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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般吧，應該能混個本科。」

「李婉儀不要你。」

葦慶凡靜靜聽他說完，等張自豪慢慢平靜下來，才問：「你這樣跟她說了嗎？」

葦慶凡認真且堅決地向老媽保證，「你看我整天踢球的，我連球賽都不看，怎麼可能碰這種東西？您放心好了。」

王淑華在這方面的態度保守且謹慎，把這種想要一夜發財的東西都視為跟賭博一樣的「邪門歪道」。

葦慶凡無奈道：「你就算喜歡了三十年，那也是你的事情，她不會因此就變成是你的啊。」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傳來，漂亮的英語老師顧盼盼一襲碎花長裙，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見葦慶凡還在走廊裏面跟人說話，不由得瞥他一眼。

張自豪繼續沉默，好一會兒，他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又放回去，問：「所以你才不讓我去表白？」

葦慶凡道：「您明年再感嘆吧，明年我考完就要出去上大學了，家裡就剩下你跟我爸。」

葦慶凡點點頭，「也有這部分的原因。」

教室裏面不少人都在議論著今年的高考，有說哪一科比較難的，有討論作文題目的，也有人在議論著明天晚上開始的世界盃。

王淑華瞪了兒子一眼，「你不許碰這種東西啊，小小年紀，敢碰這種東西我把你爪子給剁了。」

她嘆了一口氣，「這時間過得可真快，一年時間就過去了……」

或許每一屆學生他都要講一次這也的話，說得十分熟練，也確實讓教室裏面不少人心裏一凜，決定要好好學和_圖_書習，然後又在幾分鐘后慢慢懶散回去。

「要把自己當作高三來對待，珍惜時間，把懶散的毛病、對學習沒用的心思，都收起來，全部精力都放到高考裏面去……」

「搞不懂有什麼好看的……」

葦慶凡一點不介意的往他傷口上撒鹽，「早點醒醒吧，學姐現在不喜歡你，以後更不會喜歡的。」

「不能勸勸她嗎？」

葦慶凡露出笑容道：「顧老師，我等下就進去。」

張自豪看著他，葦慶凡也跟他對視，過了幾秒，張自豪問：「那他會知道嗎？」

「今年的高考結束了，頂在你們前面的人沒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高考生了。

顧盼盼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踩著高跟鞋進了教室。

「嗯。」

「叮鈴鈴」的上課鈴響了起來，在鈴聲里，似乎怕葦慶凡聽不清，又似乎是宣洩心裏的情緒，張自豪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問：「那李婉儀呢？我喜歡了她整整三年！」

張自豪繼續望著校園，然後又轉回來，盯著葦慶凡問：「你喜歡她？」

葦慶凡看著張自豪，發現張自豪剛從顧盼盼身上收回目光，笑著拍拍他肩膀。

以往大多是老爸在天海學校的小店裡面看店，但為了今晚的世界盃，葦鵬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媳婦，自己先回來睡覺了，為熬夜看比賽做準備。

課間的時候，黎妙語悄悄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她記得葦慶凡買彩票的結果，八場彩的幾張彩票有所不同，但都是德國勝波蘭輸，也和-圖-書就是說這兩場他都猜對了。

張自豪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你之前一點口風都沒跟我透露過。」

張自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苦笑了一下，「她說『謝謝，不用』。」

張自豪繼續沉默，好一會兒，才有點垂頭喪氣地問：「那我該怎麼辦？」

「我不操心能行嗎？」

她想起來這事，又瞪兒子：「你那工作到底給她找好了沒有？」

第二節課間，張自豪來到教室裏面找葦慶凡。

王淑華笑道：「我剛剛還在想著她倆該放學了呢……」

張自豪顯然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如今大學擴招遠沒有後世那樣誇張，本科率要低很多，他平素成績不算差，但信心也就到此為止了。

「有空再說吧，你考得怎麼樣？」

張自豪沉默下來，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第二天，學校裏面，主要是男生群體裏面，開始有更多人開始討論晚上的世界盃揭幕戰，甚至還有住宿生想要跑去網吧包夜看，但最終因為找不到人一起去而放棄。

當然了，這年頭本科生還沒那麼不值錢，仍有一定含金量。

張自豪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走了才好，我還省心了！」

晚自習放學回到家，葦慶凡沒看到老媽，等了一會兒，老媽才從學校回來。

葦慶凡慢慢吐出一口氣，又問：「那你來找我的意思是？」

葦慶凡聲音不大，表情誠懇，「雖然不一定比學姐漂亮，但肯定不會比學姐難追，你長相不差，家境也不錯，到大學裏面和-圖-書想找個女朋友很容易的。」

葦慶凡點頭表示贊同，「學姐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覺得你很成熟，有擔當。」

張自豪有點著急，「她成績那麼好，為什麼要輟學……如果沒錢，我可以借她啊，不用她還……我家有錢！」

「那玩意都是騙人的……」

葦慶凡笑道：「她怎麼說的？」

王淑華瞪了兒子一眼，隨後又舒了一口氣，嘆道：「嬋嬋過完暑假就上大學了……時間過得真快……還好婉儀在縣城上班……」

「噔」

葦慶凡點了點頭，「託人找的，在縣城總比出去打工好點。」

張自豪顯然一直想著大學跟李婉儀去同一個城市，繼續努力呢，但沒想到李婉儀居然要輟學，直接就懵了。

葦慶凡向她露出了個笑臉，換回了個白眼。

母子倆看了會電視，王淑華忽然抬頭往外面看了看，隨後愣了一下，才笑起來道：「差點糊塗了……我還想著嬋嬋和婉儀怎麼還不回來呢……」

張自豪十分開心，同時也為自己的靈機一動而自豪，「好兄弟！回頭請你吃飯。」

「嗯。」

張自豪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也跟著吐了一口氣，扶著欄杆望著校園繼續出神，好一會兒，他才轉過頭來問：「你給她找了工作？」

張自豪也壓低了聲音，很堅定地道：「我只要李婉儀。」

「哪有那麼多說不定？」

「夠意思！」

「噔」

黎妙語的書也放到了班上女生宿舍，不過她力氣小，沒一次全拿回來，只拿了第二天要用的。

葦慶凡盡https://m.hetubook.com.com量用玩笑的語氣笑道：「說不定就中了呢？」

「懂了。」

「男人嘛，也沒別的愛好了。」

回到教室，曹澤也在跟人討論著昨晚的比賽，葦慶凡只是安靜聽著，並未參与。

他顯得有點激動，把這幾句話重複了好幾遍，有點語無倫次。

葦慶凡勸著老媽，「而且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國家還推出世界盃彩票了呢。」

正說著話，葦鵬爬起來了，看起來還有點困，洗了個蘋果，在院子裏面啃完，跟狗說了會話，然後又回來在沙發上坐下。

葦慶凡無奈道：「這種事情，如果她想讓你知道，你肯定會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說明她覺得你沒必要知道。」

夫妻倆在哪感慨，葦慶凡撇撇嘴偷偷溜了，回房間去查看自己的彩票，見都安穩地在桌子裏面趴著才放心。

晚自習開始前，江長軍來到了教室裏面，等安靜下來之後，他咳嗽了一聲，開始發表講話：

「我肯定不碰。」

10號早上，葦慶凡從老爸口中得知了昨晚前兩場比賽的結果：德國4－2獲勝，波蘭0－2失利。

葦慶凡笑起來，「我會不經意間告訴她的，這樣她知道了，你也沒表白，比較有餘地，也不會尷尬。」

今天是高三估分的日子，但李婉儀並沒有來。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好了，別操這麼多心了。」

第一個開獎的是八場勝負彩，八場比賽分別是德國、波蘭、英格蘭、特立尼、阿根廷、塞黑、墨西哥、安哥拉。

葦慶凡笑道：「回去估分，好好看報考hetubook.com.com指南，儘可能上一個好學校，好專業，好好去上學。」

與他記憶當中一致，這讓他放心不少。

「哥，你幾歲了？」

「我給她打電話，她說要輟學，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但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也不是憋得難受……就是，嗯，你說的有道理，她又不喜歡我，說了也是讓她為難，到時候都尷尬……」

葦慶凡有點無語，「你如果真這樣做了，覺得到時候學姐會怎麼對你？」

「她就說家裡出事了，要輟學，賺錢養家。」

「我們這個年齡很衝動，也很容易自我感動，豪哥，咱們也認識有段時間了，聽我一句勸，大學裏面美女更多。」

葦鵬沒回答，嘆了一口氣道：「這家裡忽然空下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葦慶凡失笑道：「幹嘛這麼問？」

王淑華好笑道：「你在院子裏面嘀咕什麼呢？」

王淑華顯然無法理解，大半夜不睡覺看什麼球……看個球！

葦慶凡猶豫了一下，道：「學姐怎麼跟你說的？」

葦慶凡攤了攤手，「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張自豪又問：「你覺得我如果也輟學，跟她一起去工作，有機會嗎？」

「……」

葦慶凡又跟他閑聊了兩句，下午沒事，一塊去打球，張自豪有約，沒多大會就跟人一起走了。

張自豪語氣堅定，好似要去做什麼偉大的事情，併為此自豪。

葦慶凡又玩了會，然後回家洗了澡吃飯，隨後到學校宿舍裏面，把因為給高考騰地方而搬去宿舍里的一大摞書搬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