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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進金融是一家與汽車無關的公司，是一家被用亞進集團用作私人行賄基金窗口的公司。

身穿登山服的宋嚴明拿起疊在肩膀上的毛巾，再次抹了一把汗，揮了揮手讓手下離開房間，然後開口：

一家供應 7毫米六角螺栓的公司，定期向裝配線上的工人行賄，而不是給經理。

不知道什麼情況。

「我的情況不比你好多少，雖然沒破產但口袋裡依然沒錢？今天我付錢行吧，哈哈哈哈。」

「然後大英集團就會順勢接管亞進的破產重組。」

李室長見狀，明白二人要真正談核心話題了，也帶著其他人離開，並不忘關緊房門。

「難道我看起來不像是有辦法的模樣？」

「金管家！去廚房再搞點印度蔥餅和一些馬格利酒。」

當酒館的服務員把馬格利酒和蔥餅放在桌子上時。

順陽集團審計組的員工們哄堂大笑。

「就是這樣，哈哈。」

「我有個提議，如果你能做出表態，我會讓你繼續擔任亞進的會長。」

手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去，再換一個新杯子。」

「您約我見面，是想借錢給我嗎？」

陳養喆理所當然的說道：「在M國來的投資公司想要什麼？不就是想著用小錢買下亞進，然後再包裝下賣個高價套利？」

「陳會長，有些話，不妨開門見山的說。」

「5年後，當公司正常化，並且逐日出售其股份時，你可以選擇卸任或者繼續。」

陳養喆夾了一片蔥餅放進嘴裏，放下筷子。

語氣嚴肅的命令服務員：

「誰說要用我的錢來買亞進，難道對亞進汽車有想法的就我一個人？」

桌上明明擺滿了一些冷盤零食，二人卻誰都沒有動筷子。

雖然沒有明說，陳養喆的邀請，卻已經被回答了。

畢竟按照這種休克療法，員工們只能保障做三休一，工資也只發40％，工人協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會長，馬格利酒的錢m.hetubook.com.com就不用付了，亞進雖然破產了，這點酒錢我還是付得起。」

「有什麼不好的嗎？嚴明，你可以用手裡的股票減輕債務還債，股票雖然減少了，但卻能以法人的身份脫身。」

「我幹不了多久吧。」

所以宋嚴明輕哼一聲：「人不可能幸運兩次，這一次，只有大企業的破產，但沒有動搖政府的基礎，總T還會有更多的手段來進行行政干預。」

「順便一提……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們誰在檢察院金融調查科待過的嗎？」

「賄賂和貪污是經濟發展的驅動力，哈哈。」

所以宋嚴明馬上抬起頭看向他。

陳養喆在業內說一不二是出了名的，從他嘴裏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得到了落實。

「嗯。」

宋嚴明狀似惋惜的搖了搖頭，又抿了一口酒。

陳養喆咂咂嘴，端出一碗馬格利酒，宋嚴明和他碰了一杯。

宋嚴明用濕毛巾擦著脖子的手停了下來。

「看來你們還是新手呢，這種東西，基本上在每家企業都存在，每次去企業審計的時候，我們早就屢見不鮮了。」

「陳會長，你這樣的人物，竟然幫他們傳話，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逐日？寒上次在電視上宣布兩萬億計劃的逐日，業內都把他當做噱頭……」

陳養喆滿意地笑了笑，離開了酒吧。

「看來你白費力氣了，嚴明，你遇到的每個人，都用大英的車子送孩子上學，國內汽車行業的老二，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該死的，陳養喆這老東西，真是不擇手段啊，為了得到亞進汽車，連自己的孫子都變成了棋子，他的眼裡還有沒有親情二字？」

「你不是沒錢了嗎。」

「好的，那麼，這個叫做逐日的公司到底想要什麼？」

年長的會計們，給逐日的年輕人上了生動的一課。

但明明沒錢的陳養喆，卻需要他在重組的時候發力，這是什麼意思？https://m.hetubook.com.com

宋嚴明把陳養喆杯里的酒倒在了地板上。

不過，陳養喆的話讓他瞬間呆住。

「亞進汽車是註定要宣布破產重組的，我仔細了解過，主流意見是會在今年內解決。」

店內冷冷清清，彷彿已經被人徵用。

「這家的馬格利酒不好喝，蔥餅卻沒問題。」

「那我今年60，是不是還能再干15年？」

「既然陳會長說想跟我小酌一杯，那這裏就比較合適了……順帶提一句，這裏的馬格利酒很棒。」

「呵，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數十名專家以緊急會計審計的名義，突然佔領了亞進集團總部會議室。

陳養喆一直看宋嚴明不順眼，就是因為這個傢伙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猶猶豫豫。

陳養喆直接無視宋嚴明的話，找了一張紅色的塑料椅上坐下。

「什麼。」

「您是說你保證我的會長職位？」宋嚴明還是問出了這句，顯然他內心也是天人交戰。

「那個第三方公司是漢生科技，您的親家嗎？」

就這麼一毫米的差距，造成三年前亞進發生的大規模召回的原因。

在寒國，大企業沒有不與官員勾結的的，宋嚴明卻遭遇了一系列的挫折。

宋嚴明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因為如果要按照計劃來，政府那邊將面臨巨大的阻力。

朱英日惱怒一陣，卻突然笑了。

「你不是來這裏，向我老頭子吹噓自己的健康的吧？」

沒準，成功吞下亞進的順陽汽車，甚至還會拿出一部分股票作為聘禮！

「有可能。」

「停止要求召開特別股東大會，大英集團不可能不知情，會提前防備的，您不是要在股東大會上要求審計嗎？我們將在沒有準備的時候突然爆料，有多少料就爆多少出來……」

「我有言在先！」

「曾經，我習慣一個人喝酒。」

「相信我，我也很想救亞進汽車。」

陳養喆一愣，卻從對方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不甘的意味。

「和圖書你覺得我收購了韓道鋼鐵，現在還有錢借給你嗎？」

「如果大英集團接管亞進汽車，本就艱難的順陽，將因全方位的打壓而不得不退出市場……」

陳養喆正色交代他：「大英的大規模攻勢即將開始，我希望你扮演一個無能貪婪的老頭子，由我來告訴你行動的指令！」

陳養喆狡黠一笑：「這裏的馬格利酒要是不好喝，我就掀桌子走人了。」

「嚴明啊！」

「逐日會跟債權團的人溝通，讓他們停止起訴，所以你不用擔心……不過，有些報道還是會出來的。」

接著宋嚴明笑著遞來一杯滿滿的馬格利酒。

宋嚴明的腦子突然有些迷糊。

陳養喆環顧四周，感覺平平無奇。

「宋會長，容我多說一句？」

「逐日手裡已經有一些股票，我們將召開亞進臨時股東大會，如果你接受他們的提議，股東大會能順利進行嗎？」

怔怔的看了陳養喆一會兒，宋嚴明朝門外喊道。

「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那樣做，你對自己太苛刻了。」

一時間，宋會長眼中精光一閃。

出人意料的是，陳養喆與亞進汽車宋嚴明會面的地點，竟然是在北漢山山腰上的一個酒館

就在逐日會計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時候。

……

「你是說我先假意答應朱英日制定的計劃，在關鍵時候反水嗎？」

「不要誤會，這個公司和我完全沒有關係，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美國投資公司，那裡的總裁是我的小兒子陳潤基留學同學，我只是受人所託給你遞話的。」

宋嚴明咬了咬唇，倒是想聽聽破產之後的處理情況。

重組的意義，和一般人想的不一樣，不是為了還清債務，而是權宜之計。

「哈！」陳養喆抿了一下口，咂了咂嘴，這種烈度的酒，他已經很久沒喝過了。

「在債權團的支持下，大英將有可能是唯一提交意向書的集團。」

「在寒國，這是幼稚園的水平，為什麼你們還會感到驚訝？這種內外勾結和_圖_書現象可是猖獗的很呢！」

宋嚴明會長放下濕毛巾，打開馬格利酒的蓋子。

「對，就是那樣。」

「呃？」

在他看來，漢生科技的李在熙比想象中更有魄力呢，畢竟這會極大的提升他的孫女在順陽集團的地位。

尤其是，他們還發現了讓大家不敢聲張的違規行為。

宋嚴明拒絕了下屬服務的要求，雙手捧著杯子放在桌上，分別倒滿后，將杯子移給對方。

陳養喆明確指出自己和對方的區別。

「到了這個年齡，你應該做一些運動，並注意自己的健康，不要只以賺錢為樂。」

「大英集團還真是厲害呢，為了吃掉亞進，收買了不少高官去跟總T吹風吧。」

「朱英日已經動手了，所以債權人會自發的組團討債，如果他提出自救計劃，而且感覺比直接破產拿到的錢更多，那他們積極性肯定會很高。」

「朱英日那傢伙應該已經制定好了計劃吧？以企業員工為籌碼，通過向政府施壓，獲得一些債務減免，然後順勢關閉亞進汽車的一些子公司……然後逐漸消化亞進的庫存，最後再吞併亞進。」

「然後呢？」

「我同意，哈哈。」

陳養喆端起一杯馬格利酒，先是聞了聞酒香，然後一飲而盡。

「這可以嗎？」宋嚴明有些遲疑。

從逐日投資請來的會計專家，對順陽集團審計組的會計師的效率嘖嘖稱奇。

「因為拿工資的會長必須在退休年齡退休，跟我不一樣，說實話我77歲了。」

「總之，亞進就算是破產重組……在重組的時候依然能有一定自主選擇權，你需要早做準備！」

「我會給意向書附加條件，比如債務減免，股票分紅或者其他。」

「然後呢？」宋嚴明追問道。

翌日。

陳養喆笑著點了點頭。

「您真的有辦法嗎，我的意思是您說讓我當會長的事？」

「那真是太糟糕了，看來今天請您喝酒，連酒錢都要我自己出了。」

他們笑的非常歡樂，以至於久久沒有和*圖*書停下來。

「不，我不打算跟漢生科技借錢，你應該聽說過逐日投資，就是那個上了電視的外資。」

「如果民眾對你徹底失望時，再破產就沒有迴旋的餘地，這個時候，朱英日帶著偽善的面具，像救世主一樣出現說要挽救勞工，總T情急之下，為了平息民眾的情緒，是肯定會同意的。」

宋嚴明會長也順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哦，你平時很喜歡來這裏嗎？就是這樣的……精緻？」

當事人宋嚴明的心情肯定是躊躇滿志的，有了陳養喆的承諾，他彷彿卸下了重擔。

宋嚴明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宋嚴明已經有些放棄了，因為當陳養喆說出既成事實的時候，即使他嘴上還是在爭辯，內心卻更覺得難受。

宋嚴明輕輕點頭，張了張嘴：

經過一番翻箱倒櫃的搜索。

說完，陳養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宋嚴明笑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幹多久呢，干滿15，我可沒興趣。」

「對，因為即使逐日買下來，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你當會長，公司每年給你5％的利潤。」

宋嚴明會長的眼神變了。

在一個數字中發現了數千億的賄賂資金，在一個汽車零件中發現了工廠的腐敗。

宋嚴明瞭然。

而得到賄賂的工人只將 7毫米螺栓安裝到汽車上，其他供應商提供的 6毫米螺栓全部被棄用。

宋嚴明微微搖頭。

他們不愧是老江湖，觀察細緻入微。

「你是說計劃嗎？我大概知道的，這不是很正常的商業操作嗎，但政府那裡……」

……

陳養喆索性點出對手的計劃和布局。

宋嚴明默默地喝了一碗馬格利酒，不放心的說道：

相互開了一陣玩笑，陳養喆先進入正題。

他們發現千億貸款流向了公司，而從文件資料上的數據，他們還發現每天有超過三倍的汽車廠工人被收買。

所以，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不想再聊下去。

陳養喆看著這造型別緻小酒屋，咕噥了一聲。

宋嚴明笑著調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