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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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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裁決判官道 第一百二十章 新晉星宿

第五卷 裁決判官道

第一百二十章 新晉星宿

混沌不太淡然了:「你用《釵頭鳳》的曲,唱《鵲踏枝》的詞,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單靠一雙眼睛堵不住。
可欺詐於世人,萬不可欺詐于道門,可背叛于天地,萬不可背叛于道門,
自此,再沒有響馬趕來苦蕎鎮,道上的人都傳開了,元洲數一數二的大響馬狄崇三,在苦蕎鎮被一個老要飯的給殺了,一夥子人殺得乾乾淨淨,所有響馬路過苦蕎鎮都得繞道走。
薛運的身形出現在半空,慢慢落在徐志穹身前:「兄弟,給你賀喜了!」
雖說這名字來自窮奇,但徐志穹還真是喜歡。
東西怎麼這麼多?
「哪有那麼多故事講。」
荒唐了。
「老掌柜,今天這醬肉差了點滋味。」
一個月後,荒野之中多出來的石屋消失了,只剩下一座石屋,只有一盞燈籠掛在石屋外面。
這一個月來,他用無色之技,讓世人都沒有發現這座石屋的存在,讓世人都不知曉這塊荒野之中誕生了一位星宿。
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天晚上,徐志穹出狀況了。
薛運沉下臉道:「志穹,難道你還記恨著道門?」
徐志穹始終不作聲,混沌在旁也看不明白,但他沒有言語,這多日子相處下來,他知道徐志穹有自己的打算。
這不太好記啊!
「嗨!」
混沌冷笑一聲:「無非庸脂俗粉!」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石屋裡擠滿了歌伶,混沌分身發現自己的塞聽之技似乎被突破了。
他不為所動。
兩人小心戒備,待威壓迫近時,徐志穹在意念之中隱約勾勒出了對方的模樣。
「老哥哥,咋才來,酒都涼了。」
薛運沒再和混沌多說,轉而對徐志穹道:「當初是我疏忽,你晉陞二品成了hetubook.com.com星官,我也沒給你個封號,結果被窮奇那廝搶了先,給你封了個燈火星君,
又過多時,有一名歌伶進了石屋,為混沌獻唱。
接著是石屋周圍的石屋越來越多。
「酒錢不要,我就想聽你講故事。」
直至黃昏,混沌稍微平復,徐志穹帶著出了石屋:「咱們找個地方,吃喝一頓,算是慶祝。」
徐志穹點點頭道:「這事便聽兄長的。」
「嗨!」
但徐志穹覺得白悅山的判罰很得當,他沒再理會修為的事情,與白悅山話別後,徐志穹回苦蕎鎮,找混沌接著修行。
他發現自己的修為滿了,即將突破二品。
有時候一夜都等不到,有時候能聽到吃喝的聲音,可困極了怎麼睜不開眼睛。
「你在晉陞之時,我也和你定下了賭約,等你醒了我就打死你,這賭約也認賬么?」
燈籠化身為徐志穹,徐志穹舒活了一番筋骨,深吸了幾口寒冷的空氣,整個人覺得分外舒爽。
薛運神情猙獰起來:「志穹,我再問你一次,你應是不應?」
徐志穹點點頭道:「謝兄長。」
明志?
他想進石屋看看混沌,剛要推開門帘,卻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惡意。
身長七尺七寸七,頜下一抹山字須。
徐志穹問道:「我道門的功勛,是由我道門之主決定的么?」
「誰知道呢,他回來討酒喝。」
自今日起,徐志穹為我道門星輝之棟樑,神下之首領,守道門一方之根基,掌道門一方之權柄,
「這也來的太快了,按我演算法,不應該這麼早來的。」徐志穹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薛運點點頭道:「你且聽仔細,我以道門之主之神諭,封我道門弟子徐和-圖-書志穹為道門燈火星宿,
薛運詫道:「志穹,此乃何意?你不想做星宿?」
按各道門的慣例,封號一旦定下,也就不好再改了,否則聲名不好流傳,而今你升到一品,我還封你做燈火星宿,你看如何?」
徐志穹把陳五豐的魂魄送到了千乘國賞善司,白悅山認認真真把陳五豐的功過算了一遍。
「這不出去辦差么,我跟你說,今天我可帶了酒錢,不白吃你的。」
「嗨!」
……
兩人一路爭執,忽覺一陣威壓襲來。
既然是要晉陞,得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渾沌做了兩間石屋,本想在荒野住下。
俄頃,幾十名歌伶聚集在石屋之中一起獻唱。
混沌深吸一口氣,強忍不適道:「板眼分明了,也不能完全不顧曲調,你這沒有調性,唱的還聲嘶力竭,聽者魂魄容易受損。」
混沌搖頭道:「這是我和他私下之間的約定,與你道門沒什麼相干。」
話音未落,一條鐵戟突然出現在薛運面前,戟鋒橫在了薛運脖子上。
混沌搖了搖頭:「隨你怎說,這功勛算在了你頭上,修為自然就給了你。」
每到酒肆里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姜和財關上大門,算是打了烊。
混沌冷哼一聲:「我不想吃喝,再幫你做一件事情,欠你的情誼,也還的差不多了。」
石屋彼此相連,不時有俊美的舞姬,從石屋四面八方出現,為混沌獻舞。
徐志穹費解的看著薛運,薛運笑道:「也不必逐字逐句的背誦,記住其中要義就好,志穹,我已冊封於你,該你明志了。」
混沌分身道:「苦蕎鎮上老馬家媳婦就快生了,你去跟她商量商量,她也是頭一胎,我看你比她慌亂。」
「你這hetubook.com•com老東西,真會難為人,行啊,就講講我在滑州的時候,提起我陳五豐的名號……」
燈火與他的外身貼切,與他性情也貼切。
前一名歌伶離去,又一名歌伶進門,按照混沌之前的指點,分明了板眼。
徐志穹愕然道:「什麼賭約,我怎麼不知曉!」
徐志穹抱拳行禮道:「兄長,久違。」
但其中的板眼,總得分明一些,你這隨隨便便就停頓一下,這卻容易傷了聽者的經脈。」
前一名歌伶沒走,后一名歌伶又走了進來,兩名歌伶一起獻唱。
混沌淡然一笑:「無妨,我有塞聽之技。」
「勞煩兄長指教?」
可徐志穹停不下來,兩間屋子裡裡外外,來回走個不停。
他手裡拿著兩根樹枝做兵刃,一邊胡亂揮舞,一邊叫罵道:「套,套死你!你敢進來?敢進來便打死,進來一個打死一個,進來兩個打死一雙!」
徐志穹還不清楚明志的流程。
「跟我卻還說這套話作甚?」薛運看向混沌分身,「我道門新晉星宿,你也做了不少幫襯。」
站在身後的薛運咬牙切齒道:「鳥廝,你討死!」
他全力調動這塞聽之技,不斷固守著自己的意志。
每次聽到這些複雜的理論,徐志穹就覺得腦仁疼,道門和道門之主到底有多少區別?
他依然能聽到歌伶們的吟唱,不按曲調,不按板眼,毫無規律可循的吟唱。
混沌的眉毛長到了下巴上。
「那老要飯的不是死了么?死了還怕他作甚?」
混沌的頭埋得更深了:「你非要穿換曲調,且等唱完一句再換,不要在半句的時候換調子。」
徐志穹抿了抿嘴,混沌貌似是瘋了。
按照白悅山的演算法,陳五豐有功,但功不足www.hetubook.com.com以抵過,功過之間有些許差異,須讓陳五豐在賞善司做幾年役人,才能允許他轉生。
薛運笑道:「咱們之間卻不需那些繁文縟節,你只道一聲謝便好。」
徐志穹白了混沌一眼:「我這不是沒準備么,按理說,陳五豐的功勛,我應該收不到的,我沒救活他。」
……
石屋裡,混沌眉眼和鼻子全都沒了,只剩下一雙耳朵和一張嘴,雙耳之上掛著層層鮮血。
可這個結果對徐志穹不是太好,因為徐志穹不能讓陳五豐復生,陳五豐的罪過沒有完全洗清。
徐志穹還是不作聲。
徐志穹搖頭道:「我沒救他,救他的是自己。」
道謝?
進退權衡,要以道門得失為本,斟酌裁斷,要以道門興衰為念,
混沌想了想,似有所悟道:「生殺對等,這個生,未必只是活命的意思,你雖然沒救活陳五豐,但這人確實重新活了一回。」
徐志穹微微側身,看到薛運背後還有一個薛運。
道門既在,則身不滅,道門無改,則念不滅,道門本心不變,則世間諸事百無禁忌,志穹,你記下了么?」
剛出苦蕎鎮不久,徐志穹的狀況不對了。
按照生殺對等,徐志穹沒能拿到這份修為。
又一個歌伶換了進來。
先是石屋周圍多出了好多燈籠。
徐志穹笑道:「得道門庇佑,又加機緣巧合,才有今日造化。」
薛運有些惱火了:「你既是不想做星宿,應該早些言明,而今我降下神諭,你又不作回應,這是何道理?你把我這道門之主視作兒戲么?」
混沌低下頭,喃喃低語道:「一首曲子,你唱一個曲調就好,不要各個曲調來回穿換。」
他可以另外找個賞善大夫重判,以徐志穹的手段,稍微施加點和-圖-書暗示和壓力,就能讓對方忽略功過之間不大的差距,幫陳五豐徹底洗清罪過。
混沌不知道哪裡的歌伶會唱這種不堪入耳的小調。
混沌依舊平和:「寬敞些,終究是好。」
世間有誰,能把鐵戟橫在薛運的脖子上?
「講過的也成,我就想聽!」
混沌坐在石屋之中,心平氣和的看著燈籠道:「明亮些,終究是好。」
但他不吹燈,他會煮上一壇酒,備上兩個小菜,坐在櫃檯後邊默默等著。
混沌停住了腳步,他感知力不濟,這一個月又遭受重創,一時分辨不出這威壓的來源。
「這事邪著呢,那老要飯的有時候還回來。」
混沌搖頭道:「這我不知曉,但我知曉各個道門都有規矩,道門之主能對規矩做出改變,但也得在規矩的約束下行事,
「嗨!」
不光是他,徐志穹也沒分辨出來,只覺得威壓有些熟悉。
一雙眼睛鑽進了耳朵里,想把耳朵堵住。
你的這部分修為,應該不是薛運給你的,是你道門給你的。」
「無妨,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修行。」混沌咬緊了牙關。
他把自己的聽覺給廢了。
薛運皺眉道:「別的時候戲謔兩句也就罷了,這場合哪能叫兄長?你要說道門之主。」
徐志穹沒有回答。
這對陳五豐已經是極好的結果,按照他當初的惡行,他應該在地府刑獄受數十年的折磨,正因為拚死救下姜和財一家,讓他得以從輕受罰。
「謝……」徐志穹只說了一個謝字,但卻沒往下說。
「話不是這麼說,無色之技和無名之技,你還沒有教給我,咱們有賭約的。」
「回來的是人是鬼?」
那天,正打著瞌睡,他聽到了聲音。
「膩個瓜慫,嗨,膩個瓜慫,膩個膩個膩個膩個瓜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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