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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幫我問問妙妙唄，看看她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回學校，到時候我好去接她……我自己問她，她肯定不願意跟我說……話說，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啊？

「我餓……」

「先不要想那麼多……一想就上當了，那個壞蛋肯定希望自己這樣想……」

光線昏暗的房間裏面，手機嗡嗡的震動聲響了起來，一陣接一陣，響個不停。

李婉儀看了看她睡過的枕頭，見到有一根髮絲，道：「你睡覺也掉頭髮哎……」

吃罷早飯，已經是九點多了，李婉儀送她去了機場，一路上又嘰嘰喳喳的聊了許多話，但沒有再提到葦慶凡。

房間裏面再次安靜下來，李婉儀卻沒了睡意，過了會兒，正要起床，感覺到旁邊的黎妙語用腦袋蹭了蹭自己。

「至少，學姐做飯很好吃……」

「你也起嘛～我不會做飯……」

……

黎妙語繼續用腦袋蹭李婉儀的肩膀和腦袋，軟嫩嫩的嗓音拖著尾音撒嬌，「嗯～～學姐～～」

兩天的時間，倆人聊了不少內容，甚至對於最初的「協議」內容也都有過補充和詳解，但並沒有說的很透徹，都有意識的迴避某些部分。

晚上吃了飯後，李婉儀電腦前工作，黎妙語在旁邊搗亂，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喂，婉婉？」

「不會啊。」

「討厭！」

手機還在震動，李婉儀似乎有點不耐煩，隨手接通了電話，然後把它放到了枕邊，自己也重新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她在心裏面默默的勸著自己，「而且，爸媽肯定不會答應的和圖書……還有外公、舅舅、叔叔……說不定會打斷他的腿……」

「那你起來吧。」

「……隨便你，打聽可以，你別把自己搭進去。」

「我才沒那麼笨呢。」

「哼哼～」

「哎呀你有沒有點誠意啊？」

「我在想，你該不會剛開學就被他哄好吧？」

手機放在了兩個重新沉睡的腦袋中間位置，並沒有開揚聲器，但房間里非常安靜，還是能夠清楚聽到那邊葦慶凡的話語。

「還是實體按鍵好……要是只剩下一塊屏幕，還能這樣掛電話嗎？」

「啊？」

「我好想看看……」

她在心裏面偷偷的這樣想，又趕緊把這樣的念頭從腦海中趕走。

「嗯？」

「呸呸……我才不想掉呢。」

李婉儀特意買了些水果帶過來，這些人一看到李婉儀，就都笑著招呼，看起來十分熟稔。

「嗡……嗡……」

「可不可愛？」

昨晚的深聊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兩人之間的矛盾，但達成了階段性的共識之後，本就彼此印象不錯的兩個女孩之間關係還是變得更加親近起來。

「哎呀別鬧別鬧……」

忙完之後，兩人又到廈大去，校園店已經重新開門了，裏面只有個女孩子，李婉儀陪著說了會話，然後又和黎妙語去逛了逛，天太熱，也沒逛多大會，就回御園去了。

「是你想被他威脅吧？」

黎妙語露出個甜甜笑臉，又伸手抓了抓李婉儀烏黑豐盛的長發，道：「而且學姐你頭髮這麼多，掉也掉不完。」

「那可不好說。」

「我不知道嘛，他肯定會用ｈet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呀呀來威脅我的……」

「那我們今天幹嘛去？」

「不過，反正你也都習慣了，你昨晚做的什麼啊？我也想吃……我好餓……

吃完飯後，黎妙語跟著李婉儀打車去公司，是臨街的兩間辦公室，距離不遠，六七個人，看起來年齡都不大，只有兩個男生。

他被呀呀一爪子拍醒，看看時間，已經過八點了，雖然距離公司不遠，但下雨天更大概率堵車，還是很可能會遲到。

「你們吃飯了嗎？我剛起來，下雨了，睡過頭了……不知道會不會遲到……」

「挺可愛的……」

開車出了小區，葦慶凡撥通了李婉儀的電話。

「可以啊。」

「嗡……嗡……」

結婚的時候，總不可能還當彼此不存在吧？

「哇，謝謝儀爹！」

自己用腳指頭，甚至呀呀用腦袋都能想出來，他肯定會往對他最有利的方向去理解……

黎妙語看了眼，然後「哦」了一聲，又重新躺下來，閉上了眼睛，似乎自己是個局外人。

他咕噥一聲，重新躺了下來，吐了兩口腹腔里的廢氣，然後挺身坐了起來。

「去吧。」

「我不想走。」

「今天還挺好的，沒堵車，現在才八點二十，還有十分鐘，我馬上就到了，估計不用遲到……真可惜，我還想秀一把老闆的優越感呢……」

飛機上，黎妙語輕輕咬著嘴唇，心情有點複雜，然而想想自高中與李婉儀認識和相處的過程，尤其是這兩天的相處，似乎內心中也並沒有那麼排斥……

「我又不是葦慶凡，不想騙你hetubook.com.com也不想睡你，幹嘛要哄著你？」

「那我明天上午就走了……」

「我回去之後，他要是來找我，我該怎麼辦呀？」

她仍然閉著眼睛，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李婉儀給介紹了一下黎妙語，只說是自己的朋友，黎妙語在外人面前，又下意識的恢復了清冷淡漠的樣子，雖然自以為很溫柔的跟人打了招呼，但其他人明顯還是被她那清冷氣質所懾，簡單招呼兩句，便也沒有人跟她說話了。

兩人似乎都睡著了，自然沒有人回應葦慶凡。

「還好我是老闆……」

「還會長出來的嘛～」

來的時候，她很大程度上是出自於一時的衝動，想要來，就來了，並沒有想過會是怎樣的結果。

「掉啊，所以才擔心嘛。」

黎妙語很快也跟了下來，幫忙打下手，又到院子裏面去澆花。

「江清淮啊！」

「你怎麼不說話啊？」

「我能一起嗎？」

李婉儀同樣滿臉睏倦，但已經拿起了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轉頭對黎妙語道：「他？」

呀呀躺在旁邊，很悠閑的舔著自己的毛髮，葦慶凡撓撓它腦袋，穿了衣服去洗漱，又給它鏟了貓砂，添了些水糧，自己也喝了杯水，隨後跟它打了個招呼，下樓前往公司。

傍晚的時候，她終於在學校裏面逛了一圈，並且用李婉儀的相機拍了許多好看的照片。

李婉儀攏著頭髮坐了起來，見黎妙語還躺著，伸手拍拍她光滑瑩白的臉蛋，「起來啦～」

她重新回來的時候，主卧衛生間門也已經打開，黎妙語見她回來，伸著頭ｗｗw•h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cｏm出來問：「學姐，有牙刷嗎？」

「那我明天再走，好不好？」

「走唄。」

李婉儀跟一個員工講了新品的介紹界面，隨後一起討論著怎麼做更好，並與一個像是負責人的女孩子講了些最近的注意問題。

「妙妙起來了沒？昨晚你們喝了多少啊？自己在家就不說了，在外面不準這樣啊……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你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李婉儀很快熱了飯菜，兩人一起吃飯，她又問：「你今天要回去嗎？」

而且那個大壞蛋本身就貪心，如果自己和學姐都無視了對方的存在，又變成了原本那樣婉南妙北的局面，他會怎麼理解？又會怎麼做？

「我上午得去一趟公司，就是客服那邊……下午有一批衣服到貨，得放到學校店裡去。」

葦慶凡也已經習慣自言自語了，沒等到回應，於是自顧自的說下去。

兩人吃了飯，睡了午覺，下午就要接貨、分類整理，黎妙語跟著小尾巴似的跟著李婉儀，也跟著幫忙。

比如……現在當作對方不存在，但如果兩人都被哄好了，都選擇了原諒他，到那時又該怎麼處理呢？

「才沒有呢！我是擔心呀呀……你有沒有見過黃花生的小狗啊？」

「會掉啊，這不很正常嗎？」

「儀姐～」

「我要不要去偷偷打聽一下敵情啊？」

黎妙語睜開眼睛，眼眸晶亮，已無睡意，看著她眨了眨，然後也坐了起來，隨意的攏了攏長發，都繞頸批垂到一側。

黎妙語找了眨眼，「學姐你不掉嗎？」

深夜聊天到很晚，此時仍在沉睡的兩個女hｅｔｕboｏk.cｏｍ•ｃｏm孩子幾乎同時醒過來，黎妙語抬起滿是睡意的小臉，含糊的「嗯？」了一聲，表示詢問。

「我先去廁所……」

「……」

「我在這裡會影響你嗎？」

「嘟——嘟——」

黎妙語飛回省城，一路上心情十分微妙。

甚至，這樣的無視，難道本身不就是一種縱容嗎？

而如今的局面，以及兩人的協議結果，讓她身心都輕鬆不少，但這樣的局面卻有些怪怪的。

「怎麼可能？他那樣騙我……我才不會理他呢……可是呀呀和小狗狗是無辜的啊！」

萬一，萬一真被他得逞了……

「底下就是新的……」

李婉儀閉著眼睛伸出手，摸到了手機，仍然閉著眼睛找到了按鍵，掛掉了電話。

「不要工資就可以。」

「嗯。」

李婉儀去給她拿了牙刷，兩人一塊洗漱之後，她先下去準備早飯。

夜裡，兩個女孩子又聊到很晚，隨後第二天早上毫無疑問又起晚了，好在黎妙語的時間並不很趕。

「行啦，我馬上到了，掛了啊，你們倆好好的，雖然我知道我很優秀，但也沒必要為了我傷了體面和和氣，能動嘴的盡量不要動手，不然我會心疼和自責的……」

「那你就不走。」

「嗯～」

黎妙語去了衛生間，李婉儀關掉空調，拉開窗帘，見日頭已經升高，陽光熱烈耀眼，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然後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捋了捋頭髮，然後出了房間，去外面的衛生間。

「……」

29號早上，京城落了場小雨，大概雨聲助眠，葦慶凡比較少見的睡過頭了。

「好啦好啦，起床，都八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