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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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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血生孽星

第二卷 朱雀生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血生孽星

今天沒有武栩,甚至沒有一個五品之上的修者。
于作慶不傻,他看出了曹議郎的意圖。
氣機很快追到了背後,低吟之聲已經追到了耳邊。
徐志穹喊道:「回罰惡司!」
徐志穹把陸延友抱到遠處,陸延友也感覺到情勢不對,把老饕葫蘆交給了徐志穹。
陸延友能說話了,徐志穹輕聲問了一句:「京城罰惡司出了這樣的判官,你不覺得丟人么?」
魂靈都出來了,這人早就死透了,眼前這是什麼狀況?
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凡人不可企及的力量!
如果孽星此刻繼續攻擊,徐志穹除了等死,沒有別的選擇。
曹議郎要廢了于作慶的修為。
判官這麼快的速度都跑不掉?
夏琥有點不好對付,不過也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跟她還是有商量的,畢竟馬尚峰在這裏,這廝是個狠人,他連馮少卿敢殺……
秦長茂看了看手裡的孩子,趙百嬌目光獃滯。
每一個可辨識的內臟上,都長出了手。
徐志穹爬起身子,低下頭,默默看著自己的胸口。
卓靈兒小心上前道:「別怕,我來救你,這就來救你,你千萬別怕!」
看著于作慶一點點燒成灰燼,卓靈兒擦了一把汗道:「幸虧咱們命大,多虧了有馬中郎!」
胸口也有一隻手,也撓了撓于作慶的手心。
徐志穹腰間的鴛鴦刃不斷顫抖,它們很害怕。
「你想作甚?你手裡是不是捏著議郎印?你是不是以為我怕你了?別以為你老了,我就真把你當回事!
「這個身子不能用了!」屍體嘿嘿一笑,徐志穹想看看他修為,只覺雙目陣陣灼痛,趕緊關了罪業之瞳。
他還特地叮囑徐志穹一聲:「你別過來,你別以大欺小!還有你,卓靈兒,你也一樣!」
于作慶很是激動。
徐志穹和判官們拎起地上的孩子,曹議郎扶起陸延友,以極快的速度逃跑。
所有判官都嚇壞了。
此刻縱使梁和_圖_書季雄,又或是太卜在場,在星官面前同樣沒有還手之力。
最大的手,和于作慶的手掌差不多大。
夏琥吃驚的看著徐志穹。
徐志穹背上葫蘆,提醒所有判官退後,指著于作慶道:「趕緊把這廝的魂靈放出來!」
一股帶著鐵腥味的氣機翻滾而出,與血生孽星的氣息猛烈對撞。
徐志穹一把推開了王嫣兒。
但當時武栩在場,用殺氣把蠆元厄星的氣息對沖了,徐志穹的行動並沒有受限。
只要能活下來就好!
他的時間受限。
那是對凡人絕對的碾壓!
徐志穹先把手裡的兩個孩子交給了夏琥,隨即把老饕葫蘆里的所有氣機全都注入到了鐵戟之中。
長史之前沒說過!
「不是從頭做起,是我修鍊到了八品,我哪犯了錯,怎麼信口胡說!」
判官們七扭八歪躺在地上,曹議郎拍了拍陸延友,陸延友還活著。
曹議郎也不氣惱,只是笑呵呵的看著,他心裏有底數。
「老秦!」卓靈兒呼喊一聲,「放把火,趕緊把他燒了!」
「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受了這麼重的懲罰?」
于作慶指著秦長茂的鼻子;「你特么算什麼東西?到了這把年紀還在八品,這特么哪有你說話的份!你特么比老曹那個廢物還不如!」
徐志穹把夏琥一併推開了。
卓靈兒一劍砍了于作慶的雙手,回身一劍砍了于作慶的雙腿。
一對一,只要馬尚峰和卓靈兒不上,于作慶還是有信心的。
徐志穹笑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走路不利索,未必是跛腳,也可能是因為個子矮,你那腳步聲咔噠咔噠的響,是因為你踩了一對高蹺吧?」
一尺多長的犄角,于作慶實在捨不得,他停下腳步去撿犄角,只聽耳邊傳來一陣低吟:「萬物生,隨我血孽生萬物,萬物隨我血孽生。」
「原本,原本也不是這麼矮的。」陸延友不再辯解。
和*圖*書志穹要確認郭景福死透了沒有。
徐志穹嘆道:「其實我早就該看出來,你對整個京城的判官都知根知底,怎麼可能是個平常的引路主簿?看你矮矮胖胖,像個老實人,我還真就被你給騙了。」
夏琥怒道:「你過來作甚?又不是你男人!」
她是真嚇壞了。
「什麼罰惡無赦,我是不知道的……」
夏琥撲到徐志穹的懷裡,眼淚都嚇出來了。
徐志穹抱著鐵戟,向後飛出幾十尺,仰面倒地,噴出一口血來。
「我本來不想現身,你們非要逼我,算你們走運,我只有十吸的時間,可以讓你們死的痛快些。」屍體放聲大笑。
徐志穹的手戟也在顫動,但它不是害怕,是興奮。
于作慶喝道:「別以為于某人真就怕了你,有本事別叫你男人幫你!」
王嫣兒和趙百嬌為了賺功勛不擇手段,欺壓同道,這點,曹議郎也清楚。
王嫣兒一併鑽進徐志穹的懷裡,眼淚也不停的流。
趙百嬌道:「你不是男人嗎?怎就那麼害怕馬中郎?」
當初在北垣,與蠆元厄星交手的時候,徐志穹也感受到過類似的氣息。
于作慶沒死,提著犄角,拍拍塵土站了起來。
但于作慶今日所作所為,徹底突破了判官的底線。
「這就是救你,至少沒讓你墮入魔道!」
出手必須要果斷,卓靈兒還能看到于作慶的要害,這證明於作慶還沒有徹底被孽星轉化。
陸延友再次強調:「我以前不是這麼矮的。」
王嫣兒哭道:「就讓我抱一會,求你了,我怕……」
低吟之聲不斷迫近,氣浪先淹沒了于作慶,眼看就要追上一眾判官。
是非議郎主是非,曹議郎無論如何都不能容他。
卓靈兒撿起了長劍。
失去了氣機,星鐵戟瞬間變小,縮進了口袋裡。
「星鐵?老朋友?嘿嘿嘿!便宜你們了!」孽星的笑聲隨著低吟聲漸漸遠去,空氣中的和圖書血腥味也漸漸消失了。
它有戰鬥的慾望。
夏琥也道:「讓她抱一會吧,我不怪你!」
徐志穹也不氣惱,他笑呵呵的看著陸延友。
眾人紛紛後退,屍體慢慢站了起來,從地上撿起頭顱,安在了脖子上。
于作慶沒帶孩子,一個都沒帶,但慌亂之下,他手裡犄角掉了。
「問吧,你們想問什麼就問!」于作慶有些害怕,地上的屍體在動。
秦長茂趕緊打開了葫蘆,放出了一團火焰,燒在了于作慶身上。
夏琥喝道:「姓于的,你好本事,別只跟老議郎耍威風,來呀,跟我較量較量!」
于作慶抬起頭,五官扭曲道:「這,這是怎地了,這,到底怎地了,我這是怎地了!」
「好,我救你!」
于作慶害怕了,拿著犄角叩動了兩下,郭景福的魂靈鑽了出來,目光獃滯看著眾人。
跑都跑不掉嗎?
卓靈兒道:「我這是為了救你。」
沒有還手之力,至少可以逃跑,憑判官的速度,拖過十吸,問題不大。
兩人用微不可聞的聲音交談,于作慶這邊已經被幾位判官包圍了。
徐志穹意識到一件事,在場的所有判官都沒有直視星官的資格,但這把鐵戟有資格。
你他么當了幾十年的七品議郎,你說你是不是個廢物?你特么一輩子也就是個七品了,你自己心裏不清楚?
卓靈兒提起長劍對著胸前,腋下,左肋,小腹各處要害,連刺了幾十劍,于作慶疼的幾乎失去了意識。
葫蘆里的氣機,相當於四品殺道的全身氣機。
她提著長劍,走到于作慶身邊。
他就是京城罰惡司的罰惡長史。
意象之力受了限制,被某種強大的氣息限制住了。
卓靈兒點頭道:「有救的。」
可這一次對撞把孽星的氣機撞散了,十吸之間難以聚集。
曹議郎畢竟老了,王嫣兒和趙百嬌都有傷在身,秦長茂才八品,不在話下。
于作慶看著卓靈兒,滿臉和-圖-書是淚道:「卓中郎,救我,救……」
于作慶驚呼一聲,扯開了衣衫。
于作慶還是不肯放,他總擔心馬尚峰會偷他的功勛:「馬中郎,你就恁地輸不起么?這功勛是我憑本事拿的。」
王嫣兒委屈道:「就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星鐵戟也有靈性嗎?
徐志穹懶得看于作慶,他正注視著郭景福的屍體。
于作慶哭道:「救救我,救我,我不要功勛了,我拿功勛換一條命,誰能救救我!」
這是個不完整的星官。
當時的武栩離星官只有一步之遙,凡人之中也只有他能和星官對抗。
一陣腥風翻滾,郭景福的屍體爆炸了。
鐵戟變到了兩丈多長,徐志穹竭盡全力,向身後揮舞。
「郭景福」看著眾人道:「判官?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于作慶是真害怕馬尚峰,不時要回頭看上一眼。
而站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二品星官。
于作慶怒道:「你們這兩個潑賤,別不識好歹,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的模樣,你們就是解了裙子撅上去,馬尚峰也看不上你們!」
徐志穹用手戟指著于作慶的鼻子道:「你特么放是不放?」
它們在警告徐志穹,滅頂之災將至。
十吸。
徐志穹又問:「你到底犯了什麼罪,非得從引路主簿從頭做起?」
如果不是徐志穹用長戟驅散了孽星,所有的判官都會面臨同樣的後果。
王嫣兒笑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他連人都不算,還算什麼男人?還敢和馬中郎這樣的好兒郎相比!」
就這麼逃過去了?
「這,這是個什麼東西,這太嚇人了,我得找罰惡長史好好理論一番,對付這樣的怪物,才給二百功勛,這哪能行,這哪能……」
他的胸腔裂開了,裂開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裏面的內臟清晰可見。
失去了武栩的庇護,徐志穹今天終於明白了星官的概念。
劍出的太快,于作慶都沒反應過來。
hetubook.com.com特么過來動我一下試試?看我不特么要了你這條老命!」
于作慶滿地翻滾道:「你騙我,王八蛋,你不是說要救我嗎?」
判官們紛紛打轉,卻都回不了罰惡司。
秦長茂的是非觀有嚴重問題,這點,曹議郎非常清楚。
從心,到肺,到肝,到胃……
如同炸彈爆破一般,猛烈的氣浪,掀翻了所有人。
王嫣兒抱緊了徐志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貌似剛才,不是只有于作慶被氣機侵染了。
它是用隕落的星辰打造的。
陸延友喘息一聲道:「我丟什麼人,我就是個小小的引路主簿。」
逃過一劫?
卓靈兒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于作慶。
于作慶覺得胸口有點癢,伸手撓了撓。
秦長茂嘆道:「都是同門,莫再爭吵了。」
郭景福的屍體活動了一下脖子,腦袋險些又掉了下來。
胸口裡有東西在動。
就連陸延友都懵了。
「你,你怎能如此,我,我是你同門……」于作慶成了個棍子,倒在地上翻滾哀嚎,斷肢之處立刻生出了新肢。
最小的,比大拇指肚還要小。
徐志穹喊一聲道:「跑!」
陸延友輕嘆一聲:「抽空去朱骷髏茶坊,我與你慢慢細說。」
于作慶的眼神之中閃爍出些許光芒:「我,還有救?」
他不完整!
不是死後的神經反應,是有意識的在動,屍體要爬起來。
這就是被孽星氣機侵蝕的後果。
徐志穹又問:「你膽子可真大,剛才那招罰惡無赦,差點要了你的老命吧?」
徐志穹喝道:「後退,都給我後退!」
于作慶攥緊了犄角,衝著眾人怒喝道:「你們想做什麼?以多欺少是吧?有本事一個個來,看看我怕你們哪一個!」
于作慶嘔著血沫道:「你,你為何如此對我……」
「兄弟,氣機還是滿的,拿去用!」
他的屍體情況不對,頭斷了,但脖子上的斷口處,血肉還在蠕動。
于作慶越罵越難聽,眾人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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