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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沒有一樣是十成，但每一樣都有個七八成，也挺好的。」

馬車行駛在無人的官道上，一路前行，慢慢的，外頭的雪竟越下越大，不多時，漫天風雪。

季毅帶著小蔓與小艷，往那林中飛掠而去。

季毅若有所思：「我沒有得罪過這等傢伙啊？」

雖然是璇璣劍閣的掌門，但他對璇璣劍閣的歷史，反倒所知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小蔓絕對沒有兩百歲，這般算的話，小艷應該也沒到。

「沒事！」俊朗的年輕道者笑了一笑，下了馬車，不多時，那兩個小女童也跟著先後下車，一個小臉冰冷，一個嬉嬉笑笑。

季毅想著，你莫非也像某個人一樣，到了兩百九十九歲，然後越活越年輕？

季毅只看到她十指交錯，琴聲也猶如千軍萬馬呼嘯向前，竟以一人之力，彈奏出多人合奏的感覺。

車簾揭開，那年輕道者出來，往外看了一眼。

他回頭道：「公子爺，太冷了！這樣下去，就算我撐得住，這馬……」

那車夫臉色蒼白，這種天地置換般的景象匪夷所思，似非人力所能夠做到。

小艷嘻嘻地道：「莫說彈琴，我可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無所不通。

小艷道：「哎呀ｈeｔｕbｏｏｋ•coｍ•com呀呀，差不多就好！差不多就好！

這一路，人並不太多。

年輕道者向那車夫道：「在這等著，我們過去看看。」

「啊——」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這聲慘叫充滿著難以置信，彷彿一個人正在打開精貴的禮盒，看到的卻是無數串出的毒蛇。

昨晚這裏下了一場雪，此刻雪還沒停，天寒地凍的，哪怕是練過武的，都會覺得寒冷。

還沒有等他看清，那小手往上一翻，一聲炸響。

他的周邊，地面漸黑，樹木卻又盡皆完好，詭異莫名。

他正要說話，小蔓抬了抬頭，道：「繼續趕路。」

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小女師叔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任何一樣技藝，想要從一成提到七八成，無非就是勤學苦練。但想要從七八成再提到十成，那可就千難萬難，若要再從十成提到十二層，做到震古爍今，那就得是絕世之天才加上絕代之苦功，太麻煩了。

待她一曲完畢，季毅笑問：「原來你還會彈琴？」

瑤琴是青玉色的。

雖然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寒冷實在算不了什麼，但普通人是無法在這個時候上路的。

但他畢竟以前也進過玄門，知和圖書道這並非幻象，而是極其高深的法術。

殘軀仰面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竟是死不瞑目。

季毅道：「那也很不容易了，絕大部分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般地步。」

她的聲音極小，飄飄渺渺的傳出去，落在外頭那車夫耳中。

明明應該是天光大亮的時辰，地面卻全是積雪，飛舞的雪花不知不覺間，就遮蔽了他的視線，冷流襲來，凍得他全身發僵。

小艷抱起瑤琴，將它豎在面前，幾乎遮住整個身子。一隻小手伸出，做拍打狀：「哎呀，主人你討厭啦！奴婢永遠都是水嫩水嫩的小姑娘啦。」

那車夫趕緊道：「好！好！」

那車夫也是見過世面的，慌忙將馬勒住。

季毅好奇問道：「那小艷你到底多少歲了？」

她緊緊地繃著臉蛋，一言不發，使得他們兩個終於不敢太放肆。

那神情冷淡的女孩抬了抬手，往遠處林中指去，道：「屍體在那兒！」

季毅揭開窗帘，看向外頭，只見鵝毛般的大雪漫空飛舞，竟是看不到遠處山頭。

小女師叔生氣了，在昨日季毅與小艷不斷地「賠罪」之後，她看上去更生氣了。

「我不但會琴棋書畫，還會劍術，懂遁甲，精www.hetubook.com.com於奇書，修過鑄寶，學過易容……」

那車夫想著，為何是這小道童在回答？但還是沒有停留。

他忍不住往嬌小玲瓏的小蔓看去，想著還是我家的小女師叔更加水嫩。

她盤膝而坐，靠著一股真氣將它托住，十指在琴弦上快速彈奏，彈得猶如狂風驟雨。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暖融融的，令人心安，地面上，昨晚的積雪也早就在陽光下融化，化作水流往官道兩側低位流去。

不過這「永遠都是水嫩水嫩的小姑娘」還是算了吧。

轟！天空傳來驚人的霹靂聲，一道雷霆轟然漫開，整個蒼穹呈現出一種支離破碎之感。

替他們趕車的車夫是練過武的，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據他自己說，曾經入過玄門，在玄門中做過外門弟子，練過一段純陽功法，所以耐得住寒冷。

季毅問道：「他是誰？」

小艷從她自己的百寶囊中，掏出了一柄鳳勢瑤琴。

也幸虧小蔓和小艷跟著，若是他自己，進了對方先一步設好的迷陣都不自知，怕是會慘死當場。

「公子爺？」他低聲喚道。

「只是練到後來，等到差不多了，那興趣便又轉淡。我等修仙人，別的不多，就是時間多，只要願意學，htｔｐs://wwｗ•heｔ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不求超凡入聖的話，總是能夠學得多多。」

抬起頭來，高處彷彿有一片片黑色的琉璃碎片落下，散於無形，漫空的飛雪陡然散去，陽光覆下。

進入林中，只見一名道者臉尖額高，胸膛破開血洞，肢體如同粉碎的玉石。

說話間，他看到車簾內伸出一隻小手，那小手猶如玉雕，輕輕握著。

「公子爺！」車夫在外頭叫道，「這雪越來越大了，是要繼續趕路么？」

小艷笑道：「原來是這傢伙？！」

小艷道：「一個邪道中人，喚作血虹神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法玄境兇徒，以前都是在中原混，不知怎的，這次竟然跑到這裏來，還想要對主人您下毒手。」

季毅想著，師叔好像是真不擅長。當然，此人有法玄境的修為，想要生擒，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艷哼了一聲，道：「主人啊，你應該沒有什麼得罪這傢伙的地方，我看他是被人請來的。這兩天，你也沒得罪什麼其他人。」

真要比水嫩的話……

環視一圈，道：「這傢伙在這種地方對我下毒手，看來是不想被人發現。唔，我們也先將他毀屍滅跡，再往鎮離天城去看看吧。」

季毅搖頭道：「沒有證據，也不太好確定！不過真m.hetubook.com.com要是那傢伙指使的話……呵呵，總是能夠查得出來！」

平心而論，對於她們這等境界來說，一百多歲其實算是年輕的了。

小艷道：「都怪小蔓下手太重，直接就將這傢伙轟死了，也不留個活口。」

他看到，馬車依舊停在官道上，但是沒有下雪。

到了早晨，季毅乘坐著豪華的馬車，出了城門，往鎮離天城方向駛去。

不過仔細想想，小艷的歲數應該還不至於那麼「老」，其中一點就是，她說她年輕時曾經跟小蔓一同闖蕩過江湖，當時兩人都是元嬰境。

小蔓冷冷地道：「我不擅長留人活口。」

小蔓在一旁冷冷地道：「總之就是什麼都會一點，什麼都差一點。但凡你不是這個也學，那個也練，而是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專精於一處，那一處早就天下無雙了。」

再加上車中的這位、帶著兩個小道童的公子哥兒給的太多了，他自也樂得賺這個外快。

那年輕道者道：「小蔓？」

一般來說，像他這種武者，怎麼也不至於做個車夫，不過這馬車屬於官方驛站，他這個車夫屬於「體制」內的人員。

小艷笑道：「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純粹興趣罷了。就是每一樣技藝，初始時都是極感興趣的，開始拜名師，下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