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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個不知變通的傢伙無話可說。

并州大作戰第二階段，于建安二年二月初五正式展開。

在商討未來的會議之後，六個人裏面，四個都出現了動搖，覺得應該和劉備合作，不應該頭鐵，頭鐵沒有好下場之類的。

劉備揮舞著雙手，抑揚頓挫的語調在太學內發表激|情的演說，把年輕的士子們刺|激的熱血沸騰嗷嗷直叫，甚至於當場就有那麼一批太學士子要報名參軍。

劉備對此不置可否。

「向北！向南！向西！向東！以吾輩手中劍與滿腔熱血，一路前進，絕不回頭！男兒到死心如鐵！大漢！沒有邊界！」

鮮卑、烏桓等眾不欲與朝廷為敵者，應當盡數遠離，離開并州返回故土，若依舊強佔土地不願歸還，朝廷大軍抵達之際，必將嚴格征討，絕不姑息。

再加上來到雒陽之後，他見識到了人應該過的生活，體會到了不用刀口舔血也能安穩度日的生活方式，這就讓他更不想回到過去了。

當然，也可以說這是無奈之舉。

這樣的記憶使得呂布對家鄉的印象並不好。

于毒等人並非完全沒有戒心，帶來了不少部下，而且只有于毒和白繞兩個人來了，其他人都留在了大本營以為戒備。

於是張燕摔杯為號，屋內頓時出現大量持刀甲士圍殺于毒和白繞，屋外也有大量甲士從各個角落衝出來，把于毒和白繞帶來的士兵全部殺死。

這對於hetubook.com.com張燕和于扶羅來說，都是挺有必要的震懾，通過這些震懾讓他們明白一些什麼，還是很有意義的。

「先人留給我們的疆域，一寸都不能失去，先人留給我們的榮耀，決不能使之蒙塵！否則，吾輩有何面目于百年之後面見列祖列宗？」

生活在土地上的人們也有著各自的境遇。

比如雒陽城內的士人們，尤其是太學內的學生們，都對這一次的軍事行動持高度讚揚態度。

「到底是你天真還是我天真？我們是賊，他是官，官和賊，能走到一起去嗎？最後的結果，就是你被利用完之後，殺掉！我永遠也不會相信一個官，不管他是誰。」

張燕面對於毒，也是不想和他正面交鋒的，兩人平日里往往是協商居多，對抗比較少，但是這一次，情況變了，絕對的強者出現了。

他宣示，此次出征意在驅逐蠻夷、恢復漢土，把并州的將於完全恢復，把先人開拓的疆域全部收回，凡願意為朝廷大軍出力者，都可以得到賞賜，凡與鮮卑、烏桓等同流合污者，朝廷必然嚴懲不怠。

大軍出發之前，劉備便下令在并州大地廣泛散播朝廷的出兵討伐宣言。

張燕轉過了身去不再看于毒，于毒也在兩三秒之後被牽招派來的甲士一刀刺穿了身體——這下，他真的沒有前途了。

兩邊的斬首行動都進行的不錯，牽招所部圍攻于毒所部的那場戰鬥，倒和圖書也沒有像關羽所以為的那樣不好看，千牛軍在戰鬥經驗上的確不如天威軍，但是在戰鬥素養上，還是相當不錯的。

有實力的漢人大族豪強化、莊園化、遊牧化，以此增強武力。

于毒可不想讓那些態度鬆動的傢伙和張燕眉來眼去。

無話可說，那就無需再說，當年怎麼對付白波軍，現在就怎麼對付于毒。

當然，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看上去溫情脈脈，實則充滿了血與火的交融。

「蠶食大漢疆土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霸佔土地不歸還的人，都是豺狼虎豹！面對這些豺狼虎豹，只有鋼刀才是他們能聽懂的語言！」

牽招和張燕組隊，帶著軍隊向雁門郡方向前進，進一步掃蕩當地的烏桓人。

「這是最後的勸說，于毒，如果你更改了想法，我可以為你在大將軍面前說情，保你性命和前途，你還有機會，繼續留在這大山之上是沒有前途的，你是真的看不清楚還是假看不清楚？」

于毒只是冷笑。

「先人面對凌|辱，選擇奮起反抗，鐵騎十萬橫掃漠北，遂有如今之煌煌大漢，而如今，大漢傳承到了吾輩手中，吾輩難道不應該繼承先人志向，仗劍向北嗎？」

「不是我騙你，是你自己在騙你自己！」

這一次，他們就算是投降都沒有被允許。

於是張燕對於毒的態度則是多了一絲……憐憫。

二月初一展開的軍事行動，二月初二就結束了，二和圖書月初四，最後的掃尾工作也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預定計劃之二。

為了爭取到輿論的全面支持，扭轉漢帝國關於內鬥的輿論傾向，劉備還親自抵達了太學進行了好幾次演說，在輿論戰場上亂殺——雒陽城內，把持住了太學，就把持住了輿論戰場的制高點。

但是如果回不去，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家鄉留給他的記憶就是不斷的廝殺，廝殺，還是廝殺，殺來殺去，眼睛都殺紅了，故人都殺沒了，現在回去，除了傷感，還是傷感。

白繞當然也被隨之殺死，兩人帶來的隨從什麼的也被圍殺殆盡，一個都沒被放過。

聰明的鮮卑、烏桓部落也成功定居，半農耕化，開始從事農業生產以獲得穀物，閑暇時侯出去打劫，以此獲得更加穩定的食物來源，擺脫居無定所的遊牧方式。

他們表示只是讀書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報國之心了，一定要用更加直接的物理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報國之心，否則沸騰的熱血就要把他們燃燒殆盡了。

于毒和白繞死了之後，剩下四個頭人沒什麼戰鬥意志，加上他們是被偷襲的一方，沒什麼準備，很快就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了。

漢軍堅決地把他們全部殲滅了，所有戰鬥人員都被殺死，以此彰顯劉備指揮之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東漢帝國新秩序。

當然，他們自己是否思念家鄉，倒也未必。

如果能回去，他肯定是願意回去看看的，畢和-圖-書竟他從小長大在那邊。

呂布則給了他一個比較模稜兩可的回答。

于毒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不敢相信張燕居然會這樣對待他。

「并州是并州人的并州，是大漢的并州，更是每一個大漢子民的并州！倘若并州疆土丟失一寸，那就是整個大漢國的恥辱，是我，更是在場所有人的恥辱，這種恥辱，是全體大漢子民都不該去忍受的！」

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態度最堅決的傢伙就是于毒，而他也是這幾個人裏面勢力最大的。

關羽和于扶羅組隊，越過西河郡向上郡進發，目標是清除當地的鮮卑人。

涼州人可以過上和雒陽的人一樣的生活，那麼并州人也可以，幽州人也可以，沒有誰說一定要讓生活在邊境的人為生活在內地的人付出什麼，這是不公平的。

「一味內鬥，只會讓大漢日漸虛弱、沉淪，唯有向外進取，把我們缺少的、沒有的，全都奪過來，那麼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些鮮卑人和烏桓人會定居，會穿布衣，也會耕種糧食，而有的漢人也會穿獸皮，喝馬奶|子，並且放牧，雙方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對方。

對付那些沒什麼準備的驚慌失措的山匪，千牛軍的戰鬥素養可以說是完爆對方。

因為除了白繞之外，其他人的的態度或多或少都有些鬆動。

「大漢的榮耀已經失去了很久了，先人開創的輝煌武功，難道就要在吾輩手裡丟失嗎？難道吾輩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夠眼睜睜看著國家疆土丟失而無動於衷嗎？」

在生活習俗方面，這些鮮卑人和烏桓人倒是和當地漢人居民互相影響，互相交融，呈現出半農耕半遊牧的景象。

漢人與胡人在并州土地上的廝殺，以及彼此族群內部之間為了生存而進行的廝殺，一點也不溫情脈脈。

并州大部分的土地上並非沒有漢人生活，只是他們也隨著歷史的腳步逐漸的胡人化、封閉化，用自己的方式適應著這片土地上的生存法則。

對於這種情況，新任太學祭酒鄭玄則是苦笑連連，笑著詢問劉備是不是要把募兵處直接放到太學當中來。

但是他還是一樣的態度。

就比如呂布、張遼等人，他們年幼的時候都出生在并州邊地，當時漢帝國對并州邊地還算是有一點點掌控力，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也隨著他們的成長，他們的家鄉就漸漸的回不去了。

百余年來不斷遷居并州、佔據并州的鮮卑人和烏桓人的數量並不少，根據之前雒陽朝廷的內部估算，他們的人數加在一起也有三十多萬人。

劉玄德要不來全面的公平，但是力所能及之處，他絕不推辭。

這則布告在懂得歷史的人看來，是值得他們熱淚盈眶的事情，因為這就證明國家終於出現了一位強者，願意光復先人的榮耀，光復大漢的榮耀，讓大漢再次偉大。

劉備詢問過呂布，問他是否思念五原郡的家鄉，是不是想回去看看。

「張燕！你居然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