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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主任卻是笑著說：「黃老忍痛割愛，肯把愛將借給我，那才是高風亮節呢。」

梅小芳有些局促的坐在一旁，她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朱大英強拉硬拽，又哄她跟她說了一番與領導搞好關係的訣竅，軟磨硬泡下，梅小芳只好屈服。

梅小芳這麼單純的人都覺得不妥了，突然站起身，說：「我，我走了。」

張明生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拽起賀校長，給他拽出了雅間，在外面，好似兩人在說什麼。

……

聽賀校長叫自己給陸錚敬酒，梅小芳愣了下，說：「我，我不會喝。」

黃老又笑道：「小陸啊，明遠同志很看好你，別辜負他期望啊。」

看著梅小芳泫淚欲滴我見猶憐的模樣，賀校長心裏就是一動，這朵小花，還真清純啊。

嘮嘮叨叨的，跟著陸錚上樓。

「我，我真不會！」梅小芳急的眼淚都有點打轉，杯里透明液體，陣陣酒氣沖入鼻端，令人作嘔。梅小芳甚至能想象，自己只要沾一沾嘴唇，怕就要吐了。

看到陸錚下車，黃子軒就笑嘿嘿走過來，親熱的想搭陸錚的肩膀，「錚子，越來越帥了！」

程主任笑著說是。

如果反之，現在是自己被他拿下，那麼他在自己面前，可不知道是多麼的冷酷無情了。

陸錚皺眉道：「你滾不滾？想我動手是吧？」

梅小芳更是怔怔看了陸錚好一會兒，才被朱大英拉了出去。

賀校長怔了下，皺起了眉頭：「你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犟？你呀，課講的不好，人也不行，我看，你也別幹了，和-圖-書捲鋪蓋回家！」

而提名陸錚的，便是程明遠主任。

黃老擺擺手：「都是委里的事兒，什麼你的我的。」

朱大英則倒了滿滿一杯白酒遞給梅小芳，笑呵呵說：「就是，賀校長說的對，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喝酒的，這酒啊，一閉眼就下去了，我第一次喝酒，也是這麼過來的。」

黃子軒，懷裡摟著花枝招展的小麗，陸錚開車到了樓下時，卻見他倆正在門洞口等著呢，一輛拉風的豐田皇冠就停在一旁，吸引了小區無數眼球。

陸錚這時笑著拍了拍賀校長肩膀，說：「老賀，你們考察教師隊伍的素質就是比喝酒啊？」

梅小芳一怔，輕輕點了點頭。

陸錚微微點頭，說：「我明白了，老賀啊，我也給你倆選擇吧，第一，就是明天你自己遞辭職信；第二，我回市裡后，叫上面發文叫你滾蛋！」

市委同時希望市顧委能派員監督、指導這場聲勢浩大的行動，為其提供寶貴意見、指導方向、查缺補漏。

朱大英此時哪還敢說什麼，現在，她才知道，市裡來的陸處，果然就是市裡來的，太厲害了，老賀被罵的跟孫子似的，都不敢回嘴，或許下面的幹部在人家眼裡，本就是跟孫子差不多吧？乾著最累的活，挨著最多的罵，拿著最少的錢。

陸錚也只能點頭答應。

賀校長卻有點喝高了，尤其是剛剛同市裡陸處指點江山，頭腦十分亢奮，他是青坨子片區的總校長，不歸張明生管，加之上了酒勁兒，哼了一聲說：「喝什和圖書麼飲料？梅小芳，要麼，你現在陪陸處干一杯，要麼，你明天給我走人！」

跟自己這個模樣，是因為自己見過他在黃老面前倒霉的樣子，然後便前倨後恭的偽裝出一副親熱嘴臉想弄死自己，只是沒想到，反被自己拿住了。

賀校長微微皺眉：「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誰也不是天生會喝酒的。」

三個大男人喝酒，朱大英又跟男人沒區別，這不，大咧咧講起了一些婦女為了逃避結紮使花招的小段子，一些話真是不堪入耳，梅小芳臊的臉通紅，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便是張明生，雖然早聽過陸錚的傳聞，卻也沒想到這廝真是翻臉無情，剛剛還和老賀稱兄道弟，轉眼一點面子不留的就這麼撕破臉。

賀校長喝的不少，酒意上頭，很有些利令智昏，就笑道：「小梅啊，我幫你。」伸手去端過梅小芳面前的酒，咕咚一口，就下去了一大半，就剩了個酒底兒，給放了回去，笑道：「這不就行了，這叫福根兒，你敬敬陸處吧！」

賀校長老臉漲成了豬腰子，酒也醒了大半，期期艾艾道：「陸處……，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梅小芳臉通紅，只是一個勁兒搖頭。

在外人面前，想來，他是黃總，是高高在上操人生死的大人物。

賀校長自覺剛剛和陸錚聊得挺投機，那都不是外人了，打著酒嗝，笑呵呵道：「這，這也是一方面。」

張明生後背就微微有些發涼，他明白陸錚的意思，如果老賀不辭職，怕陸錚不會善罷甘休，定和-圖-書會在市裡鼓搗他，片區總校長？在市局如果被人盯上，那就是螞蟻一般，等上面開始調查，那可就不定查出什麼事兒來，可不就麻煩的很么？

……

陸錚不明所以，只能點頭。

陸錚冷哼一聲：「我是想抬舉你，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校長還是色棍，就你，能為人師表？什麼東西？！」指了指門口：「馬上給我滾蛋！」

張明生心裏一凜，陸處雖然在基層干過，但顯然不是基層幹部的作風，不喜歡酒桌上用葷笑話活躍氣氛。

市顧委幾位主任碰了頭，又徵詢了黃老的意見，決定由陸錚為首，從委辦抽幾名年青人參與這次行動。

等兩人走後，陸錚就微微一笑，說：「咱喝咱的。」

賀校長叫朱大英把梅小芳喊來，便是投陸錚所好，因為在轎車上，陸錚問了幾句梅小芳的情況，賀校長琢磨著，便以為陸錚對梅小芳留了心，叫來陪陪酒想來沒有壞處。

張明生臉微微一沉，但賀校長把陸錚搬出來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陸錚將他的手撥開，說：「有事？上樓說。」

陸錚點點頭，說：「張書記，我剛剛不是開玩笑，您幫我傳個話吧，我看他不主動辭職的話，會麻煩的很。」

陸錚突然問道：「梅老師，聽說你還代課呢？」

張明生就笑，心說這老東西，叫人吃你口水，還不好說什麼。

梅小芳眼眶淚水打著轉，一邊是尊嚴，一邊是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以及等自己工資的癱瘓在床的老娘親。一時難以取捨，委決不下。

程明遠副主任和圖書，也在黃老辦公室坐著聊天呢。

賀校長那邊卻呵呵笑道：「小梅，快敬陸處一杯酒。陸處，同市局領導都熟，你那點小事，就是一句話。」

程主任很是囑咐了幾句陸錚，最後更微笑著說：「小陸，好好乾，我看好你。」

朱大英和梅小芳都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直到幾分鐘后張明生迴轉，兩人還沒回過神。

賀校長嘴裏的「市局」自然是指市教育局，賀校長所言非虛，陸錚跟黃老這些日子，市教育局的衙門門檻都快被他踩破了，同教育局的領導，倒是混了個臉熟。

賀校長還笑呵呵的，「陸處是想抬舉我啊……」最後啊，卻是驚訝的加了重音，隨即滿臉驚愕地看向陸錚。

黃老又對陸錚道：「你去吧，具體的工作明遠跟你說。」

安一鳴等人看來還要逗留幾天，第二天，陸錚跟黃老通了電話后，便趕回了烏山。然後，又同另一個農村調研組去郊區蹲了幾天。

「陸處，老賀喝高了，您別往心裏去。」張明生陪著笑，趕緊解釋打圓場。他一直就在等著看老賀笑話，可等老賀真的出了笑話，張明生也有些傻眼，這位陸處，真如傳言一般，是位活祖宗，萬萬得罪不得。

出了黃老辦公室，程主任便跟陸錚解釋，原來市顧委對文化市場的關注得到了市委的重視，市委已經下文，令相關部門規範文化市場秩序。

本來正講半黃不黃小段子的朱大英訕訕住了嘴，聽得嘿嘿笑的張明生和賀校長也忙正襟危坐。

朱大英和梅小芳也都吃驚地看著陸錚。

晚和-圖-書上，沒想到小區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看她嬌俏模樣，賀校長春心微微盪溢，微笑道：「快啊，聽話，別叫陸處等著。」這話，帶著酒意，有著說不出的曖昧。

「小陸，你回來得正好。」黃老笑著對陸錚招招手，說：「有個事兒，得你去跟跟，就是規範文化市場的事兒，具體你跟明遠同志談。」

這日，大概是下午兩點日頭偏西時陸錚回到了顧委，隨即，就被叫來了黃老的辦公室。

張明生見事情越來越糟，只能出面打圓場，咳嗽一聲，道：「小梅啊，坐下，不能喝酒就吃幾口菜，一會兒，我要瓶飲料去，你敬敬陸處。」又笑著對陸錚道：「陸處，你別見怪，鄉下人，見識少。」

黃子軒就翹起了大拇指，「國家幹部，了不起，錚子老弟，你也知道，要沒事，我還真不想往你跟前湊合，不怕被你咬啊？！」

張明生點點頭，心下稍安，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張明生就對朱大英使個眼色，「大英，你和小梅去外面要個炒菜，墊墊肚子，完了送小梅回家，我和陸處再喝點。」

現在由市文化局剛剛成立的文化市場管理科牽頭，公安、工商等部門執法人員協同，掃黃打非，規範文化市場。

其實陸錚知道，別看黃子軒在自己面前總是這副痞子德行，實則這廝的生意做的大著呢，從烏山到省城，很多行業他都有涉足，在烏山，更是生意場上不折不扣的小霸王，資產雖然肯定比不上大姐，但在烏山這等發達的經濟特區，不算外鄉人，怕也是數得著的本地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