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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老駝背眼前一亮。他抬起右手，扭轉，艱難的繞向自己左邊背部：

直徑不到1毫米！

「賽瑞拉，準備治療術。」格雷特沉聲命令。銀龍少女上前一步，指尖亮起一團白光，忽漲忽縮。格雷特向她看了一眼，手中藤蔓驀然暴漲，分出千絲萬縷，在食管壁周圍用力撐開！

老頭兒五體投地的跪了下來。

「老人家，您這些東西，對我的治療和研究沒什麼用處。」見老駝背臉色一暗，他趕忙指指伯納德，加快語速：

「完成！」

「坐直！再坐直一點！」

「到那個時候，我一定動用全族的力量，為您的追隨者尋求機會。」

重達一噸的夏爾馬？冬狼、霜狼？駝鹿？格雷特搜索了一下自己貧乏的動物學知識和魔獸學知識，從記憶庫里找出幾個目標。聽起來，這些坐騎，倒是可以載得動伯納德。那麼問題就來了，上哪兒找？

我倒是也想給他治療的。但是……

「但是，我一直想為這個追隨者，弄一個適合他能力的坐騎。我對北地不熟，長老您有什麼建議嗎？」

經過一波洗肺術的高強度訓練，做個食管鏡什麼的，格雷特根本不帶怕的。讓老駝背坐好，仰頭，張嘴，盡量吸氣。賽瑞拉一個禁錮術拍下去，格雷特順手抹下一滴汗水，往老駝背咽喉部分一拍——

「什麼事？」

挺好挺好，有治療術打掃戰場，免了無數麻煩。格雷特拍拍手掌，滿心輕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和-圖-書裡不舒服？」

局麻術，消除咽部反射！

「小村子，沒有多少好東西，這是老朽歷年積攢下來的一些寶物，貢獻給治療者大人。另外，老朽還有事請求。」

話說禁錮術，或者戰神神殿的安寧術，或者類似法術的原理，他到現在還沒研究明白。隔斷中樞神經的痛感，這個肯定有；控制肌肉運動，這個，隨意肌的運動大約能控制，不隨意肌的運動，應該控制不了？

哪怕三根藤蔓並在一起，直徑也不到3毫米，容錯率比食管鏡高得太多了。而且，操作也方便——

「看到了！」古山長老屏住呼吸。

這如果是在前世，接下來還要置胃管、抗感染、給予補液等支持治療。看著食管問題不大了，第2天再拔除胃管，讓患者進流食，過個五天七天，切口愈合良好，再放患者出院……

格雷特深吸一口氣。屏幕上仔細觀察，食道上，7點及11點方向，可見一個折斷了的勺子頭，其中7點方向刺入食管壁內。嵌入部分長度不明，但是秘法眼左右晃動，食道壁上的出血倒是不多，也沒見撕裂痕迹，應該還好？

檢查方式，總是逃不過CT。

格雷特嘆了口氣。他斜一斜眼睛，默默看了看銀龍少女手裡，那厚厚一本的記錄冊。

「要安全治療的話，今天那個探查法術，還要再來一遍，可能要花費比今天多十倍的時間……要不然你等一等，我們到達集會上，等我契約了ｗww•hetuｂｏok.ｃom•coｍ一個虛體再說？」

「老闆……？」

「看到了！」賽瑞拉歡呼。

伯納德扭頭向車裡請示。格雷特加快速度寫完一句，掀開帘子，爬出車廂。抬眼一掃，老駝背手裡的木匣子當中，零零碎碎，都是一些獸牙，獸骨，鳥爪，魚骨……

他恭恭敬敬，彎下腰去，腦袋幾乎和膝蓋齊平：

「這樣的勇士，應該有配得上他的坐騎。流淌著魔神血脈的駿馬，吞吐冰霜的巨狼，或者脊背高過人肩膀的雄鹿，只有這樣的魔獸，才有資格，被您的追隨者騎乘。」

「呃……」格雷特試探著詢問老駝背：

招呼賽瑞拉解開禁錮，格雷特用法師之手接過那個斷勺，微笑著送到老駝背面前。雖然他有充分自信，手術過程中沒有造成什麼損傷，問還是要問一聲的：

三條藤蔓齊頭並進，一起向下。要說用藤蔓做食管鏡，比前世的操作可方便多了：食管平均直徑2厘米，前世的食管鏡，外徑一般在9毫米，稍微歪一歪、用的力氣大一點，就可能戳破食管後壁，直接戳到胸腔里去。而格雷特用的藤蔓呢？

「治療者大人，到了【阿庫拉】上，會有許多族人以狩獵魔獸，或者馴服坐騎，來炫耀自己的武力。」老駝背跟著就給出了答案：

「那就好。」格雷特感激的鬆了口氣。天曉得，他真的受夠了他騎著魔法馬、魅影駒，伯納德兩條腿跟著跑的日子了：

「尊敬的治療者閣下，您神奇的手段，再和_圖_書一次讓我燃起了希望。我真誠的請求您，為我解除痛苦……」

賽瑞拉跟在格雷特身邊，看過的腔鏡手術也不止一次了，這次卻不一樣。以前藤蔓都沿著氣管走，氣管周圍有環狀軟骨撐著，形狀不太會改變。食管卻不同，隨著吸氣和呼氣運動不停地翕張、蠕動，收縮了又舒張，舒張了又收縮，變化竟是一刻都沒有停。

他心神微動，凝出一團治療術，落在食道破損處。之後一路退出藤蔓，一路治療，沒多久，藤蔓裹著那個斷勺退出口腔，往外一扔。

「頭仰起來！嘴張大！用力張大！好，保持別動！」

手術開始！

格雷特微微無奈地回答。一邊說，一邊控制藤蔓束分出一根，輕輕挑起環狀軟骨。鏡頭旋轉，光源照耀下，出現另外一個隱秘的洞口，秘法眼往裡一頭扎了下去。

秘法眼行雲流水，不停向下。格雷特控制著法力輸出，估計著藤蔓深入了20厘米，放慢速度。21厘米、22厘米、23厘米……光屏上驀然飛起一片反光，刺得他微微眯了眯眼。

格雷特用力甩了甩頭。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穿越到聊齋當中，在鬼狐宅院中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出來回頭一看，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好說歹說，再加上六個強效法師之手一起攙扶，終於把人從地上弄了起來，直接請出門去。再一回頭，背後空空蕩蕩，啥都沒有，只剩下他和賽瑞拉、伯納德，站在荒煙蔓草當中。

格雷特緊盯秘法眼光屏ｈttｐs://ｗｗｗ•ｈetｕbｏｏｋ.ｃom.cｏｍ。屏幕上景象不停旋轉，口腔底部、舌根、齶垂，往下繞過會厭，明亮的光照下，出現一個不斷翕張開合的入口。銀龍少女眼珠子都不錯地站著他後面看著，看到這個入口，立刻歡叫：

「看到了……」白狼沃夫根兩眼大睜，一雙大毛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生怕發出半點聲音。至於老駝背的那個小徒弟，少年早已癱倒在地，瑟瑟發抖。

「不瞞您說，這個東西，已經困擾了我很多年。我自己用藥物，用法咒，用各種方法都治過，也尋求過很多治療師的幫助。但是，要麼無效，那麼表皮潰爛，要麼，越治反而越大……」

「賽瑞拉！禁錮！」

「如果您的族人有什麼病痛，需要我幫忙的，也請您儘管開口！」

呃……這種東西還是算了。他自己沒什麼用，開了【偵測魔法】看一眼，也不是什麼魔法材料。格雷特側頭一瞟，銀龍少女面無表情，抬眼向天，明顯也是看不上。他想了一想：

「欸……您別……」

賽瑞拉小聲囁嚅。指尖翻動，躍躍欲試，很想再來一發。格雷特咳嗽一聲：

治療術是個好東西啊！

「……您的追隨者是個了不起的勇士。」駝背懷特芬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伯納德一下，沉聲道：

格雷特滿臉無奈。唉，這就是禁錮術的劣勢了。換成前世，從麻醉喚醒到病人能夠行動無礙，怎樣也要半小時一小時，不至於直接往他面前跪啊。

拜託答應！一定要答應！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想今天再和_圖_書做一遍了……那麼大的掃描範圍啊啊啊啊！

「賽瑞拉……這裡是氣管，我們現在要進的是食管……」

「……我不是用了禁錮術了么……」

「難得他自己找上門來了！格雷特，給他治啊！」

格雷特回到大篷車上，埋頭刷刷刷刷，記錄病歷。賽瑞拉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複製了一份他的CT記錄，翻來覆去，努力研究。研究到一半，突然聽見外面伯納德的聲音：

不然的話，像全麻的時候一管肌松葯打下去，那首先肺部就不能自主呼吸了，必須得用呼吸機供氧。控制到這種程度，用一個神術，死一個人！

「好啊！」銀龍少女細細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總算她沒有嚷嚷，而是釋放了一個法術，把聲音定點傳進格雷特耳朵里。語氣雀躍，滿是興奮：

「格雷特，你發獃幹什麼呀？【避難小屋】還要用嗎？」

老頭兒既然說那玩意兒會長大，那麼，優先考慮各種腫瘤。然後，不管是纖維瘤，脂肪瘤，血管瘤，還是其他各種良性、惡性的腫瘤……

「格雷特！這裏！」

「我們是過來道謝的……」老駝背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低聲下氣，狀似陪笑：

撲通！

「你別動啊！」

斷勺脫離食管壁，當即被一團細細藤蔓包住，仔細裹緊。秘法眼向食管壁上轉了轉，格雷特仔細觀察光屏，見被斷勺刺破的食管黏膜可見糜爛、充血，未見明顯穿孔及活動性出血。嗯，看這個樣子，後面的主動脈應該不會有事兒……

呃……好吧，忘了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