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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等級高的法師確實可以不親手幹活，雖然領導者只要設計好了實驗，就可以晃來晃去，監督別人，但是，他看著也太輕鬆了啊！

「格雷特，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像監工啊……如果雙手不是握在身前，而是背在背後，那可就更像了……」

不管了，反正我是實驗的主持者，又不需要親手幹活兒。我只要看著他們測出的結果，大差不差就可以了……

「【辨明血統·改】！哎，這個法術，用來測鉀的含量，真方便啊！以前我們用滴定法，怎麼都測不出來！」

「這份……」

「啪！」

「幹什麼呀……施法到一半非要喊停……靠這幫魔法師，真測得出肥料該用多少嘛……」

取完土樣以後，魔法師們全體撤離。自然之神的牧師們重新進場，開始幹活：

格雷特默默掏出了移動版塔靈。一瞬間，前後左右，所有施法者的眼睛都直了。

格雷特：……

他校正了一遍數據，然後讓移動塔hetubook.com.com靈掃描，輸入，做成圖表。表格圖，折線圖，一大張打出來，格雷特立刻就想捂眼睛：

「小格雷特，你負責哪一塊兒？」

哼哼，【辨明血統·改】，或者說，火焰離子法……還是叫原子光譜法？用來測金屬離子含量，效果還是杠杠的！

格雷特：→_→

一頓雞飛狗跳。牧師們踮著腳尖，魚貫撤離。有個格雷特不太熟悉的年輕牧師，神術釋放到一半被叫停，一口氣當場噎在胸口。咳了半天，淚眼朦朧地抱怨：

「哎，可以找瘟疫之主介紹嘛！我們都在幫他幹活了——」

「這份不對勁！——鐵的含量怎麼高過鉀了，你以為這是鐵礦啊？重做！」

「居然有磷！雖然量不大——但是，我以前只知道墳場和礦石里會有磷，原來土壤里也有嗎？」

「把這個實驗重複10次，取平均值。然後，嗯，測一下糞肥的氮磷鉀含量，河泥裏面的也測一下…和-圖-書…」

旁邊一個魔法師忙得滿頭大汗，順手一抹額頭，抹得臉上黑一道灰一道。

不錯不錯，還是氮磷鉀這三樣佔大頭。至於其他的微量元素，應該問題不是很大，差一點兒，也不至於影響一次收成。

挑挑揀揀，一份一份往回丟。被他打回重做的魔法師敢怒而不敢言，偏偏又反駁不了，只好老老實實幹活。只有伍德長老還能開兩句玩笑：

「噓！」離他最近的牧師低聲喝止：

他倒是想直接報結果，氮磷鉀，你們測這三個就行了，無奈不帶作弊的——

法師群中，哀嚎聲四起。

「我啊，我等他們做出結果，然後匯總……」

「可是也沒看到你幹活呀。」

這還是手沒洗過，如果手洗過了，那姿勢更加彆扭，不是交握在胸口，就是平舉在胸口，上不過肩，下不過腰。

還有些人擺開燒瓶燒杯，開始做滴定；

然後，神術組二次進場，催長秧苗。拔節，孕穗，再取一次土樣；抽m.hetubook.com.com穗、開花、灌漿、成熟，取最後一次土樣。負責測試的魔法師們，再次忙了個底朝天。

集體使用神術，快速催生這塊田地的穀物。生根、發芽、出苗、分櫱。然後，快鏡頭一樣的生長過程，略略放緩了一點……

沒辦法，外科醫生當慣了，就是這個結果。

「真的有磷！」

「嗯……看起來好累啊……」

「大概是磷的含量比較少吧？……回頭去黑鴉沼澤的埋屍地再測試一下，做個對比，誰跟我來？」

最後，幾組數據陸續匯總到格雷特手裡。他就只管雙手交握在身前，一組一組走，一份一份檢查：

「呃，可是我不認識黑鴉沼澤的魔法師，進不去他們的地盤……你有認識的嗎？可以介紹嗎？」

「那為什麼裏面不飄鬼火？」

「不是吧——」

「土壤里真的有磷？」七八個腦袋湊了過來，一排【偵測毒性】刷刷拍了下去。然後，議論聲此起彼伏：

他裝作啥都沒有聽到，默hetubook.com.com默飄走。走到另外一攤，又看見幾個鍊金術師聚成一簇，往溶液里拍魔法：

他環顧四周一圈，拍拍手：

「停停停！取樣組，進場！」

老大老大的一張表格，幾十種元素，什麼銅啊，鐵啊，鈣啊，鎂啊。格雷特手按塔靈，低聲道：

「土壤里含有磷！」一個鍊金術師叫了起來：

刷的一聲，表格重新拉了一遍。格雷特從上到下，挨個兒看了一遍，頗為滿意：

有些人噼噼啪啪，拍各種法術，調校各種魔法陣；

再說了，萬一這個世界的植物，還需要其他元素才能生長呢？

他居然連筆記本都不掏一下！

待會兒要計算匯總結果，他拿什麼算啊！

一個巴掌糊到了發言者腦門上面。

……狗大戶！

看到格雷特兩手交握在腹前，晃來晃去，無所事事的樣子，伍德長老忍不住笑問。格雷特聳聳肩：

有的人抱著個大本子，在邊上對著儀器上顯示的東西，一點一點比對……

「這份不對勁！重做！——htｔｐs://m•heｔｕbooｋ•coｍ.cｏm你們一組，就你一個的數據是別人十倍，肯定哪個環節錯了！」

「【偵測毒性】！」

他不給出答案，鍊金師們只好捲起袖子，把能用的檢測方法都上一遍。

其實格雷特並不是不知道答案。

年輕牧師不說話了。年長者小聲道：

「來，把第一次的結果，和最後一次結果，按照差值從大到小，把表格重新排列一下！」

可以往兩邊展開一點，但是觸碰背部，那是堅決不行的！

有些人測酸鹼度；

哎，這個看著像滴定法，這個莫非是分光光度計比色法，這個是什麼法子？

「這話別當著人說！那位諾德馬克法師，哦，他其實也是我們教團的牧師，你知道他發明了多少東西嘛！青霉素，牛痘，包括我們現在在用的堆肥，都是他起的頭！」

「再說了，牧師有牧師的法子，魔法師有魔法師的法子。沒準兒，他們就能做出來呢？」

比如【偵測毒性】，比如【鑒定術】，比如格雷特擴散開的簡化版【血鉀檢測】，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