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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慶凡睜開眼睛，清晰的思維、真實的觸感，都讓他確認真的醒過來了。

「嗯……」

「先去看看吧，實在不行，可以去我那，我剛換了個大電視……」

「女孩吧，省事一點。」

然而，這幾乎沒可能去驗證，就算是走光，也不可能走光到讓他瞥見那個部位……除非是有意勾引……

葦慶凡撇撇嘴，表示了鄙視。

「算確定關係了？」

這不會影響他的生活，但作為一個有這種經歷的人，他對此有著濃烈的求知慾。

呵呵拽著長長的繩子也撒開四條腿追了上去，葦慶凡沒好氣道：「慢點，別摔了！」

葦慶凡伸頭看了一眼，感慨了一聲，「你回頭開慢一點。」

如果李婉儀或者黎妙語，跟江清淮一塊去洗澡，倒是還有一定可能驗證……

身體微微一動，懷裡面的李婉儀似乎察覺到了，仰頭看了他一眼，隨後重新伏在他懷裡面，帶著睡意問：「幾點了？」

「是不是提前打掃過？」

雖是工作日，但小區裏面也要等到八點左右、上班族出門才會熱鬧起來，此時小區人不多，三人排成一列追逐著往前跑過去，呵呵很興奮的搖著尾巴跟上，狗繩在雪地里拖動，很快沾滿了細碎雪沫。

黎妙語「啊」的一聲尖叫，把狗繩一丟，趕緊逃開，邊逃邊笑邊求饒：「哈哈哈錯了……學姐別生氣嘛嘿嘿嘿……」

兩人出了房門，黎妙語剛剛洗漱完出來，也說了聲：「下雪了！好大的雪……」

……

「蒹葭……蒹葭蒼蒼的蒹葭……好聽嗎？」

「沒有……」

夢裡的分析，也就是他此刻的分析。

……

陪著她散步、溜達，似乎也養了條狗，但忘記叫什麼了……

葦慶凡彎腰揉了揉它腦袋，走出房間，轉頭看著熟悉的wwｗ.h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ｏｍ客廳。

李婉儀撇嘴道：「想起來你們倆在雪地裏面的往事了？」

李婉儀原本在戒備，見他從自己身邊跑過去了，才稍微放鬆了一些，跟著轉身注視，結果那雪團嘭的飛過來，正中她腦門上。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立即被葦慶凡拋到了九霄雲外。

……

「我說不算你會撒手嗎？」

「什麼？」

「放屁！」

這個念頭閃過，他忽然愣了一下：

「不過現在應該沒有好看的電影吧？」

葦慶凡很快做出了同樣明智的決定，把這事拋到腦後，洗漱之後，陪著學姐和妙妙下樓，遛狗。

「看樣子下了一夜啊！」

呵呵一點沒覺得冷，很開心的在雪地裏面撒歡，葦慶凡卻忍不住又記起來夢中的場景，因為也有類似的畫面。

「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李婉儀偷笑兩聲，主動湊過來親了他一下，圓潤甜美的嗓音帶著些調侃的笑意道：「乖，等晚上姐姐再好好陪你～」

葦慶凡緩了一下呼吸，然後拿手機看了一眼，「六點五十七。」

陽光透過床簾空隙照入進來，一道明亮光束斜斜傾灑在床上，旁邊枕上空著，葦慶凡揉了揉有點脹痛的腦袋，起身下床，打開房門喊了聲：「清……」

她撒腿就跑，葦慶凡追了上去，從李婉儀身邊路過的時候，反手一個雪團丟過去。

「說不過就人身攻擊是吧？」

李婉儀含糊咕噥一聲，身體卻很誠實的又往他懷裡面拱了拱，顯然還是準備再在被窩裡面享受一會兒。

「葦蒹葭？」

李婉儀看見了她一眼，然後很快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可以啊，我都好幾年沒看過電影了……」

「什麼表情啊……思想太複雜了你！」

「我也hetubook.com.com覺得……蒹葭就是蘆葦，剛好她又姓葦……」

李婉儀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她，黎妙語於是湊過來挽住了她的手臂，附在她耳邊道：「砸葦慶凡！」

葦慶凡嘆了口氣，「又下雪了……」

「我想到了一個很好聽的女孩子的名字……」

支離破碎的夢境像是一塊又一塊碎片拼接而成，荒唐而真實，相親、戀愛、結婚、懷孕，然後在生子的時候，他在去產房的路上坐了起來。

「你覺得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其中一個落在他腦袋上，砸得他一個激靈，轉頭就見黎妙語露出討好好的甜甜笑容，心虛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失手……啊！學姐……」

黎妙語挨了一下，卻似乎更開心，停下來看看李婉儀，大眼忽閃忽閃，打量並且衡量了一下，然後掛著甜甜笑容湊了過來。

總不能做個夢，夢裡發生點什麼，就要自己負責吧？

「我壓根就沒做過這個夢！」

李婉儀正說著，黎妙語悄悄彎腰抓起一顆小雪球丟過來，恰好砸在了她胸前。

如果想要追究驗證，真的就只能讓倆傻妮子跟江清淮去洗澡……這話怎麼怪怪的……不過她倆知道，肯定先割了自己……

「滾，渣男！」

「瞎說，你又沒做過飯，我都是吃學姐的……」

「我也是。」

如果她身上沒有，這自然就是個荒誕的、可能因為兩個傻女人瞎操作惹出來的一個離譜的夢；

「昨晚飯就是我做的……我先做的！」

葦慶凡很快做出了決定，並且堅定了信心，反正自己跟江清淮又沒什麼瓜葛，也沒準備跟她有什麼瓜葛，何必糾結這麼個夢呢？

有羽絨服阻擋住，並不疼痛，但李婉儀還是有點羞惱，瞪了她一眼，也彎腰抓起雪和圖書球，卻不砸，抓著作勢要塞進黎妙語領口裡面去。

「勞資從會睡覺以來就沒有做過夢！」

「……」

在下一個音節出口之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他及時住了口，精神恍惚了一下，看到黃花搖著尾巴走了過來……不對，是呵呵……

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他話沒說完，兩個女孩子一起彎腰抓起雪團，葦慶凡撒腿就跑，躲到拐角，迅速在旁邊灌木叢上抓起兩個雪團，剛要轉身威脅，兩個雪團就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飛了過來。

李婉儀追了一段路，邊將雪球用力一丟，砸在了黎妙語的後背上，自己隨之放緩了速度，抓住了呵呵的繩子，免得它跑太遠。

家裡沒有人，空氣里有淡淡的香味，他走到廚房，看到電飯煲里冒著熱氣，有南瓜混著大米的香氣。

剛剛那個夢有點太真實了，感受、細節都跟曾經發生過的一樣，加上重生的經歷，讓他哪怕清醒過來之後，也一時間不敢確認究竟是夢境還是記憶。

「你幹嘛呢？」

……

「……」

「嗯？」

「也沒有啦，她說你人還是挺好的，很有責任心。」

……

「為什麼？」

「我也希望是女孩子……」

出了一身汗之後，他沒敢繼續在陽台停留，回到了更為溫暖的客廳裏面，把拳套丟一邊，往沙發上一躺，終於忍不住苦笑起來。

「嘁！」

「老公……」

葦慶凡立即警覺，停下腳步道：「別鬧啊，我們是來遛狗的……都這麼大的人了……」

「沒有，反正我想不起來……」

反正江清淮又不可能用得著這個名字……噗噗！她壓根就不知道這個名字！

夢中的碎片里，有與江清淮婚後的一些細節，比如她左胸有一粒硃砂痣，而現實生活里的自己肯定不會知道這件https://ｗｗｗ•hetｕｂｏok•ｃom•ｃoｍ事情。

「葦慶凡！」

「嗯？」

「等晚上么……好不好？」

「你家挺乾淨的啊？」

「下雪了！」

「媽的，夢中夢……勞資居然在夢裡面打了半天的拳……」

「要淑女，注意形象！」

「那誰好說，反正現在肯定已經定過了，我們就別猜了。」

開什麼玩笑，就算是做夢，敢做這樣的夢，讓倆正在疑神疑鬼的女人知道了，妥妥的也要把這當成「鐵證如山」！

要是這樣就能去負責，整個世界都會亂套的……

「萬一是男孩子呢？」

不遠處有家長和幾個孩童在打鬧，更遠處一對老夫妻包裹嚴實的互相攙扶著走來，樓棟之間的天空上，雪已經停下，雲層里透出模糊但明亮的光，太陽似乎將要驅散雲層「升」出來。

打鬧和笑聲在這樣的場景里傳出很遠，成為很有生活氣息的日常場景的組成部分。

「沒事。」

「這很奇怪嗎？」

「打死都不能說！」

冰冷的水流刺|激之下，他終於感覺完全清醒了過來，簡單洗漱了，然後踩著拖鞋、穿著睡衣來到陽台，戴上了拳套砰砰砰、沒有什麼章法的打拳。

「要不要聽聽她的意見？」

「晚上去看電影？」

李婉儀拉開窗帘，就見眼前一派銀裝素裹，沒有什麼驚嘆的平靜敘述了一聲，然後拉開了窗戶通風換氣。

葦慶凡沒好氣在學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擁著她坐起來，穿衣起床。

求證的方法其實也有，就是有點離譜，而且基本沒可能做到。

旁邊牽著呵呵的黎妙語忽然轉頭看過來，神情有些狐疑的打量著葦慶凡，「想什麼呢？」

「你姐說你可懶了！」

「我看看……」

他轉頭看了看，然後感到了脖子轉動，意識復歸的過程中，就感覺到懷裡面學姐柔軟的嬌軀和圖書，貼在了自己身上。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對啊，好聽吧？」

如果有，那這事就更離譜了……

人家也得願意啊！

「沒事，妙妙會裝不知道的……」

葦慶凡撇著嘴到衛生間裏面，嫻熟的放水、洗漱，期間忍不住又想起夢裡面做夢的情況……雖然有一層夢中夢，但那種感受仍然很真實。

「嗯！」

「那我們現在？」

然後大概率會直接把他給割了，或者把他給割了……

李婉儀迅速警覺起來，讓他親了親之後，就制止了他的進一步動作，「妙妙快起床了……」

「當然不會。」

葦慶凡默默的把這個名字念了幾遍，覺得回頭如果有閨女了，叫這個名字似乎也不錯。

兩人不約而同回頭，打量了一眼。

葦慶凡好笑地道：「怎麼，以前下雪的時候，沒陪你一塊玩過啊？」

「從小就見雪的人，怎麼還跟個沒見過雪的南方人似的？」

女兒的名字倒是記得……夢裡的……葦蒹葭……

李婉儀放開了狗繩，彎腰抓起一個雪團追了上去。

葦慶凡湊過去嗅了嗅，然後伸手拍了拍腦袋，走向衛生間，用冷水洗臉。

「瞎說……她是對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時候……而且還喜歡污衊我……」

對於他種種無聊找茬的言論，黎妙語早就培養出來了流暢成熟的反擊套路，很可愛的翻了個白眼道：「南方人吃你家大米了啊？」

「不行……」

外面很快傳來有輕微響動，黎妙語已經起床了，葦慶凡只得有點鬱悶的放開了學姐。

「可以起了……」

學姐和妙妙這個時候應該在遛狗，那自己剛剛為什麼會看到呵呵呢？

葦慶凡嘲諷了一下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將散碎的情緒拋開，準備給李婉儀和黎妙語發消息，問問她們遛完狗沒。

「反正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