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洗肺,就硬洗,我們光輝教廷也洗
一天後,幾個黑岩部族的矮人,被帶到了克林德主教面前。
他左思右想,總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格雷特醫治病患的時候並沒禁止人看,他操作的過程,零零星星總有傳出來,但是連在一起細想,卻總有些關隘越不過去。比如說,怎麼把水灌進一邊肺里,另一邊卻不淹水的?
「不可置疑吾主的大能。」傑洛尼大主教隨口道。黑須矮人趕緊躬身請罪,傑洛尼大主教沉吟片刻,緩聲吩咐:
「奴隸就是奴隸,體質不行,才三次就受不了。那個異教徒給人洗肺,可是一邊九次,足足洗了十八次呢!」
「沒錯兒,他說的就是,等選王結束以後再定。——太狡猾了!要是選王結果不如他們的意,他們是不是就想一走了之!」
偶爾想到過這個主意,只一閃,就遠遠扔到角落裡。人的肺又不是衣服,可以洗一洗、搓一搓,再把髒水倒出來。誰知道,這個看似荒唐的法子,竟然真有人成功了?
「那當然。我們嘗試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法子,也是為了交好矮人,不是為了和他們結仇。」傑洛尼大主教立刻微笑。然而告辭離開之後,他卻摸出一個錢袋,直接扔給克林德主教:
「大主教閣下,我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果,可以在一個對象身上連續施術九次。——但是,這種方法,能不能真正起到治療作用,還有待驗證。」
奴隸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額頭緊緊貼著地面,連咳嗽都死壓著不敢咳。克林德主教垂目望了他一眼,點點頭:
唯一的區別,就是喉嚨口還剩一口氣,能勉強掙出一兩句話。再怎麼鐵打的漢子,來回挨個三五遍,也會抓住那一口氣拚命招供,讓說什麼,就說什麼。而施術者的水平區別,無非就是神術的出力大小,和散去神術的時機把握——
馬丁牧師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在裁判所里待過,種種手段見得不少,自己也用過不少。後來有一天忽然覺得不對,遠走北地,以教化和圖書蠻人為生。就是那座小教堂,也是他伐木採石,一手一腳自己造起來的。
傑洛尼大主教聲音淡淡,無喜無怒。然而他面前,一個兜帽垂在腦後的黑須矮人,卻趕緊彎下腰來:
「你想法子試一試,他們下山之前,最好就能有結果。」
「那怎麼灌?」馬丁牧師微微抬眼看過去。開口建議的正是克林德主教,按著座椅扶手,身體前傾,兩片薄薄的嘴唇像刀削似的,一翻就是一個建議:
被叫出來的奴隸竭力張大了嘴。他想要呼吸,卻一口氣都吸不進去,只能紫漲了臉龐,反射性地伸手去摳胸膛。直到胸口被摳出一條一條血痕,整個人蜷曲著癱倒在地,克林德主教才揮手散去法術:
馬丁牧師膝上趴著一隻兔子,撫著兔毛,正在出神。他幾十年紮根北地,醫治過的矮人、野蠻人數以千計,裏面確實有打了幾百年鐵,胸悶胸痛、喘不過氣的。他只知道用聖力滋潤安撫,給一些止咳化痰的草藥,至於把水灌https://m.hetubook.com.com進肺里去洗……
「你把話傳出去,就說那個法師一天只能治兩個人,哪怕在王廷留一年,也只能治七百多人。這點人數,火錘部族全佔了都不夠,根本不會照顧別人。去吧!」
高手能讓人生不如死,碰上個新手,做一個死一個。
馬丁牧師立刻沉了臉色。淹溺術不是治療神術,倒是裁判所拷問犯人的秘法——用法術把水灌進犯人肺里,人外表看上去沒什麼異樣,掙扎痛苦的感覺,和真正溺水沒什麼兩樣。
「那個洗肺,我們能做到么?」
傑洛尼大主教點頭不語。他右手邊,一位年輕主教卻開了口:
他掂著傑洛尼大主教給的錢袋,到底沒有敢直接去騙——或者去雇幾個矮人,而是晃晃悠悠,去了交易區。矮人王城的交易區里,各種各樣商品琳琅滿目,其中也包括了奴隸。人類,野蠻人,獸人,除了沒人敢在這裏買賣矮人,其他各種,應有盡有。
「那個……洗肺什麼的……我們做得到嗎?」https://m•hetubook•com.com
「不用管子,直接灌呢?」
黑須矮人諾諾而退。傑洛尼大主教出神片刻,帶著幾個下屬去了馬丁牧師那裡,和他商量:
「我覺得不一定行。你一定要做,先用動物嘗試,別弄出人命來。」
克林德一點頭,領命而去。不就是淹溺術么?有什麼難的?一階神術而已!
「別的不說,往人肺里灌水,就要用異教法術催生的藤蔓。我想了半天,實在沒有什麼能替代的。」
「你們為光輝之主奉獻、為自己族人奉獻的時間,就是現在了!」
「怎麼樣?」
「那個異教徒真的這麼說?」
他想起當年情形,瞥了克林德主教一眼,目光凌厲如刀。只是一眼之後,又默然垂了下去,聲音淡淡:
這會兒傑洛尼大主教敲門來問,馬丁牧師思忖片刻,還是搖頭:
克林德主教轉了一圈,很快牽了四個奴隸回來。他買的都是年輕的人類男性,不算最貴,但也不算便宜,傑洛尼大主教扔給他的錢袋,當場就空了小半。回到住處,隨意叫出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一個,不由分說就丟了神術過去:
「【淹溺術】。」
「你需要什麼?」傑洛尼大主教親眼驗證過他的施法水平,滿意點頭。克林德主教流暢地回答:
「【淹溺術】!」
【淹溺術】這個神術,和咒法系的【深呼吸】是一個思路,只不過一個是往人肺里灌氣,一個是往人肺里灌水。克林德在廚房裡找了幾隻羊,來回折騰兩遍,很快就掌握了法術精要。接下來,就要在人身上試了。
「我需要一個生病的矮人。或者,保險一點的話,最好多來幾個。」
「還活著就行了。——站起來,再來一次!」
傑洛尼大主教垂眸沉吟。黑須矮人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
好在奴隸這種東西,有錢就能買到。克林德主教消耗掉一批奴隸,又消耗掉一批奴隸,在第三批身上,終於取得了可喜的結果:
一次,兩次,三次。連續三發【淹溺術】之後,年輕奴隸癱軟在地上,嘴裏汩汩冒著血沫,眼看是活不成了。克林德主教厭惡地看了一眼,取出帕子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