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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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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六章 我陞官了

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六章 我陞官了

兩名侍衛拿上鐐銬,正要來鎖徐志穹,忽見徐志穹右拳一抬,正中懷王下巴,左拳一揮,再中懷王的面門。
「今蒼龍殿已查明,徐志穹于朝廷有功,應予以褒獎,玉陽,依你之見,當如何獎賞?」
送回掌燈衙門也不妥,他在掌燈衙門的根基太深。
徐志穹胃口大開,吃了一盤鹿筋,一盤熊掌,一盤海參,一盤花雀舌,一碗蟹黃,喝了一罈子班樓的「瓊波」酒。
昭興帝點頭:「此事便交愛卿處置。」
她正思考該如何回應,太子在旁催促道:「父皇問你話呢,徐志穹挺大的,你能容得下他?」
懷王獰笑道:「好,是個有血性的,來人,把他給我鎖了!」
「父皇!」梁玉瑤怒道,「太子卻又出言相辱!」
……
這一次,太卜得手了,因為蒼龍三長老不敢查。
徐志穹點頭道:「余師兄,咱們兄弟拍著良心說話,這事把你氣死了沒有?」
徐志穹退下,昭興帝沒有急著做出決斷,他先送走了梁季雄,隨即叫人把太子和六公主叫到了秘閣。
「你就那麼想要徐志穹?你和他到底有什麼來往?」
昭興帝笑道:「你容得下他?」
懷王道:「罪證坐實,為何還要商議?」
「放肆!」梁季雄一捶桌子,「徐志穹,我沒心思與你磨口,我只問你一句,你死而復生是否與白虎真神有關?」
留在宮裡是不可能的,徐志穹行事狡詐兇狠,留在宮裡等於留下個刺客。
「哪個提燈籠的……」袁氏一回頭,但見徐志穹走進了屋子。
「那就把他閹了再送來!」
隋智道:「陛下另指派一位千戶即可。」
隋智道:「倘若徐志穹犯錯,只要鍾參認了,就是不可饒恕之錯,小錯將其革職,大錯將其下獄就是。」
到了皇宮,梁季雄只告訴昭興帝一件事:「徐志穹不可懲處,只能褒獎。」
陳順才又問:「倘若鍾參故意讓徐志穹犯錯,把他m•hetubook.com•com降職為綠燈郎,又當如何處置?」
太子和公主告退,昭興帝思量著如何安置徐志穹。
適逢大雨,正殿屋頂破裂,積水頗深。
「你管恁多作甚?徐志穹要是死了,你還心疼是怎地?」史勛猙獰一笑,「咱們徐紅燈是什麼人?天不怕,地不怕,還怕個犯人不成?」
「你在地牢下深獄旁邊,打掃一間房舍,讓徐千戶住下,看管深獄里的犯人。」
院子外面突然一陣喧嘩,孩子看向窗外,被袁氏擰了一下:「專心些,今日課業若是背不下來,看先生明天不打你!」
梁季雄腳踏水面,水不濕鞋,來到梁功平耳邊,低語了兩句。
孩子看了兩眼書,忽然抬頭看向門口,喊一聲道:「娘,提燈籠的來了。」
……
梁功平點點頭,對懷王道:「賢康,你先回去,容我等和陛下商議之後再作定奪。」
「那便讓他做個綠燈郎?」
陳順才又道:「倘若白虎真神再次怪罪下來,又當如何處置?」
昭興帝道:「依卿之見,此人該如何安置?」
徐志穹回身抱拳:「全聽聖威長老吩咐。」
「今日若是不給我孩兒一個交代,我絕不離開蒼龍殿一步!」
梁季雄笑道:「你對蒼龍殿好像不大熟悉。」
說完,昭興帝微微抬了抬手,陳順才會意,悄悄退出了秘閣。
太子坦誠,六公主愛表現。
孫羊店裡,徐志穹叫了一桌好菜,把大師姐請來,把童大哥請來、把喬順剛請來,把余杉、韓宸、伍善興都請來,把衙門裡的弟兄們聚在一起,開懷暢飲,還特地把蔡士三叫來,在旁獻唱。
太卜一道炸雷,劈開了蒼龍大殿的屋頂。
昭興帝道:「你自多加限制,不讓他參与兵事便是。」
秘閣之中只剩下昭興帝和隋智兩人。
「陛下,皇城司各部職務,鍾參皆有任免之權,無論任命徐志穹做青燈還是燈https://m.hetubook.com.com守,很快都會被鍾參提拔為綠燈,一旦做了綠燈,手下將有數十名提燈郎聽他調遣,他又將在掌燈衙門扶植起一方勢力。」
昭興帝壓低聲音:「真神外身之事,進展如何?」
梁玉瑤道:「若還讓他回掌燈衙門,難說他又會生出什麼事端,玉瑤宮裡缺一名侍衛,且把他招進宮裡當差吧,我日夜監視著他就是。」
能令人起死回生,縱使不是真神,至少也得有一品修為,白虎之下有蚩尤,蚩尤之下有西方七宿,這都不是凡人能招惹的人物。
好智慧,陳順才無話可說。
隋智笑道:「陳秉筆多慮,白虎真神哪有心思時時刻刻盯著凡間?縱使真神怪罪下來,徐志穹一條性命還在,如何處置,陛下再做定奪,
「臣正是此意,臣曾經聽過一句話,叫做紅貴綠威,說的就是掌燈衙門的職務,紅燈郎身份高貴,但實際權力卻掌握在綠燈郎手裡,因為綠燈郎直接接受掌燈千戶的調遣,
入夜,昭興帝叫來隋智,把事情說了。
昭興帝點點頭:「既是要獎賞,自然要擢升,就讓他做個七品燈守吧。」
昭興帝眉頭一簇:「難不成讓他做千戶?」
說完,他伸出雙手,好像要等鐐銬。
蒼龍殿後園,梁季雄正與徐志穹對飲,添置了幾個小菜佐酒。
把徐志穹放在紅燈郎這個位置上,鍾參也無可奈何,除非史勛犯下大錯,否則徐志穹升無可升,只能留在紅燈郎的位置,掛個虛職。」
徐志穹喝道:「你說你錯哪了?」
隋智搖頭道:「不妥。」
思來想去,昭興帝想到了一個好去處,不如把他送去兵部,讓隋智看管起來。
徐志穹專門敬了余杉一杯,余杉拿著酒杯,臉上五味陳雜:「且不說你如何死而復生,卻說你還升了六品副千戶紅燈郎?」
以此可見,徐志穹在軍中已經有了些根基,此人極其善於經營人脈,https://www.hetubook.com.com若是去了兵部,不出數月,只怕比在掌燈衙門的根基還深!」
「知錯便好!」徐追窮哼了一聲,拿出一包銀子放在桌上,「再給我做件袍子,我陞官了!」
徐志穹再度抱拳:「叫生分了,生分了,恕徐某失禮,二哥,您是個大度的人……」
「你也知道他在掌燈衙門頗有根基,卻不怕他再度興風作浪?」
太子想想道:「就算有功,也是殺了宗室的罪人,還讓他回掌燈衙門當個提燈郎吧,功過相抵,不升不降,賞他些銀兩就是。」
「依臣拙見,此人還應回掌燈衙門。」
陳順才讚歎道:「隋侍郎所言,句句都在要害。」
昭興帝回過頭去,問陳順才:「你覺得如何?」
想到此,梁季雄有了定論。
隋智道:「臣正有要情向陛下稟報。」
二當家的……
隋智道:「不瞞陛下,我與鍾參私交甚好,也深知其性情,鍾參對陛下忠心不二,此番犯下大錯,乃受起部下蠱惑,故而懲戒不應在其本人,青衣閣姜飛莉,武威營余杉,日後當加以限制。」
皇城司,終究在陛下執掌之中,只要不給鍾參留下餘地,鍾參自然不敢擅作主張,冒犯陛下尊威。」
昭興帝微微頷首,認可了隋智的說法。
陳順才在旁暗自讚歎,難怪隋智深得陛下信任,其心思縝密,果真異於常人。
隋智道:「陛下,臣不願讓徐志穹再做青燈郎,不是出於對徐志穹的褒獎,而是出於對鍾參的防備。」
「提燈郎也算是京官,縱使沒來過蒼龍殿,對蒼龍殿也該知曉一二,老朽乃蒼龍殿聖威長老,論及輩分,算是當今陛下的曾祖,你叫我二當家的,這合適么?」
父皇厭惡徐志穹,我若把他招進宮裡,似乎在與父王做對。
昭興帝沉下臉道:「日夜聽你二人爭吵,聒噪不休,卻從未見你們出過一點正經主意,都下去吧!」
昭興帝皺眉:「有何不妥?」
www.hetubook.com•com嗷!」
昭興帝看了徐志穹一眼,一股憎惡湧上心頭。
「民婦給您做衣裳時量錯了尺寸,下擺做長了,肩做窄了,想您也不會再穿了,便給您送到了墳前,民婦知錯了,您大慈大悲,入土為安,大慈大悲,入土為安……」
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但以前他不能做,蒼龍三長老只要仔細追查,第一個就會懷疑到他頭上。
當著別人的面,就不好叫二哥了,得給長老留個面子。
徐志穹神色平靜道:「我若說了,這條性命就沒了!」
一個想證明自己沒心機,另一個想證明自己很有心機,兩人的態度都在昭興帝的意料之中。
昭興帝點頭道:「徐志穹之事,便依卿之所言,至於鍾參,朕不忍心嚴懲他,但也要給他個教訓,卿給朕出個主意吧。」
隋智搖頭道:「恕臣無能,此人恐防不勝防,陛下可知,懷王昨夜追捕徐志穹,從白虎山一路追至西城門,城門尉伍善興以防止乞丐生事為由,關閉城門,將懷王擋在了城外,徐志穹趁機逃回了掌燈衙門,
梁季雄連連搖頭,示意梁功平暫且忍耐。
太子道:「孩兒知曉。」
徐志穹點頭道:「這是第一次來。」
陳順才問了一句:「隋侍郎,倘若史勛當真犯下大錯,被鍾參降了職,又該如何?」
但昭興帝不會把憎惡寫在臉上,相反還對徐志穹報以期許的笑容:「徐卿,且去龍圖閣稍候。」
「賢康,要顧及大體!」
明燈軒里,史勛叫來了弟弟史川。
「玉瑤之意如何?」
梁季雄看著徐志穹道:「跟我去皇宮面君。」
懷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起身離開了蒼龍殿。
梁玉瑤心頭一緊,看來剛才說錯話了。
沒了武栩,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今又有史勛擔任千戶,只要稍加防範,徐志穹必然掀不起風浪,只是日後不能讓他再做青燈郎了。」
梁季雄看不出絲毫說謊的跡象,心裏有了大致推斷。
隋智道:「和-圖-書掌燈衙門只有三百多名提燈郎,與徐志穹同流者,只有百餘人,其中數紅燈郎喬順剛修為最高,也才堪堪六品,
「徐志穹有不臣之心,倘若參与兵事,只怕後患無窮。」
昭興帝一笑:「卿之意,是讓他做紅燈郎,副千戶?」
懷王喝道:「雜種,你還敢羅織構陷!」
懷王哀嚎一聲,當即倒地,梁功平咬牙道:「這廝太狂妄了!」
「你兒子死的時候都是條蟲子,你若是眼瞎了看不見,且把你兒子屍首拼一拼,再看的仔細一些!」
隋智躬身施禮:「陛下,恕臣直言,此舉不妥。」
徐志穹走到懷王近前:「你兒子勾結蠱門,害了兩萬性命,我只打了你兩拳,算是給你留個記號,以後這筆血債還得慢慢跟你算。」
「你隨我來正殿!」
「哥哥,讓副千戶守大牢,這不合規矩,再說了,那個女犯太邪門,據說在刑部的時候,誰要是敢看管她,都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徐志穹擦擦嘴道:「客氣甚來,家常便飯挺好,就是油膩了些,若有些素菜更好,謝二當家的款待。」
梁玉瑤慌忙道:「父皇,孩兒和徐志穹絕無來往!如何處置這廝,且聽父皇吩咐。」
太子哼一聲道:「我是怕你玉瑤宮裡出了醜事。」
……
梁玉瑤道:「死人焉能復生?此事委實荒唐!我料定此人定是詐死,請容孩兒查辦此事!」
徐志穹上前道:「好,我給你個交代。」
小院里,袁氏剛和孩子吃了飯,一邊看著孩子讀書,一邊做著針織。
「更不妥。」
「徐志穹死而復生之事,你等可知?」
梁季雄笑道:「酒菜素樸,你多擔待!」
……
「鍾參?此事與他何干?」
這女人學壞了,生意做多了,也會糊弄鬼了!
袁氏一聲慘叫,卻似野貓毆鬥之聲,抱著孩子,連滾帶爬,縮進了牆角:「燈郎爺,千錯萬錯都是民婦的錯,明日民婦再給您燒些香燭紙錢,您饒過民婦一回,民婦給您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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