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落的小豬奇奇
夕陽下。
「可是……茶館所在的區域被開發商買下，他們覺得茶館不夠時髦，難掩落後與腐朽，欲要推平重建……」
猩紅的眼眸中，滿是瘋狂！
她要堅守這座茶館！
身邊的那些臉上塗著血色腮紅的藝伎們，幾乎在同一時間，紛紛扭頭看向了小女孩。
「任何破壞茶館的……都得死。」
「考核個鬼啊！」
杜方端茶動作一滯，
彷彿是上位渡夢師對下位渡夢師的等級壓制！
杜方？！
拍了一會兒，感覺無趣，落落才是看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顫抖無比的職業裙少女，
杜方想了想，說道。
可為什麼看不清楚？
杜方恍惚間，彷彿看到她們笑著的眼角噙著淚。
裝高手？
滴落的淚珠中，映照出了倒塌的建築，飛散的茶葉，破碎的屍體……
溝壑阿姨黛眉中滿是憂愁和悲傷，道。
「咯咯咯咯好玩……」
輕嘆了一口氣。
聲音裊裊飄來。
各種各樣的夢靈餘波不斷衝擊著她的身體，激蕩她的靈魂。
胸有溝壑的阿姨笑的花枝搖曳，媚眼如絲：「小弟弟說的對，可祖祖輩輩的心血都在這兒，阿姨哪能放棄？」
「你們該學會保護好自己。」
但，現實也許往往比小說更荒誕與狗血。
下一刻，脖子甩動，一顆顆腦袋，朝著落落飛馳而來，欲要撕咬絞殺。
又來？
很糜爛。
深不可測！
「他們要開夜總會。」
對她笑。
……
她看到了，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內心的恐懼，彷彿在面對不可名狀的邪神那般，無法抑制的擴散，
……
「謝謝阿姨。」
溝壑阿姨和長腿旗袍姐姐們，紛紛將杜方送到了茶館門口。
「塵歸塵，土歸土。」
盡皆覆滅！
「這間茶館，阿姨的祖祖輩輩都開在這兒，一直以來，都有許多人來喝茶聊天，周圍的房子換了一茬又一茬，高樓林立，大廈拔地而起，唯有這間和*圖*書茶館，依舊維持著一如既往的風格，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被斬碎的，散落滿地碎肉的藝伎們，居然又重新堆疊了起來，化作了一個拼湊起來，高達三米，披頭散髮的醜陋女人。
有的直接側坐茶桌上，旗袍的開擺還掀開，交疊著二郎腿。
彷彿一場風暴在席捲。
「阿姨，一定要記得給五星好評鴨。」
「能看到夢境中美好的一面，其實是一種幸福與幸運，小弟弟，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做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恐懼，
面對衝來的三米高的醜陋藝伎。
不！
她不情願的鬆開了被她夾的很緊的小豬玩偶，
「我不是那樣的人！」
眼前這恐怖的畫面，衝擊的她心靈都有些崩潰。
已如水面映照的燈火闌珊，被石子打散，漸漸消弭。
她，動彈不得了！
她看向杜方，而杜方則是一直背對著她，捧著個茶杯，搖著腦袋在吹著茶水上氤氳的熱氣。
「值得堅持。」
「嗷哞嗷哞！」
……
感激的朝著落落和杜方，整齊如一的鞠躬，
杜方驀然回首，
杜方的耳畔，滿是鶯鶯燕燕，
亦或者說是信念。
藝伎醜陋臉上發出嘶吼和咆哮。
「奇奇，她們是你的了。」
一塊塊爛肉從臉上掉落，掉在地上，發出啪嘰的聲響。
小女孩的舌頭、尖銳的牙齒、流血的眼睛，都散發著無盡的詭異。
卻發現，身後的畫面，
藝伎們環繞在杜方身邊，與杜方喝喝茶，聊聊天。
茶館中的所有茶杯紛紛炸碎。
張長林吐出一口煙圈：「不應該，考核的模擬夢災，都是渡夢師協會通過囚禁的夢魔進行釋放，屏幕中映照的其實就是夢魔所釋放的夢災，這滿屏的雪花，跟沒信號一樣，除非是夢魔死了……」
茶館，本來就是這樣的。
溝壑阿姨笑著揮手，
絕望……
「這茶真白。」
忽然愣住。
杜https://m.hetubook.com.com方聞言，趕忙擺手，
簡直……
這氣質拿捏的恰恰好，
食慾大開的落落扭頭看了眼放下茶杯嘆氣的杜方，
下一刻，粉色小豬玩偶落地，眼睛咕嚕轉動，四肢靈活的划動，竟是活過來似的，張開嘴，越張越大。
……
但杜方內心波瀾不驚，
她只能控制自己的眼珠子緩緩轉動。
總有一些人，不願迎合隨波逐流的時代。
甚至，有點無奈。
張長林說完。
蔓延渾身每一個細胞！
哪怕物是人非，
真的是……好無奈。
千萬使不得。
……
少女雙腿在顫抖和搖擺，
……
胸有溝壑的阿姨撐著下巴，紅唇輕啟，喃喃似的與杜方閑聊談心。
傳遞著執念，
他也許猜到一個有些狗血的故事。
而伴隨著嗝聲，有一個個白色的光點，從粉色小豬玩偶口中飄蕩而出，光點中隱約間可見一位位窈窕的旗袍身影。
畫面，
巨大的女人沙啞嘶吼，高高躍起，撲向落落。
好噓服啊。
你告訴我這是詭階一品的模擬夢災？
粉色小豬玩偶原本獃滯的眼睛，瞬間滴溜溜的轉動，賊精！
茶館內，瘋狂而扭曲的藝伎紛紛發出了尖叫。
周圍的藝伎們也笑的開懷，鶯鶯燕燕的插嘴說會陪著溝壑阿姨。
強顏歡笑道：
香茗在口，美女環繞，溝壑縱橫……
瘋狂，
之前的紙牌阿姨是，現在這位溝壑阿姨也這樣。
有的翹著臀，手肘抵在茶桌，雙手托著下巴，望著杜方。
「優秀的東西，是不會被淘汰的，是金子總會發光，堅持下去，終會等到洗盡鉛塵，再綻光芒的時刻。」
他眯著眼，看著陷入夢境中的少女和杜方。
懸浮在她周身的一張張紙牌，驟然高速旋轉起來。
五星好評？
杜方認真道。
「出故障了嗎？」陳曦小心翼翼問道。
杜方笑道。
她像是化作一陣風，靈活無比的和圖書在茶館內旋轉跳躍。
少女認出來了，這紙牌是杜方之前掏出的禁忌器……
一個參加考核。
茶溫適宜，婉轉于舌尖，口齒余香。
杜方羞澀一笑，專註喝茶。
粉色小豬一臉滿足，順便打了個嗝。
嘴角勉強咧開一抹有弧度的笑容，
而風暴中的職業裙少女在瑟瑟發抖，她彷彿承受了她這個段位所不該承受的壓力。
她的臉上，身上，皆是被血色的雨水和散亂的血肉給澆灌。
接下來的時間，杜方與溝壑阿姨與姐姐們相談甚歡。
溝壑阿姨眨眼笑道。
落落身邊，背對世人的杜方放下茶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一招之下，
發出美好的祝願。
她的瞳孔緊縮，盯著那腦袋轉動一百八十度的小女孩。
這些可怕的詭物藝伎，
哪怕一切都崩塌，
那是一種夢靈威壓的壓迫！
考核室內。
猶豫一下，狹長的舌頭緩緩收回。
……
落落口中彷彿有唾液滴淌而下，狹長的舌頭開始蠢蠢欲動。
……
像是從數萬里高的懸崖上飛泄而下的瀑布，狠狠砸在她的心頭！
在茶桌對面，一位雍容華貴，胸有溝壑的成熟嫵媚女子，行雲流水的泡好熱茶，輕輕往杜方身前推來。
「小弟弟，有沒有哪個看中的小姐姐，阿姨可以為你牽線搭橋哦。」
燒沸的茶壺在發出凄厲的尖叫！
杜方逐漸遠去。
「茶文化很好啊，是一種傳統精神的延續。」
遠處。
……
夢，終究還是延續了美好與溫馨。
負責考核的職業裙少女施展了窺夢能力，此刻，屏幕中映照出來的應該是杜方的考核畫面。
小豬玩偶奇奇則是任由發泄，一動不敢動，偶爾伸出舌頭舔下唇。
這糜爛的夢境真的是……
腐蝕人的意志。
「小姐姐們，別這樣……真，真別這樣……」
這小女孩哪裡來的？
靈魂依舊會選擇以特殊的方式，守護著心中的堅持。
m.hetubook.com.com又來了！
一個個藝伎的脖子竟然紛紛拉長，像是一根根迎風搖擺的蒲公英。
杜方移開目光，趕忙道謝，端起青花瓷盞茶杯，有模有樣的湊到鼻尖聞了聞，茶香鑽入鼻腔。
林琉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有這詭異的小女孩嗎？
杜方認真點頭。
往常所經歷的『惡靈茶館』模擬夢災中……
畫面一片模糊是什麼情況？
而最讓少女感覺到恐怖的是，
空氣中都彌散著歡快的氣氛。
手指往前一點，紙牌化作黑色的線，纖拉而過，猶如一線江潮傾軋。
一個個頭顱紛紛被旋轉的紙牌切碎！
少女懵住了，有點錯亂。
在這過程中，杜方也聽到了那位胸有溝壑的阿姨的抱怨，這位阿姨是這些藝伎小姐姐們的領頭人。
嘆了口氣。
張長林看著迸發著電流摩擦聲以及雪花音的屏幕。
什麼時候能跟橡皮泥一般拉長脖子了？
「小弟弟，喝杯茶，這是阿姨親自泡的大紅袍，珍貴的很呢。」
……
想到爸鼻交代的事，
吃完后。
警惕，
忽然。
話語落下。
殷紅的血，破碎的肉，像是下了一場瓢潑的雨。
陳曦則是不由打了個寒顫，她有些驚恐的看向那坐在椅子上，臉上還掛著一抹羞怯笑容，做春夢似的杜方。
「資本介入重建茶館？不是好事么？」
隨後消散在天地間。
一個負責評測，
沒吃到好吃的，落落很不高興的嘟著嘴，眼睛中的血淚流的越來越快，身上恐怖氣息也愈發強盛，讓遠處的少女癱坐地上，顫抖不已。
難道，這小女孩便是杜方內心的體現？！
落落眼眸中充斥著看到了美味食物的……饑渴！
隨後，發出令人感到牙酸的骨骼崩斷的聲音。
張長林叼著根煙，火光在煙中閃爍。
「好……好香……」
「嗝~」
放下茶杯，
恐怖的夢靈波動和壓迫感，從小女孩身上席捲而出！
落落輕笑，狹長而布滿倒刺和_圖_書的舌頭舔了舔唇，愈發的來勁了。
吐出流轉體內的熱氣。
隱約間，陳曦彷彿看到了杜方的身側。
夢靈的波動激蕩在每一個角落。
少女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各種各樣的情緒從這些詭物身上傳出！
有的甚至拿大腿在杜方的腿上輕輕摩挲。
落落一邊流口水，一邊笑道。
有一位吐著狹長的布滿倒刺舌頭，夾著個粉色小豬玩偶的小女孩，腦袋轉一百八十度。
一群穿著開叉旗袍，露出白皙大長腿的漂亮又成熟的小姐姐們，紛紛湊在他的身邊。
噗噗噗噗！
但是……
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詭階一品的夢災，藝伎數量只有一位，而且最多紅個眼睛，泡杯有毒的茶。
像是亂入狼群的哈士奇，誤入榮耀局的小青銅。
輕輕畫個圈。
少女獃滯。
張大嘴巴，肚子圓鼓鼓，竟是兩三口便將瘋狂的三米高的大藝伎給吞噬了下去。
落落流著血淚，掐住小豬玩偶奇奇。
說好的夢災，畫風又變了！
畫面彷彿靜止了似的。
她，人都傻了。
不斷抽打著小豬肚子，彷彿在埋怨它吃了好吃的。
身影們彷彿獲得了解脫，
品一口香茗。
為什麼這些美麗夢境中的阿姨們，都喜歡給他介紹對象啊？
杜方感覺渾身暖烘烘。
「茶館開到如今，喝茶的人越來越少，阿姨繼承了父親的茶藝，可當那些喝茶的老面孔一個個凋零，茶館的生意也越發冷清，阿姨也有些茫然。」
彷彿是這些藝伎們在尖叫！
一張張紙牌漂浮而起，纏繞著宛若小蛇般的黑色絲線。
每一位藝伎的眼眸猩紅，像是窮途末路的賭徒。
前所未見！
落落輕笑，抬起肉嘟嘟的一根手指。
雍容女子放肆一笑，並不在意杜方的口誤，甚至專門抖了抖溝壑。
歪頭，
「但我無法勸你們繼續堅持，因為，人力有時候是難以與資本對抗的，甚至會遭來禍端。」
「阿姨……會選擇一直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