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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神仙啊？」

葦慶凡翻了個白眼，「當然，你能這麼崇拜我，我還是很開心的。」

葦盛跟汪晴相視一眼，葦盛道：「那我也一樣。」

然而葦慶凡剛剛那番話，卻讓他忽然有點懷疑。

幾個大人都忍不住笑起來，葦盛笑道：「先買一套，以後掙錢了再買。」

04年的時候全國房價就有一次「巨幅」上漲，平均每平米漲了八百塊錢，在當時的消費水平下已不是小數目。

葦正點點頭，又嘆息一聲，臉上卻露出笑容，道：「你這看書看得……很好，有思考，但是不要太極端，也不能什麼都只自己想，走歪了自己也不知道，得經常跟人交流才行。」

葦慶凡繼續勸說，「您看的書多，肯定知道一個穩定的社會什麼時候最容易階層流動，改革開放是一個紅利期，現在這個紅利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你想想最開始下海做生意的那些人……如果以後房價漲到八九千、兩三萬，我們還能買得起嗎？還能在城市裡面定居嗎？」

葦正又想了想，問葦盛：「你的意見呢？」

店裡仍亮著燈，李婉儀坐在桌前，雪白的手臂托著下巴，正在愣愣出神，葦慶凡停車進入店裡，她才察覺到動靜，忙站起身，露出甜美笑容招呼道：「買衣服嗎？可以隨便看……」

「跟你說個好消息。」

葦慶歡瞪他一眼，「好好上你的學，不然長大了說不定還要我賺錢給你https://ｍ.ｈｅt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花，我可不管你啊。」

這個在短短一年裡面近乎脫胎換骨的侄子，跟這事能脫得了關係嗎？

葦慶凡有點好笑，問：「學姐吃飯了嗎？」

葦慶嬋露齒一笑，「那就好。」

葦正已經知道了報紙的事情，但此前並沒有把這事跟這個侄子聯繫到一起。

葦慶凡來到桌邊，拉過另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處理結果出來了。」

葦鵬和王淑華對這些多少有些了解，聞言怔了一下，葦鵬問：「要轉正了？」

對於「借錢」「還錢」的說法，葦鵬和王淑華都沒有直接反對，因為兄弟三人都是要強的性子，直接說給很難被接受，這與幫忙還是有區別的。

「那就好。」

一家人說著話，這時菜已經上齊，葦鵬拍拍媳婦的手，跟葦正和葦盛喝了杯酒，這件事情就此定下。

葦慶凡本來想要賣個關子，逗逗學姐，見她這麼關心，不好再玩笑，道：「校長、副校長撤職，等待進一步處理，縣教體局局長也在處理中，具體接過還沒確定，但是肯定會從位子上退下來。」

但不管怎麼說，把校長、副校長一起撤了，也挺有成就感的……多少也算出了一口氣。

葦慶嬋、葦慶歡、葦慶寒見葦慶凡居然在給幾個長輩上課講道理，互相看看，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

王淑華兄妹兩人，打小生活也不算富裕，說ｈetｕｂｏok.ｃom.cｏｍ著話，記起過去這些年的經歷，尤其是剛生孩子后那幾年，學校發不起工資，家裡處處拮据的場景，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李蘅和汪晴忙出聲安慰。

說了一半，才發現進來的人是葦慶凡，於是白了他一眼，然後重新坐住了。

葦正咳嗽一聲，斂去臉上不知覺露出的些笑容，擺擺手道：「還不好說。」

侄子忽然彩票中獎，李婉儀找到省城日報，把這件事情捅了出來……李婉儀又似乎有變成侄媳婦的趨勢……

李婉儀沒有說話，睜著那雙澄凈嫵媚的眸子望著他。

葦盛少年失怙，是葦慶凡的爺爺奶奶養大的，當時家裡很窮，兄弟三人少年時經常是飽一頓餓一頓，到葦正考上公務員境況才真正好轉起來。

葦正點點頭，壓低了些聲音，道：「還是李婉儀的這次事情，具體結果還沒完全確定，現在定下來的是吳顯榮、彭海潮撤職，縣教體局局裡面……」

葦慶凡點點頭，又解釋道：「我說的是其他國家的情況。」

「我家裡還有點積蓄，回頭看看房價多少，差多少，你借我多少，等回頭有錢了，我再還。」

「到時候一套房子好幾百萬，得工作多少年才能買得起房子？

葦盛問：「那大哥你能不能動一下？」

「懂，懂。」

葦盛笑著再次舉杯，「先提前祝賀，啊不對，祝福，祝福一下……」

葦慶寒小聲咕噥道：「我才不稀罕，我自和-圖-書己買……」

葦正皺著眉頭道：「慶凡說的確實也有道理，剛剛這些話……」

最後這句話是給葦慶凡說的。

王淑華鬆了一口氣，又把李婉儀準備要去廈大的事情講了一遍。

隨後又有點鬱悶地道：「那早知道我也報廈大了……」

葦慶歡也小聲道：「爸，媽，我們家買一套嗎？那以後給我還是給我弟啊？」

李婉儀錶情古怪，看了他兩眼，狐疑地問：「你從一開始就那麼小心，不會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吧？」

「這意思是怪我沒來送飯嗎？」

李蘅笑道：「你的分數夠嗎？等結果吧，能去央財最好，寧大、福大也行，反正都是好學校。」

李婉儀撇嘴道：「都幾點了？沒吃早就餓死了。」

幾個長輩就學校的事情又討論了一番，吃完飯後，爸媽先去大爺家，葦慶凡載著老姐老妹老弟溜達了一圈，然後把葦慶歡、葦慶寒送回家，又到大爺家接上爸媽一起回家。

「這錢你們說是借，我沒意見，但是話我得先說在這裏：以後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這錢本來就是天上掉的，我沒想過再要回來的事情，不管賠了賺了，你們不還我都沒意見，你們要還，我也收，就當是你們給我的。」

「回頭都臭了。」

葦鵬喝了酒，又記起來黎妙語的事情，問葦正：「說你們那個趙局，她老公，就是黎樹青，是做房產生意的嗎？」

葦慶嬋有些驚喜地道：「真的啊？和-圖-書」

不過遲疑了一下之後，王淑華還是又強調了一遍，道：「這些年你們兩家幫我跟葦鵬不是一次兩次了，家裡的地也都是我們在種，二老整天給我們幫忙，東西都是我們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裏面。

王淑華問：「那獎金還會給嗎？」

「不止，像那個梁主任，還有你的班主任，這些人肯定也在裏面，只不過沒有被提起的資格。」

「我也沒想過會中這麼多錢，我感覺這就是老天爺在給我們一家人這個機會，您等了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這個機會嗎？」

「嗯。」葦慶凡又恢復了乖巧的樣子，認真點頭。

葦正道：「這個肯定會給的，已經在處理這事了，應該最近幾天就會把錢給她。」

「大爺，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們姐弟四個好好上學，有出息嗎？」

他頓了一下，坦然說道：「我也想不到，很有深度……這樣吧，反正孩子大了，以後總要去大城市的，實在不行，房子以後還可以賣掉。

類似的情況，這些年裡面都有過，此時只是數額上更大，性質並無兩樣。

葦慶嬋小聲問：「不用我還吧？」

下午李婉儀還叮囑過別忘記把飯盒洗乾淨，見他還是忘了，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葦慶凡又笑了笑，「另外，黎妙語的媽媽可能會轉正，我大爺有機會接她的位置……說起來，都得謝謝你。」

葦慶寒咕噥兩聲表達不滿，沒敢大聲反駁。

葦盛笑道：「我又不懂這些，咱們家不都是https://m.hetubook.com.com大哥你拿主意嘛……你怎麼說，我聽你的。」

李婉儀從沒想過自己這件事情會牽扯到這麼多「大人物」，愣了好一會兒，「這麼多人嗎？」

兄弟三人互相扶持，各自成家之後，包括李蘅、王淑華、汪晴三人三家之間，固然在生活裏面難免有各自的心思，但整體上來講都是十分和睦齊心的。

李蘅沒好氣瞪她道：「用得著你還嗎？」

葦正愣了好半晌，仔細打量著這個侄子，甚至忘了原本在討論什麼問題，好一會兒才問：「這都是你在書上看出來的？」

送到巷子口，他也沒回去，把爸媽放下，又掉頭來到店裡。

葦正點點頭，李蘅笑著道：「估計再過段時間，就可以把姓氏去掉了。」

葦慶凡的表情有點古怪，他最初弄這件事情，所以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盡量的不讓自己輕敵大意，但最後處理到這個程度還是有些意外。

葦慶凡笑著調侃，然後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飯盒還在車上呢，都忘了拿下去。」

「你買得起嗎？」

按照不成文的習慣，稱呼上一般是副的用姓氏稱呼，正的直接稱職位。

葦正對此是有了解的，但相信調控，不認為會繼續上漲，但聽葦慶凡拿著歐美日韓舉例，並列舉了重重數據之後，又有些動搖，覺得侄子說的也有道理。

他沉吟了一下，往上指了一下，「最後的處理決定還沒下來，但肯定會退下來，就看是什麼方式了……黎妙語的媽媽應該會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