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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突然笑了笑，自嘲一般的說道：「不過，就我這個運氣，也肯定贏不了。」

「只要理清了三師尊為什麼要賭，那麼剩下的事情也就清晰了。」

「不對哦！」

「你、你還真是個怪物。」

「作為她帶走你的條件，你請求她把你的氣運，分配給留下的小乞丐們？」

說到底，她還是選擇了逃避。

他的臉色突然開始思索起來，當然，他的敲打依舊沒有停止。

「你是怕了吧？」

「的確。」

隨著他一層層的剝開，他感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葉凌搖了搖頭，說道：「那並非是背叛，只是為了生存。」

其實，到了她這個境界，又怎麼可能記不清自己的出生地呢？

被葉凌那個眼神盯得有些發毛，蘇雲煙只能幹笑著說道：「也不是每一次都吃飽吧，就是……」

「啊這……」

「聽人說過。」

「是覺得自己背叛了他們吧？」

「不過……」

在他把話說完的同時，他手中又多出了一柄長劍。

並且，他也確實改變了許多，不再像是之前那般缺乏熱血，只為了自己生存。

她發現，自己以往面對他人的辦法，似乎在葉凌的身上完全行不通。

既然蘇雲煙對他用激將法，那他索性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葉凌直接戳穿了蘇雲煙的謊言，繼續說道：「你是在給那些要不到飯的小乞丐們送吃的吧？」

根據他的估計，獻祭一件仙器的氣運，足夠造福一方數百年。和-圖-書

她露出了回憶的神色，說道：「等到了閑時，在小乞丐們也會開賭，竟然有人能夠以小博大，而我會在吃飽了後下注，只是沒有一次贏過。」

這已經達到了人間利器的程度。

的確，在聽到了他的提問后，蘇雲煙雖然神情複雜，卻也願意說一說自己的往事——那些即便是自己的師姐妹，她也不願意提及的部分。

「我有一個朋友，是他給我說的。」

更加關鍵的是，她不過是說了三言兩語，葉凌就將這一切串聯在了一起。

不過，在別人被他煽動去搶饅頭的時候，他不會上去，而且悄悄給被搶者通風報信，然後裝弱求同情。

然而，這不代表他不同情這些人，只是他連自身都難保，又哪裡有多餘的同情心去憐憫他人？

明明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情商其實挺高的，但在葉凌的面前，她卻越發感覺無力。

發愣了一會，她再次把目光看向葉凌，說道：「一切就像是你說的那般，我去賭煉器，就是為了他們能夠過得更好。」

半響，他似乎想明白了，眼神複雜的看著蘇雲煙說道：「你不停再賭，難道是奢望將氣運傳遞出去？」

「不被餓死的地步吧？」

蘇雲煙乞丐時的小夥伴，撐死了也就十幾人，多一點也不過百來人。

一件仙器的氣運，送這些人直達元嬰期都不是問題。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妖孽的人！？

可是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傳入了她的和圖書耳中——

活下去，是他當時唯一的信念。

就像是一國的天子，能夠將整個國家的氣運匯聚一身一般，同樣也有法門能夠將自己的氣運分散出去。

原本充滿活力的她，此刻卻感覺自己的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層層枷鎖。

蘇雲煙神色複雜的看向葉凌，幽幽的問道：「嘖，你一個世家子弟，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這一次，蘇雲煙沒有再開口，而是雙目漸漸無神了起來。

為了生存，他從小就學會了背叛。

「誒？」

她看出了葉凌是真的想要了解她，而非只是在敷衍。

只要他能讓蘇雲煙感覺暖心，那就是他的勝利。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直視蘇雲煙的雙眼，說道：「怕再見到他們后，你又突然變回成原來的小乞丐，你是在害怕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幻影，所以，你才會瘋狂獻祭掉原本屬於你的氣運，只是想要穩住如今的一切。」

頓了下，他又繼續對蘇雲煙開解道；「可是，以你現在的修為，甚至不惜獻祭仙器的氣運，他們怎麼說都應該洪福齊天了吧？」

葉凌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幽幽的問道：「那個時候，你真的吃飽了嗎？三師尊。」

葉凌學著蘇雲煙的方式，輕輕彈了一下劍刃。

他看得出，蘇雲煙最大的心結，其實是不敢面對——不敢面對曾經的那個自己！

這還有王法嗎？

下一刻，這把長劍響起了遠超之前的清脆之聲，甚至隱隱發出了一股如同龍https://www.hetubook.com.com吟的響聲。

葉凌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恕罪的意味在裏面，他對蘇雲煙溫柔的說道：「如果是夢，那我就陪你一起醒來。」

理論上，這個世界的確沒有十賭十輸的人，但真想要實現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當她反被葉凌攻破心防的時候，這就註定了她已經無法在葉凌保持師尊的應有形象了。

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不對！你並非是霉運吧？而是你從一開始就把氣運讓渡給了他人！」

像是蘇雲煙那樣的孩子，他在孤兒院看到了很多，但是有一說一，他絕對不會選擇為了饅頭去爭搶，而是召集起更多的人，去搶更多的饅頭。

我不過是想說點自身經歷，想要讓你靜下心來打鐵，但你這也太神了吧？

不過，即便是流落街頭，他自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一樣可以混出個名頭。

「嗯……」

利器！

見葉凌似乎明白什麼，這一次反而是蘇雲煙愣住了，因為在她的理解里，像是葉凌這般的公子哥，不應該會明白乞丐們的開賭是什麼意思。

「你做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如果還覺得虧欠，直接去面對他們就好。」

「也唯有這樣，二師尊才會算不出你為什麼會如此霉運，而你還如此熱衷去賭。」

「小乞丐們開賭？」

蘇雲煙就像是放棄掙扎一般，坐回了自己的長椅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原本我還以為這個秘密會藏一輩子。」

「沒錯。」

這還有和-圖-書法律嗎？

他與蘇雲煙一樣是孤兒，但幸運的是他所處的時代比蘇雲煙好，有了孤兒院這樣的存在，還不至於流落街頭。

並且，更讓她氣的是，葉凌在對她的過往進行推理的同時，也領悟到了古法煉器術的竅門。

只是相比起他先前打造的凡鐵，這把長劍上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悲涼。

「只是，即便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敢回去看一眼，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不是吧？

「我出生於、于……算了，我也記不清哪裡叫什麼了，只記得那裡天寒地凍的，應該是玄武皇朝的地界吧。」

不過，葉凌也沒有多說，而是露出了一臉讓她繼續的神情。

要是放在平時，蘇雲煙可能會開心的恭喜葉凌找到了古法煉器術的入門訣竅，但是現在，她只是呆若木雞的看著葉凌。

只是，他也同樣沒有忘記自己的過往，因此他對於蘇雲煙的思路其實十分了解，也明白該怎麼應對這樣的孩子。

「當時，我唯一的優勢就是身體好，在要飯的同時，還會去打零工。」

「如果、如果……」

對於蘇雲煙來說，打鐵的動作不會騙人。

在孤兒院中，所以仗著自己力氣大，喜歡爭強好勝的孩子，全部變成了他用來換取孤兒院工作人員好感的棋子。

關心！

蘇雲煙對於葉凌的估算並不否認，她點了點頭說道：「可是……」

突然，葉凌的臉色變了，因為他很明白，這樣的賭代表著什麼。

她獃獃的看著葉凌，做夢她都沒和圖書有想到，自己的小秘密會被葉凌拆穿。

葉凌將手中的長劍放進了自己的乾坤戒指中，這畢竟是他第一把打造出來的法寶，他自然會妥善收藏好——就像是他在葉憐雪引導下，煉製出的第一爐補氣丹。

「你、你是怎麼猜出這些的？」

面對蘇雲煙的質問，葉凌臉色不變的進行無中生友。

「你、你真是怪人……」

在不知不覺間，他將自己的心緒附著在了上面。

而像是蘇雲煙這樣的孩子，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

她不敢相信，但又不能不相信，這就像是十多年前的那天，九天仙子出現在她面前，說要收下她這個小乞丐做弟子一般不可思議。

似乎在葉凌的面前，她的一切努力都像是一個笑話一般。

「……」

「等等……」

見蘇雲煙臉上的動搖越發明顯，葉凌也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說道：「是師祖幫你的吧？」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膽怯，這是她極為少有的情緒。

「放心吧，這不會是夢。」

不過現在都是往事如煙，他也早就不是孤兒院的告密者，而是修仙世界里的絕世強者。

因此，她試探性的問道：「你……明白？」

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葉凌的確是蘇雲煙的天敵——不對，應該是說進階版才對！

一道靈光閃過，他突然把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

「老實說，我不覺得這樣會有用，而且就算是你一個人的氣運，又能幫助到多少人呢？」

正所謂，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奧利給。