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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門關著，幸好附近有老鼠洞，徐志穹順著鼠洞鑽進了地窖，尋覓一圈，又鑽了出來。

老鼠有打洞的本能，就算被徐志穹附身了，本能也在。

連啃帶咬半個時辰，徐志穹終於打出了一個洞，勉強能讓他鑽進去。

徐志穹爬下了樓梯，去了書院，這裡有兩座閣樓要查。

再者說這也不是什麼高級題目，不就一個二元一次方程嗎？至於把你難成這樣？

這座房間是另一位檢書校尉的房間。

徐志穹不停用爪子撓臉，時間很緊張，趕緊做正經事。

唧唧！

他先進了第一間，這是個算師的房間，都這麼晚了，算師還沒睡，還在和客人解題。

唧唧！唧唧！

這兩個屋子之間有暗室。

這是個很矛盾的選擇。

接連穿過兩座檢書校尉的房間，又到了一座大房間，不用說，這肯定是閣主住的地方。

這裏原來肯定有個老鼠洞，是最近剛修補的。

看不到可以理解，暗室里一點光線都沒有。

還要讓那女子早早睡下。

徐志穹集意于雙目，想通過罪業之瞳感知人的存在。

一個優秀的文人，可以不擅長吟詩作賦，可以不擅長彈琴作畫，這都能解釋的通，這位文人有理想，有抱負，把心思都用在為君分憂上，不想不務正業，蹉跎歲月。

把事情做快些。

首先暗室的門都很隱蔽，想找到並不容易。

「嗯，先睡了。」徐志穹當真躺在了床上，鑽進了被子里。

徐志穹試著朝其中一個人靠近，忽聽有老鼠在身後吱吱叫個不停。

徐志穹循著同類的叫聲爬了過去，聞到了一些飯菜的味道。

徐志穹在這裏要查一查三樓有沒有暗室。

hetubook.com.com徐志穹剛在數術閣那邊上過一次三樓，如今又要上四樓，這一路走的相當吃力。

我容易么我？

穿過執筆博士的房間，又進了檢書校尉的房間，這是揮翰閣的二等姑娘，這姑娘筆鋒蒼勁有力，難怪比執筆博士高出一等！

有同類！

千戶吩咐過，找到暗室就算完成任務，剩下的一座閣樓也不用搜查了，我乾脆回去交差算了。

不是徐志穹不解風情，武栩在圖上畫了四個地點，不抓緊的話，這一夜還真查不完。

進了洞里，依舊一片漆黑，但徐志穹能感受到，這裡有廣闊的空間。

兄弟，對不住你了，用了你的身體，還把你的爪子燙壞了。

真是開了眼了……

就算找到了也沒什麼用處，暗室的門肯定有鎖，就算沒鎖，也不是一隻老鼠能打開的。

裡屋里有聲音，這裏的閣主也有入幕之賓？

顏鳳茹一臉霧水：「他還真的睡了。」

哪裡來的漆料？

這事得調查一下，徐志穹鑽進裡屋，看到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徐志穹很想見識一下閣主的本事，可讓他失望的是，閣主今天獨守空房，沒有入幕之賓。

摸了摸板子的質地，還行，不算太硬。

當然，這和徐志穹沒什麼關係，他連握筆的姿勢都不規範。他來這裏的目的，是尋找閣樓第四層有沒有暗室。

徐志穹知道有暗室，但徐志穹進不去。

徐志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顏鳳茹道：「你還不想睡么？」

對於老鼠來說，下樓梯很容易，上樓梯是個很艱苦的事。

徐志穹抖落一身塵土，去了下一站，弈院。

你事情做的那麼快，人和*圖*書家怎麼可能睡得著？

徐志穹剛想離去，忽然聞到了一點特殊的味道。

數術閣的結構和武音閣差不多，三樓住著閣主和四位算師。

徐志穹循著味道找了過去，發現有一塊木板是新漆的。

弈院不僅研究圍棋，也研究雙陸、骨牌、葉子戲等其他腦力活動。徐志穹來到了數術閣，這個閣樓很特殊，閣主擅長數算，一些愛好理科的文人是這裏的常客。

法陣里困著人，十幾個人。

不走老鼠洞，走門？

你別說，這老者和林院長几分相似。

把罪業之瞳開到最大馬力，徐志穹看到了人的輪廓。

這暗室里有什麼東西？

徐志穹點點頭道：「好，你去換吧，我先睡了。」

少看一些也好，今天實在太疲憊了。

鑽到下一間房，還是算師。

好在這個時代的木製建築，幾乎都有老鼠洞，徐志穹決定一間一間鑽過去。

聽不到就沒道理了，老鼠耳朵靈，判官聽力好，哪怕那人睡著了，也能聽到呼吸聲。

顏鳳茹搖搖頭道：「時候尚早，我哪睡得著。」

五個？七個？十三個？

那客人道：「你且把題目聽仔細些，卻說用竹龍注滿一缸水，要三個時辰，可這水缸是漏的，七個時辰就能把一缸水漏光，現在有半缸水，用竹龍注滿水要多少時辰？」

徐志穹在檢書校尉的房間里仔細搜索一番，與閣主相鄰的牆壁上，只有一個老鼠洞。

這就沒道理了，兩人既是住隔壁，為什麼會有這麼厚的牆？

這人好不明事理，人家算師都說了，別做題了，該做正經事了，你還讓人家自己獨自睡去。

怕什麼？有老鼠夾嗎？

動了，有一個人動和*圖*書了，他還活著！

徐志穹舔了舔門牙，心裏暗自感嘆：千戶，我對你也算真誠，那首《醉春風》的事情，你就不要記恨我了！

地窖里散亂堆積了一些雜物，沒什麼特殊東西，想是許久沒人進過地窖，裏面積塵挺嚴重的。

客人搖頭道：「這題若是解不出來，我哪還有心思歇息，你獨自睡去吧。」

不可見，不可聽，不可觸碰的法陣。

這屋子裡有法陣，徐志穹在童青秋家裡也見過。

這是個很高深的學問。

徐志穹先來到了揮翰閣。

可既然有人，為什麼看不到，也聽不到？

別說，還真有效。

莫再看了，莫再看了！

徐志穹的呼吸平穩而深沉。

詩院的規模和樂院相當，也有十二座閣樓，到了這個時辰，吟詩作對的環節已經結束，能留宿的各去各房，不能留宿的另找地方，望安河畔總能找到適合他們的地方。

這座閣樓里的姑娘最多，客流量最大，客人和客人之間的競爭最為激烈。

書法，是文人的基本功。

等到了揮翰閣第四層，徐志穹感覺自己有點缺氧，用爪子好好搓了搓臉，從正對樓梯的第一個房間開始檢查。

數術閣三層，所有的房間都鑽過，這裏沒有暗室。

徐志穹道：「那我再給你吹奏一曲吧。」

揮翰閣是整個鶯歌院最大的閣樓，閣樓里有閣主一人，檢書校尉四人，執筆博士十六人，掌牘書令史三十二人。

但如果一個文人連字都寫不好，那他一定會遭到周圍人恥笑。

這是活人還是屍體？

它們在提醒徐志穹不要靠近。

這是用什麼東西蘸墨汁呢？

是十三個。

徐志穹沒睡，此刻他附在一隻老和-圖-書鼠身上，悄悄走出了武音閣，前往了樂院旁邊的詩院。

到底有沒有人？

這種狀況很常見，木牆下邊有個老鼠洞，把牆板拆下來一塊，換一塊木板堵上。

第一個房間，正是屬於執筆博士的，執筆博士在揮翰閣算是第三等的姑娘，可姿色上絕不輸給武音閣的樂師。

是淡淡的漆料味道。

這是老鼠最擅長的事情，徐志穹很快找到了地窖入口。

順著這個老鼠洞，穿過漫長的牆壁，穿回閣主的房間，徐志穹又在這面牆壁上檢查了一番。

糟糕，也只有一個老鼠洞。

又鑽一間房，這房間大，應該是閣主住的地方。

想到此，徐志穹一頭紮上去，開始啃。

徐志穹抱著幾顆飯粒往嘴裏填，吃著吃著，徐志穹哭了。

……

「靜涵，我就喜歡你此刻神情，看著卻是那麼嬌美。」

什麼題目，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顏鳳茹按住了洞簫，對徐志穹道：「這支簫吹膩了，我想換一支。」

在閣主的房間里，徐志穹找到了一個老鼠洞，鑽了進去，在漆黑的鼠洞里爬了一盞茶的時間，爬到了另一座房間。

他們動也不動，好像沒什麼生氣。

果真是一座暗室！

一是揮翰閣，是專門鑽研書法的地方，另一個叫丹青閣，是專門鑽研繪畫的地方。

鑽過閣主的房間，又是算師的房間，算師之後又是算師，這位算師正在陪客人解題，徐志穹意識到自己轉了一圈了。

徐志穹憨憨一笑：「我還會很多曲子，我再給你吹一首。」

蘸完了墨汁還能在身上寫字？

顏鳳茹只當徐志穹說笑，上前捏捏徐志穹的臉蛋：「官人，你怎捨得就睡了，官人莫要鬧了，奴家還等你指hｅｔｕbｏｏk•cｏm.ｃoｍ點簫藝呢，官人，官人？」

徐志穹向前邁了一步，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了炭火上，前爪燒得直冒青煙。

瞎想！

自從來了閣樓第三層，徐志穹已經給顏鳳茹吹了好幾曲，顏鳳茹聽的很是新鮮：「奇怪了，你會的曲子，我怎麼都沒聽過？」

忙活了一晚上就吃這個。

順著老鼠洞，徐志穹又鑽到了另一間房裡，這還是個算師，人家就知道做正經事，只是這姿勢不太好把握，此前應該算過力度和角度。

徐志穹用老鼠爪子撓了撓臉，林院長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算師嬌嗔一聲道：「官人，缸是漏的，卻還注什麼水呢？快點歇息了吧。」

「官人，莫再看了，羞煞人也。」

別看揮翰閣姑娘多，每晚來這的客人擠爆門檻，若是不能現場寫一幅上乘佳作，想要留宿純屬做夢。

本來徐志穹不想看，做正經事要緊，可這群讀書人也太花哨了。

我就說么，沒有老鼠去不了的屋子。

雖然是散落的米粒，但徐志穹吃的出來，這味道是新鮮的。

顏鳳茹愣住了：「你說你先睡？」

正好，忙活了一夜，我也餓了。

有人往暗室里送過飯，就證明暗室里有人。

再說這老者比林院長老得多，不過老歸老，老人家的身體可相當不錯。

這可就不好查了，既然是暗室，從外面應該完全看不出來，只能從裏面一間一間比對，看看有沒有面積上的偏差。

這一層里，住的有閣主、檢書校尉和排在前三的執筆博士，揮翰閣比其他的閣樓多了一層，它的姑娘等級也多了一層。

按照圖畫的指示，徐志穹先去了詩院的玉詞閣，這座閣樓的閣主最擅長詠詞，徐志穹要查一查這裏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