢夥，真要是在酒店陪狗東西待到12點，你姑娘很可能就不再是姑娘了啊……

配合老丈人的考驗唄！

總舵主用了好多年時間證明自己，而韓烈卻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咱們基本沒聊兩句正事兒吧？！

竇明德是個挺富態的人，臉上根本看不出真實情緒，那股子熱情特別公式化。

而老竇則表示：我不要體面，我是個豪氣的人！

當即痛快舉杯：「感謝竇叔叔盛情，潘叔叔，竇叔叔，我是晚輩，那我就先干為敬！」

「上輪牛市我就沒怎麼賺錢，開始的幾百萬翻了兩倍，後來追投了幾千萬還虧了20％……業餘的確實幹不過那些狗庄啊hetｕboｏｋ.cｏｍ.ｃoｍ！」

問題不大。

韓烈下意識看向竇明德。

「時候不到吧，您的風格可能更適合在熊市的時候買進，長期持有，可能您距離賺大錢只差一個完整的牛市了。」

明白我的意思嗎？」

果然，老潘和老竇嘴上瘋狂叫好，真正喝酒的時候可節制了，一杯酒分三口才喝完，硬生生騙了韓烈三杯。

幹嘛？

老潘的力挺，可以放大這種信任，約等於替韓烈背書。

一看到「准女婿」，老潘頓時笑開了花。

好傢夥，第一句話，直接就奔著真女婿去了。

「哎呀，這孩子，不能喝就少喝點，怎麼非得逞能……囡囡啊，你照顧一下韓烈嘛！」

忽悠，就硬忽悠！

「我覺得我挺穩的，不貪功不冒進，怎麼就賺不到錢呢？」

老潘安排的地方是一家私人會所，在外灘最邊上拐進去，挺旮旯的一個地方。

老潘卻一點不奇怪，似乎很習慣竇明德這種另類的考察。

大賽總冠軍是一條捷徑，但是哪怕真的拿到冠軍，最開始的信任依然是有限的。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第一輪酒喝完，氣氛搞得熱熱鬧鬧的，竇明德才開始和韓烈閑聊。

韓烈和潘歌走進房間的時候，老潘已經和一個中年男人喝上茶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

「你不老實！」

看得出來，這是真熟。

好傢夥，一上來就灌酒，這是什麼套路？！

他拍著韓烈的肩膀，哈哈大笑：「行啊，你小子是個能成事的，把錢交給你，我算是放心了！」

痛快的乾杯，然後忽然一頓，站在那兒懵了幾秒，最終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下，歪倒在潘歌懷裡。

竇叔叔特別喜歡炒股，不過水平很菜。

「後生可畏啊……」

韓烈憨憨一笑：「我平時基本滴酒不沾。」

如果你能帶著客戶賺錢，哪怕你只是一個搞營銷的，也會有大把的有錢人揮著鈔票來找你。

果然，老潘眼神里多出來兩分若有所思。

「過什麼關啊？」

沒醉酒，醉人了。

一仰頭，一兩半的55度白酒直接一飲而盡，豪爽至極。

韓烈強行安慰自己，忐忑的等到老丈人回來，悄悄觀察了一陣子。

韓烈啞和*圖*書口無言，感覺這事兒確實解釋不清了。

而且作風又和老派魔都人截然不同，本地人受教育程度比較高的，基本上不抽煙不好酒，最多吃點啤酒黃酒，大喝特喝會顯得不紳士不斯文。

「竇叔叔，看來您是沒喝好，那我再敬您一杯，我幹了，您半開，好吧？」

最瘋狂的時候是在牛市中期，99萬一套的頂級「戰法」能賣出去上千套……

喝完之後，韓烈自己幹掉一斤半了，竇明德和老潘也一人半斤多。

「快坐快坐，我聽老潘跟我吹了好幾天了，今天咱們爺倆好好聊聊！」

韓烈就親眼見過，他的一位同事，只用四次正確建議就被一位身家上億的小少婦倒推了，天天喊著老師噓寒問暖的，把那屌人當成神一樣崇拜。

「你知道？」

前天他倆在外面喝酒的時候聊起股票了，我爸爸把你一頓誇，剛好竇叔叔之前投的私募今年業績不怎麼樣，就想找你試試。

韓烈人麻了。

「他倆耍賴都喝不過你，明擺著是臨時放棄了嘛！我估計啊，竇叔叔真正想聊的想問的，到現在一個字兒都沒講出來呢！你這個大酒缸，把他倆喝怕了！」

這特性來得可是真夠及時……

今天的酒不是茅台五糧液，而是洋河大麴，外包裝破破爛爛的。

正經事這就算是過去了，潘勝武又開始張羅喝酒。

韓烈聞言，馬上笑眯眯的舉起酒杯。

於是又開始喝第二輪。

韓烈沒搞懂，但是也不怵。

猜不明白的時候就不要亂猜，把他倆都撂倒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賢內助！

不過年輕人嘴甜是好事，老竇和老潘都挺開心的。

韓烈唯唯諾諾的裝了會兒乖，心裏卻在懷念王甜清和席鹿庭。

然而韓烈一想到她的心機城府和不省心的老潘老趙，頓時就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工作能力已經擺在那裡了，真正需要看到的，其實只是性格底色而已。

奮鬥者娶妻當娶富，豪門二代娶妻當娶賢，掛逼當然是娶傻白甜啊！

對於你來說，最有用的人脈肯定是來自於本地家族和金融圈，錢不錢的倒在其次，最重要的還是通過釋放能力與本地勢力建立起足夠堅韌的利益關係……」

「明和*圖*書白！」

潘勝武居然一點不在意，得意挑眉：「怎麼樣？我女婿還行吧？！」

老竇笑道：「一千萬你應該操作得了吧？暫時就這麼多，等你真正證明自己了，咱們再商量！」

老竇開始撒歡，而老潘也不逞多讓。

「潘叔叔，感謝您的照顧，多的不說了，都在酒里，我幹了！」

老潘倒是一樂，心情大暢。

「那你看，我女婿，能差嗎？」

只剩下一個念頭——機會來了，快給我把握住！

「哈哈哈！」

潘歌好像是信了，又好像只是把懷疑埋在了心底——反正沒有再追問，而是開始講今天的飯局。

結果韓烈依然一切如故，兩個老男人卻喝得面紅耳赤，上了頭。

假模假樣的埋怨著，什麼多餘想法都沒了。

這半杯酒喝完，老竇是徹底放開了。

這說話的口氣就不像老本地人，但是聽潘歌講，老竇這輩子幾乎沒離開過魔都，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竇明德點點頭，摸著肚皮，忽然嘆了口氣。

「哎呀你慢點喝，這是幹嘛呀？」

竇明德更不急，又開始灌韓烈第三輪。

「小韓酒量不錯，平時也愛喝一杯？」

潘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有點害羞，硬裝沒聽著，低頭不吭聲。

她憤憤的抱怨了一句，起身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慢，很快叫來服務生，架著韓烈出了門。

喝完之後，吃著菜，竇明德終於開始和韓烈聊股市。

今天忘記演了，前後差別確實有點大哈……

韓烈硬是沒搞懂他的邏輯。

老大一點鎮不住場子那肯定不行，太鎮得住了更不行，來一個殺一個，得找幾個才夠她禍禍？

繞到後面打開車門，小受潘用十分犀利的目光盯著他看來看去，毫不掩飾她的懷疑。

一著急，索性發狠的舉起酒杯。

「和周慈、單梓豪打牌去了啊……把他倆收拾了一頓，心情舒服多了。」

那可不止是心情舒服……嘎嘎。

滋溜！

潘歌抿嘴笑笑，有點小得意，又不厭其煩的提醒了一句：「知道我特意告訴你竇叔叔是本地人有什麼用意嗎？」

而且，老竇跟潘歌沒怎麼客氣。

再怎麼有水平，韓烈的年齡和資歷依然是硬傷，在穩定性上面缺乏證據。

和圖書時隔如此之久，質疑失去了突然性，韓烈一點都不慌。

剛剛得來的特性【酒缸】，不就是用在這種場合的？

依然是那個問題——

牛市近在眼前，搞私募估計是來不及了，所以只能依靠口碑打進富豪圈。

竇明德樂了，笑問：「那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牛市？」

把韓烈喝得是稀里糊塗。

金融圈是一個極其現實的環境，在這裏，年齡和經驗啥都不是，惟有成績才是真理。

聽我爸爸講，本地老錢和互聯網新貴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至於那些打出實戰成績的頂級私募，那更是被人瘋搶，比如總舵主的私募，想進場都不容易。

潘歌感覺怕怕的，卻又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

「你灌醉的，幹嘛折騰我啊？！」

「噗！」

竇明德捂著腦門直搖頭：「你女婿有點隨安妮，渾身全踏馬的是心眼兒，剛才還扯什麼捨命陪君子，結果卻是扮豬吃老虎！」

韓烈原本以為和老本地人打交道得端著點，結果一臉懵逼的被倒滿了酒。

「來來來，小韓，今天我們哥倆稱稱你的量，繼續繼續！」

「廢話。」

這狗東西反應真快啊……到底是加了多少技能點在那些歪門邪道上？

「竇叔叔好，您叫我小韓、小烈都成。」

花大幾萬買精品課就一定能夠學到真東西嗎？

韓烈把姿態放得很低，沒敢把自己當成什麼操盤手大拿，直接就是一個晚輩，雙手握了上去。

老潘笑眯眯的看著，潘歌急了。

剛要喝酒，想了想，又把酒杯放下。

……

這句話的重點明顯不是回家，而是酒店＋12點！

那會兒的韓烈羡慕極了，然而現實不會在意一個loser的情緒，那位同事不但短短時間就賺了錢又賺了人，後來甚至在抖音上賣課賣得一發不可收拾。

潘歌看著神色一片清明的韓烈，忽然咬緊了牙：「你可真能演啊，上回在我家，才喝了那麼一點酒，就『醉』得恨不得跟我爸拜把子，今天全露餡了吧？」

「卧槽！小韓你的酒量了不得啊……」

韓烈的策略就是順著聊，堅決不主動提起代操作的事，話引子都不給留。

韓烈還真沒注意她的措辭，一下子被問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