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掌燈判官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賊,我親自給你梳洗!

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賊,我親自給你梳洗!

徐志穹處置了任頌德,誅殺道門敗類,他至少應該分到一成。
白悅山道:「你已修到了六品,還不知何為煉化?煉化就是到了五品之後,身上的功勛要和身體合二為一,日後再也不會被分開,只有把功勛徹底煉化,你才能夠晉陞四品。」
等我能打敗你那天,我絕對讓你領略一下我的惡毒!
罰惡長史搖頭道:「白大夫,斷不可如此……」
他到底有什麼罪業?
白悅山做事如此草率嗎?
徐志穹從板眼(節奏)之中判斷了出來,這就是《浪淘沙》!
他的罪業沒洗清?
白悅山摸摸任頌德腦袋,長嘆一聲道:「靜安,我是真想放過你呀!」
他認得任頌德。
任頌德道:「我說的是實話,我有此劫難,確是命里註定,但我與你們閻君相熟,勞煩你通稟一聲,就說老朋友馮靜安,來見他了,等我向閻君舉薦一聲,保你日後平步青雲。」
白悅山起舞了。
白悅山點頭笑道:「寫判書的是你們長史,把你送到陰司的是馬尚峰,這也不關我的事!」
任頌德喊道:「不服!我要找冢宰!」
徐志穹帶上任頌德罪業和魂魄離開了賞善司,長史隨之同行。
白悅山問道:「你把半個涌州割讓給圖努人,害死了十幾萬百姓,這筆賬當年你就不肯認,如今你認了嗎?」
徐志穹的思緒,被任頌德打亂了。
任頌德從入品到今天,應該有上萬顆金豆,別的不說,就六升五這一下,就得九千顆金豆子。
徐志穹一愣:「聶兄,這是何故?」
白悅山嘆道:「我就是太在意規矩,卻讓馮靜安這廝一直在罰惡司張狂這麼多年,
比如說突然在眾人面前跳舞,這很讓人費解!
徐志穹也徹底蒙圈了。
聶貴安這話的意思就是別問他,他不想說。
白悅山皺眉道:「看甚來?就這點功勛,你還想分一成么?」
到了酆都城門,城門吏認得徐志穹,趕緊上前招呼道:「馬判官,您這些日子可來的少!您這回帶來多少罪囚,怎麼就一個呀,這可不像您,讓我看看……」
這是《浪淘沙》!
果真是前任大夫,這白悅山不是個糊塗的人,更不是個心軟的人。
等一和圖書下!
耳邊總有聲音,試圖往岔路上勾引徐志穹。
任頌德大喜過望,徐志穹錯愕無語。
徐志穹自然能聽懂這話外之音,叮囑一句道:「聶典獄,有人囑咐過,不能怠慢了這位罪囚。」
這和他受制於任頌德是否有什麼關聯?
到了閻羅殿,聶貴安迎到了門前,笑道:「馬判官,久違了,您就帶了這一個罪囚?一個人哪還用得著您親自來,您叫役人來就是了,您這役人可沒少照顧我生意,前後給我送來了一百多個……」
徐志穹看了看長史的頭頂。
白悅山靜默片刻,一陣氣機盪開,嚇得徐志穹和罰惡長史一併後退。
聶貴安把任頌德請進了一間單間,讓任頌德先坐一會:「馮少卿,您先等著,我這就給您通傳去。」
聶家村是不認得的。
但是晴州他知道。
可罰惡長史不想回答了,他深一腳淺一腳直接走回了罰惡司:「你快些去陰司,把他送走,然後立刻到長史府來找我,我有緊要之事和你商議。」
「馬判官,問您一句,這罪囚是不是姓任,還姓馮?」
看了也白看,判官的罪業是不可見的。
……
聶貴安笑道:「認得晴州玉懷縣的聶家村嗎?」
想想也不奇怪,來往的判官,肯定有不少人罵他,來往的冤魂,罵他的人也不會少。
不懂咱就問。
得給錢大哥也爭取一份功勛!
城門吏愣住了。
多慮了,多慮了,白悅山肯定不是想要放過任頌德。
日後非得找個機會看看。
「大爺,奴家裙子摔破了,您能不能借奴家一件衣服,給奴家遮遮羞。」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惡鬼,用這麼下作的手段騙人?
「來了呀,您往我們身後看!」
這怎麼才落下來這麼點。
白悅山驚呼一聲:「錢立牧也出手了!」
但徐志穹看的很認真,因為白悅山的舞姿剛猛有力,確實好看,一板一眼,都表現的極具張力,讓人彷彿聽到了無聲的樂曲為他伴奏。
白悅山也嫌少:「這廝好修為,功勛都煉化的差不多了。」
他或許只是想找個借口讓任頌德死心。
別手軟?
煉化?
城門吏不想再問了,有些事他不需要知和-圖-書道太多:「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話我信了,終於是有了這一天!」
任頌德伸著脖子,到處尋覓閻君的身影,聶貴安上前一捏腮幫子,把一把鉗子塞進了任頌德的嘴裏,把他舌頭拔了出來!
任頌德對閻羅殿並不陌生,對陰差也不陌生,雖說不認得聶貴安,但也能從容淡定的搭話:「小兄弟,我看你面善。」
徐志穹點頭道:「為大宣殺一惡賊,為道門殺一敗類。」
徐志穹終於對判官道有了一次系統的認識。
我套死你!
左一條,右一條,前後補了幾十條刑罰,判書基本等於重寫了。
單從舞蹈動作來判斷曲名,連個伴奏都沒有,這得多大的難度?
我在這暗無天日的陰司里待著,就想有一天能等到你這條老狗,弟兄們,先把這老狗的皮給我剝了,再拿一把剔骨刀來,我親自給任國公梳洗一番!」
剛被廢掉修為的任頌德放聲哭嚎道:「白大夫,你不公!你憑甚廢我修為,我要找冢宰講理去!」
徐志穹施禮告辭,聶貴安扯下了任頌德嘴上的斷弦。
他把地上散落的功勛全都收了起來,在徐志穹的注視之下,直接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凡間所有判官的稱呼終於捋齊了。
長史寫好判書,給白悅山過目。
徐志穹道:「敢問大夫,什麼是煉化?」
徐志穹沒再糾結于這個問題,轉而問了另一件事:「長史時才說,白大夫犯了道門規矩,敢問他是犯了哪條規矩?」
任頌德問道:「閻君來了嗎?」
聶貴安一腳踹在任頌德的臉上,把舌頭又拉出來一寸。
長史道:「賞善大夫不能輕易罰惡,他直接廢了馮靜安的道行,這就等於犯了規矩。」
白悅山打斷了罰惡長史:「你先去寫一封判書,把靜安的各項罪過都寫全了,千萬別落下!」
白悅山盯著罰惡司長史看了片刻:「算什麼算?你想跟我算什麼?」
罰惡長史道:「若是細算一下,賞善司當年送出去的功勛一共有……」
任頌德指著白悅山破口大罵,白悅山一揮手,斷了的古箏弦飛到了手裡,白悅山直接用斷弦縫上了任頌德的嘴。
任頌德還想抵賴。
這位罰惡長史到https://m.hetubook.com.com底有什麼罪過?
看到任頌德,聶貴安也愣住了:「馬判官,這人姓任么?」
拍打了一下雙手,白悅山回頭看了看罰惡長史:「我一會寫一封賞善書給你,剷除這個道門敗類,也有你一份功勞,但功勞主要在尚峰,你的罪過還抵不掉。」
罰惡司長史判定。
白悅山又道:「剖心挖肝,每天得一次,都說靜安狼心狗肺,這得給他們挖出來看看,咱們靜安的心肝到底長什麼樣,
陰司典獄聶貴安複核。
徐志穹盯著口袋又看了許久。
徐志穹點頭道:「正是!」
聶貴安又問:「這是您親自動的手?」
聶貴安笑道:「老賊,當真認得我么?」
任頌德的惡名怎麼會傳到了陰司?
「好!」聶貴安趕緊答應下來,「馮少卿,你裡邊請!」
「我們一村老小就在泥漿里泡著,想上山找點吃的,官兵在山上守著,見了我們就往死里打!還騙我們說明天就有粥吃了,整整五天,一村子的人都死光了,我也沒看到一粒粥飯!
任頌德搖搖頭:「若是凡塵身份,恐怕未必見過你,若是道門身份,我經常進出陰司,必然與你見過,你天資非比尋常,我早就留心與你,你在此做個小小典獄,委實受了埋沒。」
長史道:「白大夫,這事若是推給你,你也違背了道門規矩,何必多一個人受牽累呢?」
「冢宰是誰?」這是徐志穹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走在石板路上,長史的腳步聲非常清脆,他這鞋好像也很特殊。
說到底,還是尚峰有血性,後生可畏,卻讓我等汗顏。」
只有幾百顆?
任頌德也看了出來,趕緊喊道:「白大夫,這是《浪淘沙》!」
還有,這剔骨刑,每天不能少於兩次,都說靜安骨頭軟,得給別人看看,靜安這骨頭硬著呢!」
「您放心吧!」聶貴安笑道,「無論任國公還是馮少卿,我們都怠慢不了。」
白悅山貌似生氣了,他走在任頌德近前道:「我跳上一曲,你若說出曲牌,我便饒你一命。」
罰惡長史把臉扭到了一旁,相識日久,貌似他依然無法理解白悅山的一些行為。
長史拿回判書,趕緊補上一句,又交www•hetubook.com.com給了徐志穹。
徐志穹流汗了。
白悅山搖頭道:「若是冢宰當真要追查,你把一切都歸咎於我就是。」
徐志穹終於聽到了三品的名字!
聶貴安後退兩步,衝著徐志穹深施一禮。
白悅山收了舞姿,長嘆一聲道:「馮靜安,我對你這種人恨之入骨,奈何知音難覓,我也有言在先,只能放過你了。」
聶貴安笑道:「判書末尾沒署名,自然就是不願留名,我在憑票上也不好留名,您回罰惡司問一下就知道了,有誰不知道長史的名字!」
好久沒去陰司了。
聶貴安眼睛有點紅:「馬兄,別問,這份情誼,聶某記下了,您在這等著,我給您拿憑票去。」
「你……」任頌德被噎的說不出話。
咔噠!咔噠!咔噠!
「賞善大夫不能罰惡?還有這種規矩?」
白悅山又道:「你自己的罪業還沒洗清,以後要更勤奮些!」
徐志穹趕緊說道:「前輩過獎,此事非晚輩一人所為,乃我與六品中郎錢立牧共同誅殺此賊。」
白悅山廢了任頌德的修為。
不光聽出了樂曲,還聽出了曲牌。
冷靜,冷靜。
任頌德喝道:「我不認!人是圖奴殺的,不關我事!」
九品凡塵員吏,八品引路主簿,七品是非議郎,六品索命中郎,五品罰惡長史,四品賞善大夫,三品獨斷冢宰。
嗚嗚!嗚唧!
長史又把判書拿來,補上剝皮刑。
任頌德身上的衣服消失不見了,落下了幾百顆金豆子。
他是個怪人,但絕不是蠢人。
就算不是現編的舞蹈,任頌德也猜不出曲名。
但白悅山好像一顆也不打算給:「前任賞善大夫做了不少糊塗事,這些功勛都是賞善司錯送的,現在卻連一半都沒收回來。」
三品!
「我冤,冤枉!你們怎麼敢對我下毒手!」
任頌德哼哼唧唧,試圖掙扎,卻被其他鬼差摁住了。
白悅山又道:「我不想干預你們,我本來是想放過靜安的,我就是提個醒,剝皮刑不能少了,靜安這皮太厚!」
聶貴安撓撓頭,紅著臉笑道:「馮少卿,您這是抬舉我了。」
你特么給我等著!
看著長史奇怪的走路姿勢,徐志穹問道:「長史受傷了?」
白悅山看著任和-圖-書頌德道:「你不服么?」
徐志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聶貴安稍去即回,身後還跟著不少陰差。
這是怎地了?
徐志穹點了點頭。
長史道:「判官道門,三品境界,被稱為獨斷冢宰,獨斷冢宰,也是大宣境內,地位最高的判官。」
長史連連點頭。
他還想有些更深入的了解,比如說五品技罰惡無赦的細節到底是什麼樣子,四品賞善大夫如果觸犯了道門規矩,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判官道到底有沒有真神,有多少星宿。
晴州決堤,是他一手造成的。
而且任頌德到死都不認罪,按理說是應該分到兩成的。
徐志穹遞上判書道:「還姓馮。」
路還是那條路,霧氣茫茫,看不出五尺遠。
白悅山沒理會他,轉臉又對徐志穹道:「你帶上靜安去陰司,找個相熟的典獄,讓他好好照顧靜安,千萬別手軟!」
徐志穹拿著判書剛要走,忽聽白悅山喊道:「我就是提個醒,拔舌刑不能少了,靜安這舌頭長,不拔太可惜!」
任頌德搖了搖頭,他真不認得聶貴安。
「好!甚好!」白悅山讚歎兩聲,抱拳道,「後會有期。」
聶貴安笑道:「真的么?任國公見過我?」
不多時,憑票拿了過來,上面寫著三行字:
任頌德喊道:「白大夫,你不是要放過我么?」
只要說出曲牌,就饒他一命?
奇怪了。
長史道:「我沒想過抵罪,如果冢宰追查下來,恐怕還要多加我一道罪名。」
罰惡長史沒敢作聲。
索命中郎馬尚峰,親手誅殺罪囚。
他應該只是想編一段舞蹈,根本沒有曲名,故意為難任頌德。
任頌德一愣:「這是要作甚?」
長史點點頭道:「來的急促了些,傷了腳踝。」
「憑票上怎麼不寫罰惡長史的名字?」
「也不是完全不能,但罰惡之前,應得到冢宰的允准。」
白悅山擺擺手道:「我就不看了,這本就不關我事。」
這又是啥意思?
聶貴安咬牙道:「晴州決堤,聶家村四百多口人死了將盡一半,剩下一半逃過一劫,你個王八蛋為了隱瞞實情,不讓災民走動,二百多口人,泡在泥漿里,整整五天,沒吃沒喝,就這麼活活困死,就活了我一個!」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