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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中文打招呼，但對方看過來之後，表情驚詫之後換為茫然，江清淮於是迅速換了英語，又詢問了一遍。

德國主要有四家移動運營商，按照市場份額排序分別是德國電信、沃達豐、E－Plus和O2，其中沃達豐是英國企業、E－Plus是荷蘭企業，O2是西班牙企業。

而且，歐美對中國的刻板印象數不勝數，他不覺得自己給對方打上幾個刻板標籤有什麼過份的。

「你不是說你不怕嗎？」

古詩手機分別向四家公司都發起了合作邀請，但只有沃達豐的合作比較積極，這也是公司重點公關的一家。

兩人吃罷早飯，又溜達了一圈，然後往回走，準備和同事們討論一下這邊分部的具體事宜。

江清淮橫眸看著他，「你在暗示誰？」

葦慶凡收起相機，然後看到她又拿起來作為備用機使用的鳥鳴澗，拍攝剛剛擺放好的早餐，好笑道：「要不我用相機幫你拍？」

「你好，能麻煩幫我們拍一張照片嗎？」

葦慶凡也笑著打招呼，「你們去哪逛了？」

當然，更多地區的合作需要去總部談，目前雙方只在德國談成了合作協議。

「……倒也沒必要。」

對方幫忙拍了好幾張照片，還換了好幾個位置，不同的背景、光線進行拍攝，十分熱情，讓葦慶凡和江清淮都有點不好意思。

江清淮清亮眸子看著他，看起來很嬌弱、可憐的模樣，「我怕啊。」

江清淮剛剛沒好意思細看，坐下來之後，才拿起來相機仔細看剛剛拍的合照，忍不住驚嘆道，「明明都是一樣的相機，為什麼人家拍的更好看啊？」

「用我們的相機吧。」

逆光的視角里，陽光自遙遠的高處灑落下來，天空蔚藍，高遠處漂浮著幾朵白雲，人流不多的小https://m.hetubook.com.com鎮街道上兩側是很有當地風格的各種建築，牽著手的情侶在並肩走向遠處。

江清淮不理他，繼續看照片，反覆看了兩遍，道：「回去我就把照片導出來，免得你帶回去被妙妙發現，那你就慘了。」

又走了一段之後，兩人看到路邊有個亞洲面孔的男人端著攝像機在掃街，江清淮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一眼葦慶凡，牽著他往對方走去。

陌生國度的陌生攝影師舉起相機，將這樣一幕美好場景記錄下來。

「嗯。」

「你不用太早點。」

江清淮再次道謝，葦慶凡也道了謝，然後道別，牽著江清淮離開。

這樣一方面不是官方的動態，另一方面又用葦總本身的名氣帶來熱度，可以很好的平衡各方面考量。

現在繼續握著她的手不放，他不會有什麼壓力，壓力都在江清淮的身上。

「我說的是飛機窗外的照片。」

葦慶凡笑道：「發唄，跟飛機上的照片一起。」

——Media Markt，中文名萬得城電器，雖然在中國的幾家門店都很慘，但卻是歐洲最大的消費電子產品零售商，門店遍布歐洲十幾個國家。

「那祝福你們早日結婚！」

歐洲不同於中國，即便是十年之後，也仍然是線下銷售佔據絕對的主流，互聯網運營那一套玩不通的，葦慶凡也沒有要挑戰當地銷售模式的想法。

三個同事似乎什麼都沒看到，神情如常，至少看起來很正常的打招呼，也完全不覺得葦總和江秘書一大早出門溜達有什麼奇怪的。

「謝謝～」

「可以，很好，簡約、優雅。」

葦慶凡很誠懇的誇獎，「發吧，我去給你點贊。」

「這就叫專業！」

江清淮此刻在出國、旅遊以ｈｅtuｂook•ｃom.cｏｍ及牽手的多重濾鏡之下，自然看什麼都覺得可愛，不過當葦慶凡詢問她要不要拍照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搖頭拒絕了。

「那有本事你別把相機裏面的照片刪掉？」

她發了動態，然後又道：「對了，你不是還得發朋友圈嗎？」

「不著急，等下跟婷姐聊聊再看。」

攝影師換回自己的相機，準備繼續掃街，在尋找下一個拍攝點的時候，忽然轉頭，看向了兩人離開的方向。

這一次，對方愉快答應。

拍完之後，他也並未在意，帶著「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美好心情繼續掃街。

江清淮也翻了個白眼，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整理自己的朋友圈文案，好半晌才道：「好啦，你幫我看看，這樣好不好？」

幾人就這邊的風土人情進行了一番討論，江清淮努力保持著平靜，也努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交談，一塊回了酒店。

葦慶凡也不在意，牽著她繼續往前溜達，應該是因為徠卡在這裏，昨天他們就發現這裡有不少來自世界各地的攝影愛好者。

身處異地他鄉，很容易發現美好的地方，似乎連一塊石板、一角院牆，都有別緻的美感，未必就真比平日生活的地方更美，而是心情的差異。

眾人簡短開了個會，隨後又與徠卡的團隊進一步討論了合作的細節，包括影像分部的選址，徠卡是地頭蛇，在這裏可以提供不少建議和幫助。

葦慶凡本身就是個業餘愛好者，對於這一點還是很有發言權的，「再過幾年，普通人拿著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不一定有拿著手機拍的好，相機拍完了還要各種調參數，普通人哪懂這個……」

江清淮輕輕哼了一聲，卻也不再提這個話題，看到有服務員端著他們的咖啡、麵包走https://m.hetubook.com.com過來，把相機遞給葦慶凡，「你先收起來吧。」

江清淮正要說話，就看到前方轉角走出來了三個熟悉的身影，都是一起自京城來的同事，看樣子也是早起閑逛，正在回去的路上。

江清淮有些害羞，但更加歡喜，道了謝，對方又問：「你們結婚了嗎？」

葦慶凡笑著道，「人家拿著手機也能拍出來大片的質感……當然了，現在的手機應該還不行，還得再發展兩年。」

已經逛了半晌的葦慶凡和江清淮走進了一家裝修和生意都不錯的咖啡館，準備在這裏解決早餐。

她換著不同角度，拍到了比較滿意的照片，打開看了看，想了一下，問他：「我要不要發個朋友圈？」

江清淮還是很小心的，怕太明顯了，李婉儀和黎妙語知道、猜疑，總之現在得低調發展，就像是朱元璋奪天下的九字真言：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拍好之後，對方把相機遞過來，用英語說道：「你們是很好的模特，祝福你們能一直這麼幸福。」

葦慶凡失笑道，「這是鳥鳴澗系列的努力方向，讓普通人隨手一拍就是大片質感。」

葦慶凡忍不住翻白眼，「你要是把我的照片發出去，她倆看到不得把我給撕了！」

「你就更不用怕了，她倆就算真生氣，也是找我撒氣，不可能找你啊！」

葦慶寒大概率不會再去美留學，但葦慶凡對歐美的社會治安仍然心有餘悸，理智上來說，他很清楚歐與美不是一回事，卻不妨礙他把兩者混為一體。

「發現又怎麼樣？」

葦慶凡「呵」了一聲，一副「我才是一家之主」的霸氣姿態，「她倆還能把我給撕了？」

她飛快把被葦慶凡握著的手抽出來，但知道已經晚了，那三個同事都看到了。

「你當然不ｗwｗ.ｈetｕbｏoｋ.ｃｏm.cｏm怕。」

宣傳部為和徠卡的合作制定了預熱方案，先不急著一下子公開，因為明年的鳥鳴澗才會正式和徠卡聯名，而且影像研發分部、麥克斯·別雷克創新實驗室的具體細節還在商討之中，準備先讓葦總發個朋友圈，然後用這個動態進行小道消息的預熱。

「他拍的好好看啊！」

葦慶凡笑道：「沒事，說不定都還沒起呢。」

不過這是最後一站，此前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一一解決。

江清淮示意葦慶凡把「偷」黎妙語的那台M9－P拿出來，在這個過程中，三人簡短閑聊幾句，對方十分健談，自我介紹說來自日本，是一位職業攝影師。

又走了一段，距離酒店已經比較近了，見葦慶凡還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江清淮有點害羞的小聲道，「會被看到的。」

「呀，果然是天高皇帝遠，都敢吹牛啦？」

「還不放開呀？」

葦慶凡同樣看到了那邊目光投過來的三人，順勢放開了手，倒不是心虛避嫌，而是維持必要的表面上的功夫，以及照顧江清淮的考慮。

葦慶凡拿過來，看到她發的文案非常簡短，就一句「第一次出國，居然是出差」，下面配了三張照片，分別是飛機上拍的雲層、徠卡世界，以及剛剛的早餐。

在這樣警惕了半條街之後，葦慶凡終於還是放棄了這種無聊的心思，專心的牽著江清淮閑逛。

古詩手機出海，最重要的一個準則就是「因地制宜」，全部都是採用和當地企業合作的方式。

中午吃了飯，古詩詞公司一行人回到法蘭克福，改簽了航班之後，飛往杜塞爾多夫。

葦慶凡乾笑兩聲，「雖然我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平安安度過這個階段最好。」

「那不一定！」

問題只在於，擔心這邊的治安不會給對方造成任何困擾heｔｕboｏk•ｃom.com，反而會讓他自己很累，總要擔心路邊似乎隨時都可能跳出來一個混蛋，端著槍就讓人群里掃射。

為此葦慶凡早有布局，在去年就和剛剛進入中國市場的Media Markt公司達成了銷售合作，雖然對方几乎沒啥出貨量，為的就是給海外合作搭線。

江清淮有點吃驚，微微睜大眼睛，「妙妙和學姐會看到的。」

Media Markt總部在慕尼黑，是葦慶凡一行人下一站目的地，在此之前，他們要先去杜塞爾多夫，先談好與兩家移動運營商的合作。

在德國除了沃達豐之外，與E－Plus的合作同樣有了進展，這也是葦慶凡這次的項目之一，這邊談完之後，他還要去E－Plus的母公司荷蘭皇家KPN電信集團總部談其他地區的合作協議。

「葦總早～」

「那可不好說……」

「又不是說你。」

「你的照片嗎？」

江清淮顯然已經很了解他了，抬頭看他，帶著調侃笑意道，「這麼自信呀，手機畢竟只是手機，就只有那麼大的空間，怎麼也不可能跟相機比啊？」

她更加害羞，忙搖頭道：「還沒有。」

沃達豐英文名Vodafone，是一家英國公司，世界上最大移動通信公司（服務國家最多，服務人口最多的通信運營商是中國移動），與其達成合作協議，可以幫助古詩手機在很多國家和地區推進業務。

「早～」

或許是因為牽手的緣故，江清淮明顯更加自然和親昵，帶著笑意調侃道，「以前在國內的時候，可沒見你敢這樣說大話。」

「你說的是兩年後的鳥鳴澗？」

他並未刻意構圖，憑藉著習慣和本能，下意識的記錄下了這個瞬間，用的也並不是數碼相機，沒有辦法立即回看。

「不用，我自己拍。」

「咔嚓」

「我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