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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老師是哪一位？」

「謝是不必謝，以後少給我們找點麻煩就行。小子，看清楚了，這是高等化泥為石，和普通版的不太一樣，塑造的石頭也有不同——起！」

格雷特眨了眨眼睛，笑出聲來。老薩姆用力瞪他：

咒法系的大魔法師敲了敲車廂壁，魔法馬車即刻轉向。車輪轆轆，很快，一行人集體站在了山麓上，俯瞰格雷特法師塔的選址。

「再不把你拽走，不知多少家要來搶人了。別說自然神教，我看戰神神殿那位大主教，都恨不得把你抓去藏起來。——嘿。」他拍拍前座的死靈法師：

「滾！」

那大家都別活了！

老人指縫裡有粉末簌簌落下。格雷特蹲下去看：

伍德長老那裡他還沒打過招呼，戰神神殿的大主教，他也沒有去道過謝。啊對，還有那位女騎士小姐姐，上次全城堡體檢做到一半，他就被卡萊爾大法師帶走，活生生放了人家鴿子。後續的工作，還是伍德長老替他完成的！

——和-圖-書有哪些你不懂的，趕快說出來，我們掛項目出去找人研究！」

如果這位小魔法師一個不開心，給他們掛一個「缺乏社會責任感」的帽子，或者把評估「安全商品」、「放心商品」的時間往後推兩個月，讓他們的競爭者先拿到認證……

「哎呀，多謝您了！」格雷特連忙鞠躬。腳下的石頭結構緻密，紋理細膩，看著有點像黑曜岩——也許是玄武岩？反正看著就特別結實、不會透水的樣子。老魔法師哼了一聲，將他扒拉到一邊：

所以，哪怕之前被懟了一頓，大家還得鞍前馬後，殷勤地捧著格雷特。不管是被格雷特點過名、眼看著金光大道就在眼前的，還是沒被點過名、沒被指過方向的，都在鑽頭覓縫，到處打聽：

格雷特並不知道，未來某一天，或者某一段時間，可能有人絡繹不絕上門送禮。這會兒，他正被評審委員會的魔法師們裹挾著，奔向伊戈爾峰。諸位大魔法師甚至召喚了一輛魔和*圖*書法馬車，跑得要多快有多快，簡直像是怕被人堵在半路。

有一條單獨的小溪從山頂流下，擦過法師塔附近，蜿蜒入海，方便格雷特在旁邊弄個飼養場、養點實驗動物什麼的。飼養的污染也好解決，挖個沉澱池、過濾池，一套凈水方案而已。

「沒必要吧……」格雷特左右張望。這麼急著把他拽走，話都沒說兩句呢！

這一場聽證會，以格雷特大獲全勝告終。會議結束，防護系那位大魔法師代表評審委員會，宣布設立公共衛生司的時候，聽眾席上的掌聲猶如狂風驟雨——

「沒錯兒。」黑袍法師貪婪地回頭看格雷特一眼。「小傢伙真不錯，沒想到不用我們幫忙，你也能讓那群商人低頭。喂，老薩姆，打個商量，讓他來黑鴉沼澤怎麼樣？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

「這地面是整塊石頭的啊？」這麼大的石塊，他上次來的時候沒看見！而且渾然一體，看不見半點縫隙，是整塊石頭還是……

格雷特選了半和圖書天，只好放在城市東南面，用山脊和城市隔開。交通倒還方便，翻過小山就是火車站。灌木叢里砍出一條小道，鋪上石塊——或者用【化石為泥】和【化泥為石】來回滾兩遍，魔法馬趕路，翻越山嶺不用半個小時。

「這位諾德馬克法師是哪個學派的？」

沒辦法，格雷特不但掌握著他們的利潤，簡直掌握著他們的生死。

「怎麼樣？這下放心了吧？」

「你還有心思笑！就算那些只是商人，議會也不能白坑他們錢的！回頭他們的捐款到了，你不說每個都能指導，至少要能指導兩個三個吧？

格雷特理直氣壯地一伸手。掌心朝上，平伸在老薩姆眼前，一晃，兩晃，三晃。

然而尼維斯市常年西南風盛行，暖風撞在伊戈爾峰上，化作雨水、凝成溪流。如果非要放到下風向，就等於跑到城市上游去了……

塑能系的評審委員惡狠狠噴氣。

格雷特被拎上魅影駒，如履平地下了山腳，站到法師塔的地基旁。他繞著地基撒歡ｈttｐs://m.ｈｅtｕｂoｏk•cｏｍ•com地走了一圈，時而站起，時而蹲下，時而摸摸地面。然後，回到委員們身邊，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格雷特低頭髮笑。這種交流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最開始還心驚肉跳，生怕大魔法師們打起來，看多了——也只當他們是在交流感情。倒是變化系那個老頭兒在另一邊搖頭嘆氣：

「家在哪裡？有沒有親戚在尼維斯城？——嗯，怎麼才能送禮物給他……」

「說好的項目通過就給我法師塔！我的塔呢？還有，說好了項目通過，租塔靈的錢就算在研究經費里，給我免掉！批條拿來！我去貸款部門銷賬！」

「你說是不是？」

「沙子……石灰……水……等等！化石為泥就是做水泥牆啊！咱們換個配方可以么？」

商業行會的首領們，尤其鼓掌鼓得賣力。

格雷特越看越是滿意。哪怕法師塔目前剛打好地基，也不妨礙他的嘴角一點點勾了起來。

法師塔的位置是他親手挑的。按照P4實驗室的要求，這座塔應該設置在城市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向，河流下游，以免一旦泄露，危及城市。

「不然呢？」變化系的老頭子向他瞪眼。「是誰說一定要做好防水、一定不能泄露，不然會闖大禍？這麼大塊石頭，是我們用魔法陣整體化石為泥、再整體化泥為石，底下二層不過9米，地基做到15米以下去了！」

「小格雷特啊，你可找了個大麻煩。那些內臟啊、葡萄啊、酒啊、鹽啊、煉鐵啊、硫酸啊，你都懂么？回頭那麼多行會找上門來，我們得有人出去指導啊……」

女騎士今天還幫了他忙！

「……」

「……」

「交出來！」

手指處，旁邊泥漿簌簌流動，移到近前。立起、變形、凝固，很快，一座沉黑光滑的石牆，就矗立在格雷特眼前。

這座法師塔，真是哪兒哪兒都稱心呀！

「可是，這些我真的都懂啊……最起碼我知道方向！知道大概！」

「有必要！」老薩姆緊緊跟在他旁邊，寸步不離。防護系那位大魔法師在旁邊笑：

評審委員們面面相覷，片刻，一個接一個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