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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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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玄武冥道 第六十四章 長廊驚魂

第三卷 玄武冥道

第六十四章 長廊驚魂

這鳥廝逃不出來。
咱們道門之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咱們祖師偏愛你,這也是你的福分。」
昨晚是我第一次看到「小黑屋」的模樣,一切對我來說都太過陌生,遇到這名男子又屬於突發|情況,我因此受了刺|激,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嘿嘿嘿嘿!」
今夜不能再和這廝接觸了。
常德才推門進來,看了一眼,輕聲道:「夫人,你在這陪著主子,我去煮些湯藥。」
咱們道門?
命數,終究是命數不濟!
看昨夜的情形,師父應該關了他很久,這鳥廝一時半日絕對出不來,且等我先做些防備……
屋子裡那人又發出了喊聲,聲音低沉渾厚,像是個五六十歲的男子:「悅山,你莫怕,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之前是我誤解了你,
韓笛低著頭躲在一旁,心裏很不是滋味。
徐志穹的頭髮被汗水浸透,他艱難坐起身子,喘息了半響:「噩夢,一場噩夢!」
徐志穹具平緩落地之象,墜落到了凡間。
怎麼辦?
看看師父的狀況如何,再看看那鳥廝又有什麼動靜?
「我是遇到……」徐志穹正想著如何跟太卜解釋,陰森的笑聲又在耳邊迴響。
留在這裏毫無用處,這鳥廝修為高深,光是這笑聲就能威脅到我性命。
他追來了?
難道師父出事了?
可是該用什麼攔住?找個桌子把門頂住?這能有用么?
老傢伙,還挺小心。
別小瞧了這一場驚嚇,對徐志穹造成的傷害可是實打實的。
聲音停頓許久,又重新響起。
嘿嘿嘿嘿!」
不理會他,直接離開?
為什麼會這麼恐懼?
那樣他就認定我不是白悅山,從他身上再也探聽不到什麼機密了。
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事https://m•hetubook•com•com情把他激動成這個樣子?
……
徐志穹睜開眼睛,看見了眼前的夏琥。
待夏琥離去,徐志穹拿出紙筆,對昨夜遇到的那個怪人做了一個大致的推測。
只是一聲嘆息,對方應該分辨不出來。
他果真沒分辨出來。
「莫怕,莫怕,」夏琥抱住了徐志穹,「娘子在這。」
徐志穹跟著武栩第一次去陰陽司時,曾遇到過這位姑娘,這位姑娘因為擅長數算,當著太卜的面,用極惡毒的語言挖苦過徐志穹和武栩,後來被徐志穹的數算之力殺得體無完膚,差點當場自盡。
這不是戲謔,也不是佔便宜。
夏琥輕輕揉著徐志穹的額頭:「怎麼了,做噩夢了?」
難道說那人和檮杌凶道有關?
若是能逃出來,他早就出來了。
如果把所有因素全考慮進去,思路就徹底亂了,比如說那人會不會是流落在凡間的某個惡徒?又比如說那人會不會是某位敗在師父手上的星官或是星宿?
師父曾經把白悅山帶到過星宿廊?
一股殺氣從門縫之中飄來,對方起了疑心。
房門關上了,可笑聲極具穿透力,始終在耳畔縈繞。
被關在那屋子裡的人到底是誰?
睡了兩個多時辰,徐志穹睜開眼睛,忽然發現身邊一片漆黑。
可我若是貿然去了,弄不好又要受驚。
最後這一段推測,不合理!
「嘿嘿嘿嘿!」
「師尊有過吩咐,請運侯親自把東西送到陰陽司,我不能經手,更不能過目。」
咱們祖師?
等到徐志穹醒來,夏琥喂他吃了些粥,徐志穹漸漸恢復了氣力,思緒也清醒了許多。
徐志穹默然轉身,一手提著燈籠,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和*圖*書出了星鐵戟。
我為什麼要回到這裏?
站在徐志穹面前,這位姑娘很不自在,能看的出來,她對徐志穹還是有那麼些記恨。
徐志穹也無法理解。
「我說過,那老傢伙就要死了!他現在已經死了!
他想把這大門鎖上,可斑駁的大門上沒有找到門閂。
「嘿嘿嘿嘿!」笑聲再度傳來,「你以為這地方一直能困住我?等他死了,這地方自然會崩塌,到時候我就能出去,
「好娘子,咱們昨夜把生米煮成熟飯了么?」
「運侯,師尊請您去陰陽司一趟。」
她關上房門來到院子,卻見韓笛伸著頭向門裡張望。
常德才皺眉道:「看甚來,恁地沒規矩!」
對方的語氣充滿了失望,在哀怨與嘆息之中,漸漸沒了聲音。
他一直在向白悅山求救,白悅山也確實有意救他,因此他昨晚把我當成了白悅山。
夏琥起身要走,徐志穹緊緊扯著她衣襟:「別走,哪也別去。」
陰森的笑聲在長廊之中回蕩,徐志穹胸口一顫,彷彿挨了一下重擊,劇痛之下,差點栽倒在地。
還能是誰?
笑聲接連不斷,徐志穹的思路變得越發混亂。
徐志穹喝了葯,縮在夏琥懷裡沉沉睡去。
常德才認得陶花媛,若是她來了,肯定無須通傳,直接進門就是。
他和白悅山非常要好,對白悅山有知遇之恩,後來因為白悅山受到師父的寵愛,甚至有機會去了星宿廊,導致這人和白悅山徹底反目。
桃兒來了?
什麼情況?
徐志穹小心翼翼後退。
那鳥廝若是逃了出來,肯定對師父不利,得想辦法攔住他。
你以為他把帶到這地方,以後就會把道門託付給你?」
在徐志穹的認知範圍之內,把恐懼當做和*圖*書武器的,只有檮杌凶道。
徐志穹迅速從袖口裡摸出了燈籠,注入陰陽二氣,燈籠緩緩亮了起來。
他指的是白悅山么?
「吱~」
面前是一面銀鏡,我果真又回來了!
那個叫夏琥的女人哪一點比我好?
徐志穹咬牙備戰,聽著大門緩緩打開,眼前似乎有了一道人影。
「吱~咯咯~」門軸在不停的響。
徐志穹揉揉額頭,只因受驚,卻還把正事忘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看著徐志穹那煞白的臉,夏琥知道他是真的害怕。
若是你現在肯救我出去,咱們的情分不變,若是你不肯救我,等我出去之後,第一個便殺了你!
這些狀況不是不可能發生,只是發生的幾率不會太高。
必須儘快離開這,氣機即將徹底耗盡,繼續留在這裡會有性命之憂。
把所有發生幾率不高的狀況全都排除,在不太嚴謹的情況下,徐志穹先做了一個相對合理的推斷。
那人又道:「我不該懷疑你,你也別再記恨我,我對你有知遇之恩,這份恩情你終究不能忘了!悅山,悅……」
他和白悅山有什麼關係……
我說過,等他死了,我會來找你,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嘿嘿嘿嘿!」
周圍景象突然變得模糊,緩緩消散。
應該不是。
氣機所剩無幾,徐志穹躺在床上,只覺天旋地轉。
這怎麼可能?
徐志穹提著燈籠,朝著裡屋的方向走去。
徐志穹跟著弦月到了陰陽司,等進了屋子,卻見太卜面色鐵青看著徐志穹。
再去「小黑屋」里看一眼?
駭人的笑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貼在額頭上的溫暖和柔軟,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恐懼的技法……
我遇到的突發|情況很多,蠆厄元https://m.hetubook.com.com星、饕餮外身,血生孽星、窮奇殘魂,再加上我身體里的怪物,他們都給過我很多驚嚇,可我從未向昨晚那麼恐懼。
「我時才聽見你在屋裡喊叫,趕緊跑過來看看,你額頭好燙,應是染了風寒,我去給你打些水,再給你尋些葯來。」
他提著燈籠,以最快的速度退回了「小黑屋」,關上了房門。
太卜從不把內心的真實想法寫在臉上,但當看過拓本之後,他有些掩飾不住喜悅。
悅山?
徐志穹沒作聲,且默默傾聽。
後來又因為某種原因,他被師父困在了星宿廊之中。
娘子學壞了。
你想看看那老傢伙是不是還活著?我告訴你,他活不了多久!
徐志穹來到門前,發現果真不是何芳,是弦月。
這一覺睡到了次日黃昏,夏琥一直在身邊照料,寸步不離。
陰陽司的漂亮姑娘?
這笑聲怎麼又出現了?
他收了燈籠,整個人垮塌下來,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悚懼間,常德才推門走了進來:「主子,外邊有個俊俏的姑娘找你,說是陰陽司來的。」
徐志穹打了個寒噤。
等等。
對方的聲音變了,不再厚重,不再低沉,聲音變得嘶啞而凄厲:「白悅山,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你不想救我,還來這裏作甚?
「呵呵!」夏琥嗤笑一聲,「你昨夜軟成那樣子,拿什麼東西做飯?」
他都沒見到那人的長相,竟然會被嚇成這副模樣?
俊俏姑娘?
當初我若是對徐志穹好些,如今已經做了侯爵夫人,卻比嫁給余杉還要風光。
剛走兩步,那屋子裡突然又出了動靜。
若是沒有夏琥在身邊,昨夜我可能會被那場噩夢逼瘋。
徐志穹迅速用燈籠掃視著大門。
現在是芳華公主,還是平章軍國https://www•hetubook•com•com重事,她已經不能算是陰陽司的人了。
這恐懼來的並不尋常,這其中應該有某種技法。
一陣陰森的笑聲讓徐志穹骨寒毛豎。
太卜收好拓本,看了徐志穹一眼,見其臉色煞白,且問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這是我的幻覺,還是因為這鳥廝跟過來了!
這本《怒祖錄》為什麼對他這麼重要?
思緒漸漸遲緩,乏困不堪的徐志穹陷入了沉眠。
看她哈欠連天,很是疲憊,徐志穹且勸她回房歇息。
「嘿嘿嘿嘿!」
何芳?
「狂生放肆,言而無信,連老夫也敢欺騙?」
這個人,是判官道的高品修者,至少和白悅山相當。
我又回到了小黑屋?
這是判官道的?
不能莽撞,不能輕易再去小黑屋。
「悅山,你為什麼嘆氣?你忘了咱們昔日的情分?你還記恨我?」
是我自己回來了?還是師父召我回來的?
他拿出《怒祖錄》拓本交給了弦月,弦月卻不敢收。
有人開門!
「嘿嘿嘿嘿!」毛骨悚然的笑聲再度來到耳畔。
「遇到些難纏的事情,卻來的遲了些。」徐志穹把拓本交給了太卜。
「悅山,是你么,當真是你么?你倒是說句話呀!」
且等回到凡間,好好學學白悅山的聲音和語調,多練習些時日,再來他這裏套話。
徐志穹下意識捂住了額頭。
太卜觀望片刻道:「狂生,你是不是和凶道修者交過手?」
韓笛正當懊惱,常德才招呼一聲道:「劈些木柴來,別在那傻站著!」
他拿出鴛鴦刃,割破手指,利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剛走兩步,忽聽身後傳來了門軸的聲音。
是師父把他關進去的么?
屋子裡的人,一直重複著「悅山」。
徐志穹沒說話,學著白悅山的聲音,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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