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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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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玄武冥道 第六十一章 當真是他

第三卷 玄武冥道

第六十一章 當真是他

白悅山皺眉道:「聽你說那黑衣人的模樣,倒是像他,只是杜閻君在這裏,我又不好說起。」
「悅山,救我,悅山,救我,你卻忘了知遇之恩么?救我,救我!」
韓宸回憶片刻道:「確實不同,鍾參的機關要比他兇悍的多,光是一道陷阱,裡邊便有機關無數,讓人無從擺脫,
實不相瞞,我道門受那昏君之害者,數不勝數,那昏君一天不下獄,我跟下邊的弟兄沒法交代,和道門真神更沒法交代。」
北境也是缺人,大宣疆土北拓,幾座行省無人打理,你挑一個地方,且把罰惡司修建起來,
白悅山捂住雙耳,聲音依舊在腦海回蕩。
白悅山驀然起身,拉個架勢道:「我新學一舞,你且看看,能不能猜出曲牌。」
陶花媛道:「師尊讓我再去趟浮州,好好查查怒夫教。」
「黑衣人!」杜閻君一怔,轉而問道,「你身邊既是有高人相助,卻也鬥不過那黑衣人?」
那是我胡編的。
難道真的是他?
韓宸思量片刻道;「應該沒這麼快,那是我獨門針法,而且還有童師弟的毒藥,縱使有三品修為,要想痊癒,也得有三五個月的光景。」
徐志穹搖頭道:「若是宦官,怎會看得見罪業?」
徐志穹思量片刻,沒有作聲。
殺了高勝昌之後,徐志穹被陶花媛和童青秋送回了京城,孟世貞帶著提燈郎去高勝昌的府邸抄家,韓宸則帶著陰陽師去查怒夫教州壇。
徐志穹抽抽鼻子,含著眼淚道:「我不中用,把那昏君的罪業給弄丟了。」
幸虧那日有高人相助,我僥倖躲過一劫,卻也因此身負重傷。」
一陣烏雲飄過,落下幾個雨點,白悅https://m.hetubook.com.com山有感而發,彈了一首《雨中花》。
徐志穹頗為驚訝,且做個擦眼淚的動作,極力控制著表情。
「不準去!」徐志穹拉住陶花媛的手,「跟我回侯爵府。」
陶花媛上前攔住太卜道:「師尊,有話卻好商量。」
曲子彈了一半,琴聲戛然而止,白悅山按住額頭,耳畔傳來了陣陣嘶喊。
「能看見罪業的,除了咱們判官道,只有冥道的修者,我心想這事情干係咱們兩家道門的機密,不可為外人所知,因此不想讓那高人插手,」說到此處,徐志穹淚落連珠,「我糊塗,當真糊塗!一念之間,卻鑄成大錯!」
「我說不準去!」徐志穹突然提高了聲調,嚇得陶花媛一愣。
我在他們總壇之中找到一卷醫經和一卷怒夫教內道的教規,回到京城本想立刻給你,不想怒夫教的教規被太卜拿了去,說要先看上兩日。」
「你這是怎地了?」
杜閻君又問:「他用什麼技法從你身上奪走了罪業?」
韓宸昨日剛從浮州回來,跟太卜打了個招呼,一整天都躲在自己的小屋裡研習醫術。
過了許久,聲音仍不見消散,白悅山甚是惱火,且掀了石桌,把瑤琴摔個粉碎。
徐志穹道:「陸長史攢下不少功勛,且對罰惡司兢兢業業,我不忍奪其長史之位。」
陶花媛笑道:「這哪是我說不去,就能不去的。」
「什麼東西?」
他想殺我!
「身長將近八尺,身材清瘦,遮著臉,看不見容貌。」
哪只他還藏著兩個幫手,一個墨家四品,一個墨家三品,
他是望安閻羅殿的殿君!
白悅山道:「既https://m•hetubook•com.com是不願在京城做長史,換個去處也行,
白悅山回到瑤琴邊,嘆口氣道:「被人奪去也好,終究是個了結,尚峰,回去好好養傷,那昏君的事情,日後不要再過問了。」
待回到小亭,白悅山問徐志穹:「尚峰,那罪業當真被奪走了?」
「能不能貼個假皮,把那傷口遮住?」
「無妨,我找太卜要來就是。」
白悅山詫道:「你攔住他作甚?」
「狂生,我正要找你,快些把東西給我,免得讓你受苦!」
他又瘋了?
白悅山按住琴弦道:「志穹,事情已經了結,把那昏君的罪業交給杜閻君吧。」
又是這聲音。
徐志穹進門便問:「韓大哥,在白石寨的時候,你與那高福交手,當時可是傷了他的脖子?」
杜閻君就是那高福!
不行,這個不能考慮。
高福當時用的恐怕不是墨家的三品技隨心取物,而是冥道的八品技——萬刑。
太卜一揮衣袖,陶花媛飛到一丈開外。
「救你!救你!我都不知你身在何處,讓我如何救你!」
他有接近三品的修為,技能用的非常純熟,再加上韓宸對冥道並不了解,因而產生了誤會。
杜閻君和怒夫教有往來!
徐志穹拉開房門,卻見太卜正在門外。
徐志穹淚痕未消:「白大夫,我還能騙你不成?」
徐志穹去了陶花媛的房間,見陶花媛正在收拾行囊。
「我說去不得,便是去不得!」徐志穹轉身走向門口,「我去跟太卜說。」
像誰?
徐志穹趕緊施禮道:「在下傷口不適,恐須更換瘡葯,先行告退。」
他們肯定會對我身邊人下手,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能輕易冒hetubook•com.com險。
「卻還裝糊塗,你隨我來!」
徐志穹接著說道:「本以為戰事已經了卻,誰知突然竄出一個黑衣人,將那昏君的罪業奪走了!」
杜閻君將信將疑。
陶花媛握著徐志穹的手道:「賊小子,難得你挂念我,師尊的命令豈能違忤,我自多加小心就是了。」
白悅山看著傷口,咬牙道:「好狠毒的兵刃!」
滑州罰惡司被滅,道門幾近廢弛,賞善大夫蘇軒明幾次向我討要人手,滑州也是個繁華之地,你去做個罰惡司長史也好,
我雖是五品,但墨家準備的周全,各色機關層出不窮,我只能堪堪和他打個平手,
徐志穹搖頭道:「沒見他用什麼技法,這人身手奇快,見他近身之時,我要躲閃,他突然拔劍出鞘,將我衣衫劃破,偷了罪業,轉眼便逃去,
徐志穹點點頭,問道:「浮州怒夫教那邊,可有收穫么?」
杜閻君一愣:「出了什麼事情?」
徐志穹抽泣一聲道:「我哪敢兒戲,這罪業確實是丟了。」
白悅山思量片刻道:「若是身手比你還快,難不成是個宦官?」
韓宸道:「我和一眾陰陽師找到了怒夫總壇,本來生擒了幾人,想問出個詳實,沒想到他們身上都有蠱蟲,當日便死了,
徐志穹解開衣襟,露出駭人的傷口。
徐志穹迅速離開了賞善司。
兩人臉頰相貼,相距不過三寸。
徐志穹默然片刻道:「我在京城,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且待日後……」
第一首曲子是用來寒暄的,等彈到第二首曲子,才到了說事的時候。
難道他沒有別的辦法遮掩傷口?
杜閻君臉色陰沉,盯著徐志穹看了半響,嘆口氣道:「出了這等和圖書變故,老夫也始料未及,馬長史,你且好生養傷,白大夫,老夫另有要事,就不叨擾了,告辭。」
白悅山是斯文人,斯文人有斯文人的規矩。
西陲淵州也有空缺,你若願去,我這便聯絡賞善大夫岳路三,本月便可上任。」
「尚峰,若是不想離開京城,便在賞善司,給我做個副手,你看如何?」
我只把他當做尋常人,沒太放在心上,哪成想他是個墨家高手,有六品的修為,
那人的機關倒是非常簡易,若是用火便全是火,若是用刀便全是刀,出手挺快,但擺脫起來並不難。」
韓宸道:「兄弟,若是再遇到那高福,莫要與他交戰,且用我給你的銀針給我傳訊,我去對付他就是,你恐怕不是他對手。」
白悅山默而不語。
說到此,韓宸愣了片刻:「難不成你又遇到了高福?」
白悅山索然無味坐在瑤琴前,喃喃自語道:「丟了,當真丟了么?當真丟了便好。」
「這個……」這個倒也可以考慮。
韓宸點了點頭。
離開賞善司,徐志穹徑直去了陰陽司,去找韓宸。
「馬長史,」杜閻君面帶笑容,「此前我道門出了敗類,如今這敗類已經被你剷除,梁顯弘那罪囚,也該下獄了,
徐志穹的鼻子,都要碰到太卜的臉了。
白悅山愕然道:「尚峰,此事可兒戲不得!」
徐志穹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那劍法甚是詭譎,只見劍光,不見劍影,弟子當時身受重傷,既無力招架,也無從閃躲,卻眼睜睜看著他把罪業奪走了。」
杜閻君皺眉道:「怎麼丟的?你且細說!」
「且說那是個什麼樣的黑衣人?」杜閻君問道。
「那,那什麼,太卜……」
「你不能去找師https://m.hetubook.com.com尊!」陶花媛攔住了徐志穹,「師尊這兩日不知是何緣故,總是念著沒房子住,許是要找你討債。」
神智不清?
連他都想殺我,只怕整個望安陰司都不想放過我!
杜閻君,當真是他!
「沒你事,走遠些!」
「為何有此一問?」韓宸搖頭道,「那毒藥我試過,別說貼什麼假皮,就是觸碰一下,都劇痛無比,傷口只有暴露在外,才能痊癒。」
「丟了?」杜閻君萬分錯愕。
「事發突然,高人應對不及,他本想追趕,卻被我攔住了。」
徐志穹和杜閻君坐在小亭子里,聽白悅山彈曲。
杜閻君起身離去,白悅山和徐志穹送了一程。
「莫急,兄弟,別急著去找太卜,」韓宸攔住徐志穹,「自我昨日歸來,便覺得太卜神智有些不清,陶師妹剛見過他,你上陶師妹那裡問問狀況,再去找他不遲。」
「桃兒,你這是要去哪?」
徐志穹道:「說不準是不是他,韓大哥,你曾說高福能隨手取來不少機關陷阱,卻又和鍾參的手段大有不同?」
「過去這多時日,那傷口該愈合了吧?」
「不準去浮州,不準去去查怒夫教,老老實實在我侯爵府里待幾天!」
徐志穹緩緩低下頭,連聲長嘆道:「白大夫,杜閻君,我愧對二位,這些天來,我都不敢踏進陰司一步。」
徐志穹深施一禮,轉身要走,又聽白悅山道:「既是升了五品,便要做個真長史,道門的職守也得擔當起來。」
杜閻君和怒夫教有來往!
徐志穹道:「前幾日,我在浮州,受凡塵之事羈絆,去了趟駱懷縣白石寨,見了浮州知府高勝昌一面,
「討債怎地?不就欠了他三萬銀子,說好十年還清,還能催命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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