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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玉瑤詫道：「怎就不妥？志穹說的是正經事，而今的皇宮確實難說安穩。」

徐志穹道：「我若是贏了，自今日起，你畫的每一幅春畫都歸我！」

大殿之中忽然走出兩列蒼龍衛，加起來至少有兩百多人。

當天晚上，他把夏琥、常德才和楊武都接了過來，本想趁此機會直接和夏琥洞房，夏琥因外傷在身，不能仰卧，拒絕了徐志穹的要求。

夏琥冷冷道：「白大夫那裡，不用留個牙印么？萬一有人去賞善司冒充你呢？」

徐志穹道：「這事情正要與長老商量，歷代蒼龍衛中，可有一個叫梁無名的？」

眾人一併去了長史府，陸延友不多時趕了回來，這一路跑的急促，連高蹺都忘了踩，看到徐志穹還活著，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

太卜布置了一道法陣，通過阡陌樓回了陰陽司。

門外站著一名內侍，四五十歲的模樣，看著眼生。

徐志穹不解，梁季雄卻也不好明說。

梁季雄如釋重負：「陛下既是相請，焉有不去之理，志穹，你先去皇宮吧，我回蒼龍殿處置些雜事，明日咱們再聚。」

具體哪裡不一樣，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什麼真的假的？冒充什麼？你說甚來？」夏琥捂著肥桃哭了許久，且對徐志穹道，「先去趟罰惡司，為了找你，咱們道門都拼了命！」

「賊丕，你在夢裡想著吧！」

他不敢直視？

粱玉瑤趕緊打斷長樂帝：「是不方便，要不就住在我玉瑤宮吧，我那裡看管的緊。」

「娘子，不仰卧，也是可以的！」

幾經大戰，蒼龍衛都快死光了，二哥手上連五十人都湊不齊，哪來這麼多的蒼龍衛？

皇帝這麼晚找我進宮，能有什麼事情？

兩人歡喜萬分，準備酒茶給徐志穹卻慶祝。

換句話說，皇帝現在連自保都困難，不需要粱無名這樣的狠手，只要有一個三品闖進皇宮，粱玉陽都無從招架。

那個時候，薛運自稱自己是八品判官，徐志穹知道他絕不可能是八品，後來聽師父的描述，薛運的修為和地位應該和師父相當。

粱玉瑤皺眉道：「你是皇帝，自然會有人害你，保護皇帝難道不是正經事？」和*圖*書

以前，他總喜歡住在中郎院，覺得那裡更安全。

當晚，徐志穹且住在了侯爵府。

他要是說不出來，便是假的，便是冒充我的，你萬不可從了他！」

兩人上前摁住了陶花媛，陶花媛驚慌失措道：「這是要做甚？你們扯我衣裙作甚？不，不能看，你個賊小子，你，你看看行，不能咬，疼，疼，疼……」

如今的皇宮可不比當年，當初的皇宮裡有陳順才和皇后照應，還有一大把高品宦官。

「志穹，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能平安回來！且告訴到底是什麼人抓了你？」

她們說什麼了？

夏琥慘呼一聲，徐志穹在左邊肥桃蛋子上，咬了一個牙印。

看到徐志穹第一眼，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

留下兩個牙印，陶花媛一臉哀怨看著徐志穹。

徐志穹跟著長樂帝去了皇宮，臨行之時，夏琥和陶花媛特地囑咐了幾句：

兩人去了罰惡司，夏琥一路走的艱難，動一下都疼的厲害。

他為什麼會被一張紙嚇走？

「梁無名……」梁季雄不記得有這個人，「罷了，且先見過太卜，再到蒼龍殿商議。」

「皇帝宣你進宮，跟咱家走一趟吧！」

徐志穹盯著內侍，上下打量一番道：「你怎麼稱呼？」

侯爵府離皇宮確實不遠，等徐志穹下了車，卻發現這裏不是皇宮，是蒼龍殿。

躲在暗處的太卜，苦思許久，不明就裡。

徐志穹乾笑道：「這卻不可胡說。」

粱玉瑤雙頰微紅，看著徐志穹。

「你就別問了，老實在這等著。」內侍陰森一笑。

一輛馬車來到陰陽司門前，長樂帝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陰陽師前去通傳，少頃即回。

夏琥垂著眼角道：「廢話少說，把下衣脫了。」

不多時，梁季雄到了陰陽司。

長樂帝表示贊同，徐志穹搖頭道：「我住在皇宮裡卻不方便。」

徐志穹盯著長樂帝看了許久，驀地笑了。

京城自然也算不上絕對安全，可遇到危險，徐志穹至少能搖人。

夏琥道：「若是遇到六公主，別忘了留個牙印。」

粱無名一步一步，緩緩後退，悄悄退回了法陣之中，身影漸漸消失。

徐志ｈeｔubｏok.ｃｏm.ｃｏm穹點點頭道：「回來了！」

徐志穹掃視著蒼龍殿，發現和以往不太一樣。

王嫣兒一愣：「什麼牙印？」

「怎麼也得給陸長史留一個吧，萬一有人來罰惡司冒充你……」

兩人互相看著，上一次像這樣互相看著，還是在黃梨崗，陶花媛被肖松庭和畢伍生困住，險些丟了性命，徐志穹拚死來救，可陶花媛卻當場昏了過去，一直昏睡到了昨天。

「我沒胡說，這個算你娘子了，留牙印吧。」

夏琥點點頭：「自然是算數的。」

「作甚，到底是要作甚？」夏琥嚇壞了，沒等反應過來，徐志穹又在右邊肥桃蛋子上咬了個牙印。

涼芬園一戰過後，陳順才走了，皇后被囚禁，宦官死傷無數，皇宮裡當前最能打的只剩下了四品內侍呂運喜。

「志穹，今日先不去蒼龍殿了。」

「賊婆娘，你不也活得好好的。」

徐志穹低聲道：「莫要說笑。」

這狂生身上怎麼還有這種法寶？

夏琥含著眼淚道：「賊丕，我跟你到底有什麼冤讎？」

到了陰陽司，常德才等在門口，滿臉是淚迎了上來：「主子，你可算回來了，我真是沒用，沒護住主子，快讓我看看，沒受傷吧。」

「留牙印，萬一有一天，有人冒充你主子……」

「罷了，你別那麼急，我給你就是，能看見你比什麼都強，你先等下，你把我翻過來作甚？你這是要……作甚來！」

她已經從太卜那收到了消息，知道徐志穹平安回來了，看到徐志穹的那一刻，倒還平靜些。

夏琥搬去東院住，常德才和楊武住了兩邊廂房，雖說還是徐志穹獨自一人睡正房，可人氣好歹旺了些。

李沙白一皺眉頭：「每一幅都歸你？」

「京城裡有那麼多高手，如果有哪個刺客拼了命闖進京城，二哥、太卜、鍾參、楚信他們都不攔著，他們就看著我被殺，都不管我，那我是真的可恨，還不如死了算了。」

粱無名有真龍之身，應該有一品的修為了，就算沒有，也極為接近。

多想無益，徐志穹趕緊把契據收好，撿起中郎印，拉著楊武回了中郎院。

平時這契據都在中郎院里和-圖-書放著，怎麼跑到身上來了？

睡不多時，忽聽有人叫門，徐志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長樂帝道：「有什麼不方便，咱們兄弟分什麼彼此，不是同根生，也是並蒂蓮，我那邊的女人，只要不是皇后……」

長樂帝端起酒杯，獨自抿了一口：「把那麼多高手留在皇宮作甚？為什麼不讓他們作些正經事？」

你且問一句，身上的牙印是誰咬的？咬在了什麼地方？

夏琥在旁沉著臉道：「這卻不留個牙印么？」

太卜另有要事，不願見客。

徐志穹舔舔嘴唇道：「若是日後，你覺得我性情變了，定是有人冒充我，

「我覺得他們就是招人恨，他們也知道自己招人恨，所以才怕成那副模樣。」長樂帝笑一聲道，

「誰跟你說笑？」夏琥語氣陰冷，「憑什麼她們不留牙印？」

什麼算數？

他為什麼低頭？

粱玉瑤不知該如何回答：「歷朝歷代的君王，都是如此，皇宮必須戒備森嚴，也不能說就是招人恨……」

看到徐志穹，長樂帝放聲大笑。

他把夏琥抱進正房，關上了房門，夏琥也沒掙扎。

判官們都收到了消息，夏琥道：「去陰陽司一趟，那賊婆娘也惦念著你，好歹知會她一聲。」

徐志穹到了中郎院，夏琥正等在院子里。

徐志穹認得此人，此人正是粱無名。

「你那裡緊？」長樂帝看了看粱玉瑤。

李沙白正在畫一幅肖像，粱無名的肖像：「徐千戶，你可想仔細了，我當初定下的賭注是，若是長樂帝守不住大宣繁華，你須入我畫道，做我弟子。」

陸延友一愣：「什麼牙印？」

契據落在了地上，徐志穹上前撿了起來。

梁玉瑤道：「查甚來，這鐵定是那廝編出來的鬼名字，志穹既是被這狠人盯上了，以後乾脆就住在皇宮裡，莫要在外面亂跑。」

徐志穹擺擺手道：「她們又不是我娘子。」

那到底是什麼紙？

徐志穹做七品議郎時，曾經收拾了一個叫田金平的知縣，這個知縣憑著和稀泥的本領，差點把關希成活活冤死。

長樂帝搖搖頭道：「不妥。」

判官聽力非比尋常，徐志穹聽得清楚，且披上件衣裳，穿和圖書過正院和前院，自己打開了前門。

「賊小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徐志穹搖搖頭道：「我若搬來，只怕要牽連到陛下，若是那狠人追到皇宮裡來，誰能保陛下周全？」

說來也寒磣，堂堂侯爵，連開門這種事，都得自己干。

內侍看著徐志穹道：「這不是您該問的。」

「粱無名……」長樂帝思忖良久，「改日我且查查族譜，宗室應該沒有無字輩的。」

徐志穹很是緊張，陶花媛莞爾一笑：「此前說過的話，還算數吧？」

夏琥在這裏，陶花媛本想極力克制，卻聽夏琥道：「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內侍備好了馬車，做了個請的手勢，徐志穹坐在車上，走了不多時，只聽內侍在車外喊一聲道：「到了。」

「誰跟你胡鬧！」夏琥勃然大怒，「就欺負我一個么？我不是人身肉長的？趕緊給我摁住！」

「李畫師，你之前說要與我打個賭，今夜我答應了。」

「這可不當胡鬧。」

內侍當即慫了，一臉悚懼道：「這可不怪咱家，這是聖上的吩咐，咱家是聽命行事！」

侯爵府很大，前門距離正房很遠，尋常人根本聽不見叫門聲。

一名男子走出了大殿，站在了兩隊蒼龍衛中央，衝著徐志穹喊道：「佞臣賊子，還不上前受死！」

徐志穹趕緊施禮，長樂帝上前扶住：「兄弟，莫要多說，去我那裡吃酒。」

皇帝讓他把我帶到蒼龍殿來？

這卻不是二哥。

出門的時候，帶上這契據了嗎？

這內侍好大脾氣！

王嫣兒和趙百嬌迎面走來，驚呼一聲道：「馬中郎，你回來了！」

兩人正要去蒼龍殿，走到門口，梁季雄卻有些猶豫。

「說笑，說笑！」徐志穹連連乾笑。

一張契據飄在梁無名面前，僅僅是一張薄薄的紙，卻讓梁無名不住後退。

「這是要做甚？」徐志穹問道。

長樂帝剝開了一隻螃蟹，遞給了徐志穹：「你們且說，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來害我？我就那麼招人恨么？」

待酒宴散迄，徐志穹離開了皇宮，去了李七茶坊。

徐志穹道：「說笑，說笑。」

「官人！」夏琥抱緊了徐志穹，徐志穹也抱緊了夏琥。

陶花媛帶著和圖書兩人進了陰陽司，常德才不敢進去，依舊等在門口。

罷了，且等以後再問他，此地不宜久留，難說粱無名什麼時候又鑽出來。

看這內侍來者不善，問他也必定不肯說。

如今畢伍生已經知道了中郎院的位置，難說粱無名是否知曉，中郎院已經不再是絕對安全的所在。

「我問你怎地？」徐志穹一把揪住了內侍。

罷了，不留不行了！

徐志穹和一名叫薛運的判官一起替關希成翻了案，最終田金平被活活逼死，薛運摘了田金平的罪業。

徐志穹點頭道：「我答應了，可若是長樂帝讓大宣繁華更勝，你該怎說？」

在渾天盪里煎熬了兩天，徐志穹正覺得乏困，躺在床上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可如今看來，薛運的一張契據就有這麼大的威力，難道說……

徐志穹趕緊捂住了夏琥的嘴，正說話間，陶花媛從陰陽司里走了出來。

李沙白抬頭道：「你且說個賭注。」

這是什麼意思？

徐志穹笑道：「你卻不敢賭么？」

這是薛運留給徐志穹的契據，他把田金平的罪業讓給了徐志穹，還教會了徐志穹一套薛家刀法，事後才知道那是戟法。

看到血手印的一刻，梁無名迅速低下了頭。

薛運留下的這張契據，不止一次嚇跑了常德才，彼時的常德才還是長生魂，徐志穹靠這張契據守住了議郎院，自此將它視作鎮宅之寶。

到了皇宮，太子在集英殿里擺了一桌酒，梁玉瑤也前來作陪，席間，長樂帝問起了那人身份，徐志穹簡要回答：「蒼龍霸道的高品修者，已經不在凡塵之列，他說他叫粱無名。」

常德才臉一紅：「脫下衣作甚？」

差一點，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待進了陶花媛的房間，夏琥對徐志穹道：「我答應了陶姑娘，此番若是能救下你，便讓你將她一併娶了。」

「先把鍾參和楚信調到皇宮裡來。」徐志穹提議。

「我去告訴白大夫一聲，為了找你，白大夫把手下的判官都派出去了。」

陶花媛道：「要留兩個，咬得深一些，公主出身尊貴，千萬別怠慢了。」

他想起了頓頑星君的態度，心裏總覺得有一根刺。

一張紙嚇走了梁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