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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穹皺眉道：「你自己不是有么？」

沒有人知道他在廂房裡到底做什麼，只知道做符咒的材料被他糟蹋了許多。

徐志穹真擔心這老頭回來之後，又變成個植物人，不知睡到什麼年月。

夏琥險些炸毛：「這沒道理，你一個役人，還能升修為，這就已經說不通了，憑甚還能升得這麼快？」

這是龜殼上的一片甲葉，上面還帶著斑斑凝固血跡。

夏琥輸的最慘，雖說下注不大，但也輸了幾十兩銀子。

楊武不肯說，徐志穹從卧房走了出來，伸個懶腰道：「你去渾天盪了，我沒猜錯吧！」

「你五品了？」

楊武一愣：「你怎麼猜出來的？」

兩天後，楊武騎著竹馬，神采奕奕回到了府邸。

太卜微笑道：「你討打么？」

常德才衝著夏琥微微搖頭。

陶花媛在桌上，這裡有外人，最好少說道門的事。

「送了她也不肯要，她這人愛面子。」

「是志穹擔心我，還是你擔心我？」楊武又嬉皮笑臉蹭到了常德才身邊。

夏琥歡喜道：「你這是個什麼法子？改天我也讓役人試試。」

郁顯新年和大宣是同一天，按照郁顯國慣例，今夜皇帝要大宴群臣。

「滾遠些！」夏琥哭道，「你這一晚上就沒看對過！」

骰盅一開，二二三點小。

他更擔心這老頭根本回不來。

轉過天，到了大年夜，徐志穹和-圖-書先去了一趟郁顯國。

「沒錢怕什麼？」夏琥一拍胸脯，「我借給你就是。」

那股血腥味很近，就在方圓百里之內，師父又搜尋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那味道的來源。

韓笛在旁喃喃道：「這把怎麼看錯了……」

常德才上前將他一把捉住，狠狠擰了幾下。

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被收走，夏琥眼淚下來了。

……

師父雙腳落在了荒原之上，旋即調動意象之力，掀開了那塊大小如一座房屋的岩石。

有了這隻釣餌，不愁殺不了焦烈威。

……

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面。

卓靈兒看了夏琥一眼。

楊武笑道：「我去紅苕棚里坐了三天三夜，專找最俊的舞姬陪我吃酒！」

這銀子來的不易，平時都是賣橘子、賣扇子，一點點賺回來的。

回到府邸，徐志穹帶著陶花媛悄悄回瞭望安京，桃兒在郁顯國辛苦了這麼多日，新年夜總該是要回家的。

常德才捏捏楊武的臉蛋：「好小子，再過些日子，是不是還要爬到我上邊去？」

常德才一臉慍色：「夫人，這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別看他嘴上說的漂亮，心裏想的卻不知有多齷齪。」

他買了十斤熏肉和兩罈子香醪放在了正殿，兩個時辰過去了，沒人動過。

夏琥詫道：「你能喝酒么？」

韓笛一臉委屈，躲到了遠處。

衝著夏琥和圖書這番信任，陶花媛心裏甚是感激，兩人在席間越發親密。

炎煥等一眾高品修者都會出席宴會，屆時陶花媛的易容術只怕抵擋不住。

楊武挺起胸膛：「不用過些日子，今晚我就爬到你……」

「姐姐全押上，這一回，鐵定翻本！」

楊武拿上製作符咒的材料，鑽進了廂房裡。

「猜得也准！」楊武笑道，「你知道我去渾天盪做什麼去了？」

陶花媛在桌子底下，踢了夏琥一腳。

徐志穹坐在思過房裡，沒有舞姬，也沒有歌伶，只有他一個人，默默思過。

妹伶且在廊下做刺繡，頭也不抬。

卓靈兒坐莊，夏琥把韓笛也一併叫來，一群姐妹這便開了場子。

師父跑哪去了？

徐志穹親自赴宴，推杯換盞，直到亥時，酒宴才散。

夏琥咬咬牙道：「當真么？」

師父腳踩著看不見的道路，在兩界州的荒原之上慢慢穿行。

陶花媛不敢說話，夏琥扯著陶花媛去了東院：「莫理會那老廝，咱們姐妹自己樂呵！」

……

這是……出了什麼事？

「多了卻是不敢，二三兩，倒也無妨。」

陰氣始終不足，鍾劍雪默坐在廊下，無精打采。

常德才又擰了楊武一把：「別瞎扯淡，且說你這些日子去哪了，卻害得主子擔驚受怕。」

常德才踢了楊武一腳：「規矩些，夫人在這裏呢，我問你這兩日去和-圖-書哪了！」

「當什麼真！」夏琥嗤笑一聲道，「若是馬尚峰，這事情是做的出來的，楊武可不是這個性情，他沒心思看舞姬。」

只有楊武時不時會騎著竹馬，在院子里跑一圈。

楊武搖搖頭道：「這你只猜對一半，還有一半卻不好猜。」

常德才耳朵極靈，能聽出來骰子的變化，耍了兩個時辰，基本沒輸過。

徐志穹道：「你若是被人擄走了，竹馬肯定不會一併帶走，竹馬被帶走了，證明是你自己跑出去了。」

夏琥疼的眼睛泛紅，韓笛在旁低語道：「這次我看準了，押大准有！」

等到席散，卓靈兒拿了骰盅，要耍一會，趙百嬌連連搖頭道：「我是沒有錢的。」

東院里，常德才專門準備了一桌酒菜，夏琥、陶花媛、卓靈兒、趙百嬌，姐妹幾個連吃帶喝，甚是愜意。

東院熱鬧，正院反倒冷清。

徐志穹笑道：「隨你就是。」

是的，就連鍾劍雪的修為，也只是和楊武平手！

師父摸著龜殼上的血跡，身體一陣接一陣顫抖。

楊武點點頭道：「猜得准，可你怎麼知道我跑去了渾天盪？」

「不見得夠用，這次得做個大的！」

「你不下手就好，百嬌的日子過得確實是難，去年過年的時候，她連口肉都沒吃上，咱們把她接到家裡過年吧。」

常德才眉毛一立：「當真么？」

常德才臉一紅和-圖-書，沒有作聲。

岩石下面是漆黑堅硬的泥土。

三個人，同在一院之中，彼此認識，卻又形同陌路。

可夏琥偏不在意，似乎對陶花媛並無防備。

徐志穹想了片刻，開啟罪業之瞳，盯著楊武看了片刻，不禁大吃一驚。

他在搜尋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一種特殊的血腥味，不可捉摸，也不可描述的血腥味。

過了一頓飯的時間，地上被挖出了一百多尺的深坑。

其實也不是在思過，他是在想一個人。

鍾劍雪去過一次，待了片刻就走了，北方陰司有焦烈威的眼線，也難說焦烈威和杜春澤，會不會到北方陰司串個門。

夏琥孤注一擲，把剩下的三十多兩銀子銀子全都押在了大上。

「我送合適么？」

師父跳進坑裡，搜尋片刻，從坑裡抱上來一塊五尺見方的龜甲。

夏琥嘴一撇：「你自己怎麼不送？」

太卜坐在酒桌旁邊自斟自飲，時不時看向鍾劍雪一眼。

鍾劍雪坐在廊下，甚是萎靡。

楊武吸吸鼻涕道：「這話卻讓你說中了，別的女子，我當真看不上。」

「你個賊丕，你個混賬東西，你個沒良心的，你給我說，你跑哪去了？」

役人不能沾人間煙火，可常德才把這口酒吃了，倒也沒什麼大礙。

夏琥笑著對常德才道：「不是嘴上說的漂亮，是你長得漂亮，且問哪個舞姬有你俊？楊武連他師妹都看不ｍ•ｈｅ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ｍ上，卻問哪個舞姬他還能看得上眼？」

到了侯爵府，見太卜也在，陶花媛甚是局促：「師尊，弟子聞聽你脫離凡塵……」

楊武點頭笑道：「志穹，這院子里，除了你和老常，就屬我修為最高了。」

楊武一把推開韓笛，對徐志穹道：「志穹，你把做符咒的傢伙借我用用。」

徐志穹皺眉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見個女人便要下手？」

府邸牆外的陰氣散盡了，徐志穹讓鍾劍雪去北方陰司補充陰氣。

夏琥哼一聲道：「你先答應我，不準對她下手。」

年都不回來過么？

徐志穹道：「渾天盪遍布純陰之氣，你定是療傷去了。」

「役鬼玉感應不到你，肯定是去了特殊的地方，你自己能找到的特殊地方，也只剩下渾天盪了。」

徐志穹對夏琥道：「娘子，去買些酒肉，給趙百嬌送去，她日子過得凄苦，好歹讓她過個好年。」

常德才又踹了楊武一腳，韓笛衝上前來，趕緊給楊武揉揉：「師兄，小妹對你一片心意，從未變過。」

陶花媛開始只是隨便耍耍，索性圖個樂，可眼看荷包掏空了，趕緊用了手段，卜了幾卦，迅速回了本。

「為什麼要接到家裡？沒肉吃，送些過去不就好？」

師父繼續調動意象之力，地上的泥土不斷開裂，就像有人在用尖鎬和鏟子挖土。

席間，常德才抿了一口酒，吞了下去，臉頰有些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