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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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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白虎殺道 第一百三十章 薛家刀法

第一卷 白虎殺道

第一百三十章 薛家刀法

「馬議郎,我想去你議郎院小坐片刻。」
關希成的訴狀上只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寫明,張竹陽的奏章上,卻從三個角度進行深入剖析,逐層遞進,闡述田金平之罪。
圍觀者受到感染,齊聲歡呼,徐志穹和薛運混在人群當中,也跟著喊了兩聲。
他們想找為他們伸冤的訟師。
和稀泥你和到我頭上來了?
周開榮放聲笑道:「看你這把年紀,強辯之狀,卻如三歲小兒,真真豁上你這張麵皮,耿德君快把關希成打死了,關希成斷了幾根骨頭,傷痕至今猶在,這還不算歹人?」
饒是奏章寫的如此精彩,昭興帝也只是草略看了看。
薛運重新舉刀,還是原來那招,從頭頂劈下來,刀鋒橫著出去。
田知縣問道:「他告的是哪個謝安?」
第一個角度,就事論事,田金平昏聵執法,草菅人命,說明這人能力有問題,是個庸官。
就算那兩個妖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讓刑部認錯,除了梁大官家,沒有人能讓余尚書認錯。
沒送去,自然萬事大吉。
徐志穹笑道:「卻又讓你破費了。」
薛運拔出佩刀:「不服么?且來見個高低。」
薛運知道徐志穹的想法:「馬兄,你有所不知,白虎殺道乃天下第一武道,天下刀法,多出自白虎殺道,但殺道刀法以剛猛見長,不適合我道修為,薛某這套刀法,是專為我道而生。」
徐志穹詫道:「你家祖傳刀法,專為判官道而生?難道你家祖傳都是判官?」
田金平與周開榮平時沒什麼往來,也不知周開榮來山巡縣是何目的,他還擺了桌酒,給周開榮接風洗塵。
沒想到,刀是豎著劈下來的,卻是橫著出去的,直接砍向了徐志穹的肋下。
到了皇城司,也跟同僚學過些刀法。
徐志穹道:「道理就是,從稀泥里鑽出來很難,但把稀泥扣下去很容易,得從上往下扣!」
周開榮原本就是碌州人,得罪了武栩之後,被迫調離京城,回了碌州,當了個六品通判www•hetubook.com•com
可徐志穹就算比薛運快,卻連兩招都接不了。
第二,御史台已經上奏,這事如果沒有人背鍋,御史台不會善罷甘休。
田金平起身道:「耿德君于學坊齋舍被殺,這卻不是他家私宅,豈能算入宅行兇?」
這是什麼緣故?
田金平正在煩心,衙差來報,有人告狀。
放不下就放不下,或許你的道門就在凡塵,凡塵兇險,你學了這刀法,也好多個安身立命的手段!」
就連武栩都曾指點過徐志穹刀法。
「你!」田金平氣得直哆嗦,再想開口,說不出話了。
第二要選個狠人。
本來以為仕途到此為止,沒想到還有一個翻身的機會。
和張竹陽的奏章相比,關希成寫的那紙訴狀,平淡的沒半點滋味。
三個角度分析過後,得到一個結論,田金平是大宣的罪人,而且是大奸大惡之徒。
田金平道:「怎就能證實關希成的傷是耿德君打得?有人證么?有物證么?有些事不是隻言片語就能說清楚的!
徐志穹應聲倒地。
衙差低聲道:「大人,張七泉有證人,相鄰擺攤的一個賣梨子的,願意為他作證,人都到了衙門口了。」
刑部尚書餘光遠(余杉他爹)收到消息,趕緊吩咐徹查此事。
徐志穹道:「無妨,日後只管盯緊他,等他罷了官,你也好下手!」
周開榮不喝他的酒,周開榮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拖延一刻,這案子都有可能出差池。
徐志穹愕然道:「這你都知曉?」
「他沒還手,謝安臉上怎會有傷?」
「承蒙照顧!」薛運也不客氣,一刀砍向徐志穹的頭頂。
周開榮獰笑一聲。
田金平一笑,這案子不用審了:「誰先動的手,這事誰能說清楚,明明是兩人當街鬥毆,各自訓斥一頓,讓他們回去吧。」
田金平思索片刻,問道:「這個叫張七泉的商人,還手了么?」
可惜,田金平命大,沒死,不多時又緩過來了。
和-圖-書運輕嘆一聲:「判官入了七品,就不該再與凡塵有過多糾葛,可你卻放不下糾葛,
徐志穹往側邊閃身,準備還擊。
第三,田金平不屬於有價值的人物,很適合背鍋。
「我故意留下些破綻,總不能把功勛獨佔了,等你斷過是非,我再去找夏推官判罪,橫豎都是你們夫妻,沒便宜了別人。」
手下人中,誰夠狠呢?
徐志穹將信將疑:「你當真願意傳授?」
徐志穹一聽,沒什麼興趣。
第一,這個案子確實有冤情。
周開榮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機會,收到知府的命令,當日啟程前往山巡縣。
徐志穹仰面躲避,刀鋒瞬間下落,刀面拍在了徐志穹胸口上。
田金平連夜寫了封書信,交給管家,讓他悄悄去一趟京城,向刑部詢問一下關希成案的處置情況。
徐志穹道:「我是七品,你八品,我修為在上,讓你佔先吧!」
田金平抽了管家一鞭子:「你是越老越沒分寸,這話是你該說的么?」
兩人正在說笑,忽見關希成起身,四下巡望。
可這事不是那麼好辦,田金平再不濟,于巡山縣當了三十多年知縣,好歹會有些根基,一旦把案子拖延下來,吳靜春得跟著一起背鍋。
想把事情做成,有兩個先決條件。
「我知曉的還是沒你多呀,你從案子入手,到從烏紗帽上入手,扳倒了田金平,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這次徐志穹有防備,直接撤步躲閃。
「薄禮?這話是該我說吧?」薛運愣了片刻,「也罷,你說薄禮,就算薄禮,這薄禮是我一套祖傳刀法,從不傳與外人,今願傳與馬兄!」
可萬一刑部還沒複核呢?
這案子已經通過複核,原本打算呈送司禮監,給昭興帝裁斷,幸虧還沒送去。
等周開榮抵達山巡縣,管家還沒回來,田金平對京城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薛運上步前刺,徐志穹想用刀鋒撥開。
曾經的吏部中郎周開榮。
就看這一刀的架勢,稀鬆平常,和孟世貞差不太多,hetubook.com.com比喬順剛就差得遠了,跟武千戶的刀法有雲泥之別。
周開榮喝道:「不是耿德君打得,難道是你打得?關希成之所以認罪,原來是屈打成招!」
那就別怪我手狠了,吳知府已經上書彈劾你,我再幫你添把火!
「自創算什麼祖傳?」
吳靜春的頭腦很清晰,這樁案子必須立刻發還重審。
兩人回到議郎院,在前院支起了酒桌,楊武看著,直舔嘴唇。
在歡呼聲中,田金平捂著胸口,連聲咳喘,昏迷了。
田金平怒道:「你我既是同僚,說話且看些分寸,我雖低你一品,也是朝廷命官,豈容你信口污衊?」
周開榮是儒家修者,用了循禮之技,迫使田金平收聲。
這是薛運留了情了,半空中轉了手腕。
徐志穹思忖片刻:「我知道你手段了,咱們再來一合!」
……
周通判,你豈能如此武斷!關希成已經認罪,豈能輕言反覆,此案當從長計議!」
田金平心裏有底,只要案子過了刑部複核,關希成必死無疑。
薛運笑道:「我啊,沒心思盯著他,另找個人下手吧!」
這有什麼可學?
薛運笑道:「這刀法如何?」
碌州知府吳靜春(吳春楊他爹)收到消息,把事情前因後果了解了一遍。
重審此案,速度要快,出手要狠,趕在刑部和吏部出手之前,把一切處置妥當。
第二個角度,死者耿德君,乃富商之子,田金平急於結案,有私相授受之嫌,是個貪官。
一切來的太快,田金平毫無準備,公堂之上,田金平還想理論幾句:「周通判,你判案如此草率,恐有不妥吧?」
趁著內閣沒有下一步行動,刑部搶先一步發出文書,送往碌州,將此案發還重審。
薛運默然片刻,轉身去飯館,買了些酒菜。
如果不是刀面,而是刀刃拍下來,能直接劈開徐志穹的胸膛。
「我若是摘了罪業,肯定還得找你斷一番是非。」
這一招要命了,沒法躲閃,還不好招架,刀刃貼在肋骨上,徐志https://www•hetubook•com•com穹沒做出應對。
徐志穹也拔出了彪魑刃:「咱們切磋兩招,點到即止。」
徐志穹給楊武燒了一顆檀香,咱們各吃各的。
「你……」田金平氣得臉發白,「私宅之事姑且不論,耿德君是苦主,難道也能算歹人嗎?」
徐志穹怒道:「狂徒無禮!」
他站在公堂當眾,對圍觀者喊道:「皇恩浩蕩,豈容良善之輩蒙冤!律法森嚴,豈容宵小之徒逞凶!關希成,今日本官還你一身清白!」
這可這些刀法都出自殺道,對他而言都沒什麼用處。
第一要保密。
周開榮笑道:「你草菅人命,卻還敢說本官不妥?」
徐志穹點點頭:「精妙,當真精妙無比。」
徐志穹笑道:「死了也好,七寸多的罪業便宜了你。」
吳靜春思量再三,有了人選。
徐志穹連連推辭道:「區區薄禮,何足掛齒!」
管家臨走時,對田金平道:「老爺,跟了您這麼多年,想跟您說句實話,這刑部去不去的,沒什麼用處,人家不待見咱們,我連一位主事都未必見得到!」
話音落地,周開榮又使出了六品技,浩然正氣。
張竹陽的奏章,已經送到了通政使司,經司禮監,交昭興帝過目。
薛運低聲道:「這老兒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周開榮做了大半輩子官,像這種不要臉的言辭,他說膩了,嚼爛了,一張嘴就能懟回去:
田金平皺眉道:「何事?」
徐志穹悄然離去,薛運追在身後道:「這一趟,功勛沒賺到,名聲也沒賺到,你到底為了什麼?」
內閣處置的還算慎重,首先這是一樁命案,得先跟刑部通個氣。
御史台的奏章看多了,說話都是這麼狠,昭興帝哪有心思管一個七品知縣的事情,只說了一句:「嚴懲」,叫司禮監送內閣審議。
「薛兄,既是你家傳刀法,我就不學了,不能壞了你家門規矩。」
可他沒撥中,薛運刀鋒忽然上挑,直擊徐志穹下巴。
衙差道:「就是那個搗子,也算咱們這的常客。」
薛運上前拉起徐和*圖*書志穹:「你想學么?」
徐志穹抬起頭,神色莊嚴:「我輩本分,只為天理。」
「知縣衙門乃是官邸,也不是你私宅,倘若有歹人進了衙門殺了你,算不算入宅行兇?」
薛運道:「這廝命真硬。」
就算管家晝夜兼程,到京城少說也得七八天,不會出什麼變數吧?
衙差呈上狀紙,飲子攤販張七泉,遭謝安當街毆打,門牙掉落,斷骨兩根。
他當天就去大牢提人審問,第二天便開堂重審,重審當日便給關希成翻了案。
周開榮道:「依大宣律,入宅行兇,格殺無罪,歹人逼命,格殺無罪,你連律法都不知,說你草菅人命,豈能算得污衊?」
管家無奈,帶上行李盤纏,連夜上路。
「這人該殺,還斷什麼是非?」
「非也,」薛運道,「這套刀法是我自創的。」
在大宣,論奏章的技術含量,沒人比得過御史台。
「自創也是祖傳,我本打算傳給我兒子的!」
他母親劉氏擦了眼淚,也在巡望。
「他說是沒還手,但謝安臉上有傷。」
第三個角度,此案證人頗多,關希成殺賊無罪,田金平置若罔聞,激起民怨,是個惡官。
一連喝了兩壇老酒,薛運微醺,起身道:「我與馬兄分外投緣,有一件禮物,想當面相贈。」
至始至終,薛運用的都是八品的速度,比徐志穹要慢一些。
他學過刀法,在書院就學過。
收到文書當天,吳靜春當即上書彈劾田金平,先和自己撇清干係,隨即派通判重審此案。
「搖唇鼓舌,搬弄是非!」田金平怒斥道,「這群無良商賈,看個熱鬧,也想來添羅亂,把他梨子收了,三天不准他擺攤,我看他還敢再耍口舌!」
衙差道:「謝安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是張七泉先動的手。」
薛運笑道:「這刀法還成么?」
他算得上白手起家,能幹到這個位置,自然懂得進退之間的權衡,此時需要的是雷霆手段!絕不能讓影響進一步擴大。
薛運點頭:「你先來。」
其實也不複雜,薛運的刀在空中畫了個圓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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