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青霉素,要搶么?
「不,有它在,我們的瘟疫魔法才能安全發展!」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除了法師塔原有的學徒之外,足足兩百人在塔外列隊,等著學習在傳染病醫院里,該怎麼保護自己的安全。
「昨天中午12點到今早八點,1057名患者注射了青霉素……」
他仗著導師的特權,在床上多賴了一刻鐘,到底還是老老實實爬了起來。吃完早飯,驗收完學習成果,立刻全體進入傳染病醫院,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當中。
「套上氣泡術!」
「讓你寫論文你就寫?也不討價還價啥的?」
好小子,在這個地方等著我呢!
卡萊爾大法師詫異又欣喜。小傢伙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倒也省得他想法子勸說、甚至哄騙了。只不過,格雷特越好說話,他越想逗一逗:
「記得戴手套,戴口罩!」
戰場上,人手一支,等於憑空多了一半的牧師!
他好氣又好笑,當即想吐幾句槽,一扭頭,所有的話卻都咽回了肚子里。手一指,一條活化繩脫手飛出,把格雷特捆到了馬背上:
「療效還是不盡如人和圖書意啊。」格雷特愁苦皺眉:
格雷特一口答應寫論文,倒是讓卡萊爾大法師有點訝異。夜色里,他回頭掃了一眼後面,那星星點點一串燈光——市政廳安排的馬車,運載傳染病醫院的學徒們回法師塔,免得他們快要累死了還得走一公里——笑看格雷特:
他抱著腦袋苦苦回憶。有些東西,書上只說了一個大概,或者列出公式,還得自己想法子計算。格雷特前世是臨床醫生,又不是研究人員,很多公式看著都已經陌生,還得撿起來重新回想,重新推算。
戰神神殿的大主教難得地乘車出行,座位對面,並排端坐著兩個個少年學徒。雙腿緊緊併攏,兩隻手用力按在膝蓋上,有些稚嫩的臉龐上寫滿慎重:
「357名病人情況好轉……678名維持原狀……59名惡化……」
快要累死了……好久沒這麼高強度工作了,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酸痛……
「洗手,洗手!沒洗乾淨之前,不要摸臉,不要摸任何裸|露的皮膚,不要吃東西!」
「不談談授權費用?」和-圖-書
你到底是哪家的啊?!
戰略物資!
大主教粗壯的手指敲著車窗,一下一下,陷入沉思當中。而伊戈爾峰頂,黑鴉沼澤的魔法師們,已經吵翻了天:
「就是,青黴菌的定向誘變和大規模培養,都要靠伍德長老他們……他們那一份不能少了……」
「呃,我覺得,不是不可以用別的東西換……比如日常幹活的骷髏……就算不那麼靈活,搬搬東西,送送病人還是可以的……」
魅影駒也禁不住這樣騎啊!它雖然是魔法坐騎,也不會叼著主人的領子飛的!
「還有35個患者看起來不太好。雖然我們依照你的安排,定時給他們注射特效藥,可有些人快要撐不下去了。這裡是名單,還有癥狀列表。」
「好的,多謝您。後面的治療,交給我了。」
他對青霉素的療效頗不滿意,還在糾結著怎麼調整,城市另一頭,眼紅著青霉素的療效,想方設法要弄到手的勢力,卻已經不止一個兩個。
格雷特一路走一路叮囑。走到醫院門口,一位醫療系的大魔法師帶著十和圖書來個低階法師,滿臉疲憊,迎上來交班:
好險好險,人半個身子都歪下去了,只差一點點就要掉下馬了!
且不說它治病救人的價值,這種東西,他一個三級小法師想要保住,根本沒可能的好吧!
「我——我只是一個學徒,大主教閣下。但是我覺得,那些人癥狀很嚴重,恐怕撐不了多久。」
開玩笑,那可是青霉素!
「辛苦辛苦,昨晚怎麼樣?」
多了幾百人幫忙,第二天的治療,遠遠不像第一天這麼兵荒馬亂。格雷特逐一檢查危重患者,送他們去動手術之餘,還有空復盤青霉素的使用效果:
「總共注射***支……」
厚厚一本記錄冊落進格雷特掌心。他雙手被壓得一沉,然後用力握緊,如同握住了1000多人的性命:
「這玩意做出來就是克制我們的!」
「每人照顧五個病人!每小時測一次體溫,記錄身體狀況!有沒有腹痛、腹脹、腹瀉,頭痛,任何不舒服的情況!每個小時匯總一次,交給你們病房的負責人!」
「不談……議會一直挺大方的……」格雷和_圖_書特繼續搖搖欲墜地打哈欠。事實上,議會之前在報酬方面,從來沒有吝嗇過,除了總想多壓榨一點技術出來:「就是……」
卡萊爾大法師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把格雷特送回法師塔門口。隱形僕役出來接了人進去,格雷特歪在隱形僕役身上,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連誰把他放到床上都不知道。
「我們已經給他榨走多少錢了?還要給他送錢?!」
這種東西,就算是前世,研發也是有美國軍方支持、軍方下訂單收購的!要不然,研發青霉素的澳大利亞病理學家瓦爾特·弗洛里,怎麼可能讓飛行員外出執行任務時,從各國機場帶回來泥土,供他分離菌種?
「寫就寫唄,又不是什麼該保密的東西。」格雷特在馬背上打了個哈欠,困得淚花四濺。「這麼重要的東西,憑我肯定保不住,本來就應該上交給議會……啊哈……」
「……」
卡萊爾大法師:「……」
「讓他們去教……讓學徒們去教,我再睡一會兒……」
「可以套個幻象啊!幻象可以定製的!別告訴我,你們這些人不精和_圖_書通套皮!」
「應該限制它!」
「人家真的肯要?昨天骷髏嚇暈幾個人了?」
「就是什麼……」
「你覺得,如果沒有青霉素,他們能撐到現在嗎?」
「靜滴改成肌注,感覺確實差了一點。要不要增大藥量呢?或者縮短給葯時間?青霉素G的葯代動力學是怎麼說的?有效殺菌濃度能維持多久?」
「啊……」格雷特拎起被子蓋住自己腦袋:
「唔……好的,孩子。這幾天你再注意收集一下青霉素的療效,每天報告給我。願戰神賜福你,你可以下去了,叫吉米特上來。」
「不,我覺得,應該大加鼓勵!不知道價錢怎麼樣,合適的話,我自己也想採購一批……」
「白天就交給你們了……」
「是的,昨天我負責的是3樓5-8號病房,一共89名病人。89人里,有兩人接受神術治療,已經痊癒,11人病情危重,接受神術治療后稍有好轉,並未痊癒,同時注射了青霉素,有76人只注射了青霉素。76人中,28人好轉,32人維持原狀,六人死亡。」
「還行,才死了15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