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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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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這是利器

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這是利器

你也可以向群臣自稱清白,把你身上的傷口給眾臣看看,這都是我逼迫你的證據,你寫這封詔書全都是迫於無奈!」
安洛楓臉頰一陣抽動,轉而笑了笑,回身看向了一名叫烏魯部下。
安洛楓睜開雙眼,天色微明。
任頌德拿起短刀對準了嚴安清的喉嚨。
「圖努爺,這家東西好吃!」
最可恥的是,還有一群宣人跟著這群圖奴的身後撿便宜。
碎石翻飛,眾人驚呼一聲,有些膽怯,這個毛剎修為太高。
「藩主,左軍起火了!」
烏魯看著賀四郎,微笑道:「做我們生意么?若是願意做我們生意,給我們跪下來,磕個頭!」
田二在旁道:「賀四郎,你特么真狂啊,你不做圖努爺的生意,總該做我的生意吧?我是宣人,我帶圖努爺進去。」
金鳳棚子掌柜仇金鳳帶著店裡的夥計趕了過來,仇金鳳手執一對鋼叉,喝道:「賀老四,你特娘說什麼混賬話?老娘和你擂台還沒打完,你特娘就想走?
安洛楓看了看這群搗子,回身對部下道:「多像我在莊園里養的獵狗!」
嚴安清不能說話,但臉上的笑容不變。
他以為皇帝要和他商量議和的事情,於是便獨自一人等在書閣二樓,靜靜思考對策。
烏魯看了看安洛楓。
「青格城有消息了嗎?」
一群圖奴放聲大笑。
任頌德來找過他兩次,都被安洛楓趕了回去。
今天老娘也把性命拼在這,弟兄們給我聽著,砍毛剎一刀,賞銀五兩,砍死一個毛剎,賞銀五十兩!」
安洛楓在驛館住了三天,這三天時間里,他帶著使團殺了十九個宣人,糟蹋了三十多名女子,燒了三家鋪子。
一名壯漢攔在身前,一拳打在了烏魯身上。
沒被殺死的,被宣軍砍成了肉泥!
太子沒有皇帝的支持,怎麼還可能有戰鬥下去的意志?
他覺得癢,真心的癢。
這些人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些無業的搗子,有的本就沒家事,有些有家事的也被他們自己賣給了人牙子。
安洛楓帶人走到了橋頭瓦市,一名叫田二的搗子在旁道:「圖努爺,這地方好玩,這是大宣最好玩的地方。」
哪怕是公孫文,也不敢在皇宮裡對嚴安清下手,任頌德的惡毒與無恥完全超出了嚴安清的想象。
圖奴掀攤子,他們在後邊撿吃喝。
這什麼東西?
瓦市裡不少人圍了過來,賀四郎高聲喊道:「橋頭瓦市的客官們,掌柜們,夥計們,賀某跟你們辭行了,
他此前還送來書信,說太子已經無心戀戰了。
橋頭幾十家勾欄的掌柜都來了,拿著傢伙都要和圖奴拚命!
「圖努爺,您看那姑娘多俊!」
「老四,要上路咱們一塊!不能讓毛剎騎著咱們脖子拉屎!」
烏魯放聲大笑:「哪個宣犬不怕死,只管上來!」
「藩主右軍也起火了,快突圍!」
剛到棚子門口,夥計見情況不對,趕緊進門告訴老闆賀四郎。
圖奴打人,他們上去偷搶財物。
任頌德用短刀在嚴安清身上割了幾道傷口,這些傷口不會立刻致命,但會讓嚴安清不停流血。
他帶著圖努一路走到了牡丹棚子,這是瓦市第一勾欄,平時他們捨不得來,今天正好藉著圖努人沾點便宜。
「藩主,我們將軍被燒死了,士兵也被燒死大半!」
田二瞪了袁三一眼:「鶯歌院在這麼?就你特么話多,現在咱們都到了瓦市了!」
他不知用什麼手段堵住了嚴安清的喉嚨,嚴安清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們看到女子,上前便撕扯衣衫,肆意凌|辱。
走在街上,但凡見到滿臉毛髮的圖奴人,宣人都會躲出老遠。
這可不是夢。
徐志穹舉著碎石,衝著安洛楓道:「以利器襲擊提燈郎,你知罪?」
https://m•hetubook.com•com任頌德擦了擦手裡的短刀,壓低聲音道:「嚴首輔,快寫吧,你身上的血都快流幹了。」
那男子穿著一身紅衣,提著一盞紅燈。
「圖努爺,您這邊請!」
像田二這種搗子,平時見了賀四郎,連頭都不敢抬,今天有圖奴撐腰,指著賀四郎道:「指你娘的教!我們圖奴爺是來玩的!把其他人都給我攆走,把地方都給我們圖努爺騰出來,把酒水果子給我們備上,把最好的姑娘都給我叫來!」
這個奸人還是人人唾罵的任頌德。
安洛楓看向了男子,問道:「你是什麼人?」
賀四郎笑道:「對不住列位,今天小店不做生意。」
安洛楓一笑:「我們圖努人怎麼了?」
油!
烏魯是五品熊神修者,把彎刀插|進腰裡,摸了摸絡腮鬍子,笑呵呵走向了賀四郎。
壯漢咬著牙,揮起短刀來砍烏魯。
「強突,快,強突!」
這一拳打的結實,鼻子打歪了,門牙也打掉了,田二含著眼淚,蹲在地上,看著安洛楓不住哀嚎。
任頌德皺眉道:「嚴首輔,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可扛不了多久。」
嚴安清滿頭是汗,他的血一直在流,雖說流的不快,但他撐不住了。
他在向昭興帝施壓,他要讓昭興帝儘快簽訂和書。
賀四郎滿臉帶笑走了出來,衝著眾人抱拳施禮道:「諸位,來我小店有何指教?」
賀四郎道:「倒也不怎麼,小店就是這個規矩,諸位,再去別處看看吧!」
賀四郎搖搖頭道:「圖努人都不讓進,更別說圖努人牽的狗了,你見我這店裡什麼時候養過狗!」
女子躲過了安洛楓的手,衝著安洛楓一笑,突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
圖奴糟蹋姑娘,他們在旁邊看戲,還能上去過過手癮。
另一名袁三的搗子道:「瞎說,最好玩的是鶯歌院!」
一枚碎石飛到了遠處,落在了hetubook.com.com一名男子腳邊。
「將軍,只能走營門,別的地方火勢太猛了!」
陰陽修者起身看了看法陣,搖搖頭道:「沒收到消息。」
……
田二喝道:「就是,明明就有人進出,你當我們眼瞎了?」
他走進另一間館舍,叫醒了熟睡中的陰陽修者。
男子把碎石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
穆叔簡放聲嘶喊,濃煙熏嗆之下,忽覺一陣暈眩,身軀搖晃從戰馬上墜落下來。
安洛楓的表情有些恍惚,剛才彷彿出現了幻覺。
一滴墨汁落下,嚴安清把筆丟在了一旁。
「賀四郎,你特么別欺人太甚!」田二衝上去要和賀四郎撕打。
烏魯讓他砍了一刀,豪發無傷,抬起一腳,踢倒了壯漢。
安洛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低語道:「一場夢而已,一場夢而已,時刻盯著法陣,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安洛楓垂著眼角,抬頭看著賀四郎:「為什麼說不做生意?你門口明明有不少人進出。」
「賀老闆,別怕,老哥幾個都在!」
真要逼他說出這種話,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搗子田二哆哆嗦嗦道:「徐,徐,徐燈郎!」
走在望安河邊,安洛楓看到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他這一生都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讓有修為的走前面!銅皮鐵骨能擋住大火!」
五萬大軍被活活燒死了!
牡丹棚子里的夥計們拿著大小傢伙全都沖了出來,要和圖奴拚命!
可他萬沒想到的是,來龍圖閣議事的,不是皇帝,是任頌德。
「修為用不出來,這營盤裡好像有蚩尤兵主印!」
他抓住壯漢的手腕,將腕骨和臂骨一併折斷。
「寫吧,嚴首輔,寫完了詔書,用了內閣印,我立刻找醫官給你療傷,你不用擔心你的名聲,你可以立刻向皇帝告發我,就說這是我逼你寫的!
袁三趕緊閉上了嘴,安洛楓對田二道:「你們,帶我去最好玩的地和*圖*書方。」
賀四郎拔出一把長劍,身後一名護衛也拔刀了。
輕蔑的笑容讓任頌德發瘋。
他們隨意在商鋪里拿些吃喝,拿完之後再掀了攤子。
龍圖閣里,內閣首輔嚴安清,滿身是血,舉著毛筆,遲遲不動。
一個時辰之前,嚴安清收到皇帝口諭,讓他到龍圖閣,等候議事。
這是陣前陰陽師送來的影像。
「藩主,突不出去,宣軍堵在門口,出去多少死多少!」
穆叔簡高聲喊道:「前軍為何不動,沒有收到突圍的命令嗎!」
平時靠小偷小摸,敲詐勒索的手段為生,但凡有幾個散錢就趕緊送到賭坊里去。
牡丹棚有那麼多漂亮姑娘,圖努人怎麼也能給他們留兩個。
他走上前去攔住了女子的去路,上前摸女子的臉。
內閣首輔在威逼之下,屈從於奸人,草擬了同意與圖奴議和的詔書。
嚴安清做夢也想不到,任頌德會用這種手段來算計他。
賀四郎笑道:「也沒什麼特別的緣故,嫌你們身上毛太長,味太重,怕熏著別的客人!」
他抬起頭看著任頌德,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
這幾日,這群搗子跟著圖奴可沒少吃甜頭。
這群搗子見了圖奴,就像見了失散多年的父親,恭敬而又親切。
入夜,安洛楓帶著使團,離開了驛館。
安洛楓沒理會田二,看著賀四郎道:「你們店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規矩?為什麼不接待我們圖努人?」
還得繼續給宣國皇帝施壓!
「你放屁!」田二剛要叫罵,但見賀四郎面帶殺氣,田二舌頭一軟,沒敢開口,回頭對安洛楓道:「圖努爺,他們說不做生意。」
賀四郎看著安洛楓道:「我們做宣人的生意,不做圖奴的生意!」
烏魯抬起一腳,踩碎了地上一塊石板。
他們隨意毆打過往的行人,無論男女老幼,打到他們盡興為止。
幾名士兵上前攙扶,穆叔簡雙手撐地站了起來,忽覺手心一片濕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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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殺道對五品熊神,這一拳直接把烏魯打笑了。
地上有油!
安洛楓的衣領上掛著一片桃花瓣,他全然無知,繼續帶著人在河邊閑逛。
賀四郎身後站出來一名壯漢,一拳打在田二臉上。
任頌德悄無聲息來到書閣之中,他身手非常輕盈,沒有驚動外面的守衛。
錢賺夠了,福也享夠了,今天賀某這條命,和這群狗養的毛剎拼在這了,日後賀某家小還得在京城過活,還仗著諸位照顧著!」
「要麼把和書帶來,要麼你就滾蛋,讓你的皇帝過來見我!」
自打從娘胎里出來,他從沒有過如此真實的夢境。
就像任頌德說的,先寫了,然後再去告他?
嚴安清還有臉面去告發?還有臉面在群臣面前自證清白?
瓦市第一棚子,自然少不了護衛,賀四郎身邊有兩個九品殺道,平時不輕易出手,今天要動真格的了。
「利器!」男子笑了。
圍觀者看向了男子,眾人的神情瞬間激動了起來。
田二挺直身板在前邊帶路,見到人便大聲吆喝:「滾遠些,都給我滾遠些!沒見圖努爺來了嗎?」
安洛楓心情非常煩躁,昨夜青格城出兵,一直到今日黃昏依然沒有收到戰報,難道是穆書簡出了意外?
藏在暗處的陶花媛微微一笑。
安洛楓笑了笑,用圖奴語對烏魯道:「都殺了,一個宣犬都別留下。」
他此前不是打了勝仗嗎?
橋頭瓦市,賀某佔了最好的地方,佔了最大的便宜,這些年賺了不少銀子,賀某在此謝過諸位了,
碎石很鋒利,形狀像箭鏃。
一定是幻覺,世間不可能有那麼美的女子。
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對策有很多,原則不會變,嚴安清絕不同意議和,他不可能和昭興帝一起背負千古罵名。
一簇火苗隨風而至,視線被一片火海淹沒。
「分散!分散突圍!敵軍營盤大,肯定有疏漏之處!」
荒唐,還有比這更荒唐的想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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