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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栩又問：「除了根須，你們看到些什麼？」

武栩又把茶杯丟了：「你還狡賴！你分明是想探查安淑院的內情！」

徐志穹張著嘴，說不出話，牛玉賢嘿嘿一笑：「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們來過了。」

「罷了，你且把門打開吧。」

屈燈守在旁暗自讚歎：這孩子雖然說話惹人厭，這技藝確是不可多得。

哪個匹夫敢戲耍你？

屈金山一路跌跌撞撞跟的辛苦，牛玉賢披著黑衣在密林之中穿梭。

徐志穹不覺得意外，他在牆外用不出技能，到了牆裡技能恢復了。

「你手下有能人無數，派幾個去就是了。」

手尾？

徐志穹站在樹冠上，回望著安淑院。

拆了你？

屈金山一笑，帶著兩人翻下了牆頭，拿出木楔布置好法陣，卻發現他的陰陽術失效了。

太卜笑道：「我若食言，且憑你拆了我這把老骨頭，老夫絕無怨言。」

對不住了，兄弟，我就疼這麼一下，你可要好好疼上一陣子。

徐志穹身手最好，一步跳上牆頭，俯身將屈金山也拉了上來。兩人坐在牆頭上看了半響，卻沒找到牛玉賢。

太卜還是搖頭：「我部下若是在安淑院出了閃失，終究還是會牽累到陰陽司。」

太卜又給武栩倒了一杯茶：「你既說要管京城一方蒼生，只要你告訴我實情，我幫你破了梁玉明的蠱術。」

他怎麼這麼沉？

去陰陽司？

我殺！

屈金山道：「開了門，可以看看裏面狀況，跳牆進去，你我可能都出不來！」

徐志穹還是不說話。

太卜嘆口氣：「千戶能管什麼事？」

徐志穹聽明白了。

吾恨和_圖_書，無絕期！

在牆角里，牛玉賢披上一身黑衣，竟然沖向了大門。

牛玉賢毫無反應，遠處的屈金山鞭長莫及，眼看牛玉賢要被纏住，徐志穹突然竄出來，奮力把牛玉賢從根須中搶了出來。

「除了樹之外，還看到什麼？」

如果老鼠死在這裏，徐志穹就沒辦法回魂了。

「不知！」

徐志穹接過繩索，連拖帶拽，把牛玉賢拖到牆下，想把他拖到牆頭上，死活拖不動。

他那黑衣也是厲害，根須碰到黑衣，盡數折斷，牛玉賢蜷縮在黑衣里，想把大門關上。

得趕緊離開安淑院，這地方太邪性！

思路迅速理清，徐志穹要怕的不是這個白衣人，而是這棵樹，這個不明生物。

武栩還真有這個實力！

他該不是和我一樣，也是裝的吧！

「告訴他吧。」

徐志穹點點頭。

徐志穹長出一口氣，正享受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哪成想，一片根須竟然從地溝里鑽了出來。

吾血，猶未乾！

徐志穹咬了咬牙，他覺得這小子傻乎乎的模樣很是欠揍！

武栩點頭道：「我知道，那人是當朝太子。」

武栩起身道：「走，跟我去陰陽司！」

徐志穹搖搖頭。

屈金山倒是對牛玉賢讚賞有加：「這還真是墨家該有的樣子！」

牛玉賢哼了一聲：「早知這般去處，又何必故弄玄虛？」

首先可以確定，唱歌的不是眼前這個白衣人，是那棵樹。

武栩把茶杯丟了：「還在胡扯，梁玉明怎敢在那裡養蠱？」

難道戲耍他的是太卜？

徐志穹猛地一回頭，把尾巴咬下來半截。

一條繩索牽引之m.hetubook.com.com下，鐵鏈纏在了門上。

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機械手臂。

玄學不靈，只能依靠科學。

「我看了又能怎地？那事情我管不了！」

要真是鬼魂，徐志穹倒也不害怕，鬼魂他見得多了。

這地方邪性，邪性的毫無規律可言。

吾仇，誰人知？

牛玉賢從身後拿出一個長寬兩尺的木盒，這麼大的木盒帶在身上，竟然看不出痕迹。

「是棵什麼樹？」

這個白衣人也不是鬼魂，鬼魂的輪廓沒有這麼清晰。

兩條繩索牽引之下，大門關上了。

他想逃跑，可得想清楚往哪跑。

「榕樹。」

牛玉賢道：「為什麼不跳牆進去？」

「是什麼模樣？」

屈金山在旁幫忙，兩人費儘力氣把牛玉賢拖上了牆頭。

牛玉賢搖頭：「不知！」

梁玉明合適的養蠱地點，只有一處，就是龍腳鬼市。

武栩道：「我只管大宣蒼生，你要去查安淑院的事情為何不自己去查？」

武栩支走了屈金山和牛玉賢，單獨留下了徐志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屈金山抬頭道：「哪來的什麼曲子？」

太卜坐在青燈下，似乎算準了武栩會來，見面第一句話：「千戶，息怒。」

武栩怒目相視：「為何要我去安淑院？」

太卜轉臉看向了武栩：「卻不願相告么？」

「無恥老賊！」武栩咬牙道，「你卻不怕我部下折在了安淑院，你卻不怕牽累我掌燈衙門！」

牛玉賢收回四條繩索，從懷裡拿出一把彈弓，裝上一枚彈丸，砰的一聲打在了門鎖上。

太卜看向了武栩：「千戶知道么？」

你和圖書是三品！

三人坐在牆頭上奮力喘息，徐志穹罵道：「你不要命是怎地？」

一陣寒風吹過，徐志穹又聽到了凄厲的歌聲：

進了閣樓，還在原來的地方，找到了太卜。

「瑣屑之事，且容日後計較，」太卜看向了徐志穹，「徐燈郎，是你去了安淑院？」

「沒道理！」屈金山連連搖頭，「我來時，卻靠法陣開出道路，一直進了院牆，怎麼現在卻用不出手段了？」

「你知道那白衣人是誰么？」

鎖鏈剛剛扯下來，門縫裡突然鑽出一片根須，撲向了牛玉賢。

牛玉賢從腰間取下五條條繩索，一條掛在了鎖門的鐵鏈上，一條掛住兩個鐵鎖，兩條分別掛在兩扇大門上，剩下最後一條丟給了徐志穹。

牛玉賢道：「也請燈守大人讓我看看陰陽家該有的樣子，開條道路帶我們回去吧。」

屈金山的法陣成功了，開闢了道路，帶著二人走出了森林，一路疾行，回了衙門。

「看到一個白衣人。」

到了明燈軒，講述了事情始末，武栩緊鎖雙眉道：「內院之中全是根須？這根須從何而來？」

手尾卻比命還重要？

徐志穹努力回憶著那人的模樣：「高有七尺五六，蓬頭垢面，鼻樑很高，眼窩很深，眼睛很大，瞳仁是紅的。」

武栩歪著頭道：「我憑什麼信你？」

趁著根須還沒有爬到身上，老鼠一步躍起，沖向了白衣人，白衣人嚇了一跳，閃在了一旁，老鼠一頭衝進了地溝里，眼看脫身成功，尾巴卻被根須給纏住了。

絞盤轉動，繩索牽引，徐志穹驚呆了。

這小子去哪了？

太卜一愣，手裡的ｍ•het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茶壺抖了一下。

剩下一條繩索最為神奇，它把兩個門鎖掛在鐵鏈上，鎖住了。

這小子瘋了怎地？

武栩怕惹人懷疑，沒有騎馬，穿著一身便裝，從後門離開衙門，帶著徐志穹去了陰陽司。

牛玉賢道：「不能留下手尾。」

牛玉賢驚魂未定，一片根須衝出大門撲向了眾人，徐志穹喝一聲道：「快走！」

吾冤，誰人解？

滿院子根須蔓延，可這些根須始終不敢觸碰外牆。

徐志穹把手套給了屈金山，讓他跟著自己爬樹，有了此前的經驗，徐志穹就算不藉助手套，也能在樹冠上騰躍。

屈金山和牛玉賢紛紛搖頭，表示不知，徐志穹默而不語。

內院大門上了兩把鐵鎖，經年累月無人打理，鎖孔都銹住了。

徐志穹看了看武栩，沒想到武栩端起茶杯，把茶喝了。

太卜又給武栩倒了一杯茶，「老朽從未說過懷王世子會在那裡養蠱，只是說那裡是養蠱的上上之選。」

徐志穹道：「我偷偷翻進了內院，看見了裏面的情形，內院里沒有房子，只有一棵樹，那些根須是從樹上長出來的。」

武栩有這個實力么？

門口全是根須，任憑他拼儘力氣也關不上，徐志穹坐在牆頭上喊道：「快些回來！」

太卜搖頭：「我若離開陰陽司，勢必惹人懷疑。」

難怪他那麼沉，也不知他身上到底帶了多少器械。

太卜眨眨眼睛，給武栩倒了杯茶：「那裡確實是養蠱的好地方。」

三人在城頭坐了片刻，根須在外院遊盪片刻，慢慢縮進了內院。

彈丸碎裂，藥水湧出，眨眼之間，門鎖的銹跡恢復如初。

武栩沉hetubook.com.com默良久，猛地一捶桌子，咬牙道：「老匹夫，焉敢戲耍我！」

「你知道你剛才差點沒命了么？」

「你知道這些根須從何而來么？」

太卜之所以多說了一個安淑院，是因為他想調查安淑院，可又不想自己出手，便藉機利用了武栩。

他將四條繩索掛在木盒上，用力轉動木盒上的絞盤。

是往前沖向這個白衣人，還是掉頭沖向那片根須。

徐志穹打了哆嗦，低頭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牛玉賢技藝精湛，輕鬆除去銹跡，轉眼之間打開兩道鐵鎖，開始往下扯鎖鏈。

徐志穹道：「我在安淑院，看到一棵大榕樹，榕樹的根須能生長，還能纏人！除了榕樹，內院里還有一個白衣人。」

徐志穹不作聲。

屈金山對牛玉賢道：「你去關門時，可曾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屈金山在門前研究了許久，沒找到氣息的來源，也沒聽見內院的動靜。

根須氣力極大，絞纏之間，就要把老鼠拖回去。

走出一百多步，屈金山感覺陰陽術回來了，跳下樹冠，重新布置法陣。

……

牛玉賢也一臉費解，看來只有徐志穹能聽到這首歌。

武栩捏著下巴：「憑甚告訴你？」

斷了尾巴的老鼠奮力衝出地溝，和徐志穹交換過眼神，一路慘叫衝出了院子。

「你在安淑院看到了什麼？」

太卜笑道：「安淑院怨氣極深，千戶就不想去看看么？」

徐志穹指著內院大門，問道：「你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么？」

牛玉賢搖頭：「院子里一片霧氣，什麼都看不到。」

到底什麼情況？

牛玉賢一臉淡然道：「我們是來探路，不該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