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我們自願交出鑰匙,請教廷上門搜查
「公爵大人,光輝教廷再這樣禍害下去,我們真要沒法活了!」
「公爵大人,我可不想某一天被光輝教廷闖進城堡,拿著聖光術亂照,拿著聖水亂噴。看到什麼拿什麼,看什麼不順眼就毀什麼……」
他們可坐得定定的,別說親自跑過來,連書信,都沒寫來一封呢!
提起尼德蘭地區,人人都覺得,是個商業發達,人民富庶的地區。但是實際上,尼德蘭北部農業發達,中部漁業、造船業興旺,南部毛紡織業發達。
「尊敬的大主教閣下,我們當然虔誠地信仰吾主,服從光輝教廷的領導。但是,我們也希望,我們和家人的生命、財產、尊嚴,不受到無故的侵犯。比如說,不要動不動就上門搜查……」
「我們要相信光輝之主的仁慈和公正,相信教廷的聖明和廉潔,相信國王的英明領導。這件事,我們先去拜訪一下大主教,聽聽他的意見,怎麼樣?」
「正好你們來了。這是教廷內精通律法m.hetubook•com.com的專職人員,起草的承諾書。大家傳看一下,沒問題就簽了吧。」
越是貧苦,越是不受這次政令的影響。和異教徒打交道最多的是商人,被關稅、經濟政策卡脖子,卡得最多的也是商人。
北部那幾個領主,比如格羅寧根伯爵,比如埃森伯爵,比如諾德瓦爾德伯爵……
「還要讓我們簽承諾書!你還得自願同意他進來,甚至還得請他進來!不請?不請就是對光輝之主不虔誠,不虔誠就做不了領主,就要上火刑架!」
弗蘭德伯爵看他的臉色就覺得不好。接過羊皮紙,目光一掃,當即僵在那裡:
這位大主教滿頭銀髮,紅彤彤一張圓臉,笑起來和和氣氣。聽完公爵大人的訴求,他舉起肉乎乎的手掌拍了拍,雙手交握,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
裁判所的黑騎,到了。
尼德蘭公爵冷冷道: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又是十分鐘過去。這一次,哪怕是尼hetubook.com•com德蘭公爵,也快有點兒忍不住了。好容易熬到結束,只見大主教打開一尺厚、兩尺見方的教典,從中拿出一頁文書:
「這個,我們回去研究研究,研究研究……研究研究……」
長長一列黑森森的騎兵,護著兩輛通體全黑的馬車,正停在教堂門口,騎兵全身重甲,頭盔覆面,只有面甲和頭盔的縫隙里,露出兩道寒光。
一群貴族倉皇回到公爵的城堡。剛關上會議室大門,脾氣最暴躁的多德雷梅特伯爵,就當場拍了桌子:
等級越高,演說實力越強。像當代教宗,站在講台上滔滔不絕,隨便抓個話題就能講五六個小時,哪怕全是套話空話,也能吸引住台下聽講者的注意力,乃是基本功……
他不肯出頭,這些伯爵們,一個也抗不過教廷……
「我們現有的力量,比得過教廷么?要知道,尼德蘭,布洛林王國,整個大陸的施法者,都被教廷壟斷了!」
「大家別www.hetubook.com.com急,先別急。」他舉起雙手,同時往下壓了一壓,聲音沉穩:
每一位神職人員,特別是每一位走侍祭、輔祭、神父、主教路線上來的,代神牧民的神職者,差不多都有這個本事。
裁判所將為居民免費凈化房屋,清運、銷毀相關物品;
居民主動將房屋、城堡鑰匙交給轄區裁判所,用於入戶搜查異教徒、異端相關人員、物品;
公爵大人定了調子,下面的伯爵們也只能聽從。沒辦法,公爵大人是尼德蘭地區,實力最強的地方領主,家族裡供養著15級的大劍士。
因凈化造成的財物損壞,承諾自願承擔全部損失……
「大家不要害怕,教廷是寬容而仁慈的,只要真心信仰吾主,哪怕之前有一點點過錯,教廷也可以包容他,給他贖罪的機會。大家只要和異教徒、異端劃清界限……」
「我們注意到了大家的不安,也注意到了民眾的各種情緒。在搜查抓捕之前,我們一定會事先做好溝通工作,和-圖-書也會要求裁判所的人員,按照規範程序進行,盡量不傷害民眾的權益……」
更不用說,坐在這裏的頂尖貴族,還不到尼德蘭伯爵家族的一半——
貴族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也只好低下頭來,跟著進行第二輪祈禱。大主教足足佈道了十分鐘有餘,才停下四濺的口水,來安撫眾人:
如果是沒有實力的普通人,或者說,沒有經過這等口水洗禮的職業者,十分鐘聽完已經暈暈乎乎,覺得他說得非常有理,大家照著做就是了。
一行人集體離開公爵府,拜訪尼德蘭城的光輝大教堂。做完禮拜,向光輝之主繳納了奉獻,被主持教堂的大主教笑眯眯引入內室。
「我妻子娘家已經被他們弄得一團糟了!所有的收藏,被聖光掃過,不是冒煙就是炸!連他最喜歡的那張雕花四柱大床,從繡花床帳到絲綢被褥都被聖水浸透了,根本不能躺人!」
他們辭別大主教,魚貫而出。剛踏出教堂,眾人的步子就是一頓:
尼德蘭公爵恭恭敬https://www.hetubook.com.com敬,起身雙手接過,定睛去看。承諾書並不長,不到一分鐘就看完了,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完一遍,又看一遍。
「公爵大人,您是我們德高望重的領袖,家族統治低地五百多年,您一定要扛起這個擔子來啊!」
「當然,當然。」大主教微笑。貴族們剛剛心情一松,就聽他娓娓道:
公爵大人不愧是實力、經驗兼具,聽完以後,還能提出問題:
又是一段長達十分鐘的演說。聲音柔和,娓娓動聽,自帶一種感染人心的力量。
尼德蘭公爵沉著臉,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面前的貴族們,看上去人人義憤填膺,但是事到臨頭,肯出多少力正真正天曉得。
「主是至聖的,主是至慈的,主的光輝普照大地,無惡不照,無善不察……」
一口氣看了三遍,只覺得頭暈目眩,氣血翻湧,咬緊牙關,把羊皮紙傳給身邊的弗蘭德伯爵,一言不發。
「你不簽又怎麼樣?在信仰光輝之主的大義名分面前,由得你不虔誠,不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