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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而城投公司的大坑顯然不是全部，所以後來國家不得不在銀行間豎起防火牆，把系統性風險隔離成單獨的行業性風險。

可是當他們、我們、每個人，最終坐到銀行內部的某個重要位置上時，照樣會遊走在監管政策的邊緣，傾盡一切力量的尋求出表。

金銘輝也反應過來了，看著唐歆恬，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主動打招呼。

明天下午之前我要看到全套初稿，唔，現在不到8點，我估計你要是搞快點，凌晨還能睡上兩個小時……」

事實上，從15、16年的前奏，直到17年開始的專項治理，銀保監會之所以合併成立，很大程度上便是要加強監管、治理影子銀行。

她驚得英文粗口都飆出來了，用力抓緊韓烈的胳膊。

拍得狗烈心頭一跳。

唐歆恬漫不經心的問——實際上心裏都緊張死了。

「想那些有個屁用，趕緊帶著合同回去組織文件吧！

正常。

性感妖精，居然和可愛掛上鉤了……離譜！

接下來再沒有什麼意外，韓烈陪著她轉了一圈，和一部分有意向的房地產老闆簡單聊了聊，於是，瞬間打開了局面。

韓烈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無情的給出一個暴擊。

「他們的身體都好。」

單純的頂級顏值沒有那麼值錢，真正寶貴的是漂亮之外的附加價值。

「每一個經濟學家和金融學者都清楚，銀行業旺盛而又放肆的出表慾望是對全局有大害的，泡沫不斷堆積，總有控制不住的一刻，等到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無辜。

興許，浪著浪著就順便找到出路了呢？

「好的，那你們忙。」

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那個小帥哥……咦？有點眼熟？

「是唐姐么？我是小金啊，幾年前我跟父親去拜會過唐伯伯……」

小呂美女猛的翻了個白眼，但是很意外的，心情居然真的沒那麼難受了。

「少來！」

往壞處想，這種獨善其身的行為顯然不夠勇敢，浪費了老天爸爸賜予他的天賦，也不可能成就偉大。

「在其位、謀其職、盡其責吧。」

「差不多了吧？咱們撤吧？」

嫵媚勾魂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像一隻偷到雞的小狐狸。

「對哈！」

小呂咬著嘴唇，努力不去看兩人的背影，心情極致低落。

「我媽媽跟我念叨了好多次，誇唐姐比我這個當兒子的貼心……唐姐現在還在浦發的資管部么？我爸爸一直想挖你，可惜機會總是不夠好，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驚喜……」

出來被風一吹，唐歆恬有點頭疼。

卧槽！

www.hetubook.com.com開車的是程實，相當穩，花了25分鐘把她送到樓下。

唐歆恬嬌俏的翻了個白眼，由於她的眼型和淚痣，看起來更像是撒嬌。

唐歆恬一聽到「小金」兩個字，再加上魔都銀行，馬上知道對面的是誰了。

人情可以賣，但是不能亂賣。

挨罵是小事，真要任由惡性循環肆虐，砸了全體員工的飯碗，那就會成為一個無能的罪人！

劉銘灝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別想了。」

金銘輝有想法是應當的，沒有想法才奇怪。

「你們搞了什麼合作？」

唐歆恬在他們小圈子裡是個傳奇，從小到大都是典型的別人家孩子，特別難接觸，沒有做出成績之前，更難以平等對話。

這明顯不是對等的態度。

前世的韓烈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現在結合著親身經歷和學問結構，終於明白了。

嗷嗚～～～

唐歆恬咔吧著狐媚子秘書式的大眼睛，滿心期待的看向韓烈。

最起碼金媽媽是這麼想的。

如果想要成為「祂」，我應該做些什麼？

銀行資產出表本質上就是在對抗監管，但是，又確實有不得不為之的理由。

唐歆恬把他當成小孩子了，一副姐姐誇獎鼓勵弟弟的模樣，並不值得欣喜。

「韓老師，那項目就拜託您了，後天上班之後可能還要麻煩您去一趟魔都銀行，我父親想和您當面聊聊，您時間方便嗎？」

「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幫小金操作的？反正明天你肯定要和黃叔叔聊，就當提前滿足我的好奇心，OK？！」

「嘻嘻，我就知道！」

韓烈嘆了口氣，莫名其妙的感慨深沉。

「太天才了……你是怎麼想到的？！我真想打開你的頭蓋骨看看裏面都是些什麼！」

唐哥，這你不能怪我吧？！

韓烈擺手告別，結果唐歆恬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急什麼？你送我上去。」

韓烈和唐歆恬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韓烈不方便介面，大糖姐抿嘴一笑：「能替家裡分憂了，挺好的，小金，繼續加油！」

韓烈怔忪了一會兒，想得腦袋都大了。

「好，咱們撤。」

唐歆恬愉快的一個小跳步，歪頭反問：「你不會以為我們之前就沒有別的出表操作吧？所有商業銀行的宿命啊那可是！」

韓烈笑眯眯的應下，很好說話，全然不見半點攻擊性。

「GOGOGO！抓緊抓緊！上個項目你能拿到稅後86萬左右的獎金，比我都多，你不加班誰加班？想想你的新房子，難受個屁！」

加班不能解憂，但是錢ｗwｗ•hｅtｕboｏｋ.ｃｏm.com可以。

她的動作不出格、不誇張，一手端著酒杯，一手自然垂落，上身稍微有一點點前傾，因此帶出了些許恭敬的味道。

問題的根本，不在內部，在於米帝和其盟友的擠壓。

之前，韓烈也是用同樣的話，來回應金銘輝的試探。

「有一些吧，不過那些老闆普遍還是更相信你，我作為資金託管方，在這方面缺乏證明，不怎麼好談。」

當韓烈身體一僵，並且足足兩秒鐘沒有開口，此時，唐歆恬就什麼都知道了。

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想出一個面面俱到，能夠完美滿足所有相關方面需求的方案，小男生現在想怎麼裝逼都有資格。

韓烈很能理解，前世，直到2025年，城投債的爛攤子都沒能收拾乾淨。

小金同學乖巧點頭，然後轉身向韓烈告別。

唐歆恬又失望又懵，同時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緊張——好閨蜜，你是不是被人家的美男計拿下了？

額，也對……

「銘輝，不和你閑聊了，你們的事情談完了是吧？我這邊還有事情需要借用韓老師一下。對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給我。」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頓時讓唐歆恬找到了由頭。

論家世，金家比唐家差一些，主要是差在根基。

站到多高的位置，再去琢磨什麼層次的事。

狗烈的腰子恢復得很好，漸漸的，他有點挺不住了。

我們能怎麼辦？

「好。」

「麻煩你的司機開慢點。」

她抬起頭，對韓烈展顏一笑。

「你們啊……」

韓烈肅然起敬，對唐歆恬又雙叒叕一次刮目相看。

韓烈被纏得沒辦法，並且現在也沒有了瞞著她的理由，於是就簡單講了講。

「Holy shit！」

他的眼神猛然一凜，心裏狂嚎——

唐歆恬點點頭，然後突然問：「魔都銀行是不是有很強烈的出表需要？」

等到突然刮到自己頭上，他才抬手看表。

現在，最起碼已經重新聯繫上，開了個好頭，不是么？

一時間，韓烈根本找不到答案。

但實際上真不是……

「銘輝弟弟，是吧？真的好久不見了，叔叔阿姨身體都好吧？前年我去你們家裡拜訪金叔叔，那時你應該是在代表學校參加競賽，讓阿姨特別驕傲。」

啊？！

「不就是加班么？姐拼了！」

快安排我吧，主銀！

韓烈努力控制住了表情，但是，唐歆恬根本沒有抬頭看他的臉，而是挽著他悄悄感受他的肢體。

韓烈隨口安慰道：「別急，能溝通上就是好的開始，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真正有m.hetubook.com.com需要的人到最後肯定要找你諮詢的，慢慢來吧。」

身處在一切尚未惡化到極限的時代，親手在魔都開啟了房地產資產證券化潘多拉魔盒的韓烈，其實是有一些迷惘的。

「好的。」

「領導，需要我做什麼？」

小臉艷如桃李，美極了。

來的時候坐的是韓烈的車，回去時自然還得韓烈送。

當然了，不會有人拿他開玩笑。

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註定了要翻過那座山，趟過那條河，打贏那場戰爭，以全體國民的精神意志凝聚成旗，鋪滿神州大地。

金銘輝的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無奈。

「我在浦發待得挺好的，替我謝謝金叔叔的厚愛。」

現在人家貴為部門主管，已經在事業上展開宏圖，而自己尚是學生，發展方向都沒有確定，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聊的。

頂級顏值雖然稀缺，但並不是再找不到，娜扎、白玉霜姐妹、席鹿庭都是完美建模臉。

小金臉上的笑容又真實了三分，而且言辭中多出了一絲隱晦的熱烈。

大哥你是人嗎？！

唐歆恬是那種得意之時仍然不會飄的性格，感覺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追求擴大戰果。

認識這麼久了，剛才那個瞬間，是她最可愛的時候。

任由壞賬堆積，侵蝕資本充足率，然後坐視存貸業務雙重萎縮，把爛攤子留給下一任么？

他沒指望唐歆恬能懂，結果唐歆恬真懂了。

狗烈從沉吟中醒來，笑呵呵誇了唐歆恬一句。

你是妖怪么？！

這是一筆糊塗賬，對與錯，只看站在哪種立場上。

「新項目是跟魔都銀行合作的，如果你願意免費加班，就繼續做你擅長的事好了。」

聽到後來，唐歆恬的明媚大眼睛直放光。

雖然唐歆恬只比他大兩歲，可唐歆恬是真正意義上的學霸，各種跳級，21周歲就已經研究生畢業了。

姐姐，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的懷疑……你不對勁兒？！

這是一個民族的抗爭，根本不是任何一個人的事業。

「糖糖姐，那你好好休息。」

不要放棄姐姐啊！

「韓老師怎麼成了唐姐的領導了？而且我們是正常合作，唐姐你不要上綱上線嘛！」

唐歆恬自然而然的衝著劉銘灝和呂書璃點點頭，然後拉著韓烈先走一步。

w(°Д°)w！！！

倒是不至於立即就形成合作機會，但是，至少讓得到背書的她有了真正的展現機會。

不管有沒有幫助銀行出表，他賺的每一分錢都合法合規——現在並無相關禁令，未來他也可以繼續繞開禁令。

唐歆恬十分開心，於是多喝了兩杯。

金銘輝想了和-圖-書想，很快便接受了現在的局面。

而且她喝完酒，出了一點汗之後，身體上的香氣十分馥郁，好傢夥，怕不是有什麼特殊體質？！

她對男人的顏值並不看重，偏偏就欣賞這種強大的智慧所形成的輝光。

韓烈笑眯眯的看著她倆敘舊，既不驚訝，更不吃醋。

「不會影響你的。」

如果只看臉蛋身材，國內的液壓服務業每年都會湧現出不少極品，當年天上人間的梁海玲、後來魔都繽紛的張沫，甚至北春城那種明碼賣的洗浴中心都曾經有一個金豪99號艷壓全城引得無數大哥排隊搶號。

但是，如果仔細看她的眼睛，然後用寫意的風格把她的情緒畫成一幅漫畫，那麼大約是這樣子的——

她用一種極致的冷靜開口，不是辯解，而是闡述。

狗烈的眼神頓時變了。

那你看著我笑什麼？

出表的事，和她聊不如直接和老黃聊，她的職位不夠，所以沒得情面好講。

韓烈苦笑搖頭：「怎麼猜到的？」

他能夠看到問題所在，但是並不知道自己能夠改變什麼，所以很難受。

好傢夥，你的誇獎怎麼這麼驚悚？

酒會就是那麼回事，韓烈不想再陪她混下去，主動提出走人。

她一拍額頭，有些懊惱自己的沉不住氣。

扯淡，分明是老金不方便來，於是藉機鍛煉一下兒子。

學歷、智慧、家世都完美到唐歆恬這個等級的，謙虛點講，國內找不出十個來。

她豎起大拇指，從表情來看，基本上是心服口服。

全局不是我們能夠考慮、有資格改變的，在什麼位置上，操什麼心，就這麼簡單。」

狗男人被撩撥得渾身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

下了車，唐歆恬主動往韓烈的胳膊里一縮，舒服得哼唧了兩聲：「嗯～臭弟弟，你懷裡好暖和……」

小金深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情感，決然轉身離去。

卧槽！

……

「沒問題。確實應該當面拜會金行長，我很期待。」

金銘輝一怔，隨後苦笑搖頭。

所以，無非就是硬著頭皮往前趟罷了。

韓烈笑了笑，沒跟她分享合作內容。

當然了，唐歆恬本人並不覺得，所以去年就沒再上門，省著對方總是抱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韓烈到底是做二級市場的，對銀行內部的業務並不熟悉，敏感性還是不夠高。

唐歆恬沒提的是，當時小金的母親也特別遺憾，遺憾于兒子沒在家，不能和自己當面交流一下，培養感情。

面對韓烈的打岔，唐歆恬有些苦惱。

唐歆恬幾乎要被迷倒了。

金銘輝客客氣氣的收下名片，然後歉然道：「我現在還在上學和-圖-書，沒有名片，今天主要是來跟齊總見識一下場面……」

往好處想，「烈神」可以乾乾淨淨的活在亂局中，受人崇拜，受人敬仰。

再講簡單點：對抗銀行業的出表衝動。

「帥的！」

唐歆恬不動聲色的側了一下身體，主動加了一點對抗：「不過銘輝啊，你和金叔叔不怎麼厚道，趁我不注意，搶我的老師兼領導？」

「糖糖姐，你比我通透啊！」

而且最重要的還不是顏值。

上帝作證，是你閨女先動手的！

兩位當事人的身份是一方面，就這件事情本身也不值一提。

底下的員工要吃飯的，吃不飽，就會指著領導的鼻子罵娘。

眼看著她轉身就要走，韓烈急忙拉住她，哭笑不得的勸道：「哎哎，別急別急！來都來了，你先把今天應付過去啊……不拉業務了？」

唐歆恬的顏值，那可真是誰看到誰迷糊。

可是金銘輝本身的優秀，讓他完全配得上唐歆恬。

「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收穫？」

「不行！我一定要參与你的新項目！」

但他沒得辦法。

呂書璃瞪大了眼睛，劉銘灝馬上壞笑著揮手。

她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他可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只可惜，好像所有人都有所察覺……

一個長著毛茸茸耳朵的少女，正把尖耳朵支棱起來，咧著嘴吐著舌頭不斷哈氣，身後的尾巴搖得像要起飛，眼巴巴的看著主人手裡的罐頭……

呂書璃心裏剛剛湧起一股感動，以為老師要安慰自己，便只聽劉銘灝用一種極其理所當然的語氣，補上了下一句。

哪怕把5G、光刻機、晶元產業、高端機床、超級AI全都搞出來，終極對抗依然無可避免。

烈哥聳聳肩，小小的裝了一個逼：「他們給的太多了，多到我不得不儘力，於是我用了幾分鐘時間努力伸出手，很幸運，答案就在那裡。」

她瞬間便整理好情緒，熱情禮貌又不失距離的綻放笑顏。

金銘輝並沒有意識到唐歆恬的疏遠，正相反，他被大姐姐的笑容衝擊得有點心慌。

是的，自己已經足夠幸運了。

不提政績，這本身也是為了生存和發展。

於是房地產企業開啟了漫漫的破產大潮……

糖糖姐一咬牙，下了狠心。

後來乾脆一咬牙：草，現在想那麼多幹嘛？先把局面搞起來，把屬性和能力升上去才是正經。

好女百家求，太正常了。

齊總再次和韓烈握手，用力搖晃：「韓老師，謝謝！我會準備好慶功酒，等您的好消息！」

每一家銀行都有壞賬，那些壞賬只有極少一部分是自然形成，更多的則是來自於地方的不可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